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逸梅山庄赏雪 ...
-
次日上午,白茶睡的正熟,迷迷糊糊间听见敲门声,她本不愿理睬,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奈何敲门声不止,又听得有人直唤“杭姑娘”,她只得十分不情愿地问了句:“谁啊?”
“奴婢清月,来给杭姑娘送换洗的衣裳。”门外的声音回道。
“知道了。”白茶缓缓坐起身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才下了床去,将衣服披在身上便向门边走去,一面走一面又止不住地哈欠连天。
“咯吱”一声开了门,白茶顿觉一阵冷飕飕的风灌进屋来,一婢女面带笑容地站在门外,手上端着一叠衣服。
“咦?”白茶向婢女身后望去,竟发现满院雪花飞舞,地上已覆了薄薄的一层。
“这个时节已经开始下雪了么?”白茶不禁问道。
“今年的雪是比往年下得早了些。”婢女一面回着白茶的话,一面进了屋去。
白茶向外又望了一眼,赶紧将门合上了。
“我们公子见天气渐冷,姑娘的衣服又实在单薄,因此特地选了两件披风让奴婢送来。”婢女将披风放于床边,笑望向白茶,道:“我们公子可是头一次对一个姑娘这般上心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白茶一面穿衣服一面问。
婢女见了便上前帮她,白茶示意不用之后便退至一旁,回道:“正好巳时三刻。”
“啊!”白茶不禁停下手上动作,心中实在有些汗颜,自打没了法术来,她愈发地容易疲惫,一旦睡下便难再起,这般嗜睡几乎赶上她刚修成人形那会儿了。
见白茶不用自己伺候穿戴梳洗,那婢女便要去,走至门边仍不忘嘱咐白茶:“我家公子约了姑娘下午去逸梅山庄赏梅,姑娘挑一件披风穿上也不至于冷了。”
听了这话,白茶心中生出一丝不快,什么叫“约了”,这分明是通知,而不是商议,自己竟拒绝不得。
婢女开门正欲离去,却发现离忧竟不知何时来到门外,于是把脸一红,而后福身娇羞地唤一声“杭公子”后便小跑着去了。
白茶正俯身叠被子,听了婢女的话,知道是离忧来了,于是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离忧脸色不大好看,因问:“这一大早的,摆着一张脸,总不会是我得罪你了罢?”
离忧站在门边望着白茶,只不说话。
“昨晚你夜探叶宅,可有收获?”白茶仍叠着被子。
“你当真要去?”离忧终是开口了。
“嗯?去哪?”白茶回头望向离忧,反问。
“那个顾公子不是约你赏梅吗?”
“难道我还没见过梅不曾?”
“这么说,你不去了?”离忧立马有了兴致,向前跨两步,进了屋去。
“不去也不成,我们住在人家府上,主人相约,总不好驳了。”白茶总算叠好被子,拍了拍手,转身面向离忧。
“切!”离忧双手抱胸斜靠在门上,左脚踝搭在右脚踝上,嘴角一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个梅花而已,他这院里又不是没有,何必巴巴地跑到什么山庄去看?我看,纯属闲的慌。”离忧实力吐槽了一番。
“你若是想去,便一起好了,何必在这儿发牢骚!”白茶不禁哑然失笑。
“小爷才不稀得去呢!”
“那你饿不饿?正好院里梅花开了,我去摘些做梅花糕,咱们一起吃。”白茶一面向外走去,一面问离忧,谁知离忧把头一扭,转身气呼呼去了,只留下两个字“不饿”。
见此,白茶实在无语,心想:果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临近下午,那雪又比上午下的大了些,白茶又上床眯了会儿,因担心自己错过时辰,因此不敢十分沉睡,等清月再来叫她时她便立即起床,出了门去,发现冷风嗖嗖的,于是立即回屋,随手拿了件风衣便跟着清月出门了。
白茶一路跟着清月来到大门口,只见门外停了辆马车,顾向晚已经上了车,打开马车侧帘,露出脸来,道:“杭姑娘,上车吧!”
白茶向周边望了望,心里念着:这小子,当真不去?至此,白茶心里莫名的觉着不大受用,却只得面含微笑向马车走去,走至马车旁,又见顾向晚将头伸出来,向白茶伸手,嘴角含笑。
见此,白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随即脸上扬起客气的笑容,回道:“不必了……”
“我正好有空。不如我与阿姐同去。”离忧不知何时站到白茶身边,不容置疑般拉起白茶的手,转而向顾向晚问:“不知顾公子可介意?”
“哪里。杭公子若肯同去,顾某求之不得。”顾向晚仍是那副风云不惊的笑容。
“既是如此,那离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姐,上车吧!”离忧将嘴角上扬对着白茶得意的眨了一眼,白茶回之以无语一笑。于是,三人共乘一辆马车,由以山赶马,一路向逸梅山庄而去。
马车一路向山上缓缓行去,山间的飞雪愈发的渐渐大了起来,见此,离忧便抱怨了一句:“这鬼天气,照这样下去,今晚怕是下不了山了。”
“这雪不会这般一直下的。”白茶如是断言。
“哟,这么有自信,这雪归你管啊?”离忧反问了一句。
“顾某亦是如此认为,初雪并不会下大的。”不及白茶搭话,顾向晚倒接过话去,不过离忧并不想与他搭话,于是嘴一撇,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此后,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马车来到一座山庄前,马车还未停下时,便有两个小厮自庄内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将三人迎入庄内,人才踏入庄内,眼前还未见得梅花,却已闻得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小厮领着三人进入内院,院中亭内早已生起火炉,烹上香茶,亭四周梅树环绕,树梢上立着的梅花或是灼灼盛开,或是含苞待放,在白雪的点缀下更显晶莹可爱。
三人入亭,分主客入座,侍女添上香茶,于是三人各饮上一盏,以解舟车行途之乏。白茶与顾向晚皆是端端正正的坐着,离忧却坐的随意,半点不讲规矩,只道那些都是愚蠢的人类制定的繁文缛节,他才不屑于遵守。而后,白茶与顾向晚谈诗论文,而离忧则万般无聊的坐着、喝一喝茶、煽一煽吹火、敲一敲桌子、叹一叹气,见白茶同顾向晚向院中去了便了跟了去,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这边嗅嗅,那边捻捻,如此这般好容易混过去半日,本以为就此结束了,谁知那雪愈发的下大了,探路的人来回,道是山间的路为雪所阻,已是通行不得。于是,几人只得留下,用过晚饭之后便各自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