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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二卷:巫女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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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一村庄,放眼望去,村里空无人影,只伫立着几座歪歪斜斜、破破烂烂的房子,屋前房后均长满齐腰高的荒草,而大多房子已坍塌了,只剩一堆烂木头,可谓一片狼藉。村口立着一块大石,石上布满蜘蛛网和白花花的鸟屎,隐约可见“云来村”几字,白茶一时觉得这个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离忧见白茶站在石头面前,两眼定定望着,以为这石头有什么奇异,自己也仔细瞧了瞧,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不过刻了几个字,沾了点屎,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
“你瞧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传说,几千年前,云来村出了一位女巫,拥有炼妖壶,并凭借此壶守护这一方的百姓,一时间,这一方无妖怪来犯,得了几十年的太平生活,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那位女巫忽然消失了,这一片被又被附近的妖怪所扰,云来村更是被屠杀殆尽,无一活口。”
“那女巫可是叫‘云乐(le)’?”白茶忽然有了些印象,只不大确定,故有此一问。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当年屠村的人是苍术。我觉得极有可能是真的,首先,苍术能干出这种事儿,其次,苍术经常会来这个村子,有一次我偷偷跟着他,发现他去了村尾的一座竹房里,很久才出来的!”
“那房子在哪儿?”
“都说了是村尾。”
白茶白了离忧一眼便自去了。
两人一路穿过早已断绝人烟的房子中间的道路,到村子尽头时,果然看见一座一楼竹房,虽说瞧着有些旧了,但却是干干净净的,房前带了一个小院子,院门横栏上刻了三个字-“闲云居”,而院子则用竹篱围着,院里栽了些花,正明艳的盛开着,或红或白,房檐下挂了一只鸟笼,笼中还住着一只画眉鸟,见有人来了便上蹿下跳地叫唤着。
白茶望着眼前的一切,直疑心是自己的幻觉,这里与村子的破败简直是格格不入。白茶站在院前默默感叹着,离忧却进了院去,望着院里的花,道:“你说奇怪不奇怪,这苍术竟在此养花养鸟,还真是千古一大奇事!”
离忧一面说,一面又逗笼中鸟玩儿,于是那鸟闹的更凶了。而白茶则自顾进了屋去,欲一探究竟,只见外间只有几样简单摆设,正中一张四方小脚几,几前后各有一个蒲团,右边窗下另有一张几,几上放着笔架,几支长短不一的深棕色毛笔挂着,另一支笔靠着砚台,而砚台下压着一张白纸,砚台里的墨早已干了。案上右手边角上有一个竹筒,筒里放了几幅画卷。白茶随手拿起一幅展开,只见画中一女子侧身而立,背上背着箭筒,筒中装了几支箭,手上拿着弓,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而身上则是一身交领襦裙,上衣白色为底,衣缘为红,红色下裙裙角袖绣着简单花样,同色腰带上则绣着云锦纹。
白茶见画中人的打扮,觉着眼熟,于是又拿出另一幅画展开,只见画上画的是一幅正面半身像,画中女子容颜清秀,面含微笑,目光温和,略带羞涩,看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白茶看着这人模样,越发觉得眼熟,奈何脑子不大好使,怎么也想不起来。
白茶正望着画中人,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时,离忧已去了里间,出来时手上拿了一套衣服,走到白茶身边,道:“我瞧着你身上的衣裳有些脏了,正好这里有一套,你换上吧!”
白茶望了望离忧手上的衣服,又望着画上女子,道:“这不是她的衣服么?”
“我知道啊,但是现在是无主的,你可以换上的。”
“这不大合适吧?”白茶有些犹豫,“这总归是别人的东西,私自拿了似乎不合情理。”
“那你是要继续穿你身上这身脏衣裳?”
白茶低头瞧了瞧自己,是脏了点,况且方才一路走来又出了些汗,总觉着身上有些粘粘糊糊的,不大舒服,于是只得接过衣裳,又瞧了瞧四周,问:“可是我去哪里洗澡呢?”
“村外不是有条河么?况且这个天,河水温温的,洗澡正合适。”
听罢,白茶拿着衣服转身便出门而去,见离忧跟着自己,因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替你望风啊!”
“你有多远走多远!”撂下这么一句话,白茶便去了,一路上心里直犯嘀咕:有法术在身就是好,净身诀一念,浑身立马干干净净的,哪里还用这般麻烦。
离忧见白茶去了,也不让自己跟着,只得在村里溜达,溜达过后仍回到闲云居等着白茶,因实在无聊,便变着花样逗鸟,可怜那鸟被逗的生无可恋。
后来,直至日落西山,白茶方姗姗归来,手里拿着洗净的湿衣裳,到院里找了根绳子晾着,正晾时,离忧跟在她身后,笑问:“怎么样,可有遇到色魔偷看。”
白茶头也不回道:“要有也是你!”
“切,小爷堂堂七尺男儿,要看也是正大光明的看,哪用得着偷偷摸摸的!”离忧嬉皮笑脸道。
听了这话,白茶却无动于衷,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不正经。
“遭了,我的玉牌!”白茶摸了摸身上,怎么也没找到,于是连忙像河边跑去,离忧忙跟了去。
两人来到河边,寻了几遍也没寻见,见白茶渐渐有些急了,离忧便道:“我先前见村里有什么野猫野狗、乌鸦之类的,说不定被它们叼到其他地方去,这样,我去村子里找,你去后面小山坡上找,会找到的!”
白茶先是茫然地点点头,随后立即去了村后的小山坡上,在布满青青浅浅的小草的山坡上弯腰仔细找着,连身后何时多了一个人也没察觉。
白茶身后,远远地站着一个满头白发,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正是苍术。苍术出神地望着眼前弯腰寻找东西的身影,仿佛自己看到的是幻象,并且十分不愿让这幻象破灭,于是只在一旁静静地望着。
再说白茶,在一个地方翻来覆去找了许久,正要换个地方找时,一转身就看见苍术,唬了一跳。而苍术见白茶回过身来,看清她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怒上心头:“谁让你动这身衣裳的?”并不想听白茶的答案,苍术话才出口,立即扬手一挥便带着白茶一同消失了。临了,白茶只喊出了“啊”的一声。
再说离忧,原本正在村子的废墟里找玉牌,忽然听见后山传来一声惨叫,于是立即跑去后山找白茶,只是找遍了山上,连带着又找了一遍村子,连河边也去了,找遍了四周也不见人影。于是冷静下来想了想,这种地方早已荒无人烟,平常人是不会来此的,想来也只能是苍术抓走的白茶,思及至此,离忧连忙赶去苍术在人间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