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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虚惊,朝容芳心暗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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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义父吩咐了,你不能外出。” 琰大哥洪亮的声音在廊尾传来。
“别小姐前,小姐后好不好?叫我夕颜。”我转身看着正追赶上来的琰大哥。
“可是小姐……”
“还小姐!”我撅起小嘴。
“小……夕颜。”
“这才是我的好大哥。”我转身就跑。
“夕颜!” 琰大哥一个凌空一跃,站在我面前,“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我——不——要——”
我纵身跃过旁边的小木栏,跳进花圃中。
“夕颜,你不要逼我。” 我还没有跑,琰大哥一手抓住我,向上一举,把我拉回走廊上,然后把我抱起。“我看你能跑去哪。”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停地捶打琰大哥的胸膛。
“嘿嘿,你看,那不是二小姐和琰少爷吗?怎么琰少爷把二小姐抱起来了?看来,琰少爷快要做二姑爷了。”在花圃里打理花草的两个侍婢在那里窃窃私语。
琰大哥听见后,羞得双手一放。
“哎呀!”我被摔在地上。
“扑哧——”那两个侍婢立刻捂嘴转身。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大小姐!” 两个侍婢一看见朝容姐,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小妹,你怎么躺在地上?”
“呜——”我扑向朝容姐怀里,“琰大哥……琰大哥他欺负我。”
“我……” 琰大哥无语,转身背对着我们。
朝容姐拭去我眼角的泪珠,“告诉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琰大哥他突然把我抱起来,又突然把人家摔在地上。”
“不是的!” 琰大哥转身,“不是这样的,是夕颜又想偷走出去,所以我才……”
朝容姐神情严肃起来,“小妹,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我……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嘛。今天是城郊军营对外操练的日子,我好想去看看。姐,你也说想去看看的,不是吗?”
朝容姐无语,“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
“琰大哥,你看你看,姐也答应了。”我扭头看着琰大哥,做了一个鬼脸。
“大小姐,这……”
“随她去吧,小妹在家也休养了一段时间了,整天憋在家里,对她也不好。如果你不放心,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爹怪罪下来,我来应付。”朝容姐把我扶了起来,拍了拍我身后的灰尘。
“既然大小姐也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你既然叫小妹夕颜,也不要叫我大小姐,叫我朝容就可以了。我和小妹叫你琰大哥,这样亲切多了。”
“是,大……朝容。”
“可是,我们还是要偷偷出去。坐轿子是不可能的,骑马……我和夕颜又不会骑马……”
我举起小手,“我会骑马!我会!”
“小妹你……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朝容姐疑惑了。
“这个嘛……”我急中生智,“琰大哥教我的,对不对,琰大哥?”
懵然不知的琰大哥低头看着我,我给他使了个眼色。琰大哥似懂非懂地答道:“是……是我教她的。”
“哦,原来如此。那么,我去收拾行装,琰大哥,可以麻烦你去备马吗?”
“哦。” 琰大哥应声而去。
“琰大哥,等等我,我也去!”我紧接跟随其后。
来到马厩,琰大哥为我选了一匹红棕色的马(虽然也是红色,它当然比不上赤兔!),而他自己选了一匹黝黑的马。
琰大哥把两匹马拴在马厩的木柱上,看着正和旁边小马厩里的小马玩得正高兴的我:“你应该要给我说真话了。”
“什么?”我把小马驱回小马厩里,“说什么真话?”
“朝容说你根本不会骑马,你为什么骗她说你会,而且还说是我教的?”
“我是真的会骑马(我在现代的时候,可是一个一流的马术师,还获过不少国际奖项呢。老爸很喜欢骑马,我也跟着学,不知是不是我有天分,很快就掌握老师教给我的马术技巧。)。其实,几年前,我们一家人去洛阳时,我偷偷跟一位老兵学的。他很怀念战场上的生活,每天都说很多他以前的战场逸事,还教我骑马。这件事爹娘,当然连朝容姐也不知道。”
“真的?” 琰大哥狐疑地看着我。
“那当然是真的。琰大哥,你不相信我?”
琰大哥看见我的眼睛又水盈盈的(恰好眼睛进沙子),“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然后把红棕色的马牵给我,“来,牵着它。我们走。”
“恩!”
又是一个谎言,我来到古代后,不知撒了多少谎。难道,我的一生就要在连续不断的谎言的大海中度过?
“小妹,你怎么又在那里发呆?小心,不要被马儿摔下来。扑哧——”坐在琰大哥身后的朝容姐嘲笑道。
“姐,最近你怎么老是笑话我?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都是你这丫头害的。”
“夕颜,你不要玩了,你看,快要撞到树上了。”
我的视线从姐身上转向前方,一棵参天白桦矗立在眼前。“啊!”我马上把缰绳往后拉,马儿却不受我控制!
“夕颜!”琰大哥从他的马上跳起,一下子跃坐在我身后,抓着我的双手,一起拉紧缰绳。马儿突然变得驯服起来,停住了胡乱的脚步。
我本想松一口气,不料另一边传来朝容姐的求救。“夕颜!琰大哥!我不会骑马……救我!”朝容姐死死地抱着马,双腿夹紧马肚。
琰大哥正想跃回原来的马上,我的马不知如何又发飙了!琰大哥分身乏术,眼看朝容姐要被马儿摔下去。
“姐!”
“朝容!”
此时,一身红衣犹如旋风般掠过姐骑的马上,然后又卷回地上。
马上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小姐,现在没事了。请小姐宽心。”红衣掀开,浮现姐娇弱的脸和……一张俊朗的脸。身上一件百花红锦皮战铠,头上银盔插着两支高高翘起的孔雀翎毛,腰间虎皮跨带上还挂着一个铜制豹子头,两肩上也都闪闪发亮两块金属虎头。
“姐!”我从马上跃下,向地上那红衣处跑去。
“……”受惊的朝容姐怔怔地看着救他的恩人,听见我的呼喊声,就从惊乱中醒来,害羞地挣开了那位俊朗公子的怀抱,“谢谢,公子。”
“只要小姐安然无恙。”红衣公子浅笑,但足以让姐醉倒。
“伯符!”不远传来一声呼喊。
是他!
“风神秀异,恰似白玉雕。两臂修长,形体俊美,肌肤诱人。一指尖按于琴上,挑拨几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另一只手虚握酒杯,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英俊潇洒似潘安,风流倜傥赛宋玉。”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一身轻装骑于马上,还另牵着一匹白马。那白马神骏异常,比其他大马高出半头之多。
“你怎么这么慢?”红衣公子回首向来者吆喝。
“我们要赶快离开此地。”说完,白衣公子把红衣公子扯至白马上。
“小姐,后会有期。”
坐在地上的朝容姐三魂已不见七魄,只是凝视着红衣公子远去的身影,呆呆地坐着。
“姐,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
琰大哥牵着两匹马走来,细念道:“伯符,难道是……”
“你说什么,琰大哥?”
“没什么。”
怎么每一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红衣公子又是谁?刚才听白衣公子叫他“伯……”,诶,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管他的,现在姐受惊变成这样,什么“城郊军营对外操练”,我不看了,还是送姐回家要紧。
回到乔府,爹请大夫看看姐的伤势。大夫说伤倒是没有,只是受了一点惊。姐因受惊在房里休息,琰大哥又受爹的宠爱,自然,偷走的罪名又降在我的头上。
“颜儿!”爹气得拍打桌子。
我吓得偎依在娘的怀里。
“老爷,别生气,颜儿以后不敢的啦。”娘抚着爹的背,让他舒气。
“以后?还有以后!你做娘的,别老是宠着她。你看,宠出一个什么样!老是闯祸。上一次差一点性命难保,如果不是琰儿把她从那黄巾余党里救出来,她还能站在这!”
琰大哥看见这样,自认为自己也有责任,就跪在爹面前:“义父。您就别怪夕颜了。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地阻止她,还擅自带她出去。”
“琰儿,快请起。你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伯圭兄?”爹把琰大哥扶起来,“是这个丫头被娇惯了,与你无关。颜儿,你给我过来!”
“娘。”我用无辜的双眼看着娘。
“老爷……”
“你不要再帮她。颜儿,过来,跪下!”
看来,爹真的被我气疯了。我离开娘的怀抱,在爹面前跪下。
“家法伺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