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重道》慕霁

10、Chapter10 渐行渐远

　　“回家吧……”

　　冯伟峰不言。他不知他说的，是回哪个家。

　　“跟我回家吧……外面冷……”冯诺的语气很柔弱，诉说着这无力的要求。

　　“我没有父母。我没有家庭。就连我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也是冷冰冰的。”

　　“对不起……是老师错了……”

　　冯诺走到冯伟峰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请你原谅老师……”

　　冯伟峰怔住了。不知道该扶起他，还是该继续傲娇下去。明明，他在乎的不是这个。

　　此时，冯诺忽然起身。他脱下外套，披在了冯伟峰身上，又回到他面前，弯下腰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样子，大概是自尊的冯诺最卑微的样子了。但是，此刻的他并不想那些虚妄的自尊和自信，他只是希望不要让自己的学生留下阴影。否则，自己会良心不安。

　　冯伟峰徐徐起身，脱下了那件外套，披回了冯诺身上。

　　“我们……回家……”

　　他们并排走着，没有说话。但是，冯诺的嘴角却弯出了笑容。冯伟峰也是。仿佛数日的冰霜，都在这个寒冷的晚上消释。

　　夜深了，他们回到了同样的小屋。空气没有寒意，但是不言的两人还是有些尴尬。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一切终于不再尴尬了。

　　冯伟峰转过身，直接吻上了冯诺的唇。此刻，他的手抵着冯诺的后脑，怕自己的粗鲁会让他的头撞到墙。

　　他爱他，从未如此贴心。

　　冯诺不知为何，竟然没有躲闪。他闭上了眼，冯伟峰却用舌头撬开了他的唇。唇齿相依，如肌理交缠。

　　“我爱你……”

　　在空隙之中，冯伟峰挤出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他憋了不知道多久。

　　冯诺没有说话的权利，他的唇被冯伟峰狠狠吻住。如同他的身体，也被冯伟峰压在门上。他无法挣脱。虽然他蹙着眉，身体却诚实地如那日一样。

　　茶几上的两支花摇曳着身体，仿佛跳着婀娜的舞姿。在舞蹈中，他们忘我地拥吻，又忘我地缠绵。不需要蜜蜂这个媒人和送子观音，就能够让他们享受人生的欢愉。

　　汗水从它们的蔓滑下，渗入了花瓶。爱与爱的缠绵，从不会如昙花一现，总是要在尘物之中留下些许的痕迹。或多，或少；或真，或假。但，那是证据，就算一夜缱绻，也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