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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被選中的英雄(二)第二個提示 ...

  •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閃爍著吃驚與懷疑。

      秦證快速按住雲藍的肩膀,扣緊他的胳膊,「是你……」

      秦證馬上聯想到,這次綁架事件中的被害人錢豔妮,在前面的投毒案可是構陷過雲藍,所以雲藍是有足夠動機去報復錢的。

      「放開我!」雲藍低喝,「無憑無據,你憑什麼捉我?」

      「如果不是你,犯人為什麼要留你的名字?」

      雲藍冷笑,「警官大人,如果有人殺了人,在現場留下『秦證』兩個字,你也會乖乖讓人捉起來嗎?」

      對於不公不義的事,要勇於反抗,否則,他又會讓家人為他擔心了。

      「秦隊長,你可以去調我所有的通聯紀錄,等找到我買兇害人的證據後再來捉我,否則,你現在就應該把我放了!」

      秦證卻不死心再度逼道:「你真的不知道是誰?」

      不……其實看到那些文字,他就有一種感覺,那種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人、那種能把自己名字念得充滿怨毒歹念的人──

      柴勒……

      「柴勒?」秦證道:「你指證的可是連首相都親口讚譽過的音樂家,更是──」

      後面的話戛然停止。

      為什麼世人這麼多人,你卻偏偏去指證他?

      注意到他神情的細微轉變,雲藍不客氣道:「如果你不信,同樣的這城市有這麼多的『阿藍』,不見得廣告上所指的人,就一定是我吧?」

      林明站了出來,「隊長,放開他吧,雲藍的背景我最清楚,當初發生那麼大的事情都沒人替他出面,現在說有一個人,犯了一起綁架案,就是為了要幫雲藍出一口氣……這合理嗎?」

      秦證也發現自己太急躁了,鬆開雲藍,吩附他隨時等候警方調查。

      阿藍甩甩自己發疼的胳膊,雖然逞了口舌之快辯贏秦證,可他也沒多開心。

      走在街上,看到路邊的電話亭,他終於下定決心,撥通這個號碼──

      「易莊園您好。」

      「請問……易蒼彧在嗎?」

      話問出口了,接下來是一段等待時間。

      心臟彷彿在疾速收縮跳動。

      「……家主目前不在國內,有什麼事我能為您效勞的嗎?」

      阿藍聞言,方才吐了一口長氣。原來,他剛剛一直憋緊呼吸。

      「告訴易蒼彧、師父、旭日長老、東方爺爺……任何人都好,星雅在四方市被綁架了──趕快來救她!」

      ***
      「三天前,本市發生了一起有史以來最離奇的綁架案!知名影視公司帝凡爾在拍攝電影時,竟有歹徒偽裝成演員,將兩名女主角擄走,不知去向,警方目前仍未對外說明歹徒的犯案動機與身分……」

      媒體對犯罪消息本來應該保密,可舒錢二人是當街被擄,幾百雙眼睛都看到了,現在新聞頭條,每天都在報這起案子的最新進展,每個人都在討論。

      「嘿,你們看到網路上的綁架視頻了嗎?」

      「什麼視頻啊?」

      看起來是在某個便利超商拍下來的,穿著白衣裙的女子,被人從背面摀住了嘴,硬生生拖進了黑色廂型車裡──畫面驚悚至極。

      那畫面傳達了犯罪者的惡念、被害人的恐慌,可對隔著螢幕看它們發生的社會大眾,卻是勾起人心中,眼睜睜看著純潔事物在自己面前被催毀的……扭曲陰晦快感。

      因為我們不在現場,所以我們不用負起救不到人的良心譴責,我們只是被動看而已,就像在看一則事不關己的消息……

      警方發現後,嚴令將它下架,可這段視頻已經在網路上被瘋狂轉載,短短三天,就有幾百萬的點擊率。

      還有緊接在綁架案後西海路上沿路播映的廣告……大家都在猜,這個「阿藍」到底是誰?和綁匪與兩位女主角之間,又有怎樣的關聯?

      這種交雜著驚恐、不安與惡念的情緒,在第三天達到最高|潮──

      舒星雅和錢豔妮失蹤時,兩人身上穿的紅、白長裙,被人撕成了一片片,併同兩截頭髮,裝在盒子裡,快遞送到了帝凡爾大樓。

      最頂樓的董事長室,傳出撕心裂肺的女性哭叫聲。

      久久迴蕩。

      ***
      轟隆隆──

      天空黑雲密布。

      信解跟在主祭司身後,步出了教堂。

      「閣下,您察覺到了嗎?有種令人窒息的氣息,正在發酵,四處流竄。」

      「四方市的人心浮動了,恐怕是因為這起綁架案,來的太突然、太離奇,也太周延……」

      信解心中一動,「閣下,您是懷疑有人故意在背後扇動嗎?」

      主祭司思考時習慣摸著自己微突的頭頂,「黑雲氣……夏無求現在幾乎瀕死,如果他要自救,勢必要再製造黑雲……」

      不行,要真演變成那樣,自己管轄的教區,一次發生黑雲氣可說是沒注意,可要是再次發生……智者閣下絕對會大怒!

      主祭司帶著信解與其他五個祭司,來到了夏宅,他們已經認定是夏無求引發黑雲氣,打算對他施行「淨化咒」。

      饒是夏家保全各個人高馬大,也攔不住這幾個身懷異能的靈力者,被人從大門口直衝破內院,來到夏家主宅大門。

      這裡是最後一道防線,老管家往門口一站,生氣大吼:「你們教廷別欺人太甚,都把先生害成這樣了,還想怎樣?」

      「如果你們今天要動先生,就從我身上邁過去!」

      老管家席地而坐,「反正我活到這把歲數,夠本了,我看你們教廷還要不要臉!」

      語畢,他還乾脆躺下,四肢大張,貼在地上。

      主祭司當場傻眼。

      「是在拍片嗎?」

      「好像是暴力討債公司……」

      「還僱用靈能力者,那個髮頂微禿的因為討不到錢,把老人家都打昏了……」

      「難怪我媽從不讓我上教堂,好亂啊……」

      而後面那些蜂湧進來看熱鬧的路人,指指點點的眼光和竊竊私語,更足以讓人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如果年紀又大又不要臉,那你還真拿他無可奈何。

      討價還價結果,主祭司改在夏宅周圍布下「淨化陣」,讓夏無求無法吸食到黑雲氣。

      ***
      雲藍又被帶到了警局。

      他才剛到門口,便遭到一名婦女劈頭蓋臉猛打,那婦人哭叫,「我女兒和你有什麼仇?你要這樣害她!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那蓬頭散髮的模樣,通紅的眼睛,狂亂到要跟對方同歸於盡的神情──那是一個母親為了保護子女的心,雲藍本該閃躲,卻又停下來。

      可雲慧馬上反擊,他攥住對方的手,「你敢再打我弟弟,別怪我不懂得尊敬長輩!」

      雲慧用力推開她,那婦人往後跌了好幾步才被她丈夫扶住。

      守在市局外多時的記者,立馬按下快門,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這不是錢董座夫婦嗎……唉呀,你們看,後面剛從車上下來的是舒董……」

      「案情有進展了嗎?」

      「聽說她們女兒的頭髮衣服被送回來了……可憐哪……」

      「那這個被打的少年……莫非就是『阿藍』?!」

      「阿藍,你就是阿藍吧!你和綁匪有什麼關係?你與錢家與舒家,又有什麼過節?」

      「阿藍,你回答啊──」

      見記者們包圍上來,陳卓衝出去高喊,「偵察不公開、無可奉告」,而林明則趁機把雲藍等人帶進警局。

      局長室裡,秦隊長把這三天查到的線索向楊局做了彙報。

      角落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楊局介紹道:「這是ISA的蕭警官,來本市公幹,曾破過州立博物館綁架劫持案,能給我們很好的意見。」

      秦隊長點頭。「局長,我們現在的偵察重點,包括第一點,錢豔妮與舒星雅的社會關係,她們或者她們的家人,和什麼人節怨?

      「第二點,車牌eigh-2014已經查出是輛贓車,上面採集到的十數枚不同人物的指紋,我們正在逐一比對身分;

      「第三點,贓車最後駛入一條巷道,那裡剛好沒有監視設備,歹徒就在那裡棄車,換上另一部車,可半小時內共有17輛車從那條巷道出來,開往天南地北不同方向,車主身分我們正在盤查中;

      「第四點,大樓廣告的買主,那是間網路公司,總公司註冊地遠在東方大陸的竺國,我們已經向ISA申請跨國協助;

      「第五點,是今天送來碎衣與頭髮的快遞公司;

      「第六點……則是那個『阿藍』的身分……」

      最後一個,他說的遲疑,因為前面第一到第五點是按警方自己的偵察規則所做,可第六點,卻是警方依歹徒的遊戲規則在盤查,失去了主控權。

      「這線索不好找,四方市裡名字帶『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還不算以『藍』為綽號或愛好的人……」

      「這裡現成不就有一個嗎?」蕭豐突然道。

      「可雲藍指證的,」秦證遲疑道:「是威頓費格的人啊……」

      蕭豐輕撫桌上的照片,那是雲藍的調查報告。

      「如果是他,我一點都不懷疑。」

      想必彼得已向柴勒說出,守悅是找到第八之力的關鍵,所以對於柴勒會找守悅的麻煩,蕭豐一點都不意外。

      說來也巧,柴勒也曾在州立博物館挾持事件出現過,彼時他是人質,是蕭豐和守悅營救的對象,現在,他卻變成了擄人犯,轉對對付守悅。

      雲藍被帶了進來。

      看見他,阿藍怔楞了。

      「好久不見了,該叫你守悅呢,還是阿藍?」

      「蕭局長……」

      雲慧雲揚聽到這裡,就知道雲藍已經回復記憶,有人可以帶他回家了,心裡既是高興,也有不捨。

      雲杉卻是面露緊張,緊捉雲藍,「棺材臉大叔!」

      他怕哥哥丟下他。

      「是你……」蕭豐打量這個妖異美貌少年,想起在哪見過他。「這還真是巧合啊……」

      可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你知道你指證的柴勒是誰嗎?」

      也不等守悅回答,蕭豐再道:「他背後的威頓費格,掌握了世上百分之六十五的軍火,所擁有的人脈以及武器存量,足以令一個國家風雲變色。只憑你一句話,很難去約談他。」

      守悅沒有被嚇退,他身邊的雲慧雲揚,臉上雖有驚訝,可也沒有恐懼,而雲杉更是全心全意依附著守悅。

      這是一家人,任誰來看,都會得到相同的答案。因為他們流露出相同的氣場,展現出相同的信念。

      他是雲藍了。

      「只有找出人質,只有足夠證據,警方才能約談他;可我們之所以要約談他,為的就是要救出人質,阿藍,這是我們現在遇到的最大困境啊……」

      雲藍表情平靜,拿出了一封信,「我想,這應該可以當證據了吧?」

      「這是今天早上,送來我家的。」

      那信沒有貼郵票,封面上只有2個大紅字,字被水暈開,竟像流下兩行血淚。

      蕭豐將信展開──英雄從高空躍下,他成了英雄。

      「第二個提示……」秦證喃道。

      「這個地方在哪?」蕭豐。

      雲藍與雲揚對看一眼,篤定道:「西郊,天空斷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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