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场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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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冉目送着他们一行人，在餐厅经理殷勤的问候声中出门去，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见陈周炀送那人到车边，扶着车门，弯着腰跟里面的人说了两句。
她猜这应该就是他说的应酬，可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或者是他需要巴结着的人。
微信视频的声音响起，苏红的头像在屏幕中间闪烁着，网络不好，声音一顿一卡，刚说了两句就断了。
又发语音过来抱怨，在什么地方，信号这么差。
昭冉拍了张照发给她，然后就有男服务生过来问，需不需要连餐厅的WiFi。
身高很高，弯着腰，昭冉仰头道谢。连好后服务员离开，身后站着的同样很高的男人显露出来。
昭冉吃了一惊，他怎么又回来了？下意识的往门外看去，蔺川车牌的车子还停在那儿，她在周家楼梯转角见过的助理和司机在路边抽烟。
陈周炀喝了不少，眼睛发红。送走了客人，他显得很随意，领口解开，领带松散的挂在脖子上，袖子挽着堆叠在手肘上，露出的小臂肌肤呈健康的蜜色，肌肉纠结，很是健壮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约好一起吃饭，他又失约，没想到最好还是碰见，感叹了一句：“真是巧。”
“是啊，我跟朋友来吃饭，喝了点酒，出来透透气。”昭冉刚才坐姿很随意，在他目光下，动作很小的调整姿势。
陈周炀往她脸上认真打量两眼，见她意识清明，不见醉意。
“快毕业了吃散伙饭？”
“是呀。”
“什么时候答辩？”
“还没通知，不过往年都是安排在六月初。”
大门被打开一半，他助理叫了他一声，举着手机在门口朝他示意。
“等我一会儿。”陈周炀说。
昭冉不太知道怎么跟不熟的人聊天，常常说完一两句就冷场，看他准备去接电话，她其实想走。
陈周炀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有点事情想问你。”
他这么说她也不好再说先走，毕竟还欠着人家人情。苏红放弃了视频，她打字很慢，常常昭冉等很久，她才发一句过来。
昭冉坐在长沙发的尽头，沙发很软很舒服，她像是陷在了里面，没一会儿坐姿就垮了。
陈周炀背对着她，站在餐厅的落地窗前，外面是夜色中的璀璨灯火，窗户上倒影着室内稀薄的影子。
他讲了几句侧身，被昭冉窥见了脸上不耐烦的神情。他摘下眼镜，用中指和无名指夹住眼镜腿，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梁。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表情又柔和起来，戴上眼镜朝沙发走来，再开口就是循循善诱的语气。
“你年纪还小，不念书也没事做，对不对……不想在家就暂时搬到学校宿舍去住……我不在蔺川，近期都要在北边出差……一两个月吧……”
他坐在右手边的单人沙发，昭冉想不听到都难，装作探身去拿水喝，再坐下时候往旁边挪了一点，喝完低着头给师妹发微信问还要多久。
小师妹：我们已经出来了，师姐你在哪儿？
昭冉回头张望，小师妹抱着两个包走在前头，看见昭冉就挥手。后面两个没醉的一边一个架着刘睿，剩下几个也不见得清醒。
昭冉问：“怎么都喝成这样了？”唱歌是没法去了。
小师妹抱怨：“还不是刘师兄，说今天高兴，非要挨个儿敬酒，他敬完了一圈大家还得挨个回敬他。”
昭冉一看这情形就头疼，车是没法开回去了，都打车吧。她从小师妹怀里拿回包，准备去结账。
醉着的刘睿突然眼睛一亮，见她要走，急切地挣脱架着他那两人，朝昭冉扑过来。
鼓起莫大的勇气，嘴里嚷嚷着：“昭冉，我……有话跟你说……”
大家都没有防备，他神志不清动作却很快，这时候下手又没轻没重。
“师兄，你喝醉了，有事明天醒了再说。”
昭冉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用力地往后一拉扯，踉跄着退了两步，踩了自己的脚，整个人往后倒去，一瞬间心脏像是失重的感觉，忽地后仰的趋势被截住。
被扶住还没站稳，陈周炀已经抓着刘睿的衣领把他推搡开，可怜刘睿整个人都懵了，在他手里跟一只小鸡仔儿一样。
昭冉被吓住，他气势凶狠，表情狠厉，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要动手揍人。
“陈周炀，你别，别动手，他是我同学。”她扑过去，差点吊在他手臂上。
“同学就能对你动粗？”他目光落在她左臂，明显的几条掐出来的红痕。
昭冉捂住，感激他又着急的解释：“都是误会，他喝多了就是这样神志不清，你不信……”她走到刘睿面前，“你是不是小狗？”
刘睿不知是被吓懵逼了还是酒没醒，一副任人宰割的德行，“我是小狗，汪汪……”
“噗嗤。”小师妹捂着嘴偷笑。
陈周炀的助理在外面抽烟，听见动静以为他跟人发生冲突，急忙赶来问要不要找律师处理。
“没事。”陈周炀冷淡的说了声。
他一松手，刘睿整个人就往地上滑去，旁人赶紧去扶，昭冉在心里骂了声活该。
结账出来几个醉鬼已经被按在了前面一辆车里，小师妹坐后面一辆，副驾驶坐着个已经醒酒的，后座开着车门等着她过去。
昭冉把包丢进去，套上外套说：“等我一会儿，我过去说句话。”
小师妹伸出头看了一眼前面，激动又促狭的问：“师姐，这男的A爆了，谁呀？”
昭冉按着她的头推进去，“一个朋友的哥哥。”
小师妹捂着脑袋，自言自语着一套歪理：“既然是朋友还分什么你我，他哥哥不也是你哥哥，哥哥妹妹什么的最那啥了。”
车门敞开着，陈周炀靠坐在车座上，腿支在树下砌了一圈的石阶上，一手插兜，一手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放在鼻子下闻，听见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一开口就是：“你那几个男同学酒品不怎么样，以后少跟他们喝。”
昭冉愣神过后笑了下，“以后恐怕也没机会跟他们喝了。”
陈周炀挑眉，“真准备回蔺川？那小地方没什么发展前途，你这样的学历，还是留在这儿好。”
昭冉腹诽，二线城市在他嘴里也是没有发展前途的小地方，这语气倒是跟她老师一样。
又问她，“回学校还是去哪儿？我送你一段。”
“不……”
“顺便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微信里也可以问。她没说出口，犹豫了一会儿，小跑着回去告诉师妹，拿了包再回来。
陈周炀的司机是跟他一起从蔺川来的，路不太熟，生怕走错，打了导航也不时问旁边人。助理周明坐在副驾位置，两人时不时插科打诨，也不管后座两个人。
倒也缓解了尴尬。
前面手机响了两声，周明接起来说了两句，捂着听筒转头问，“明敏姐问咱们什么时候回。”
陈周炀半阖着眼，闻言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也不言语。
周明知趣的转过身，打着哈哈应付：“不知道啊，你是没见着对面的人多难缠，老板酒量那么好的人，差点被灌吐了。估计还有得磨……那当然，这不是我该做的吗？”
挂了电话，陈周炀也不问说了什么，倒是司机忍不住好奇问。周明眼神往左后方飘，语焉不详，“明敏姐还挺关心我们。”
陈周炀冷哼一声：“你既然叫她一声姐，她关心你这个弟弟不是应该？”
司机和周明都跟了他好几年，知道他这语气就是不痛快了，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跟周明打眉眼官司：“你多什么嘴呀？”
周明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暗骂赵明敏太把自己当回事，什么都想过问。
一时都没人说话，气氛弄得有些僵，昭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看手机，应付小师妹关于陈周炀的问题。
“我听人说你们学校有什么预科班？”过了两个红绿灯，陈周炀忽然说话了。
昭冉收起手机，“是有预科班，分数在录取分数线下八十分以内可以报名，按志愿择优录取，不过要先复习一年高中的内容，一年后考试合格才能转入正常的本科班。”
他不像是随口打听，昭冉转头看着他，“周悦今年高三了吧，你是为她问的？不过预科班只面向少数民族的学生。”
陈周炀两指推了一下眼镜，显得很头痛。
“她爸是少数民族，她随她爸落户。最近她家里发生太多事情，老师说她情绪不对，这次考试可能问题很大。”
当着昭冉的面，他话没有说尽，周悦突然不想念书，还是因为她妈周碧云。
昭冉垂下眼皮，明白陈周炀的意思。周悦这次高考分数肯定会不理想，想个法子，他可能还要出点血，把她塞到大学里。
她兀自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不太好开口。
“这种，其实……异地招生的不太好操作，而且因为有招生计划，分数不会太低。本地的学校，如果可以的话，可能更合适一些。”
陈周炀也是一点就透。恰好车子到了学校门口，司机问进去后怎么走。
昭冉连忙说不用送进去，“要绕一大圈，很耽误时间，我自己下车走过去很近的，也就五分钟。”
说完准备开门下车，谁知陈周炀也跟着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一场冲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