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迢迢，言之昭昭》玖琉散人

5、生病了

　　两人来到了比较有名的韩式烤肉店，

　　“看来今天要让爸爸破费了，”

　　“没事，女儿高兴就行，一边烤着肉，两人一边聊家常，

　　“你告诉你的小男朋友了吗？我听你舅舅说了，他人还不错，也是大学生，

　　“天呐，你跟舅舅说了，那我妈不就知道了？”

　　“她们早就知道了，比我还早知道的呢，村子就那么大，他还是大学生村官，”

　　言朗想想也对，反正知道就知道了，明天见面再说吧，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黄昭一直没有联系她，无聊的睡着了，第二天言朗早早就收拾好，出门跟爸爸打了声招呼，还不等爸爸催她吃完饭，就跑出去，

　　真是女大不中留，

　　可能心情好，运气就特别好，没等一会，班车就来了，在车上给舅舅打电话，告诉他回去看他们，

　　舅舅也是＂为老不尊＂的开玩笑，“是回来看我们还是看谁啊？”

　　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过的那么慢，人未到，心早已飞回去了，村口舅舅已经在等着了，旁边竟然还站着黄昭，他们怎么在一起，言朗心里纳闷，

　　“舅舅，你们？” 言朗一字一字的问着，

　　“啊，现在村里在弄蔬菜大棚，正好小黄帮忙，”

　　言朗偷笑了一下，心想，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拉人家做苦力，和黄昭只是对视了一眼，佯装不开心，

　　姥姥家门前的大院子有了一个塑料大棚，还有几个人在忙活着，新农村建设搞得一片火热，言朗从后边抱住了妈妈，妈妈回过头，打了一下言朗的头，看见了黄昭，仔细打量着他，黄昭的脸明显变红，却也不忘礼貌的叫了声阿姨，

　　“我去帮忙，说完就又钻进大棚里”，头还结实的撞在了棚梁上，

　　跟着妈妈进屋，言朗低着头站在墙一角，等待着妈妈的训斥，半天妈妈都不说话，也不见妈妈说话，抬起头看见妈妈正在织着毛衣，都没看她，毛线球滚到地上，言朗跑过去捡起来，送到妈妈那，

　　怯声的问，“妈妈，您不要说点什么吗”？

　　“恭喜我女儿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

　　“没了”？

　　“你还想听啥”？

　　“就是，就是，……我谈恋爱的事，”

　　“啊，那事你舅舅跟我说了，只要不影响你学习就行，你就是在城里上学的娃，要是在咱乡下，也该定亲了，妈妈话落定，言朗常舒一口气，灰溜溜的拱到妈妈怀里，谢谢妈妈，谢谢你的开明，我会好好学习的，

　　“你知道就好，也不枉我和你爸爸供你读书，别窝在这个小地方，”

　　“嗯嗯，知道了，”

　　手机振动，打开一看是黄昭发来的短信，妈妈，我出去一下，

　　“好，早点回来吃饭，”

　　跑到门外，打开短信，＂老地方＂，怎么弄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关键是老地方是哪呢，村口？言朗跑到村口没有人啊，刚想给他打电话，不行，这点默契都没有吗，我自己找，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山坡？找了两个地方，

　　跑到山坡时，黄昭坐在大树下，“死丫头，跑哪去了，”黄昭看见言朗，没好气的边说边起来，朝言朗抱过去，

　　“你是在吼我吗”？

　　“不是，我只是太想你了，”抱得更紧一些，

　　“你一点也不关心我，都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是怕你有压力，等你亲口主动跟我说，”

　　“那对不起了，让你失望了，我没考上，”

　　“没事，你要真喜欢那个学校复习一年再考，” 黄昭边说变轻抚起言朗的头，

　　言朗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主动吻上了黄昭的脸，“我骗你的，考上了，而且分数还超了，谢谢你，谢谢你的出现，”

　　黄昭却生气了，“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让我担心，”

　　“我就想看看你什么反应，是不是怕未来四年，我就要跟你在一个城市，天天缠着你了，你害怕了？”

　　“没有，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我现在都告诉你了，也没见得你有多高兴啊，”

　　“真的，真的替你高兴，等你报考那天我陪你，”

　　他俩简直太无聊了，要不咱俩谈个恋爱，给他们打打样？”一旁的风对大树说

　　“你懂什么，这叫情调”，大树倒是安静的当个电灯泡

　　“情调个屁，急死个人”，于是树叶沙沙作响，风强吻了树，树下黄昭吻了言朗

　　“刚才见我妈你脸红什么啊？言朗鬼嘻嘻的笑着说，”

　　“你甭笑话我，也许等你看见我爸妈，你也脸红，

　　“切，还早着呢，那就不见吧，”

　　“你不想嫁给我？”

　　“这个我得考虑下，我妈不同意，不让我在农村找对象，得走出去，”

　　黄昭紧张的看着她，“真的假的，那我怎么办，像个慌乱的小孩，”

　　“我唬你的，再说也没事啊，等你大学毕业就好了啊，不说以后了，好好抱抱，我也想你了，你都不知道，分数都是尹飞帮我查的，紧张得要死，要是考不上，那不就配不上你？”

　　“说傻话，哪有什么配不配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条项链，没等言朗反应，就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给你的奖励！”

　　“我也要礼物，”被强吻的大树对风做撒娇状，

　　“给，给，你要啥都给”，然后，风绕着树跑了一圈

　　“起风了，我们走吧，下山吧，该送你回家了！太晚你妈该担心了！”

　　言朗，起身，叩首，“师父，今日您给我带上这锁链，我就是你的人了，以后可得对我好一点啊，”

　　看着蹦蹦跳跳的言朗跑下山，像一只轻盈的燕子，别是大雁就好，黄昭心里暗叹着！

　　在妈妈那呆了两天，第三天要回学校去填表了，一早言朗就在村口等客车，老远看见黄昭跑来，

　　“你想把我甩了吗？走这么早，”

　　“不是啊，听舅舅说你挺累的，还要帮老农干体力活，你好好休息吧，

　　黄昭不等言朗把话说完，牵起她的手，默默不语，有同行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车程也不无聊还很快的到了城里，一路上两人的手紧紧的握着，幸福感从未如此真实，

　　言朗是感激自己的努力的，努力付出后得到的远比想象的更多，依偎在黄昭的肩膀上，时不时抬起眼，偷瞄黄昭，他偶尔闭眼，偶尔对上言朗的眼，轻轻的亲下额头，

　　到了学校的门口，看见教学楼上显眼的写着恭喜全体高三学子为母校争光！洪老师是很开心的，因为她带的班级升学率是最高的，已经很早就在校门口等着学生返校了，黄昭刚要上前打招呼，言朗就有意识的拉开的两个人的距离，是怕，是敬畏，像做错事的孩子，

　　黄昭察觉，自己上前跟老师打了声招呼，言朗也紧跟着跟老师打了声招呼，

　　“考的不错，进步很大，”洪老师一脸笑容得夸赞着，

　　黄昭侧过头宠爱的看着言朗，

　　“你们？”

　　“啊，老师，我们没有早恋，我们是，”

　　“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别耽误学习啊，”

　　没等言朗解释或是狡辩完，洪老师就放行了，

　　“都是从那时过来的，毕业了，你们可以好好处，”，共同进步！

　　“感谢洪老师，让您多操心了啊，”一位家长双手紧握着洪老师的手，满脸感激，

　　言朗趁机快走了几步，

　　“小胆儿吧，”黄昭笑话着，

　　“你胆子大，敢在这亲我吗？”黄昭一把拉住言朗，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低头亲了她，反正你今天也没穿校服，嘿嘿，言朗从不知道黄昭原来也挺狡猾啊，把她吓了一跳，推开了黄昭。

　　一个球踢过来，到了黄昭的脚下，尹飞喊着，把球踢回来，言朗知道尹飞是故意的，一脚把球踢得更远，拉着黄昭就走了，

　　把球捡回来的尹飞追上去，“你报完了吗？”

　　“没呢，现在去，”

　　“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也让师兄也帮帮我，我们去网吧弄吧，学校微机室人太多，”

　　到网吧果然碰到好多同学，在黄昭的帮助下俩人顺利报完，一个月后就能收到外国语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尹飞则报的是和言朗一个城市的专科学校，三个人忙乎完，本打算一起吃饭，尹飞说得去找他朋友先走了，

　　“想吃什么，”

　　“我想去吃米线，不知道离开这还能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

　　“你这女朋友也太省钱了，就不能宰我一顿吗？”

　　“留着以后宰，跑不了的，给我攒着，”两人说说笑笑的朝米线店走去，

　　“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你大学没有女同学看上眼的吗？一路上，言朗问个不听，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你，心说了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黄昭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以身相许行不？

　　“不嫌害臊，这么着急嫁给我啊，”

　　可能是夏天，店里人很少，老板娘也不在，两人要了两份米线，

　　言朗吐噜的吃着，

　　“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看人家小姑娘怎么吃的”，黄昭边说边侧头示意言朗学学人家，

　　确实，自己这么一吃自己不觉得怎样，但跟人家比起来，显得自己特别突兀，

　　“米线就应该这样吃才香呢，”言朗不忘狡辩，还继续吃着，黄昭笑笑摇头也低头吃，黄昭结账，两人走着，现在回家还太晚，太晚黄昭回家还没有车，索性就在马路上溜达起来，

　　夏季的林荫道，很是漂亮，言朗打了一个哈欠，可能刚才吃的太热，微风吹来在身上打了一个寒颤，黄昭拉着言朗让她快点走，到有阳光的地方去，树荫下很凉，言朗淘气的一跳，跳到黄昭的背上，

　　“我好像感冒了，不舒服，走不了了，你背我，”黄昭故意的晃了两下，言朗搂着更紧了，

　　快到家门口，将言朗放下，让她上楼，言朗不舍得走，黄昭也不舍得放手，言朗爸爸拿着垃圾袋下来了，黄昭还在牵着言朗的手，言朗赶紧抽回，

　　“爸～爸，一听是言朗爸，黄昭也很紧张，叔～叔叔好，

　　“唉，好，你是黄昭？我家闺女的男朋友？

　　“嗯嗯，是我，

　　“都到家门口了，上去坐坐，”

　　“爸，他还得赶车，垃圾给我，你上楼吧，”

　　“那行，下次有空来家里坐，”

　　“好的，叔叔，再见，”

　　爸爸上楼，黄昭又陪言朗走了一会，

　　“赶紧走吧，电话联系，”

　　“好的，那我走了！”

　　目送黄昭，原来他已经在心里走了好远！还好以后可以不用分别！

　　上楼到家后，看见客厅放了一个很可爱的行李箱，桌子上放着一张银行卡和好多袜子，爸爸在厨房煮面，

　　“回来了，吃了吗？”

　　“吃过了。”

　　一会儿，爸爸端了一碗面出来，“这是我给你的，你身份证还没下来，我就给用我的办了张新卡，到时密码你自己设，方便我给你打生活费和学费，”

　　“谢谢爸爸，我上大学就有时间打工了，可以自己挣钱了，”

　　“好好学习，将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不用挣辛苦钱，”

　　“嗯嗯，放心吧，快吃，面都凉了，我还得在家再赖一个月呢，我有些困，先去睡觉了，”

　　“等等，脸怎么那么红？”爸爸的手探额头，“你发烧了，快去吃两片退烧药，”

　　“不喜欢吃药，我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就是不听话，别严重了，”

　　进屋钻进被窝，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梦见黄昭和自己手牵手在阳光下奔跑，但突然黄昭能过去的地方自己却过不去，两人人就这样像被一扇门分开，言朗起劲闯，想穿越那扇门，又被撞回来，喊的声嘶力竭，

　　惊醒，口渴的不行，但却没有力气起来，在床上摸索着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爸爸应该已经上班了，只好给尹飞打电话，没过几分钟就听见敲门声，言朗实在没有力气去开门，打电话告诉尹飞，家门上的福字里有一把钥匙，尹飞进门倒水，还不忘数落，怎么样，远亲不如近邻吧，关键时候还得是我，

　　“手都这么热，赶紧吃两片退烧药吧，怎么搞得，一天，不，就半天不见就成这样了，”言朗摇头不言语，喝完水又睡下，这次把头也埋在了被窝里，尹飞害怕言朗烧严重，不敢走又不敢留在屋里，在客厅看起了电视，时不时进去看看言朗，几次想摸下他的额头，手又收回来了，量体温言朗睡着了又不配合，没办法，拿起言朗的手机给黄昭打了电话，一听电话那头是尹飞，黄昭还有些诧异，

　　“你在哪，言朗发烧了，过来下，”尹飞并不知道黄昭家在乡下，幸好昨天黄昭没有赶上回乡下的客车，在网吧留宿一宿，

　　没用15分钟，黄昭就打过来电话，问是几楼，尹飞嗤鼻了下，

　　“人呢？尹飞头点言朗卧室，

　　“那我走了，”

　　“别啊，一会她爸爸回来会误会的，陪我吧，”

　　“也对，也行，体温计在她床边桌子上，你先给她量□□温吧，她就是不吃药，”

　　“好，”

　　“别动我，我睡一会就好了，妈，我想面，”

　　“好好，你听话，量完体温就给你做，”

　　言朗突然把头露出来，一看见是黄昭，又把头埋进去，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咋见他，

　　“你出去，”

　　黄昭吓坏了，还以为言朗把自己当成色徒，趁她生病有机可图生气了，退步出去，言朗听见关门声，钻出被窝，把头发整理下，背看在床头，

　　“好了，进来吧，”

　　黄昭小心的推开门，“你好了，我还以为你烧糊涂了”，用手摸言朗，

　　“我去给你做面吃，炸酱面还是”？

　　“清汤的面加个蛋”，

　　“好的，还挺能吃，你再休息会，”

　　黄昭转身对倚在门框上的尹飞说，“你要不要吃”？

　　“嗯嗯，给你个面子吃一碗吧”，尹飞虚张声势的向厨房立面探头

　　黄昭打开冰箱，正好有西红柿，那就做个西红柿鸡蛋面，“面呢，大飞，帮忙，”

　　“在柜子上头，”

　　“这个火要怎么开啊”？

　　“笨死了，我来，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

　　“好了，睁眼，我喂你吃，”

　　“不要，我自己行，没那么弱”，言朗先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啊，大口的吃起来，

　　客厅里，尹飞大喊，锅里还有吗？

　　“有，你自己盛啊，”

　　言朗一会一碗就吃没了，吃的浑身热乎多了，

　　才想起来问黄昭，“你怎么来了”？

　　“我昨天没赶上车，打算中午车走，听你病了，我就过来了，”

　　接过言朗手里的碗，靠近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还行，不太热，一会我就走了，开学我们一起走，”

　　“好的”，言朗紧紧抱着黄昭，

　　“咳咳，碗给我，我刷碗，”尹飞有意无意捣乱着，

　　言朗手拍床边让黄昭坐下，自己的头倚靠过去，两人静静的呆着，如果这就是幸福的模样，那就让时间静止吧，

　　言朗再醒来时，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起床到客厅，厨房，还是原来的模样，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地明显被拖过了，到卫生间言朗尴尬了，会不会看见挂在卫生间自己的内衣，赶紧收起来，虽然晚了，

　　爸爸打开门，言朗正在喝水，看见地这么干净，还以为是她干的呢，

　　“感冒好了？给，山楂罐头，你的最爱，”言朗屁颠的跑过去，打不开，

　　“馋猫，这个猴急样，我给你打，越来越懂事了，乖女儿，你自己做饭了？”

　　“额，老爸怎么会知道，垃圾桶里的战争残骸还在，”

　　“嗯嗯，我实在饿的不行了，就自己煮了碗面，说完自己递到爸爸嘴里一个山楂，自己跑到沙发上吃起来，

　　“你妈妈怎么样了？”

　　“还好，跟舅妈们在一起很开心，打打麻将啥的”

　　“让她少玩，腰不好，别一直一个姿势坐着，”

　　“你自己跟她说，我又不是传话筒，

　　“你这死丫头，刚说完你懂事，这段时间多陪陪你妈吧，”

　　“嗯嗯，我过两天就回去！”

　　晚上睡了一个比较香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