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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夏無求是好人?壞人? ...

  •   早上8點,夏無求換上襯衫,繫好領帶,準備出門上班。臨行前,他想了一下,從衣櫃拿出了一件黑色呢絨大衣,將原來的西裝外套換下後,這才出門。

      司機已在庭院等他,夏無求坐上車,打開筆電,處理昨天下午還未批閱的公文。

      可沒等到他批完一件,車子倏地停了下來。夏無求頭也不抬道:「老陳,我不記得這裡有紅綠燈。」

      「不是……先生,你看!」

      夏無求慢慢抬眼。至少有十幾輛黑頭車,堵住了整個單向道,為首車輛的後門打開,走出了一個銀色長髮的男人,「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夏組長一程?」

      這人雖笑得溫和,卻直接拉開了夏無求的車門,幾十個黑衣大漢跟隨在他身後,一派不容拒絕的模樣。

      夏無求仰頭靠在后座椅背上,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才邁開步伐下車。

      「先生!」司機壓低聲音問:「我是不是應該先報警?」

      「不用,這位柴勤先生日理萬機,比我還忙,不可能久留。你先去法院街等我。」

      柴勒笑道:「法院街?這是告訴我只有10分鐘和你談話嗎?」

      夏無求坐上他的車,繼續批閱公文,「人海戰術太顯眼了,莫非你還想試試被人以叛國罪名捉起來的滋味?」

      「你果然都知道。」柴勒眼神一瞇。彼得被捕的真正原因,警方並未向外公布,看來他們身邊果然有夏無求派來的眼線。

      「你們殺人的目的、ISA遲遲未破案的原因、還有我關注你們的理由,這三者是同樣的道理,犯不著如此生氣。」

      這人的眼睛當真銳利,些微情緒變化,竟也被他看穿。「既然大家過去都有交情,有關我前天的請求,夏組長想必不會拒絕吧?」

      他說的是近來社會最轟動的新聞──犯下州立博物館劫持事件的14名新月綁匪,一夕之間,竟憑空消失!

      若沒有內神通外鬼,誰走得出軍事法庭的重重看守?輿論譁然,各種臆測紛紛出籠。首相震怒,不僅加派軍隊駐守新月自治區,同時更下令,邊境警方須嚴查出境者身分及行李,絕不給人脫身的機會。

      可任誰也猜不到,事實的真相,竟是當初策劃新月挾持人質的懷特,最後竟然愛上女綁匪首領,為了救她,還不惜犧牲威頓費格潛伏在邗國軍方的內應。

      「誰叫我的手下竟是個有情有義的?救了心儀的女人還不夠,連她的同伴也要一併帶出。」

      夏無求終於抬眼望他,「你就這麼確定,我的船,可以避過邊境警方的重重盤查?」

      「重點不是誰的船,而是誰搭那艘船。首相夫人──帝凡爾著名的歌劇唱家,廣邀各國佳賓,在伊伯爾號船上舉辦一場海上音樂響宴,有誰會那麼不識相細查首相夫人的船?」

      「看來,不只我的船,連我旗下的人,你也一併想借了?」

      「只要夏組長肯幫忙,條件隨你開。」

      夏無求的視線從他臉上略過,轉向窗外。車子已駛進法院街,街道兩旁象徵司法公正的椴樹,原本濃密繁茂的樹冠,不過一夜風雪,便已衰落凋零。就像這世間的人性,即使原本純樸天真,終究會被名利權勢遮住雙眼。

      夏無求本要別過眼了,卻兀地怔住,「停車。」

      民事法院大門,走出了四個人,為首的少年,有一雙湛藍的眼眸──那是縱使大地千里冰封,也不改變的蔚藍天空顏色。

      「今天就先到這裡,你說的事我會再考慮。」夏無求闔上筆電,走下車。

      司機轉過頭對柴勒道:「夏組長不肯給個準信,老大,我們是否該採取些行動?」

      「先等等夏無求行事風格,向來是一諾千金,他說會考慮,就一定會仔細評估。不過……」柴勒看向窗外,夏無求已和那四人開始交談。「如果有什麼手段,能確保夏無求不會拒絕,當然更好。」

      ***
      雲家姊弟雖然援例在法院完成了聯署,遞交「暫時保留財產」的申請書,但法院也要求他們須交付債權金額的5%當保證金,也就是150萬元,而且只給他們10天的時間。

      出了法院,雲慧煩躁地耙了耙頭髮,「只有10天,我要去哪裡湊到150萬元?」

      「別急。」阿藍轉頭對她道,「我們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有個希望就不會太糟糕。我等一下去找林大哥,問問看有什麼辦法……」

      「阿藍。」

      聽到有人叫自己,阿藍直覺回頭,有些意外會在這裡看到夏無求,「夏大哥?」

      雲杉拉著阿藍的手,站在他身後嘀咕,「是大叔吧?」

      雲揚有些訝異。怎麼小三說話的語氣這麼酸?

      夏無求淡然瞥了雲杉一眼後,走到阿藍面前站定。「你需要工作嗎?要不要我幫你介紹?」

      「夏大哥,你怎麼知道?」

      「從法院出來,不是告贏就是告輸。看你的表情不像告贏,那就只有可能是告輸或正在訴訟,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需要錢的。」

      一番推論,還真有些道理,阿藍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誰知,夏無求接下來又多說了一句,「這跟賭客從賭場出來的道理是一樣的,不是賭贏就是賭輸,笑的是贏,哭的是輸。」

      或許夏大叔只是想表現他的幽默,可「賭」這個字,剛好犯到雲家姊弟的忌諱,就見雲慧他們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阿藍趕快救場,「夏大哥,你有什麼工作,可以介紹我們做的嗎?」

      夏無求從口袋掏出名片,遞給他。阿藍低頭一看,上面寫著,「帝凡爾影視娛樂股份有限公司後勤組組長夏無求」。

      「我們公司正在籌備一部電影,需要大量後勤工作人員。」

      夏無求垂下眼,若有似無朝他微微靠近,阿藍本人沒有感覺,可緊貼他身邊的雲杉卻是察覺到了,略帶困惑盯著夏無求的距離,打算他如再接近,便要把哥哥拉開。

      雲慧竄到阿藍身邊,拿過名片,連環炮珠似地發問:「一天工資多少錢?還缺幾個人?需要每天上班嗎?」

      「一天上滿10小時,工資8千元,你們是學生,我可以幫你們安排在假日。」

      1人1天8千元,4人就是3萬2千元,1個月工作8天,就有25萬6千元!雲慧眼睛都發亮了,雙手殷勤捧過夏無求的公事包,「請務必、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到您身邊工作學習。」

      「真狗腿。」雲杉小聲道,但他很快就被雲揚硬按下腦袋,一起向夏無求彎腰鞠躬,「萬事拜託了!」

      阿藍正要開口道謝,卻見夏無求將一張名片、一枝筆遞到他面前,「我回去安排好工作班次,便會通知你們,但我沒有你的聯絡方式。」

      雲杉腹誹:怎麼這句話聽起來這麼像搭訕?而且從剛剛到現在,這姓夏的眼睛就一直黏在哥哥身上沒離開過。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沒問題。」阿藍笑著接過紙筆,寫下家裡的電話號碼。「夏大哥,你肯對我們施以援手,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這幾天,他翻閱報紙徵人啟示,對市場上的工資行情,還是知道一點,一個身無所長的學生,一天工資能有8千元,除了一些「特殊」行業外,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行情!

      夏大叔必是偷偷替他們開了後門,搞不好那工資還是他私下掏錢加上去的。阿藍心中對他實在是感激,覺得大叔真是生命中的貴人。

      「先別急著謝我,等事情辦成後再說吧。」

      柴勒坐在車裡看著他們。都過10分鐘了,夏無求仍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難道這4個人身上,有比他威頓費格更能帶給夏無求利益?

      司機突然轉頭道:「老大,你說這夏組長不會是喜歡男孩子吧?」

      「……你說什麼?」

      副駕駛座的助理也道:「我也察覺了,夏組長的眼神,從頭到尾就盯著一個方向沒變過。」

      司機道:「不過這也難怪,那少年長得還真是要命的好看。」

      「那邊有4個人,你們說的是哪一個?」

      司機和助理詫異對看一眼,「當然是那個金髮的了;難不成還會是另一個臉上有傷疤的?」語畢才又想到,彼得曾說過,老大有很嚴重的「臉盲症」,所有人的五官在他眼裡全一個樣。

      柴勒笑了,這不就是個突破點嗎?「我得給夏組長送個禮物了。」

      ***
      隔天禮拜一傍晚,雲慧和雲揚下課都陸續到家了,可一直到晚上8點,還不見雲杉蹤影。

      阿藍坐在餐桌前,覺得有些怪異,雲杉禮拜一的課表只到5點,算算時間也該到家了。「你們知道小三兒去哪了嗎?」

      雲慧放下課本,看了看時間,「搞不好被老師留下來了,小三兒那個美術社團的老師是個急驚風,一有什麼點子,就會帶著學生趕快作出個成品來,之前有幾次就是這樣。」

      阿藍仍覺得奇怪,「可之前小三兒如果晚回來,總會記得給我打電話,今天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我有些擔心。」

      小三兒就不會記得給我打電話!雲慧氣呼呼把書一放,不說話了。

      雲揚拿起電話,「好好,你們別猜了,我先問問他美術社的同學就知道。」可那幾個孩子一聽,竟回答,「雲杉今天早早就下課了,聽說是家裡有事,先被叫了回去。」

      「我們沒人叫他回來啊?」雲揚一聽激動得站了起來,「……是誰?冒用我們的名義,把小三帶走?」

      雲慧臉色大變,二話不說就往外衝。

      「等等,大家都別慌!」阿藍站起來大喝道,「先弄清楚,小三兒之前和什麼人有過過節嗎?」

      雲慧咬著姆指指甲,「我想不到……你也知道小三兒那個性,說話直,大家也都知道他本性如此,多半不會和他計較,而且小三兒又長得那麼好看──」

      雲慧和雲揚兩人同時對看一眼,臉色都一陣白。

      他們的反應有些奇怪,阿藍追問:「怎麼了?」

      「小三兒小時候有好幾次都差點走丟,那些拐帶他的人,都是看他可愛能賣個好價錢……」

      阿藍也知道雲慧他們在擔心什麼了,雲杉的長相,萬中無一,況且對方會藉用家裡名義把人帶走,多半不會安什麼好心。

      「我們趕快報警!」雲慧搶過電話,「……喂,是警察局嗎?我們家的小弟不見了,麻煩你幫我們找……失蹤多久?大概3、4小時有了……現在帶著照片和相關資料,到最近的警察局報案嗎?謝謝!太謝謝你了!」

      阿藍臉上雖鎮定,可內心也是慌亂,這個時候,還能找誰幫忙呢?不期然地,腦中閃過了夏無求的臉,「我給夏大哥打個電話,或許他有辦法。」

      雲慧懷疑,「非親非故的,他願意幫咱們嗎?」

      阿藍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想到夏無求。大概是因為他看過夏大哥癡心長情的一面吧?「小三兒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總會有些情份在──」

      電話聲倏地響起,阿藍距離最近,馬上就接起來,「喂?是小三兒嗎?」

      「阿藍,是我。」

      阿藍驚訝道:「夏大哥?」

      「你在找雲杉,對吧?」

      阿藍按下擴音鍵,「夏大哥,你怎麼會知道?」

      「我長話短說,雲杉現在在我這兒。」

      「姓夏的,是你把小三兒拐走的嗎?」雲慧搶過電話,急急追問。

      「電話中說不清楚,我已派人去接你們,等到我家你們便會知道。」還沒等雲慧回答,夏無求便掛上電話。

      雲慧生氣大吼,「喂、喂!」

      雲揚道:「名片!名片上肯定有夏無求的住址!」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過去。」

      阿藍攔住了心急的兩人,「等等!剛剛夏大哥不是說會派人來接我們嗎?如果我們現在走,搞不好就錯過了。」

      大約20分鐘後,他們坐上了夏無求派來的車,匆匆趕到夏家。

      車子是直接開進夏家內院。一下車,阿藍便感到氣氛有些詭異,此時已近晚上9點,可夏家庭院仍舊燈火通明,院中停了十幾輛黑頭車,車頭燈都打開,照著主宅,幾十個黑衣人站在夏家主宅大門外,竟有股肅殺氣息。

      小三兒被人拐帶,會和這些人有關嗎?

      大門出走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對雲家人道:「我家主人還在前廳招待客人,命我帶各位去見雲三少爺。」

      「我家老三為什麼會在你們這裡?他有受傷嗎?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雲慧跟在他身後連連追問,可那管家一句也不回答,只領著他們走過長廊,最後站定在一扇門外。

      「雲三少爺就在裡面,請吧。」

      雲慧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如果你們敢傷害我弟弟,我絕對要你們付出代價!」

      阿藍和雲揚用力推開了門,「小三兒!」

      床上的人,全身只露出一頭金髮,其餘部位都裹得在被子裡,一聽有人叫他,抬頭望向門口,「哥哥、大一、大二,太好了,你們都沒事!」人也衝到了阿藍面前,狠狠抱住他,委屈的眼淚再也關不住,撲簌簌落下。

      阿藍顫抖著手,環抱住他,「小三兒……到底發什了什麼,你怎麼會……」

      雲杉上半身赤|裸,只著一條褲子,臉上還畫著妖豔誘人的妝,身上更有一股奇異的香味,聞久了讓人頭腦發熱心跳加速。

      「他們叫我要乖乖聽話,不然哥哥你們就有危險……他們脫我的衣服,在我臉上亂畫,還在我身上噴臭臭的水……我都忍了,可是有個人還亂摸我……我反抗,他就說要傷害你們……哥哥,對不起,我沒有忍住,我沒有害到你們吧?」雲杉哇哇大哭。

      聽到小三兒抽抽噎噎說話,阿藍的心狠狠抽痛,這孩子,明明都這麼害怕了,卻還在擔心他們。阿藍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雲杉身上,替他穿好,「小三兒,沒事了,我在這裡,別怕,沒事了……」

      雲杉再次用力撲進他懷裡。

      看到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負到這般地步,雲慧和雲揚兩人氣得渾身發抖,握緊拳頭。雲揚放輕聲音,忍住怒氣問道:「小三兒,你知道是誰綁架你的嗎?」

      雲杉搖搖頭,「我只聽到他們說,要把我送給夏無求。」

      「夏、無、求!」雲慧咬牙切齒,抬腳一個迴旋踢,力道之大,竟把門反向踹飛出去,「衣、冠、禽、獸!」

      「雲揚,我們走!」

      雲杉已經哭成了個大花臉,阿藍抬手替他抹去眼淚,握住他的手,「小三兒,哥哥帶去你看,看大一大二怎麼替你報仇!」

      阿藍心中,半是對雲杉的愛憐,半是對夏無求的氣憤,自己真是看錯了人,這世上哪會有平白無故的善意……原來都是另有所圖!

      雲慧與雲揚一路打進大廳,夏家的保全雖都是犯過罪蹲過牢的受刑人,可論拳腳還是不比上正宗雲家功夫。

      這一幕盡落入柴勒眼底,他身後的助理立即湊上前報告兩人的身分。「是我手下辦事不夠俐落,倒替夏組長惹來麻煩,不如我幫你處理吧?」

      「這是我的事,你別插手。」夏無求迎向兩人,「看到雲杉了嗎?」

      「我看你欠揍!」

      雲慧與雲揚一左一右同時朝他中線進攻,使的是雲家拳中最兇猛剛烈的打法,右直拳、左蹬腿、左沖拳、右掃腿,配合得天衣無縫;可夏無求攤手截腿,左右二路併進,就化解了他們所有的攻勢。

      武術一道,只快一步就是無法超越的距離。

      阿藍也來到大廳,感覺小三兒在自己身後仍不住發抖,腦門一股怒氣上衝。夏無求閃得過大一大二的連手攻擊,代表他的功夫較雲家只高不低,阿藍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敢往前衝,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至少要打他一拳,替小三兒出氣。

      雲慧旋身避過夏無求的踢掃,看到阿藍無亦羊入虎口的行為,她急得大叫:「阿藍小心!」

      「啪──!」的一聲,站在外圍的雲慧呆住了,場中本想出掌攔截的雲揚也愣住了,原本漫不經心的柴勒倏地站了起來。

      因為夏無求竟不閃不避,任阿藍一掌擊在他臉上。「氣消了嗎?」

      「你不道歉嗎?」

      「我做錯什麼,需要道歉?」

      看他望著自己的眼神,仍然坦蕩的沒有一絲愧疚,阿藍只覺不可思議,「你敢說雲杉不是因為你──」

      雲杉怯弱躲在阿藍身後。

      柴勒突然插口,「小朋友,我想你是搞錯了,這『禮物』是我送給夏組長的。」

      阿藍轉頭瞪他,「你說什麼?你把我弟弟當禮物?你究竟把人命當什麼了?」

      人命?柴勒冷笑,特他而言,這世上只有出不起的價,沒有買不到的人命。

      看出柴勒笑容下的不屑,夏無求淡淡睇去一眼。你還想不想借船了?

      柴勒只得抬手,助理立即奉上一個大箱子。「是底下人不會辦事,你們家手頭最近很緊吧,這裡有150萬,拿回去給你弟弟壓壓驚吧!」

      阿藍愣愣看著眼前的箱子,150萬元……正是他們現在最需要的。

      事後阿藍回想,如果當時他沒有回頭,或許他就真的把錢收下了;可當他回頭,看到小三兒也探出手想拿錢時,他才猛然驚覺──如果連他們這些明白人,都不能幫小三兒討回公道的話,那還有誰會幫他呢?

      阿藍抬手用力一掀,那一疊疊的鈔票散落開來,漫天飛舞。「我們不是在賣兄弟,只要你一句道歉!」

      柴勒冷笑,拔槍抵著阿藍的眉心,「還沒有人敢這麼駁我面子!」

      小三兒淚眼汪汪抓著阿藍躲在他身後。

      手機聲響起,雲揚按下接聽鍵,「是員警大哥啊,我家小弟找是找到了,可這裡出了點事……」

      柴勒身後的手下聞言紛紛舉槍指向雲揚。

      「夠了!這裡還是我說的算嗎?」夏無求冷聲喝止。

      柴勒這才命人把槍收起來。

      夏無求走到阿藍面前,低頭看著他,頭也不回對後面吩附道:「老陳,送他們回去。」

      那雙眼裡,淡然的沒有一絲情緒。阿藍咬牙,他真的不懂這個人,總是這樣望著自己,一句話都不說,是什麼意思?他又不是神,怎麼猜得出他的心思?「你就沒有一句話要解釋的嗎?」

      夏無求卻是轉身背對他。「不需要……對你,從來都不需要。」

      莫名其妙!阿藍咬牙,拉過小三兒的手,「大一、大二,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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