《[sd同人/仙流]流年记》青鹤

34、三十四

　　三十四

　　修好车是流川回美国一周后的事了，临走前仙道向他再三保证以后会小心，不再犯错，流川不当回事，只说不要一个人去野外，提上行李便走了。
　　仙道头一回没因流川的离去感到失落，他害怕，万一车修不好可咋办呢。

　　我今天休息，去把车取回来了，真是不敢相信，我都撞到电杆了竟然没什么大碍！
　　嗯。
　　说起来我都忘记问了，你怎么会突然想买这种车啊。
　　电话那头的流川正掰着维生素片，答道，因为坚强。
　　哈？
　　流川振振有词买车也是一门算数，要把驾驶员可能干出来的蠢事都计算在内，在预知未来这方面他一向天才，让仙道只管安心开着便是。
　　仙道听他说得神乎，忍不住又问，那如果我开错方向了它会自己走回路线吗？
　　你滚开吧！
　　仙道哈哈一笑，挠挠头说，那我……
　　干嘛？
　　我打算去露营，现在准备出发了。

　　流川有些好笑，问仙道这大忙人，平日出入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司，怎的有这闲情开车出游。
　　你就当我之前在装腔作势好了，这辆车开起来感觉棒极了！
　　你只是想耍帅吧。
　　仙道直摇头，没有，没有的事。
　　流川嘁一声，对仙道的口是心非不以为意，带上□□。
　　那是当然的！它看鱼竿可是很厉害的。
　　你已经懒成这样了吗。
　　明明是它自己喜欢做的事，你应该问我要去几天，会不会感冒，山上可是很冷的。
　　流川哦一声，要仙道记得把□□的被子带上。
　　……

　　流川走后野游渐渐开始成为仙道的第二爱好，时常没事的时候就拎上□□开车兜风，觉都不睡了，四个大轮胎几乎将东京周边都翻了个遍，西山落日，晨起朝阳，明月枝头，星河漫游，躺在车顶仙道一伸手就仿佛能够摸见风云。
　　年初流川给买的那套极仙风自打装进后备箱就没再卸下来过，走哪钓哪，仙道自认对得起流川买这车的初衷了，除了流川叫他不要独自一人的叮嘱。
　　仙道觉得自己还是不喜欢与人同行，他和□□一人一猫正正好，当然流川这大猫要是也在更好，他可以和□□一块呆在后备箱，到了地儿一个守鱼竿一个生火烤鱼，他只需要躺在阳光底下等着时间过去，便有美味佳肴，情人怀抱，流川初听仙道这等天马行空，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问仙道是否还记得耻字如何写。

　　仙道还挺骄傲，你不认为这是个绝佳幻想吗！
　　你都说是幻想了。
　　也许有天就实现了，做人要对明天保持信心。
　　流川嘴角一抬，有仙道看不见的玩味，明天我开始特训了。
　　仙道戛然，那就不能经常给你打电话了。
　　要保持信心。
　　喔……
　　流川就跟看见仙道满不乐意的脸，轻声笑道，我会给你打。

　　今年似乎注定是充满意外的一年，季前赛开始前仙道从广播里听到了流川入选CBA的消息，突然得他一愣，反应过来时锅已经烧焦了，于是二话没说一个电话打到了流川那里，难以确信的心情就跟锅里滚烫的色拉油一样一样。
　　流川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声调听得仙道一时有些抱歉。
　　干嘛……
　　仙道又看了眼冒烟的锅，我的煎蛋糊掉了。
　　流川打个哈欠准备挂电话。
　　都是因为你太出人意料了！
　　……白痴。

　　仙道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把平底锅塞进水槽泡上，你怎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了。
　　流川隐隐有些明白仙道所指的是什么了，有什么奇怪，顺其自然而已。
　　可是……
　　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诶？
　　流川说他还在神奈川念高一的时候，曾经动过去美国的念头，但因为自身存在的迷惘而感到犹豫不决，为寻答案，在当时特意拜访了安西教练，想问问他是否有什么可行的建议，结果安西教练听了之后什么都没多言，只让他先把一件事做好。

　　在去美国之前，先成为日本第一高中生吧。

　　既然当时我可以，现在未尝不可。
　　电话那头的仙道沉默了片刻，忽然冒一句，你说高一的时候，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噢？
　　……
　　是那次你要去广岛之前的事情吗，你告诉我，你要成为日本第一高中生。
　　嗯……
　　原来你那时候就想走啦？
　　流川蓦地有种不详的预感，脑筋一转，答道，为了打败你啊。
　　仙道果不然一怔，你不是在哄我吧……
　　没有。
　　现在也是吗？

　　流川欲言又止，原想脱口的玩笑忽然又都咽了回去，突然认真起来的口吻甚至让仙道意想不到。
　　没错。

　　仙道握着手机无声思考了许久，冷不丁抛出个问题。
　　其实…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件事情。
　　什么。
　　如果那场练习赛输的是陵南，你也不需要打败我。
　　……
　　又或者如果当时跟你们打联谊赛的是海南，牧一样有打败你们的能力。
　　流川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电话那头的仙道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呃……我好像说了奇怪的话，你不用理会我啦。
　　你没说完。
　　啊？
　　流川的声音仍然波澜不惊，我想听完。
　　……
　　仙道有些后悔自己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他为何要对一个即将开始比赛的人说些没由来的糊涂话呢。
　　真不像他，也不像话。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啦，可能昨天喝了点酒还没醒。
　　仙道。
　　仙道一吓，为流川突然不再叫他的名字，也没……什么吧，只是偶尔会觉得你眼中的仙道彰是不是跟我其实并不相像。
　　……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在庸人自扰吧。
　　流川把手机放下，我先睡了。

　　流川君，就目前而言，你还比不上仙道。

　　流川至今都认为安西教练是他所遇的导师里最为睿智的一个，曾经他所说过的话无一不在应验，甚至在广岛生死激战的时刻，混沌里浮现在他脑海中的人影别无他人，独独只有仙道一个，一直到那个瞬间他才终于能够彻底面对内心深处的不甘，甘于不甘，尽管他认为自己并不会输给任何人，不论是泽北，还是仙道。
　　仙道是他篮球生涯的特别，这是既定的事实，他并不认为当中有什么不妥。
　　只是他同样不明白，仙道的问题自己何以无法回答。

　　仙道所言不假，如若他并非天才，只是凡人，自己又将如何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