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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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那一个血腥的夜晚，千鹤身处其中偏偏一无所知，第二日起床时又是元气满满的冲着夜樱打招呼。夜樱心里隐隐的郁气在这个笑容下也消散了许多。
她笑着点点头，从榻榻米上起身。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千鹤有些害羞的别过脸去。
伸了一个懒腰，夜樱瞧见千鹤的模样，不觉好笑，暗自摇摇头，夜樱将一头长发重新束起，换上男装，见千鹤依旧在发呆，不由出声提醒：“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早餐了。”
慢腾腾的收拾好寝具，夜樱懒洋洋的抬起眼，斜了千鹤一眼。
千鹤惊呼一声:“糟糕，要来不及了。”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夜樱勾起嘴角，随即，那笑容彻底淡去，漠然的目光凝视门口出现的那个人。过于精致的容颜此时更像冰雪凝成的雕塑。
第一次被夜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羲和有些不自在。他很很习惯夜樱看着他时，眼里是盛满笑意的模样。
收回目光，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夜樱不紧不慢的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抚平细微的褶皱，她才又一次看向羲和。
深呼一口气，羲和如往常般温和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看着夜樱说:“让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大男人堆里，我着实不放心的，过几日我在外边替你物色处新的房子，你和千鹤两人出去住吧，其余的我会去说的。”他思考了半天，觉得让夜樱搬出去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一来，千鹤是个好孩子，她和夜樱两人搭伴他也放心些。二来，这两位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长久的放在屯所也不是很好。三来，也是要做点什么给那位看看的。
“您还真是，什么事情都不说出来，然后做出各种各样的安排，看着我乖乖任你摆弄，暗地里嘲笑我的乖巧听话。大哥，果然呐，你对我很好，很好。”低低的叹息从夜樱嘴里发出。她伸手扯下头上的发绳，长发披落，神情肆意张扬。那双与羲和如出一辙的金色眸子亮晶晶的，她的声音猛的拔高，“我长大了。我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跟着哥哥姐姐身后的小鬼。”
她向前一步，逼近羲和，羲和眼里头次出现了慌乱，他张了张嘴，却无从解释。是的，他很多时候都擅自替夜樱做了安排，可他是为了夜樱好啊，这个从小疼爱愧疚的妹妹，可是为什么夜樱她会这么生气？
一步步走进，夜樱眼里凝聚起风暴，浑身气势全开。执掌先遣军几十年，煞气缠身，这么一怒，就连羲和隐隐约约也有点吃不消。
没有得到回答，夜樱也不想要回答，她只是觉得很愤怒，但怒火发泄之后，她又觉得很累，那种从心底涌起的疲惫感差点吞没了她。
她泄了气的走开，与羲和擦肩而过，沉默的离开。她记得，她今天需要陪千鹤上街。这是第一天，也可能是最后一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了。
早餐时，夜樱没有出现，羲和又姗姗来迟，笑容也有一些勉强，不知道昨晚事情的千鹤有点担忧。今天早上的时候夜樱还好好的和自己有说有笑，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呢？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在屯所门口见到夜樱时，千鹤满脸担忧，斋藤一却注意到了少女的变化。
夜樱摘掉了可以混淆性别的发带，只是做了简单的伪装，看着千鹤的时候，嘴角是淡淡的微笑，然，那种笑意不想往常到了眼底。她的神情，更多的是疲倦。
难道是昨晚的缘故吗？斋藤一有点担忧。昨晚夜樱狠厉的手段让他感到难以置信。他印象中夜樱一直是一个聪明的，有点肆意的女孩子，知道什么该做该说，什么不该做不该说，也不会惹什么大麻烦。昨晚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不是冰冷，仅仅是漠然，那种神情很陌生。
一直被人注视，夜樱有点不习惯，她偏头看向斋藤一，扯起一个淡淡的，疏离的笑容:“日安，斋藤君。”
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千鹤浑然不觉，在夜樱刻意的隐瞒下，她很快忘记了不愉快的事，拉着夜樱出了门。
很久没有过自由活动的千鹤一出门，忍不住的兴奋起来，却还记得要找父亲这件事，强忍着想在街上逛逛的冲动，四处打探消息。
夜樱跟着她身后，千鹤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她身上时，她的疲惫不加掩饰的浮现在了脸上。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团，想着今天早上和羲和的冲突。夜樱内心复杂极了。
她一向尊敬依赖自己的大哥，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
兄长不告而别的几十年，她学会了成长，独自一人背负起先遣军的责任，和一帮老狐狸斗智斗勇，压制手下不安分的势力。她都做的很好，很难让人挑出错来。她也已经习惯了作为发号施令的那一个，而不是被人安排做什么的那一个。
看着千鹤一次次失望，一次次不放弃的追寻，夜樱的眼神飘忽。
自从有了自己的斩魄刀后，夜樱不会感到冷。但现在的六月阳光下，夜樱一直觉得浑身都在发冷。她明白自己的想法偏激了，但无法纠正。
思绪陷入混乱，夜樱自然不会注意到其他。那张姣好的容貌，已经因为疲惫而少了的潇洒多了的一份女气，令人很快就能察觉出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美人。纵使她腰间带着刀，但看上去更像是装饰。唯一令人忌惮的，就是她身边那个一看就不好热的青年。
用冷然的目光警告了自从夜樱出门后第三波不怀好意的人，斋藤一无奈的发现，身边的这个人依旧处于有神中，一点都没有察觉方才发生的状况。那双漂亮的金色猫眼甚至还带着一些朦胧，勾人不自知。不自觉的看一眼，都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抱在怀里蹂躏一番。
往夜樱那边靠近了几步，斋藤一更加警觉。他现在倒是不担心千鹤会不会有什么事，他更担心夜樱。
一个上午就在夜樱的神游和斋藤一的警惕中度过。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父亲的线索的千鹤有些小小的失望。
逛了一个上午，三人都有些饿了，夜樱更是连早餐都不曾吃过。坐在小酒馆，夜樱还是没有什么胃口，稍微吃了一些便搁下了筷子。千鹤担忧的看过去，劝了几句，夜樱有勉强吃了一点，任由千鹤怎么劝，她都说吃不下了。
“我出去买碗酸梅汤吧！”真的很担心夜樱这样没精打采的，千鹤猛的站起来，一脸担忧，伸手摸了摸夜樱额额头，“会不会是中暑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夜樱怔怔的抬手，神情有些许勉强的笑意，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与脸颊，一贯的冰冷，这样的酷暑里也不例外：“不用了，我没事的。”
垂了垂眼眸，夜樱轻声说：“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找你父亲要紧。”
“对不起呐夜樱，看到你不舒服了我还要你陪我……”千鹤一脸愧疚，却坚持要出去买一些东西，“你真的不舒服我么就回去好了，今天不要紧。”
摇摇头，夜樱拒绝了千鹤的好意。
一直沉默的青年此时开了口：“不舒服应该休息。”
他的神情很认真，夜樱却很无奈。看见千鹤一脸赞同的点头时，那种无奈转换成了一丝丝感动。
“那么，我在这里休息，斋藤君你陪着小千鹤去找她父亲。这怎么样。”
对上夜樱真诚的目光，斋藤一细细回想了一下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堪称可怖的身手，迟疑的点点头。
而后看见她那张绽放笑颜二变得灿烂夺目的脸时，心里的担忧扩散了。
好说歹说才让这两个人带着十万分不放心，再三表示只会在附近看看很快就回来之后走了出去。
捂着额头，夜樱长长呼出一口气，神情带着几分放松。看着面前千鹤特意又为她点的一些小糕点，夜樱轻轻捻起一个放在嘴边。
没有了斋藤一在一边，一些目光都扫了过来，纷纷落在夜樱身上。
美色当头，总有人失了分寸。
往夜樱这边仔仔细细看了许久，分辨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后，有人动了歪心思。
察觉到一直不怀好意的视线，夜樱忍了忍，压住火气丢下一袋子钱准备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那些人却不想这么轻易放开夜樱。见她要走，坏笑着围了上来，将她围在中间，各种贪婪猥琐的目光扫过那张神色淡淡的脸，都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
极品呐！
“哟，没注意这里还有个小美人儿，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啊，拦着她做什么，去去去，都让开。”假模假样的驱赶了一番，在一片嬉笑声中，那老大模样的人走到夜樱面前，肆无忌惮的打量站在那的人。
一群不怀好意的流氓混混围着一个女孩，这幅场景让看到的人敢怒不敢言。
恶霸调戏美人。这样的场景人们见怪不怪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