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深锁》js泠音

12、第十二回：闲设擂台会子义

　　“这是焦忠，焦义。从今天起，他们将会是我们的新兄弟，你们要互相关照。” 伙头营营长向正在做早饭的伙头营士兵介绍。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伙头营？为——什——么！突然，我回想起昨夜孙伯符那邪魅的一笑，一股怨愤从脑后如烟般冒出。
　　此时，一个士兵从远处跑来：“报告！郭营长，请问你们伙头营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焦忠’的新兵？”
　　“我……是。”姐畏畏缩缩地答道。
　　“哦，你就是焦忠。”士兵转向郭营长，“郭营长，少主有令，从今天起，焦忠将作为少主的贴身侍卫。少主说，如果你们伙头营欠缺人手，可以立刻从新兵营里调遣一些给您。”
　　“哦。我知道了，焦忠，你就去吧。”
　　朝容姐一听，怔了怔，向我投来了不舍的目光。
　　“哦，对了，这是少主的早饭，焦义，你和你哥哥一起拿去主将营去吧。”说完，郭营长从一个灶头上递给我和姐两个分别装了馍馍和稀粥的托盘。
　　叫我送早餐给孙伯符？妄想！可是……嘻嘻——
　　“小妹，你一路上已经笑了很久了，是不是遇上一些高兴的事？”姐问道。
　　“没事，呵呵——”我捂着嘴窃笑，因为好戏就快上场了！
　　来到主将营，营帐上，红缨盖顶，随着风，丝丝缕缕。我掀开营帐口的布帘，只见孙伯符坐在矮长几前，几上铺着一张羊皮地图，地图上插了许多小旗。孙伯符凝视着地图，嘴里喃喃，时而聚眉沉思，时而用手移动着地图上的小旗，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呃……少主……”姐紧张得口吃，“要……吃……早……”朝容姐还没有说完，孙伯符猛地抬起了头。
　　“你是——”突然，孙伯符的脸上泛起他不该有的红晕，“你是……乔小姐……”他狐疑的眼光里露出一丝喜悦。
　　“喂，孙伯符，我们不是昨夜才见过面了吗？为何连我姐也认不得？”我对他只注视朝容姐而无视我的存在而不满地质问道。
　　“你是谁？”孙伯符突然用一种呆呆的眼神看着我。
　　“你！”连本小姐也不认得，孙——伯——符，你太目中无人了！
　　孙伯符很快把目光转到姐的身上，他看到姐手中的托盘。
　　“乔小姐，这……”孙伯符大步上前，正想接过姐的托盘，却无奈朝容姐不知何时又进入了迷醉状态，“乒乓”一声，托盘从姐的手中滑落，稀粥打翻在地上。
　　姐被瓷碗破碎的声音惊醒了，立刻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捡散落在地上的瓷碎片。
　　“我来。”孙伯符也跟着蹲在地上，不料，两手相触，两人进入胶着状态。朝容姐很快把手缩起，“对不起……对不起……”。正当要把头抬起来，两人的头又碰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姐下意识地轻步跳至营帐一角，修长的睫毛在不断地震动，满脸通红。
　　可是，更糟的还在后头。孙伯符竟然犹如石膏像一般伫在地上，纹丝不动。
　　我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后脑勺，他竟然倒下了！
　　“少主……孙公子……”原本躲在营帐一角的朝容姐立刻走上前，扶起了孙伯符，拥入怀中，用手轻拍着他的脸，“醒醒……醒醒……呜呜——”
　　“姐，你干嘛哭啊？他又没死。”
　　“我……都是因为我……呜呜——”姐拭开了眼泪。
　　此时，我看了看躺在朝容姐怀里的孙伯符，绯红蔓延至他的全身。突然，他的眼睑有一丝的跳动，两嘴角微微上扬。他——竟然在姐的怀里睡着了！
　　“伯符，我想那里应该……”公瑾掀帘而入，见此状，呆滞在营帐口。
　　我向公瑾招手：“公瑾，你快来看看你的好义兄。”
　　公瑾很快就在呆滞中清醒过来，他看了抱着孙伯符的朝容姐，会意地露出一笑。“伯符真是的。”然后走过来，把孙伯符的手往肩膀上一搭，从朝容姐的手里扶起了酣睡的孙伯符。
　　公瑾把孙伯符扶至床上，让他平躺在床上，任由他睡去。
　　“乔大小姐，我义兄多有冒犯，请别见怪。”公瑾代替孙伯符对朝容姐道歉。
　　“没……没关系……”姐的脸上又是一阵红晕。
　　“这个孙伯符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仪廉耻’！”我翘起双手于胸前，怒视酣睡中的孙伯符。
　　“小妹，你别这样……”
　　“姐，他……”我气急败坏地指着孙伯符，“他……竟然在你怀里睡着，而且还笑着！”原本我就是满腔的怨愤，加上他对姐的轻薄，更加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公瑾正要开口，孙伯符突然从床上跃起，怔怔地望着前方，似乎魂魄还未归体。然后向四周看看，一看坐在床边的公瑾，突然给公瑾来了一个拥抱！
　　在场的我和朝容姐看见这个难为情的情景，不禁羞得把头扭后。
　　“公瑾，我……”孙伯符紧紧地抓着公瑾的后背，“我……”
　　“好了，现在没事了。”公瑾抚摸着孙伯符的头发，像哥哥在哄弟弟一样。
　　孙伯符听了公瑾亲切的安慰后，舒了一口气，转头一看，看见我和姐站在他面前。他凝视了姐一眼，突然在床上往后一退，羞怯地低下了头。
　　这简直就是个小孩子！
　　我看着孙伯符的特大转变，心头不禁一笑。原来三国大名鼎鼎的“小霸王”孙策孙伯符，竟然有小孩子的一面。真有趣！这或许可以成为我以后牵制他的把柄。嘻嘻——
　　“来，伯符，喝一口酒，定定惊。”
　　公瑾把一杯酒递给了孙伯符，孙伯符乖乖地喝下了酒。孙伯符一饮而尽，然后头一沉。
　　“不会又醉了吧？公瑾，哪有人用酒来定惊的？”我正要取笑公瑾这一愚笨的行为。
　　突然，孙伯符昂起了头，双眼的目光犹如利剑，贯穿了我的身体。原本伏帖的中长发，微微上扬，嘴角又露出了昨夜那个邪魅的一笑。他的身上，仿佛有一股英气，糅合了空气，直逼而来。
　　他看着地上打翻的稀粥，又看了看站在那里僵直而怯怯的朝容姐。
　　“快把东西收拾干净！”一声怒喝，吓退了怯怯的朝容姐。
　　“是……我立刻去收拾。”朝容姐马上走到稀粥打翻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一片片碎瓷片捡至掌心。
　　孙伯符不像刚才那样帮姐收拾，而是做在一旁和公瑾谈论起战事，对姐不屑一顾。
　　“你！”我正要冲口而出，姐拉住了我的衣衫，摇了摇头。
　　“哼！”我怒视孙伯符一眼，然后俯身帮姐收拾。
　　正当我们要步出营帐时，孙伯符突然叫住了姐。
　　“收拾完之后就去营后打水回来，我还没有梳洗呢。”孙伯符说完，伸了一个懒腰，又继续埋头与公瑾商议战事。
　　这……这个孙伯符，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我挽起衣袖，正要冲上前去给他一拳，公瑾看见我的举动，向我打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快点出去，朝容姐也在一旁拦住了我，把我硬扯至营帐之外。
　　“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使劲地拽开了朝容姐的手。
　　“你没有看见他们在商讨大事吗？我们不应该打扰他们。”
　　“可是，姐，他……他当你奴婢一样使唤！”
　　“小妹，现在我们作为士兵，孙公子是我们的少主，少主的命令就是军令，作为士兵的，怎么能够违抗军令呢？虽然我只是一介女流，但是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进来了。”我哀叹道。
　　“你现在知道当兵不容易了……”朝容姐摇摇头地离去了，只剩下我孤身一人站在主将营前。
　　“焦义啊，你可不可以做事麻利一点啊？”
　　“哦！”我大声回应道。我看着木盆里绿油油的青菜，被清水漫浸着，闪着异样的光辉。但是，新鲜又怎么样呢？这么多的青菜，要我摘到什么时候？
　　我长吁了一声，把手里的青菜晦气地丢进木盆中。
　　这该死的青菜！
　　“喂，你们快出来啊！我们营里有人去打擂台啊！”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吆喝。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营里的兄弟拽起来了，“焦义，别摘了，我们看打擂台去吧。”
　　“啊？”
　　此时，正值烈日当空，操练场上筑起了四尺之高的木制擂台，彩旗在秋风烈日中骄傲地伫立在擂台的四角。
　　擂台前挤满了各营的将士，有前锋营的，有粮草营的，有突击营的……当然也有我们伙头营的兄弟。我被几个兄弟推挤着，在他们高大的身躯中，我就显得十分渺小。
　　“喂，你说小李会不会赢？”站在我身后的同营的张大哥和吴大哥议论道。
　　“当然是小李赢啦，小李可是我伙头营里武艺最好的！哈哈！”
　　“营长！”我和张大哥、吴大哥叫出声来。
　　“营长，你……”看见营长，我不免有一点战战兢兢。
　　营长把粗壮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亲切地说道：“做营长的就不能看了吗？”
　　“焦义，你无须那么拘谨，郭营长人可好了，对待营里的兄弟就像自家兄弟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嘛……”张大哥故意把话语拖住了。
　　“有难怎么样？”郭营长的眼里露出摄人的‘笑光’。
　　“当然是有难同当！”吴大哥立即补充道。
　　“好小子！”郭营长拍打着吴大哥的肩膀，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
　　“大家看，小李上场了！”张大哥指着走上擂台的那个健壮的士兵。
　　“小李，打倒他！”吴大哥大声喊道。
　　台上那个叫‘小李’的家伙向我们投来了必胜的目光。迎面站在小李面前的，是个……哇！怎么……这么多肌肉啊！那个小李的，应该没问题吧……
　　只见从台下抛出一根长棍，台上的小李一下子就接住了。而他的对手也不甘示弱，提来了一把大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光。
　　铜锣一响，肌肉男挥刀向小李的头顶砍去，小李横举长棍挡住了肌肉男的攻击。肌肉男见一招无效，立即手腕一转，向小李的小腹横刀砍去。小李轻轻向上一跃，翻身跳到肌肉男的身后，稳稳落地，一棍敲在肌肉男的头顶上。肌肉男顿时满天星斗，“哐啦”地倒在擂台上。
　　“耶！”台下传来一阵欢呼。
　　这肌肉男，真是中看不中用……
　　小李在台上，把长棍挥舞至胸前，双手合十，恭敬地作了一个揖。
　　“还有哪位兄弟上来挑战？”小李在台上傲然问道。
　　“我！”又有一个士兵跳至台上挑战，可是很快又被小李打倒在地。
　　“小李，你是好样的！”身旁的郭营长激动地说道。
　　整个操练场上洋溢着欢呼和喜悦，擂台赛给严肃的军营带来了一丝的生气。男人嘛，就是喜欢炫耀，看看站在台上棋逢无敌手的小李，是多么的春风得意。
　　“焦兄弟，要不要上去挑战一下？”吴大哥的眼睛里露出狐媚的目光。
　　“我……我很差劲的，一定会被打下擂台的。我还有很多青菜没有摘，我要回去了。”
　　我正要转身离开，吴大哥用手肘钩住我的脖子，“别走嘛，玩玩而已。”
　　“不要啊！”吴大哥和张大哥把我举至空中，向台上扔去。
　　为什么我老是被人举起来啊！！！
　　被扔至台上的我，全身一阵剧痛，骨头好像散架了。我捂着最痛的屁股，坐在台上，恶狠狠地盯着台下的吴大哥和张大哥。吴大哥和张大哥一接到我的目光，立刻左看看，右瞧瞧，吹着口哨，像没事一样。
　　“你不就是那个新兵，叫什么来着？呃……”小李苦思着。
　　“我叫焦义，李大哥。”
　　“你刚刚入伍，这么快就上来挑战，果然有胆识。”小李拍打着我的肩膀，向我投出赞许的目光。
　　“其实……”
　　“请！”
　　小李突然向后一跳，手中的长棍在空中挥舞了几个虚弧，作出了迎战的架势。
　　糟了，要开打了吗？我……对，他有兵器，我也要挑一个。挑什么好了？我瞄了瞄台下的兵器架，长剑、大刀、双刀、长棍、流星锤、长鞭……啊——我根本就不太会耍兵器啊！我要晕了……诶？我是练空手道。既然是“空手道”，当然就不需要什么兵器！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在胸前作了个十字，然后收于腰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焦兄弟，你不用兵器了吗？”
　　“我不需要兵器！”
　　台下传来一阵喧哗。
　　“好吧，你要小心哟，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尽管放马过来。”
　　小李一开始就来了一个横扫，我向上一跃，小李不但扑了个空，还吃了我一招“飞身跳跃”。可能是力道控制得不好，小李的门牙竟然被我打出来！
　　我稳稳落地，只见小李把长棍一扔，向我冲了过来，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短剑。
　　“小心！”有人向我发出了警告。
　　此时，一手戟从远处射来，刺中了小李的右肩。
　　“军营内竟然有偷袭暗算之徒，岂不是让我们军队蒙受不齿的骂名！”台下人海突然分出一条大道，一个身高七尺七寸，猿臂熊腰，长发高束于头顶，锦袍披身的将军走在道上。
　　“是……太史将军！”
　　“太史将军？难道……是太史慈！”
　　太史慈径直走上擂台，把手戟从小李的肩上拔出。
　　“我们军队不需要你这种卑鄙小人，快给我滚！”太史慈的一声呵斥震响苍穹。
　　战兢的小李捂住流血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滚下了台，消失在人群里。
　　刚才被小李的突然一刺，我只好弓腰一闪，跌倒在地上。
　　太史慈转身，微笑着向我走来，向我伸出了手，“小兄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接过太史慈的手。太史慈突然猛力一拉，把我拉至他的胸前，他的头探在我左肩之上，“和我交手。”
　　“现在？”我问道。
　　“对。”
　　“……”不会吧，要和太史慈交手，即使是猫神上身，也抵不了啊。
　　太史慈看我没有回答，以为我默认了，便向后一跳，跳至三尺之远，扯下锦袍向外一丢，双手持戟。
　　“我……”
　　“太史将军必胜！”台下掀起一阵狂哗。
　　我还没有喘息过来，太史慈的手戟已经来到我眼前的不知多少毫米。
　　“好快！”
　　太史慈的双戟在我面前左插右刺，我也跟着左闪右躲，毫发也不知被削了几根。
　　“你怎么老是在躲啊？”太史慈似乎有点不过瘾，不满地问道。
　　“我……”我只顾着躲闪，连话也说不上来。
　　此时，太史慈横扫一刺。
　　“不要打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太史慈顿时扑了个空，下盘有些不稳。
　　“好机会！”
　　我奋身横卧在地上，从太史慈的跨下穿过，在他的背后跃起。正当要送他一掌的时候，不知何时，太史慈已转身面向我，抓住我正要出掌的双手。
　　“我抓住你了！”太史慈斜笑道。
　　“抓住我又怎么样！”我高抬右脚，向他的肚子一踹（我可是很好人的哦，没有踢他的……）。
　　“小子，你还挺狠的！”太史慈捂着肚子，向后退了几步。
　　我拍了拍我右脚上的灰尘，向他炫耀似的把右腿在空中一划，然后收了回来。
　　太史慈突然扔下了双戟，“既然你不用兵器，我也不能用，免得落下以大欺小的骂名。”
　　现在应该轮到我主动出击了！
　　我向上一跃，来了个360度的华丽旋转，加上我的招牌招式“飞身跳跃”，踢向太史慈。不料被他双手一合，紧紧地抓住了我上扬的右腿。
　　“啊！”我失去平衡，正要倒于地上。“我才不要输给你呢！”正要倒下的时候，我把右腿从布靴中抽出，一踏在地，来一个转身，把左腿向右后一踢，正好踢中了太史慈的头！
　　太史慈被我踢得晕头转向，飘飘地向□□斜走去。
　　“小心！”我伸手抓住快要掉下台的太史慈的衣角。晕眩的太史慈立刻清醒过来，“你！”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把他拉回台上，立刻退回原地，作好迎战架势。
　　“胜负已定。”太史慈拍了拍有点晕晕的脑袋，然后微笑着向我走来，抓起我的右手，高举于空中。
　　“我宣布，这次擂台赛，焦义胜！”太史慈风尘仆仆的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台下顿时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赢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太史将军，我……”我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干嘛呀，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看，大家都看着你呢。”
　　我看着台下为我欢呼喝彩的士兵们，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支持的感觉。我用前臂拭开了眼泪，“谢谢大家！”
　　擂台赛结束了，军营里又恢复了往常的肃杀。
　　“你这小子，平时看你身躯瘦小，行事作风像个娘们，竟然怀有如斯绝技，真有你的！”郭营长边说边揉捏着我的头，“为了焦义的胜利，我们干杯！”
　　伙头营内响起了杂乱的碰杯声。
　　“来，焦兄弟，喝点嘛？”醉醺醺的吴大哥把酒杯推至我的唇边。
　　“我不会喝，这酒还是你们喝吧。”
　　“焦兄弟，不是那么不赏脸吧？”吴大哥捏着我的两腮，酒液咕噜咕噜地被灌进嘴里。
　　“咳咳！”我被浓烈的酒呛住了。
　　“吴兄弟，你也别难为焦义了。”坐在一旁的张大哥拉走了吴大哥。
　　唉，得救了。
　　伙头营里欢声笑语，犹如一个大家庭一样，给军营这个本该严肃的地方，带走一丝冷漠无情，带来一丝人间温暖。
　　“对了，好像赢了擂台赛可以破格升迁的，焦兄弟，你就好啦。”
　　“破格升迁？” 就是说……我可能不用再待在伙头营了！
　　郭营长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说道：“焦兄弟，刚才太史将军对我说，明天请你去主将营一趟。”
　　“主将营？”脑海里立刻出现孙伯符那张可恶的脸，可是很快就被公瑾那张亲切的脸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