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重道》慕霁

11、Chapter11 灵魂吻你

　　冯诺先醒来。床单干了，褶皱平了。他身旁的人，□□。棉被掩盖了他的身体，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冯诺也忘了，昨日是梦，还是现实。那份感觉，是他毕生难忘的。因为，他经历了无数个“第一”。

　　他看着冯伟峰，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不爱他吗？

　　难道，我是在自欺欺人吗？

　　他整理了衣衫，匆忙洗漱。幸好今天是星期六，不然肯定是迟到了。

　　冯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是幸福，还是踌躇？

　　他笑了。

　　冯伟峰也醒了。对于昨天的事情，他也记忆铭心。冯诺的身体，冯诺的呼吸，冯诺的声音，冯诺的温情，他都还历历在目。

　　他爱他，不言而喻。

　　他刷着牙，冯诺在厨房准备着早饭。如同新婚的夫妻，又如同厮守多年的老友。

　　“老师，你的洗面奶用完了！”

　　冯诺关了火，赶忙去柜子里拿新的。冯诺在镜子前拆着塑料包装，冯诺的手不安分地磨蹭着冯诺的侧脸。

　　“老师的胡子长得好快……”

　　他徐徐闭上了眼，唇一点点地吻上了冯诺的项。冯诺也徐徐地闭上了眼睛，唇角弯出了陶醉的笑意。

　　他仿佛比冯伟峰，更加沉浸在这种久违的生活中。

　　早饭凉了，冯诺又开了火，重新加热的这一锅方便面。

　　冯诺很爱冯伟峰，就算他没有主动开口承认，他心里也默许了他们的爱情。他偷偷地把方便面里的鸡蛋放到冯伟峰的碗里，特意把鸡蛋多的一碗给了他。

　　但是，冯伟峰却故意拿了鸡蛋少的那一碗。

　　冯诺的心思，他似乎能很轻易地看穿。

　　贾儒群呢？我还爱他的吗？

　　还是说，我以前追求的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真心，而是他的身份和外表？

　　冯伟峰也不难看，但是为什么我会一直屏蔽他对我的好感？难道，就因为我是老师，他是学生？

　　此刻，他没有想到《神雕侠侣》，反而是自顾自地犹豫起来。他不知道能否和他走到最后……

　　冯伟峰却还是个孩子，从未想过以后。青春时期的爱情本就如此。

　　没有想够以后的娶妻生子，也没有想过养家糊口。在父母的爱护下，用他们的钱为爱的人浪掷。自以为风流潇洒，实际上却是幼稚和天真。

　　冯伟峰不曾想过这些，也没有为冯诺浪掷的资本。反而是冯诺，更能宠爱他这个年下攻。

　　冯伟峰看着冯诺的书架。他刚刚看到了一本让他心动的书，冯诺就拦住了他。

　　“这本你别看，没有意义。”

　　不过，冯伟峰还是看到了它的名字——《你丫上瘾了？》，作者他倒是没看清。在它旁边的，是《不可抗力》。

　　这些是什么，怎么自己没有听说过？

　　“过来，帮我收拾一下茶几这里。”

　　冯诺找了个借口，把冯伟峰骗过去了。

　　不过，冯伟峰的猎奇心理太严重。越是不让他看，他越是好奇。这倒不是叛逆，只是一种好奇心。但是这种好奇心，并没有通过求知欲体现。

　　“老师，请我吃饭！”

　　“想吃什么？”

　　“想吃你！”

　　？？？

　　想吃的吃到了，俩人去了楼下的大悦城，准备尝尝鱼酷。

　　之前看《朗读者》，张小娴说，鱼最好吃的是脸巴掌的地方，她的爱人都把那里留给她吃。

　　但是，在故事里，《朗读者》是一年后才诞生的。他们可能并不知道，但是冯诺却还是把鱼脸巴掌的地方留给冯伟峰吃。

　　这么多年，他妈都把这个地方留给他吃。他继承了那份关心，给了面前的学生。

　　“我唱的怎样？”

　　“旋律优美，歌词动人。”

　　冯诺惜字如金，冯伟峰也没生气。是不是相爱了以后，冯诺那份傲娇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我以前听过一个人唱歌，你和他很像。”

　　冯伟峰眼睛亮了。

　　“我记得他姓夏，和我家住得不远。那天应该是我从北京回家，听到他在天津站广场前唱歌。那是半夜，基本上没有人，他就一遍遍地唱那一首歌。那首歌我现在还记得，叫《至少还有你》。”

　　“那应该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时候应该是高中生的样子，穿着校服。后来，听以前在他们学校任教的学长说他是准备上艺术节表演。之后我又碰到他一次，他穿着正装，被另一个男生牵着手，着急地往一个地方去。我还记得他们的脸上的表：高个子的男生是幸福，另外一个穿西装的男生是不安。”

　　“他们是情侣？”

　　“是。而且还闹了很大的轰动。后来两个人毕业后就失去了消息，据说是其中一个男生的父母发生了车祸，而另一个男生是出国留学了。”

　　冯伟峰眼睛里的求知欲淡了许多，仿佛蒙上了惋惜的薄雾。

　　“扯太远了。明明是在说你，怎么说到了别人？”

　　冯诺把鱼脸的位置给了冯伟峰赔罪，冯伟峰也滋滋有味地吃着。

　　冯诺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但是，总有一个麻烦的人物会打破他此刻的欢愉。

　　最近，冯诺也很少和贾儒群联络了。偶尔在门口碰到会打个招呼，但是没有再谈些什么。

　　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一生所爱。哪怕他是自己的学生，又如何？

　　他们隐瞒得很好，毫无破绽。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故事。

　　那只狗狗，有了一个名字，叫“风风”。

　　寒假也快来了，冯伟峰以“老师帮忙补习”的名义成功摆脱了奶奶的管束。

　　不过，与其说是管束，不如说是放纵。

　　奶奶的退休金不少，以前也是一名人民教师。儿子和儿媳去世后，丈夫也去世了，一个孤寡老人拉扯着自己的孙子长大。还好，她很开明，对他很包容。

　　快八十岁的老人，体格依然硬朗。

　　不过，冯诺打算乘机做一个家访，也来探探冯伟峰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