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tsofia

10、第十章

　　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努力上学的结果就是杜云深顺利完成会考，并且开始演唱会。

　　杜云深完成会考不久，演唱会便要开始了。门票只供歌迷会会员抽签购买，每人限买四张，然而有不少黄牛党就藉此机会炒卖门票，在网上公开发售，最便宜的是四千元一张，最贵的可以过万港元。

　　在演唱会第一场当天，杜云深才从报纸得知有人因为在网上兜售他的演唱会门票而被捕。

　　「早知道我改行去卖票就好了。」杜云深在彩排前与姚培德笑说。

　　「正经一点，七点就要开场，赶紧再排练一次。」姚培德担心杜云深太轻松，会影响演出效果。「还有李卓雅和顾心怡，她们会不会失手？」最大的变数还有那两个没有舞台经验的小妹妹，真不晓得杜云深为何会选上她们，明明公司还有很多可靠的人选。

　　「只要你不说，就不会出事。」杜云深笑说，看到乐队指挥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说：「我先彩排，保证不会让你睡不着。」

　　姚培德摇了摇头，有时杜云深就是太淡定，完全没有危机意识。

　　***

　　李卓雅换了衣服，穿着白色外套和白色长纱裙，和一身黑的顾心怡站在门外，听着场地内的声音愈来愈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演唱会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她们一天下来只吃了一个面包，水都不敢多喝，怕会影响身体状态。

　　「卓雅，你紧张吗？」顾心怡见李卓雅一声不吭，双眼只看着前方，双手紧握成拳，以为她是不安。

　　「没有，我很期待登上这样的舞台。」李卓雅笑着望向顾心怡。她只是没想到机会来得这麽快，即使是在开场表演也好，她希望观众的眼睛留在她身上，并且欣赏她的表演。

　　「我们有一天也会开自己的演唱会。」顾心怡轻声而坚定地说。

　　「嗯，这次就来向师哥好好学习。」李卓雅说。不得不说，杜云深极有天分，不论是舞台设计，还是歌曲创作都有独到的见解，做人处事没有半点幼稚青涩，一点不像十七岁。

　　这是李卓雅一生都忘不了的舞台初体验，踏上台板的一刻，全场安静，观众屏息以待，音乐徐徐响起来......

　　***

　　会考放榜那天，杜云深身在首尔举行亚洲巡回演唱会的第一站，他并不在意成绩，他知道自己考得不差，肯定可以原校升读中六，这就足够了。香港人很特别，他们表面说不会在意分数，但实际上非常介意，老说求学不是求分数，然而这句话只适用於生活无忧的人，对靠着公开考试改变命运的人来说，这句话简直是比脏话更难听。

　　假如杜云深不是歌手的话，估计比谁都看重会考。

　　姚培德比他更着紧考试成绩，从起床到现在，一直盯着手机，等候喜讯传来，一收到成绩短讯，立即兴奋得大叫起来。

　　「云深，三十分啊！你竟然拿了三十分！这次真是谢天谢地，记者朋友一定会放过你。」

　　杜云深刚好起床就被姚培德一把抱着，又喊又笑，他真是搞不懂姚培德的精力从何而来。

　　「我拿了三十分？哦。」杜云深刚醒来，专注力还不是太好，只抓住重点。

　　「你就不能再激动一点吗？你可以提早进大学了。」姚培德笑得特别高兴。这下子云深又领先同公司的艺人了，高材生的人设真是立於不败之地。

　　身边的工作人员纷纷向杜云深道贺，杜云深一时间以为自己身在范进中举的场景，而姚培德就是替旁人高兴得快要心脏病发的闲人。

　　「提早一年而已。」杜云深无奈地说。

　　「一年就能做很多事了。」姚培德一想到杜云深不用参加高考，空闲时间又多了，心里就盘算着是否要多出一张国语专辑，再多办几场演唱会。「你想念哪一个科系？医科和法律就别考虑了，你一定没时间实习，找个过得去的科就行了。」

　　「咱们少东家考得好吗？」

　　「好像也有二十多分，徐总监跟你一样拿了三十分，真厉害。」姚培德看了一眼手机，才回答道。

　　「徐安之果然是读书人。」杜云深感叹道，他就知道徐安之了不起，这个人天生就是为了香港教育制度而生，最会预测出题范围。「如果没事的话，我去刷牙洗脸了，今天肯定要工作到十二点。」杜云深抓了抓头发，皱眉道。

　　「你先忙，你先忙，我给唐先生回短讯。」姚培德心情大好，只顾看手机打字。

　　杜云深捏捏有些酸痛的脖子，会考三十分对现在的他没太大的帮助，他比较需要睡一觉。

　　忙完首尔的演唱会，杜云深回了香港一趟，处理升学事务，回到公司，自然要见一见唐少澜和徐安之。

　　徐安之恰巧在唐少澜的办公室讨论公事，见到杜云深来了，便绽开灿烂笑容说：「恭喜你顺利升读中六。」

　　杜云深淡淡地说：「我也恭喜你。」

　　「听说演唱会的反应不错。」唐少澜说。

　　「嗯，歌迷们很热情。」杜云深说。

　　「我们打算发展韩国业务，打造一个中韩组合。」徐安之说，「你觉得可行吗？」现在韩国明星风头正盛，抢走了不少市场，徐安之有意反攻市场。

　　杜云深沉思一会儿，认为这事不恰当，「但是韩国市场已经饱和，我们进去不一定有好结果，倒不如专心发展中国市场，我觉得中国的经济愈来愈好，年轻人对娱乐有需求，趁这个机会培养不同类型的偶像更好。」

　　虽然杜云深没有特别留意韩国娱乐圈，但他也耳闻韩国的点点滴滴，觉得得到韩国市场也不见得有好处，还不如先把自身做好，依靠媒体力量去提升旗下艺人的知名度。

　　杜云深又说：「万荣的长项是电影和电视剧，音乐这一块还在发展中，在我看来，韩国的音乐是挺吸引，但听多了就会发现里面的重复性，还不如我们先把观众拿下来。」

　　「做一次实验也无妨。」唐少澜知道杜云深说的是公道话，但从商人的角度出发，多一个市场并没有坏事。

　　「嗯，你说的没错。」杜云深只是提出想法，老板怎样做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即使唐少澜和徐安之与他的关系再好，说到底还是有一层雇主和员工的身分，总不能挑战他们的权威。

　　徐安之问：「明年中国组会推出女子组合，之前参加你的演唱会......那两个女生叫甚麽名字？」

　　杜云深答道：「顾心怡和李卓雅。」

　　徐安之笑说：「她们挺好，或许会被选上。说起来，你打算念哪一个科系？」

　　「历史或文化管理。」

　　唐少澜失笑：「呃，读完历史之後，你想做甚麽工作？」

　　「继续唱歌就好了。」杜云深说得理所当然。他不喜欢唱歌，也不讨厌唱歌，如无意外，他可能会一直唱下去。

　　徐安之笑说：「我就说嘛，杜云深不缺钱，念甚麽科目都一样。」他和唐少澜之前猜测杜云深会否修读与音乐有关的科目，但想着机会又不大。

　　杜云深指着唐少澜笑斥：「你和安之一起念商科，我不想见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