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深锁》js泠音

11、第十一回：纷乱，军旅生活开始！

　　随着硝烟的销灭，昔日的皖城已被摧残得千疮百孔。遍地尸骸，血流成河，似乎成了战争的遗后症状。现在，皖城只是一座没有灵魂的城池，正需要新的领主为它注入新血。
　　我微微掀开帐帘，只见军队陆续回到军营之中，疲惫在他们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我放下帐帘，转身坐在床上。这床并不是什么高床，当然就谈不上软枕，只是一张硬木板上铺着一张白布而已。
　　此时，帐帘被掀开，公瑾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本来雪白的战袍也被鲜血沾上朵朵红梅。
　　“公瑾。”我从床上站起来。
　　“夕颜。”公瑾看了我一眼，又向娘作揖，“乔夫人，我已经安排好你们安身的地方，请收拾行装，随在下去。”
　　“可是……”我把公瑾叫住了，“你刚刚才从战场上回来，还是先歇息一下吧，我们的事不要紧的。”
　　“不行，你们继续留在军营里，始终会有一点不便。”
　　“周将军，您就在外面等一下，我们速速就来。”娘说完就叫琰大哥、蕊儿、琉璃、荣兰和几个还跟着我们的家丁收拾行装，还叫我和朝容姐先到外面等待。
　　我一出营帐，就看见公瑾站在帐外一旗杆之下。我想上前，但是又因为刚才的事尴尬。
　　朝容姐看我一脸惆怅，就在我背后轻轻一推，“小妹，我还是进去帮娘的忙。”
　　“姐！”我回头看已进营帐的姐，又转过来看看公瑾。公瑾好像察觉了我的存在，向我走来。
　　“夕颜，收拾好了吗？”
　　“还没有，娘叫我不用收拾，在外面等。”
　　“哦，原来如此。那个……”公瑾的眼色变得闪烁，“夕颜，对不起。”
　　“……”
　　“我不是有意隐瞒我们的身份，只是……”
　　“我明白。这是战争的道理……”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被人欺骗的感觉并不好受。
　　“夕颜，你……”公瑾露出了诧异的目光，“你果然和其他女子不一样。”
　　“公瑾不必为此事过于介怀，而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喜怒哀乐不曾欠缺。只是，我明白你的处境而已。生逢乱世，身不由己。”
　　“好一句‘生逢乱世，身不由己’！”公瑾的赞赏使我脸红耳赤，但他转刻的凝重却让我担忧不已。“我跟随伯符已经有一段时间，回想当年，我与伯符自幼相识，后来孙将军阵亡后，伯符身负重任，身为他的结义兄弟，调发船粮相助，希望能助他称霸一方。但是……”
　　“但是什么？”我追问道，可是公瑾只是叹气，并没有回答。我想追问下去，也觉得不好意思。
　　“公瑾，我是一名女子，不能帮助你完成大业。但是，你想找人倾诉时，随时可以找我，我永远等你。”
　　“夕颜……”公瑾凝重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感激。
　　娘从营帐中走出来，“周将军，我们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各位，请随在下到这边来，我们已经准备好马车。”公瑾领着我们一行人来到军营大门前，三辆马车安静地停在一旁。
　　家丁奴婢把剩下的家当搬上最后的马车，姐扶了娘上车，琰大哥坐在车厢前，当起了车夫。姐想把我招进车厢内，但是我却选择坐在琰大哥旁边，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看着骑在前方带路的公瑾。
　　马车徐徐前进，沿途饿殍满地，有从皖城逃出来，也有其他县城的。当他们看见被军队护送的我们，都敬畏地向路旁一退，眼里充满愤怒的目光。一种罪恶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冷吗？”坐在身旁的琰大哥亲切地问道。
　　“不是，秋风起，有点凉。”我轻轻地掩饰过去。
　　“要不要停下来，到后面的马车里拿一件披风？”
　　“不用了。”我用双手不停地揉搓双臂，“这样就行了。”然后向琰大哥投出一个烂漫的微笑。
　　琰大哥放心地回了一笑，朝前方望去，执起马鞭，奋力一挞。
　　不久，我们来到一个小山庄。走在前方的公瑾停了下来，向后挥挥手，示意我们停下。然后跳下马，走到我坐的马车旁，恭敬地请娘下车。
　　眼前的小山庄只有几亩之大，与我们家相比，有一点相形见绌。但是，放眼看去，还算整齐典雅。青墙上的有烧焦的痕迹，几块瓦片破落在地，摔成碎片。大门已经为我们敞开了，出乎我们意料的，庄内完好无缺，虽然有点清朴，却对于那已变成断垣残壁的我们的家来说，已经过之而无不及。
　　“乔夫人，这里是城里唯一剩下的比较完好的房子，请大家暂时屈身于此。只要在下找到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我会马上接你们过去的。”
　　“周将军的好意，妾身不胜感激。但是，我们只是暂时栖身，等战事平稳之后，我们会去京城。”
　　“哦。是吗……”公瑾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没关系，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会派侍卫保护你们。”
　　“谢谢你，周将军。”娘向公瑾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在下还有军务在身，就在此告辞。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只要差人告诉我就可以了。”说完，公瑾跟手下的几个侍卫交代了几句，就转身而去。
　　“公瑾……”我正想叫住他，却想到他有军务在身，也不便打扰他，就把声音压沉。
　　夜里，小山庄内灯火通明，家丁奴婢们还在忙碌地打点内务。娘劳累了一天，很早就回房休息了。我坐在房间的窗前，凝望着空中的皓月，疲惫之意从身体各处袭来，渐渐地模糊了我的视线……
　　清脆的鸟啼声打扰了静园的安宁。一清早，蕊儿帮我梳洗完毕后，我便到大厅吃早饭。可是，餐桌旁只有娘和琰大哥，并不见朝容姐的踪影。
　　“娘，姐呢？”
　　娘正要把一口白饭送进嘴里，听到我的疑问，便放下了筷子，对我说：“你姐姐在房间里休息。昨日又是十五，真是苦了这孩子……”
　　娘说的话，让我有点迷糊了。
　　“快，吃完早饭，就去陪陪你姐姐，昨夜在隔壁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做娘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娘说着说着，眼角有点湿润了。
　　“夫人，朝容她没事吧？”琰大哥问道。
　　“没事。朝容这孩子，从小就有绞心痛，而且奇怪的是，这个病只会在月圆之夜发作。这么多年来，老爷一直寻求名医，希望能找到治好容儿的病的良方，却一无所获。作为父母的，只能守在她的身边，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朝容姐有这样的病……一直对待我亲切万分的姐，竟然遭遇到如此不幸……
　　“娘，姐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我拿一点进去和她一起吃。”
　　“也好。我已经吩咐下人做了朝容喜欢吃的薏仁粥，容兰，帮二小姐拿进去。”站在娘身边的容兰从负责厨房的下人手里接过薏仁粥，跟在我身后。
　　“不用了。我自己拿进去就可以。”
　　“这怎么可以？”娘轻轻呵斥道。
　　“没关系的，难道这小小的事情我都没有能力做好吗？”我从容兰的手上拿走薏仁粥。
　　娘看拿我没办法，挥袖示意容兰退下。我把薏仁粥还有几碟小菜放在托盘上，就往姐的房间端去。
　　来到朝容姐的房间，扑鼻而来是迷迭香的香气。朝容姐苍白无力的胴体被丝绒小被掩盖着，她似乎听到我进门的声音，便顺着门外望去。
　　“夕颜……”朝容姐纤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消散，传到门中，已消逝殆尽。
　　“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吗？”我把托盘放在桌上，然后朝床前走去。
　　“已经……不要紧了。”朝容姐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往日的亲切的微笑，只是有点无力。
　　“来，这是你喜欢吃的薏仁粥。”我把托盘上的薏仁粥端在手上，坐在床边，喂给朝容姐吃。
　　朝容姐在我的面前尽量表现出平日的平静，不让一丝的憔悴的面容呈现在我的眼前。可是，这让我觉得更加不安，因为她的病，依娘的说法，真的有点太不寻常了。
　　“小妹，我今天还没有给娘请安，你可以扶我去一趟吗？”
　　“恩。”
　　我搀扶着朝容姐来到了娘的房间，只见娘把昨夜刚刚收拾好的行装又拿出来了。
　　“娘，怎么又把行装拿出来了？”我不解地问。
　　“我们明天就上京找你们的爹。”
　　“啊？”
　　“我知道有点仓促，但是，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上路，老爷会很着急的。”
　　“可是……”我正要说话，身旁的朝容姐按着我的肩头，摇了摇头，“娘，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说完，朝容姐就拉扯着我走出了娘的房间。
　　“姐，你怎么不让我说？我不想走。”
　　“我就是知道你的心思，才不让你说下去。”姐的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目光，“你不舍得周公子，是吗？”
　　姐的问题让我脸红耳赤，“……”
　　“你应该知道的，他们只会在皖城再停留一段时间，很快就会走的。即使你留在这里，又如何？”
　　“那我就跟着他们。”
　　朝容姐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你要跟着他们？”
　　“是！”我坚定地回答道。
　　“可是，你一个女儿家的，跟着人家的军队跑，成何体统！”
　　“为什么女儿家就不能？难道女儿家就要留在闺中，等待着那个素未谋面的未来夫君吗？我们不是任何人的傀儡，我们的幸福，我们自己去争取！”
　　高亢的语调使朝容姐的义正词严的神色稍稍摇动，“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要参军！”
　　“参军？”惊异之色蔓上朝容姐的秀眉之间。
　　“只要我换上男装就可以了，我听公瑾说，要招新兵，我打算去碰碰运气。如果不行，就潜进去。”
　　“小妹，你这又何苦呢？”
　　“苦？我一点也不觉得苦。招兵就在正午，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我正要转身走出房间，只见姐从衣箧里拿出一套男式服装，小心地放在床上。
　　“姐，这……”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姐！”
　　“好了好了，别伫在这儿，快回去准备吧。”姐把我推出了房间。
　　房门被“咔”地关上了，我靠着门扉上，静想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却丝毫没有头绪。
　　“看来的胡思乱想病又复发了。”我拍了拍脑袋。
　　正午，我和朝容姐换上了男装，从后门悄悄地溜出去。山庄距离军营的地方有几里路，如果姐有先见之明，早点出门，可能走到天黑也到达不了。
　　早晨的阳光被天上几朵零散的乌云遮得无光，阴霾的天气让人浑身不自在。肃杀的军营门前，只有零星的人影。这也难怪，皖城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只剩下老弱饿殍。
　　我和姐跟在报名的队伍后，站在前面的人，每一个都是虎背熊腰的，我和姐在其中，是明显的弱不禁风。
　　“你叫什么名字？”坐在长桌前的军官模样的人敲打着长桌，头也不抬，很不耐烦地问道。
　　名字？对了，名字。当然不能说乔夕颜，那……叫什么好呢？乔……不……焦……焦义！
　　“焦义，字子彦！”尽管我把声线降得很低，但却大声喊出名字，希望别人听见。
　　“这是我哥哥焦忠，字子榕。”我把姐推上前。
　　那个军官模样的人傲慢地抬起头来，拍打桌子：“你喊什么呀？你以为本大爷是个聋子吗！”
　　“我只是想说清楚而已，军爷。”我挺起胸膛，试图把气势压过去。
　　傲慢的军官一点也不领情，示意旁边的小兵。两个小兵向我们走来，在我们的身上捏了捏。
　　“你们想干什么？”我甩开小兵的手。
　　“报告长官，不合格。”
　　不合格？凭这两个小兵，就把我们否定？
　　“军爷，这是什么意思？不合格？”我质问道。
　　“现在是不是你是聋子啊？不——合——格！”那个军官挥了挥手，示意下一个。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合格？我和我哥身体健壮。”
　　“身体健壮？啊？哈哈！”军官仰天大笑，站在两旁的辅助小兵也笑了起来。
　　“你们……这……这就叫做‘身体健壮’？你看看他们两个。”军官指着辅助小兵，辅助小兵亮出他们的健壮的手臂。
　　“这才叫做‘身体健壮’。知道了吗？两个奶小子。”全场爆发出狂笑。
　　奶小子——他竟然说我和姐是……奶小子！
　　朝容姐在全场的狂笑中羞得低下了头，悄悄地不停拉扯着我的衣袖，劝我快走。但是，这样的耻辱……哼，我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既然光明正大进不去，我就不信，潜也潜不进去！
　　我冲着那个军官来了一个白眼，然后挥袖而去。
　　入夜，天空被铺洒了一层深深的浓墨。一袭黑衣的我和朝容姐，放轻着脚步，来到了军营之外。
　　朝容姐似乎有点胆怯，路上只是跟在我的身后，一声的风吹草动，就不停向四周张望。
　　“姐，我们现在是‘潜’进去，为何你总是在那里畏畏缩缩的？”
　　“我……”在清辉的照耀下，朝容姐脸上的黑色薄纱映出酒红，“那个……我们不进去，可不可以啊？”
　　“不行！”
　　朝容姐听后，低下了头，仍跟在我的身后，一语不发，步伐放得更轻，更大了……
　　入夜后的军营显得阴冷，秋风吹过，不禁颤栗。军营里的寂静无声，却让我觉得浑身不对劲。为什么连一个放哨的士兵都没有？每一个营帐外没有人把守，大地上只留下被黑夜压沉的营帐。
　　本来带在身上的绳索，在如此的情况上竟然派不上用场。我和姐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军营。果然，没有人。
　　“姐，你看，我们成功了！”我握着姐的手，不停地在空中晃动，以显我的喜悦。
　　但是……
　　一簇黄光向我们的脸上射去。
　　“抓住他们！”不知从哪里杀出一小队的人马。我把姐护在身后，又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
　　人马映入光中，显然是军营里的人，我们被设计了！只见几个士兵挥舞着大刀，冲着我们砍来。我俯下身子，给每个士兵送了一掌。没想到，竟然全都倒下了，看来这段时间我向琰大哥学的这套掌法还挺管用的。
　　突然，一个身体彪型的将军模样的人一手就把我从士兵堆里举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空中呼喊着。
　　“救我！”姐在没有我的保护下，很快落在几个士兵的手里。
　　“就是他们。”举着我的那个将军问道。
　　“应该是。”一个士兵答道。
　　“把他们绑起来，交给周将军发落。”
　　什么？要把我们绑起来？诶，周将军？是公瑾吗？这样也好，公瑾会保护我的，我才不要落在这些粗莽之人的手上。
　　我放弃了挣扎，乖乖地让他们绑了起来。不一会儿，我和姐就被押至公瑾的营帐之中。
　　公瑾坐在营帐的上座上，正读着兵书。
　　“周将军，偷袭的人已经抓获，请周将军发落。”
　　公瑾放下了手中的兵书，向我们看了一眼。
　　“你们可以下去了，我会处理。”押着我的士兵退出营帐。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夜闯军营？”公瑾从席上站起来，向我们走来。可是，他走了几步，眉头一怔，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是夕颜，对不对？”公瑾向前一步，扯下我脸上的黑纱。
　　他怎么知道是我？我怔怔地看着公瑾。
　　公瑾看到我疑惑的眼神，眉头一舒，笑道：“茉莉。”
　　“茉莉？”
　　“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或许别人闻不到，但我却能闻到是茉莉的幽香。”
　　我抓起衣服往鼻子嗅了嗅，确实有一股茉莉的清香。但是，我从来没有留意，或许是习惯了。
　　“我想，旁边的应该是乔大小姐。”公瑾看了看跪在我旁边的朝容姐，上前轻轻地拉下姐的黑纱。
　　“周公子……”姐正想给公瑾行礼，却无奈双手被绑。公瑾走到姐的身后，帮她松了绑。
　　姐站了起来，向公瑾行了个礼：“周公子，有礼。”
　　“姐，我……”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姐。
　　“好了，我帮你。”姐帮我松了绑。
　　“你们为何夜闯军营，这样很危险的，还……穿了男装。”公瑾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们。
　　“我……”
　　突然，几个身影闯入营帐。
　　“公瑾，你看，我抓到了两只老鼠！”孙伯符洪亮的声音响彻营帐，还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只见两个和我们一样黑衣打扮的人被孙伯符揪着衣服，扔至地上，摔个正着。孙伯符自信满满向公瑾投出一个胜利的眼神，突然，他好像发现了我和朝容姐的存在。
　　“公瑾，怎么你也抓到了呀？”孙伯符向我们慢慢走近，“诶？这两只老鼠，怎么这么眼熟啊？……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不就是……”
　　公瑾马上上前，用中指止住了孙伯符正要张开的嘴，瞄了描孙伯符带来的士兵，向他投出“不要说”的眼神。
　　孙伯符似乎明白地点了点头，识趣地转身走向那两个被他摔在地上的黑衣人。可是，两个黑衣人好像睡死一般地倒在地上，好像连呼吸的颤动也没有。
　　“糟了！”公瑾仿佛想到什么，马上扯下了两个黑衣人的面纱。一股鲜血从面纱后渗出，染红了大地。
　　孙伯符看见此状，刚才的威风顿时凉了一截，惊呆地看着那倒地的两具……尸体。
　　“看来，我太失策了。”公瑾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向席上走去，然后坐下。孙伯符示意身后的士兵把尸体抬出营帐，也走到公瑾旁边的席位上坐下。
　　“那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小声问道。
　　“夕颜，其实没什么，只是死了两个毁食物的老鼠罢了。”
　　“老鼠？”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夜闯军营的原因？”
　　“是啊，你们怎么在这儿？而且还是男子打扮，看来你们姐妹很喜欢女扮男装。哈哈！”孙伯符的一声笑声，打破了刚才僵直的气氛。
　　“是这样的，我……我们想参军！”
　　“参军？哈哈！”孙伯符又一阵大笑。
　　“难道女子就不能参军吗！”我瞪了孙伯符一眼，孙伯符似乎知道自己笑得有点过分，立刻停止了大笑。
　　“夕颜，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公瑾拿起了挂在一旁的披风穿上，走到营帐门口，伸出了右手，示意护送我们离开。
　　“我不走！”我赌气地坐在一旁的席位上。
　　“小妹，我们还是走吧，这样……会让周公子他们为难的。”朝容姐架起我的胳膊弯儿，试图让我站起来。但是，我就是死死地坐着。因为，我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为什么要离开。
　　孙伯符看着我耍脾气的模样，笑了笑，“你是不是真的想参军？”
　　“是！”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我就喜欢如此豪爽的人，我现在就让你待在这里。不过，只是一个小兵而已，要受很多的苦，我想你应该要……”
　　“不用考虑了，小兵就小兵，谁怕谁！”
　　“伯符，这……”公瑾正要开口阻止，却被孙伯符的一声呵斥压过去，“难道我连招兵的权利也没有吗？”
　　“是，少主。”公瑾无奈地回应道。
　　孙伯符扬起了邪魅的一笑，看着我和朝容姐，“你们在军中叫什么名字？”
　　“我叫焦义，姐叫焦忠。”
　　“焦忠，焦义，忠……义……忠义！绝！”孙伯符拍案叫绝。
　　好耶！我终于可以参军了，我终于可以……待在公瑾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