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因册》醉木兮

5、第 5 章被抓

　　再往北走，空气慢慢干燥了起来，榕城常见的芭蕉、海芋被替换成了松柏和槐树，房屋建筑、城镇布局区别很大，就连人的长相似乎都和榕城人有些细微的不同，更别提千差万别的口音和穿着。
　　孔栖牵着马穿过闹市的时候显得非常格格不入，他本就不高，偏又瘦弱，18岁的年轻人看着倒像个16岁的孩子，再加上孤身一人，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哪家不懂事出走的公子哥。

　　这个地方叫北山镇，传说很久之前有一个叫北山的人杀死了此地作乱的一条恶蛟，为了镇压死性不改前来寻仇的蛟龙魂魄北山也力竭而亡，留下不满五岁的幼童。乡亲们想祈求北山长久的庇佑，特意把镇名改成了他的名字，为他修庙立碑，而北氏则在日后成了北山镇第一名门望族。
　　北山镇上北氏的产业基本包揽了客栈、酒楼、茶馆、当铺、粮油和食盐，与官府关系密切，据说还有族里后辈在京城做官，称得上是家大业大。

　　孔栖住在北山客栈，带他去客房的小二和他一路攀谈。
　　“听口音客官不是北山人吧”。
　　“嗯，从南方过来”。
　　“来咱们北山镇探亲？”。
　　“不是，只是路过”。
　　“那客官可得在我们北山好好玩玩，出了客栈往北走有家馆子，里面的姜爆鸭是我们北山一绝，客官可得去尝尝鲜，还有南街上的甜品铺子，天天排着长队……”。
　　孔栖本就寡言，这一路走来除非必要他更是很少开口，此刻店小二热情推荐他也只是礼貌点头一一答应。

　　晚饭后无事孔栖便一人上了街，这一路上时不时风餐露宿也很少看见这么热闹的城镇。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孔栖独自走过，吆喝声、饭菜香、脂粉味染上他的衣摆，明明暗暗的灯火照得他也多了几分喜庆，连积压在心头的沉重也好似轻减了一些。
　　回到客栈，孔栖看了一会儿书睡下，似乎做了一个梦，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在梦中遗忘了情节……

　　醒来之后的孔栖头痛欲裂，他想揉揉眼睛才发觉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里不知塞了多久的破布挤得两腮酸痛不已，他想动动身子，但是脚也被绑住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倒在他腿上还在昏迷中。
　　这是一辆行走在山路上的马车，颠簸摇晃中孔栖的头一次次撞到车厢壁上，疼痛中更想呕吐，他的随身包裹早就不见了。车厢里和他一起的还有八、九个男人，全都被绑了手脚扔在地上，像一袋袋被胡乱堆放的番薯。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三个陌生男人打开车厢门把孔栖他们都扔下了马车一个个解开绳子分别带去方便，被捆绑多时的双腿每挪动一步都麻痛难忍，到现在孔栖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回来后，其中一人拿出一个篮子，扔给他们每人一个冷馒头，嘴里的破布条终于被取出，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却被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很快，孔栖他们又被绑好塞回到马车，颠簸的山路仿佛没有尽头，除了每天两次被允许离开车厢之外他们毫无自由，直到第四天，当孔栖再次被带出车厢时终于看到了新面孔，目的地到了。

　　这里是一座山，从高高的山坡上看下去正好能看到一左一右两个湖泊，碧波荡漾，像一双朝向天空蓄满泪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