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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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夫人做的饭菜还是记忆中的好吃，艾莎忍不住多夸了几句，从地下室回来在一边吃饭（她坚决不肯和大家一起上桌吃饭，最后艾莎妥协给她在壁炉的睡垫旁边搭了一个吃饭用的小桌子）的薇薇安偷偷请教韦斯莱夫人菜谱，韦斯莱夫人热情地拉着薇薇安说了半天。
饭后大家开始帮忙收拾东西，西里斯在端着盘子去厨房水池的时候看见韦斯莱先生把艾莎叫到一边两个人在小声说话。因为艾莎背对着他，他看不见艾莎的脸，只能看见韦斯莱先生又像是悲悯，又像是不忍的表情。
西里斯几度想要走出去，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想，既然亚瑟和艾莎单独说话，那必然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可是，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呢？
“西里斯。”同样端着盘子过来的卢平忍不住提醒他，“走吧。”
卢平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他们是单独聊天，那就应该要尊重他们，不要再在这里看着了。
西里斯苍白着脸别过了头。
收拾完之后大家开始互相拆礼物，除了已经拆出来的火弩箭，哈利从卢平那里收到了一本《高级咒语》，从韦斯莱夫人那里收到了每年都会有的字母毛衣，从艾莎那里收到了一面镜子。
他左右翻了翻那面镜子，感觉艾莎应该不会送给自己一面普通的镜子，但是却没看出什么不同的地方。
“这是双面镜。”西里斯说。
他拆开了艾莎送给自己的礼物，里面也是这样一面镜子。
“这个可以让拥有两面镜子的人相互联系。”艾莎向哈利解释，“毕竟彼得的事情解决以后，我和西里斯应该不会再继续待在霍格沃兹了，到时候他肯定会担心你，所以你们需要一定的联系工具。”
卢平惊讶地看着那面镜子。
艾莎之前为了保密一直偷偷去卢平办公室为西里斯织围巾，他清晰记得节日前围巾是完成了的。
艾莎没有送，为什么？
“哦，亲爱的。”收到艾莎礼物——全新的棒针和毛线的韦斯莱夫人抱歉地看着艾莎，“你的邀请太突然了，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嘿，瞧瞧这是什么。”韦斯莱先生从礼物里拆出来一个万花筒，“我记得我从麻瓜的商店里看见过这个东西！”
“抱歉，不是什么新的东西。”艾莎说，“这是我们小的时候，母亲买给我和姐姐的。之前为了圣诞节整理仓库的时候看见了它，我想亚瑟你会喜欢。”
仓库里都是她小时候家里的东西？
西里斯一下就想到了自己拿出来的那个歪歪扭扭的毛线的帽子。
“哦……抱歉，我好像擅自拿了一个帽子出来，我希望那不是你母亲送给你的礼物，艾莎。”
“那当然不是。”艾莎笑了起来，“那是我自己织的，我本来打算送给西……”她顿了顿，“送给西弗的，结果他不屑一顾，最后只能扔在仓库里了。”
艾莎还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向她的母亲——维拉妮卡请教了织东西的方法。因为母亲是个麻瓜，觉得手织才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所以艾莎也没有使用魔法。
她织的第一顶帽子奇丑无比，不仅是难看的大红色，形状也根本不知道像什么，她用变形术调整了很久，才勉强看起来像一个帽子。
这种东西怎么送的出去？艾莎叹了口气，根本无法想象英俊的西里斯戴上这顶帽子以后的样子，最后决定废物利用，把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了斯内普。
“你在和我开玩笑？”斯内普看到帽子的时候鼻子都气歪了，“我是不会接受这种被强行称为帽子的，戴上去以后看起来肯定像只滑稽的大蟾蜍的东西的。”
本来艾莎想要把它扔掉，但是维拉妮卡说，那是值得纪念的艾莎第一次织的帽子，绝对不能扔掉。最后那顶帽子被维拉妮卡收了起来，放在了仓库。
“你把它送给斯内普？”卢平笑了起来，“他居然没有一把火烧了这帽子，真是奇迹。”
西里斯沉默着低下头继续拆礼物，卢平给他送了一套全新的袍子，哈利的礼物则是一支青色的羽毛笔。
高兴的拆礼物时光过去以后，韦斯莱一家（带着罗恩）向艾莎告别，艾莎出门送他们。双胞胎胸口分别别着艾莎送的会咬人鼻子的胸针，兴高采烈地和她来了个拥抱。
艾莎灵巧地避开了胸针的攻击后，双胞胎失望地被韦斯莱夫人教育着离开了。
韦斯莱一家走后，哈利对着艾莎表达了自己诚挚的感谢。
“你谢我什么，波特？”艾莎问。
“我想你是为了罗恩才把韦斯莱先生他们叫过来的。”哈利说。
斑斑被确认为彼得以后，罗恩情绪一直很低落，早些把火弩箭拿出来也好，写信给韦斯莱一家请他们来过圣诞节也好，哈利觉得这都是艾莎为了安抚罗恩才这么做的。
“你想多了，亚瑟是我父亲的好友，我是真心请他们来过圣诞节的。”艾莎说着，转身回了屋子里。
“她一向就这样吗？”被噎住的哈利问卢平道。
“她可能只是不太习惯别人的感谢。”卢平对哈利眨了眨眼睛。
“确实可能不太习惯。”西里斯板着脸，“毕竟鼻涕精可不太会说感谢的话。”
看着西里斯也回屋的背影，哈利觉得自己一头雾水。
“我让他不高兴了吗？”
“他是自己让自己不高兴了，哈利。”卢平说。
夜深了，艾莎拜托了薇薇安记得去地下室给彼得按时间喂药以后，想和大家打完招呼就上楼去睡觉，但是和西里斯说晚安的时候，西里斯没有回答她。
艾莎等了一会以后还没等到回答，于是哑着嗓子轻轻地问他:“你是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卢平和哈利都不敢说话，西里斯的脸撇向一边显得有些疲倦，他吸了口气像是鼓起勇气的样子，但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没有”。
“哦……那可真遗憾。”
艾莎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叹息又像是失望，轻飘飘地落在西里斯心口上却又仿佛万钧重。
艾莎回房间了，西里斯挫败地坐在壁炉旁边的扶椅上。像是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他瘫在那里，后脑勺靠着椅背仰着看天花板，炉火的火光映在脸侧，嘴唇苍白。
“你很在意艾莎和亚瑟单独说了什么？”卢平看着西里斯的脸，忍不住开口问他。
“莱姆斯，你就不在意吗？”西里斯反问卢平。
“哦，关于这个……”卢平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艾莎从以前开始就是有自己想法的女巫，她想做什么必然有她的道理和想法。从前在凤凰社的时候也是单独被邓布利多派出去执行过任务，记得吗？”
西里斯嗯了一声。
“既然你那个时候没有在意她到底出去做了什么，这个时候又在意这些做什么？”
“现在和那个时候不太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卢平好笑道。
西里斯一时有些怔愣。
是啊，有什么不一样呢？
西里斯环顾四周，韦斯莱一家已经走了，薇薇安去地下室了，除了一旁的卢平，只有哈利还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西里斯。
“她帮助了我。”西里斯看见哈利仿佛一下子抓住了理由，“从前只是共同在凤凰社的同事，凤凰社有这么多成员，所以我没有在意到她。可是因为她我才能出阿兹卡班，才能弥补哈利，才能抓住彼得，我感谢她。”
“你感谢她？”
“对，我感谢她，所以也想哪天报答她为我做的事情，所以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有什么难处……”
西里斯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深刻地意识到艾莎一直以来担忧的东西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又是什么。
是他自己。
卢平无奈地和哈利对视一眼。
“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你真的在意，有所疑惑，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问艾莎呢？”卢平说，“刚刚明明有机会的，艾莎很显然给你机会了，你却没有问。你在逃避什么，西里斯？”
你在逃避什么？
西里斯张了张嘴:“我……我不知道……”
他咯咯愣愣着话语，不知道说什么，慌慌张张左右环视，仿佛被巨大的恐惧包围。
“嗨，西里斯！”哈利上前一把抓住了西里斯的手，使劲晃了晃:“西里斯，看着我的眼睛！”
西里斯安静下来了，他的脸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在阿兹卡班受折磨的样子了，像是稍稍有些岁月残留痕迹的英俊的贵族。
那是他的教父，也是他所剩不多的对他好的亲人。但是他这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小天狼星平时看起来像是黑色的眼睛，其实是带着一点点深蓝色的。
“西里斯，听我说。”哈利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父亲和母亲的死心怀愧疚，想要补偿我，但是这其实不是你的错不是吗？”
西里斯垂下了眼睑，意识到他想说什么的哈利立刻加大音量打断了他。
“这不是你的错！”他晃了晃西里斯的肩膀，“你现在应该要做你自己，而不是总想着感谢谁，弥补谁。你的人生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他自己？
西里斯想，早在他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废墟中，抱起襁褓中的哈利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没有在为自己活着了。
他早已没有亲人了，布莱克家族剩下了他一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称为布莱克，因为他的母亲已经把他从族谱除名了。从前詹姆死的时候他想着去为他报仇，被魔法部抓住的时候想着在阿兹卡班向詹姆和莉莉赎罪，从阿兹卡班出来以后又觉得自己应该弥补哈利……
如果没有目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了什么活下去。
哈利直直地盯着西里斯的眼睛，就像他之前说自己没有背叛莉莉和詹姆时做的一样，放低声音哑着嗓子开口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也不需要去弥补什么，你应该做你想做的。”
他想做的事情。
西里斯脑海中突然猛地想起那个画面。
夜半，树影参深，圆月高悬，有雀鸟被狼嚎惊起，一身血痕的女孩抓住他的袖子，望着他的眼神由空洞变得惶恐。
“西里斯。”她说，“我好害怕。”
西里斯猛地站了起来，感觉胸膛中的什么东西在飞速鼓动，让他血脉喷张，头脑发热，喘不过气来。
等西里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艾莎的房门前。老旧的木门上，有一个暗淡的黄铜牌子，上面用稚嫩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艾莎克里娜”。
他想要知道艾莎的事情。
他知道他只要问，艾莎就会告诉他。
他必须要问。
西里斯吸了一口气，敲响了艾莎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