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迢迢，言之昭昭》玖琉散人

6、闹误会

　　八月的乡村真的很好看，透心凉的翠绿，吹过来的风也是微甜微香的，抬头就能看见山坡上的那棵树，更加浓郁茂盛，

　　下车自己从车站口往家里走，铃铃铃，车后一阵车铃声，随即一台自行车停在自己身边，上来，黄昭今天穿的，哈哈，老头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大裤衩，腿上的汗毛清晰可见，一双大拖鞋，拖鞋边都开了，

　　“别说你认识我啊，我可不敢上一个猥琐大叔的车，”，言朗大步走着，怪自己，当初穿着西装站在讲台上的黄昭自己怎么没多看几眼，眼前这个也太不入眼了，

　　“你嫌弃我？你竟然嫌弃我，”

　　“ 嗯，是的，我无法接受你穿着这样的衣服，”

　　黄昭不追，停在原地，言朗今天穿了一件过膝连衣裙，白色的小鞋，头发散着，黄昭想象着言朗回头冲他微笑，晃神过来，言朗没回头，还是向前走着，更加倔强的走着，

　　“快上来，走回家，你的小白鞋都要变成小黑鞋了，下次不穿这样了，还不行，别生气了，”

　　黄昭还是挺细心的，夏天穿的少，从车筐里拿出了一个小垫子，这样坐后坐上就不会咯，本来气冲冲的言朗看到小垫子，马上就眼眯桃花，也不嫌弃他老头衫满身的汗味，紧紧在后坐环抱着黄昭的腰，

　　到了姥姥家，黄昭竟然跟言朗直接走进屋去，言朗停下，黄昭晓得她的犹豫，

　　“没事，我们～～已经很熟了，”

　　姥姥也十分配合的从里屋走出来，还没等言朗打招呼，黄昭抢先一步走上前，

　　“姥姥好，”

　　“哎，快进来，”

　　正好家里切了个大西瓜，姥姥好像没看到言朗一样，拉着黄昭就进去了，夏天也是热，一块西瓜黄昭三五口就吃完了，

　　“你赶紧再拿块，净人家帮忙了，大棚的果树都成活了，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姥姥，我应该的，您别客气，”黄昭倒很是谦虚，

　　可西瓜汁已经浸透了他的老头衫，嘴边还挂着一颗西瓜籽，我的黄昭怎么成这样了，赶紧回到学校吧，言朗心里暗想着，

　　“我妈呢？怎么没看见，”

　　“在你婶子家打麻将，”

　　“她不能一直那样坐着，对身体不好，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贪玩，我去找她，”

　　都已经走出屋的言朗返身回来，拉着黄昭一起走，带我去张婶家，上了自行车，黄昭却带自己来到了河边，这是一片鱼塘，人工饲养的鱼，黄昭穿着拖鞋就直接下到水里，捧着一条小鱼拿给言朗看，

　　“你看，我们养的多好，”

　　那表情开心的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他今天穿的和这片鱼塘倒也无违和感，

　　“哥，过来帮我一个忙，一个和言朗年纪相仿的女孩叫着黄昭，这片鱼塘村里包给了一户村民，黄昭负责养殖技术的引进和培训，说话的是这家的女儿，小学毕业就和家人在田里干活，穿的跟黄昭一样的朴素。具有浓浓的，应该是叫浓浓的乡土气息，叫纪杰，

　　她爸不在家，鱼粮太沉拿不动，黄昭上岸，很勤快的跑过去，虽然乐于助人是好，但言朗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女孩的那点心思，女孩最能看得清，等了二十多分钟，黄昭还没回来，自己一个人走着去了张婶家，

　　“张婶，我妈在吗？”

　　“刚走，你妈今天点子可好了，赢不少呢，”

　　“哦，那我先去找她，走了，张婶，”

　　想着应该能撵上妈妈，她跑起来，远远看见妈妈从村里的小商店出来，加快追过去，

　　“就知道你快回来了，给你买的好吃的，”妈妈手挽着言朗，

　　“您别老给我花钱，自己攒着吧，”

　　离婚时，爸爸把卡的存款都给了妈妈，不定时还会往里打钱，在心里他们还是在一起的，只是分开住而已，言朗想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姑娘，还马上就要去外地了，我不得赶紧疼疼啊，”言朗手搭着妈妈的肩膀朝家走去，18岁的她165，已经高出妈妈半个头了，

　　“阿姨好，”迎面黄昭推着自行车过来，

　　“你们先说，我先回去，

　　“妈，不用，你等我下，就两句话，”

　　“我回去看你没在，给你打电话没接啊，正要去你家找，

　　“我去找我妈了，看你忙就先走了，”那个忙字，她说的格外刺耳，

　　“对不起啊，没陪你，明天好不？”

　　“不用，陪别人去吧，我妈在等我，我先走了，”

　　晚上八点多，黄昭发来短信问她睡没睡，是不是误会了，言朗看见了，但没有回，她还是喜欢左手牵着爸爸，右手挎着妈妈，现在只有她和妈妈，她和爸爸，而且马上离开他们，在外地就剩自己，黄昭还和别的女孩说笑，扔下自己一个人，舅舅和舅妈在一个屋子，姥姥妈妈言朗在一个屋子，妈妈很快感觉到她在哭，

　　“怎么了？你和那小子闹别扭了？别太任性了”

　　“没有，我只是快要去外地，怕想你们，我从来没有一个人离开过家，离开过爸妈，”

　　“没出息，女孩早晚都得嫁人呢，现在就是到外地上个学，就掉猫尿，那要是出嫁，不是要嫁不成了，”

　　钻进妈妈的被窝，钻进妈妈的怀里，

　　早上黄昭就打来电话，上次是没听见，这次是真不想接，妈妈看言朗一直不接，拿过来一看是黄昭就给接起来了，

　　“她出去了，手机没带，等她回来让她给你回话啊，”

　　“还说没吵架，电话都不接，别那么任性，耍小脾气，村里可有好几个小姑娘围着呢，让人抢了去，你就不用哭了，”

　　“那正好，别人能抢走的我还不惜的要呢，我去赶集，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往家里买的，”

　　电话也没拿着，手机响了好几次，妈妈没接，她不知道这次接起来该怎么说了，农村的大集还真是热闹，卖的东西不比城里市场的样式少，农家自己种的吃不了的蔬菜业在集市上卖，甚至还有城里人专门到村子里买无农药的纯天然蔬菜，言朗买了一桶油，两个手要不时的换一下拎，两只手心已经被嘞红了，穿过卖粮油的摊位，就是鱼肉的，大家伙讨论的还挺热闹，一个个水槽里活蹦乱跳的鱼，买的人还挺多，黄昭忙着捡鱼，上秤，有的还需要帮忙把鱼鳞刮掉，一旁的纪杰收钱，装袋，

　　如果要绕行，可能要多走好多路，言朗只能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扫了黄昭一眼，黄昭也在人群中看到了言朗，追过去拽住了她，

　　“短信不回，打电话怎么也不接？”黄昭的嗓门比平时大很多

　　言朗没回话，看了看黄昭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黄昭赶紧收回，在腰间系着的毛巾上擦了擦手，

　　“哥，快点，”纪杰喊着，

　　言朗还是不说话，双手拎起桶油踉踉跄跄的走了，刚才已经要拎不动了，现在力气却突然大的很，只想尽快消失，彼此都看不见，到家后的小手已经被嘞出一道凛子，妈妈在这住，自己也不能白吃白喝，面家里也不多，可自己实在拿不动，村里的大集市每月二次，每次两天，明天再买，跟妈妈解释着，

　　“我姑娘真懂事！”

　　第二天到集市买了一袋白面，还特意绕开了黄昭他们的摊，想着黄昭两人忙活的样子，言朗的小脾气真的是，控制不住，但又不能像泼妇一样上前理论捣乱，毕竟谁也不是谁的谁

　　这集市不像以前再是纯买家和卖家的关系，更像是以物换物，城里人拿着他们的稀罕物件来换村里人的纯天然食品，或是以低价收购村里的原食料，加工后再卖回村里，大部分要赶回城里，所以第二天收的都早，

　　黄昭这两天真的是忙坏了，浑身的鱼腥味，到看到自己和村民亲手饲养的鱼能给老乡带来经济效益，他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这是第一批下水的鱼苗，剩下的半筐给乡里分了，黄昭挑了两条大鱼，给了纪杰30元，顾不及洗漱，就向言朗家走去，

　　“舅妈好，这是鱼塘的第一批收成，给你们来尝尝鲜，”坐在大门口石墩上的舅妈立刻起身，笑盈盈的接过去，“那谢谢了，看你这样，累坏了吧，到屋里歇会喝口水，”

　　“唉，好，”

　　屋里的言朗早就听见他来了，跟妈妈使了个眼神，自己躲进里屋，

　　“阿姨朗没在啊？”

　　“嗯，她出去了，这孩子淘，也不着家，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交待，”

　　里屋的言朗把头蒙在被里，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言朗没在，黄昭也没多坐，“阿姨，那我先回了，回去洗洗，”黄昭看着浑身脏兮兮的自己不好意思的说，出门后打言朗的手机，没人接，他知道她在躲着他，因为啥，他也摸不着头绪，

　　在集市上，从城里来的傅先生相中了黄昭他们的鱼，想和村里合作，邀请黄昭和几个村干部还有承包人去厂里考察，又给言朗打了几个电话还是不接，短信不回，想着忙完这一阵，回村里再找言朗，而言朗这半个月基本上是随着北京奥运会比赛项目一起过来的，还要不时的给姥姥当讲解员，帮舅舅在大棚里除草，自己也不穿小白鞋了，连衣裙也换成了格子衬衫，和一条牛仔裤，家里没有适合自己干活穿的鞋，就穿个拖鞋，姥姥养的一群小鸭子，也不知道为啥，鸭子吃野菜就会长的壮，肉也会特别香，每到烈日过去，姥姥就会赶鸭子去田地边上吃一会，言朗也会跟着玩，

　　傍晚和姥姥一起去放鸭子回来的路上，村里几个干部，黄昭还有纪杰一行人从村口下车，显得很兴奋，尤其村长，学生要成绩，干部要政绩，对于他们，让村民增收是他们的目标，

　　言朗看见了黄昭，离得太远，看不清样貌，但有些人你就是能一眼确认，那就是他，错不了，走近后，黄昭也看见了言朗，她今天穿得，…，黄昭冷一下还没看清，言朗扫了一下今天穿的倒是利整的黄昭，便不再看他，而是他身旁的纪杰，纪杰看见了言朗还故意和黄昭说了笑，

　　“她婶，身体挺好啊，”村长和姥姥打招呼，“这是您家外孙女，听说还考上大学，不错啊，好好学习，给村里争光，”言朗心里气愤愤的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点头微笑下，黄昭也没来得急说话，这些日子他是真的想言朗，看着转身追赶鸭子的言朗，一跩一跩的，黄昭不禁笑了，

　　他哪里知道，言朗早已控制不住眼泪，本来用草编织的鞭子，都快被她扯散了，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女孩吃起醋来真的是有点残忍，对自己残忍

　　晚饭都没吃，怕被家人看见自己红着的眼，就钻进被窝，夏日的夜幕降临，总是偏颇的离谱，让人误以为，是它不肯离去，陪着今晚的伤心人，翻出枕头下面的日记，自己一切心里的不痛快，和着泪渲染纸上，而结尾，重重写下再见，两个字，迟迟睡不着，拿出手机，看到好几个他的未接电话和短信，言朗是倔强的，不想听他解释什么，只相信自己看见的，让她心里不舒服的人真的不想理会！

　　第二天一早，黄昭穿戴整齐的来到言朗家，和在大门口遛弯的姥姥打招呼，

　　姥姥朝屋里喊，黄昭来了，快点起来，－－死丫头，一到家就睡懒觉，你到屋坐着

　　“不了，等她起来麻烦帮我告诉她，我在鱼塘等她，那我先走了，姥姥，”

　　见面说清楚也好，有始有终，只是约在那个地方，是想让我看到你们有多登对吗？谁怕谁呢，想到这言朗迅速起身，穿衣洗漱，前几天刷的小白鞋已经又透白一新了，

　　走到离鱼塘200米的地方，没有再往前走，眼前的泥泞一直延伸，打电话给黄昭告诉她到了，没一会，黄昭就和纪杰出现了，果然，与其你先说分开还不如我说，言朗心里跟自己笃定着，

　　黄昭走近，言朗刚要开口，黄昭一个大拥抱，然后拉着言朗的手，动作一气呵成，转身对纪杰说，妹子，这是我女朋友，这是纪杰，鱼塘纪叔家的闺女，黄昭眉开眼笑的介绍着，上次在鱼塘只是远远的打个照面，言朗也不经常在村里，对村里人也不熟，两人点头示意了下，

　　言朗看得出，纪杰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黄昭一边牵着言朗的手一边跟言朗夸赞纪杰，这丫头特别能干活，还能吃苦，现在鱼塘几乎都是她在忙，言朗附和着夸了几句，还真有夫唱妇随的感觉，纪杰倒是配合的听着，有人来买鱼，纪杰回去忙，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言朗想着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了，就甩开黄昭的手，黄昭又抓过去，几下，黄昭索性直接把言朗搂在怀里，

　　“对不起，知道让你误会了，这段时间没考虑你的感受，我和纪杰没什么，只是工作，你别气了，别不理我了，你看我今天穿的帅不？”松开言朗，还一个转身让她看，言朗气自己没骨气，毅然决然的来，被黄昭几句话就攻破防卫，点了点头，用手指戳着黄昭上衣的纽扣，

　　黄昭再次抱紧言朗，“你不生气了？太好了，你不知道你不理我，我有多难过，看你一个人拿着那么重的东西从我眼前经过，我想帮忙，想先放在我这，等我忙完给你送过去，谁知那天那么忙，纪叔不在，我也不能扔下纪杰一个丫头自己忙，你还那么倔强，眼神都要杀了我的感觉，自己走了，谁想到你那么小气不理我，但我很开心你为我吃醋了，看你赶鸭子，一跩一跩的从我眼前走远，我多想追上去抱着你，就这样抱着，我都多久没抱你了，”

　　“轻点，搂的太紧了，我喘不过气了，”，黄昭松了松，低头吻下了言朗，很炽热，比以往的炽热，言朗也不禁环抱了黄昭，看到言朗的反应，黄昭更温柔的更热情的吻着她，言朗也心机的更加配合着，因为她看见远处纪杰的身影，闭上眼，感受着黄昭的那份热烈深情，

　　如果不是言朗紧紧咬住了黄昭的嘴唇，黄昭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任凭言朗咬着，言朗也好像要把所有的怨气都要发泄到他的唇上，让他好好记住，

　　这次先放过你，背着手往家走，洋洋得意，一扫来时的沮丧及气愤，仿佛刚打了场胜仗，突然转身，我可以放过你，我姥姥不放过你，她要吃鱼，黄昭好开心，言朗不生气了，还对自己提要求，追上来，但又有所犹豫，

　　“要不咱俩一起去，省的你又误会，”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闻那么腥的味道，我有那么小气吗？”言朗几分趾高气扬，又有几分心虚，

　　“有，”黄昭坏笑的的点点头，然后就往鱼铺跑去，言朗一路追着，追不上就不追了，站在那喊，你就不能让着我啊，黄昭好像反应过来了，开始倒跑回来，在言朗身边立定，还打了敬礼，

　　“请问有何指示？”

　　“背着我走向敌人的阵营！”言朗一个向前冲的手势

　　“收到，”说着背起言朗就走，到了店铺门口，言朗嚷着要下来，黄昭非不放，

　　“你敢不听命令，”说着咬着黄昭的耳垂一下，黄昭放下，你是属猴的还是属小狗的啊，一脸宠溺，拉着言朗进去，

　　“妹子，给我来两条大鱼，”

　　“好，刚捞上来的，很新鲜，”黄昭给她钱她不收，

　　言朗拿过钱，“你就收下吧，否则他就违反纪律了，” 言朗冲着纪杰笑着说，放下钱，

　　两个人走出店铺，边走边教训着黄昭，“虽然原谅你了，但你要记住，不要给别人误会你的机会，看那丫头看你的眼神，是发着光的，你要也喜欢她，我随便，我退出，你要不喜欢她，就别给她机会，省的伤了人家，”

　　“是是是，领导教训的是，以后不敢了，不会了，”

　　都到家门口了，黄昭也倒不客气，－－我要蹭饭，说着偷亲言朗一下自己拎着鱼进去了，

　　姥姥真的是完全容易被诱惑的人，客气的跟黄昭说，中午就留下来吃饭，拉着黄昭不让走，黄昭还假惺惺的装作不好意思，脱掉干净的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短袖，就开始给鱼刮鳞，清洗，竟然还会做鱼，有模有样的，言朗在一旁看着，

　　“去，给我拿几根香菜，”姥姥在，言朗也不好意思和黄昭打闹，妈妈一早出去打麻将，倒是回来的很是时候，还边走边说，谁做的鱼这么香啊，一看是黄昭，先愣了一下，后又微笑的的跟黄昭打了声招呼，舅妈从大棚里出来，端了一盆芸豆，一定是姥姥去告诉舅妈家里来人了多做几个菜，

　　妈妈在院子里择菜，在院子里的大锅炖芸豆，言朗择完香菜，从背后抱了一下黄昭，

　　“快松开，别弄你身上，告诉舅妈别忙了，我都快不好意思，”

　　“舅妈，你别忙了，有人都不好意思了，” 言朗还真是挺闹的，她说完走了，黄昭是真不好意思了，不想麻烦别人的，就是想给言朗她们做次鱼，

　　“没事，不忙，让你也尝尝舅妈的手艺，”，从地里回来的舅舅看到满桌的菜还问，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菜？舅妈看了眼在门外洗手的黄昭，舅舅明白了，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起来，“小黄还是第一次来家吃饭，以后常来啊，”，姥姥看着紧张到一直不动筷的黄昭，还夹菜给黄昭，“这小伙子还害羞了，哈哈，舅妈开玩笑的说，味道真不错，我家丫头要是嫁给你有口福喽，”

　　“舅妈，说这个太早了，”本来还在旁边看黄昭笑话的言朗没想到舅妈把话引到自己这里来，拿起碗不停的吃饭，

　　“早什么早，我20的时候，你舅妈都当妈了，结婚三年我娃都抱俩了，你就是要出去上学，要不早给你安排媒婆了，你妈也是不着急，惯着你，等岁数大了，嫁不出去就好了，舅舅说的没完没了，”

　　村里人就是这样，忙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忙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忙着当爹当爷爷，鱼被大家瓜分干净了，舅舅又去地里了，姥姥去睡午觉，舅妈被妈带着去打下午场的麻将，两人收拾着桌子，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