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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抢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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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桐思前想后,一拍大腿决定了:“哪那么麻烦,直接睡了她便了了。她那绿帽丈夫若是不服气打官司,就把人还给他,再赔他几个钱,有什么不了的。”
娇红听他不过是图周姨娘一个新鲜,都没想着真把周姨娘带回洛阳的事,高兴都挂到眉梢上去了,给秦书桐行了一个万福笑道:“那二爷还等什么,奴婢给二爷洗漱打扮一番,二爷今晚就可以去做新郎了。”娇红高高兴兴给他洗澡梳头,特地挑了一身暗红绸衣裳给他打扮上,把他送去跟别的女人欢好。
周姨娘在房里听见外面有动静以为娇红来了,正要出去打招呼便听见有男子声音,停住了脚步。她以为是李子冉来了,心砰砰直跳,走到门边等着。但等那个男人到了门口,她透过门上糊的纸纱瞧见并那个要推门进来的男人的身影,比病弱的李子冉高大壮实了许多,心跳又漏了半拍。
这是谁?周姨娘慌了,下意识就去房里找可以攻击用的武器,但是她还没找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就已经推门进来了,笑声里透着透着贪婪和危险。周姨娘定睛一看,正是那日拦下她轿子的男人,想来便是二爷秦书桐了。
周姨娘站直身子靠进墙角,小心陪着笑说:“奴家见过二爷,不知二爷怎么会突然到奴家这里?”她说话时有些瑟缩,在秦书桐眼里看着又满意又兴奋,他满意她的害怕比他自己想象中更刺激人犯罪,他兴奋一会儿她会更加害怕更加可以刺激他的□□。秦书桐嘴角勾了勾,“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三弟把你休了出府就是让你再嫁人的吗?”
“你、你……”周姨娘明白了他的歹意,反而说不出话了,她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人明明是秦书弈的亲兄弟,却是这样的人品。秦书弈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也很尊重她,而面前这个男人明显就是把她当做猎物、玩物而已。
周姨娘对这种眼神不算陌生,当年大恶霸田文源也这样看过她,早已遗忘的恐惧瞬间穿透厚厚的时间袭来,周姨娘吓得牙齿打架,哆哆嗦嗦地说道:“二爷,老爷是把许给别人的,我不能跟二爷。”
秦书桐道:“胡说什么,你那个男人就是穷鬼病鬼,你嫁他有什么好的,你跟着我保你还是享受荣华富贵。”在秦书桐的世界里,女人都是爱财的,为了享受富贵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的。他以为周姨娘是被柳氏排挤出来的,所以他觉得他这样劝说,周姨娘一定跟蝴蝶扑花一样上赶着来巴结他的。
哪知他这样说完,周姨娘反而坚定了起来:“二爷请回吧,我是非那个人不嫁的。”
小小的人虽然颤抖害怕,但是拒绝的非常坚定,这样的神情刺激到了秦书桐,他脑袋一热就要用强。周姨娘本就已经退到了墙角,忽然被他抱住怕得不行激烈挣扎起来,她到底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挣扎几下就挣脱了秦书桐的胳膊。
秦书桐彻底被刺激到,他眼睛都红了,更加不肯放弃。他也是习武之人,认真起来周姨娘还真躲不过,又被她拉扯住。他们俩推搡的时候,撞歪了桌子,周姨娘见到灵机一动用力一踢桌子,桌子撞在墙壁上摔得歪歪扭扭。周姨娘是擅长棍棒的,见那桌子松了猛地挣脱了秦书桐一把撇下了一个桌腿。那桌腿变成了武器,在周姨娘手里挥舞得虎虎生风。
秦书桐呆了,之前以为是个小绵羊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娇娘,转身一变竟跟八十万禁军教头一样生猛,这样的变化让他如何适应。
周姨娘虽然功夫生疏了,拿到了趁手的武器对付起秦书桐来竟然还绰绰有余,她一桌腿甩在秦书桐高耸的颧骨上把他打得七荤八素,一时间爬不起来了。周姨娘看到对手到下,手足无措了一下便想到了要逃,她举起桌子朝窗户扔了过去砸出一个大洞,顺着洞跳出窗户跑了。
这事就闹得有点儿尴尬了,秦书桐本想来个霸王硬上弓,没成想吃了一桌腿,他趴在地上许久才消化了这个事实。颧骨还在火辣辣地疼,从脸皮一下疼到骨子里,被打的痛渐渐转化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周姨娘不管他怒不怒,提起裙子撒开腿就跑,一口气跑出好几里地,也不管路上人怎么看她。她终于跑累停下来,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四处张望一看都是民房。她在一户人家门口蹲坐下来,想要冷静冷静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在这里还没有待多久,身边这民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盆水往外泼。她没想到在家门口有人,就这么大喇喇地泼了出去,水花带着灰尘溅了周姨娘一身。
“哎呦,这什么人呐,在人家家门口坐着!”老妇人泼到人反而自己抱怨起来,“你跟鬼一样在这里蹲着,吓着人怎么办呐,不是自己找泼么!我说你……”
老妇人往周姨娘身上戳着指,逐渐高起来的声音又蔫了下来,她看清了周姨娘的样貌和一身衣着,便打量她定是有钱人家的太太一类的人,便止住声音不骂了。老妇人清清嗓子生硬地问道:“你是怎么了,在这里?”周姨娘想了想,低头答道:“与家人走散,迷路了。”
那老妇人也思索了一下,上前扶住了周姨娘说道:“你要不先到我家来坐坐,我女儿以前也是在大户人家做过活的,等会儿让她招待你。等我儿子回来了,让他拉车送你回去如何?”
周姨娘感激道:“谢谢老太太,您人可真好。”
那老妇人连说“哪里”,进屋便扯起嗓子喊她女儿,一个小童从门里冒出头来说道:“姐姐在里面做嫁衣呢,我看她在哭。”老妇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还有外人在,骂道:“没眼力见的,没见到有位太太来咱家吗?快让她出来!”小童便又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女孩子走出来,果然眼睛眼睛红红的。周姨娘一看那女孩子的脸,不由得惊叫道:“招儿!”招儿也是一愣,看到是周姨娘疑惑地问道:“怎么姨娘到我家来了?”
那老妇人看到她们认识也吃惊,但是很快变了笑脸说道:“哎呦你们认识呀?那这位是秦府的夫人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她慌忙便要招儿准备吃的喝的招待。
招儿道:“你别忙了,我来吧!”招儿去柜子里挑了些较好一点儿的茶叶给周姨娘沏茶,那老妇还在一旁笑眯眯的,招儿觉得不成样子便道:“娘你回房歇息吧,我来伺候。”那老妇点头,凑在招儿耳边小声说道:“你好好伺候,咱们把这位送回去兴许太太还赏银子。”
招儿听见她算计银子的话就觉得烦,抿了抿嘴压低声音却加重了语气道:“你先回房歇着吧!”老妇听她语气不好,也哼了一声,若不是周姨娘在这里,一准还是要开口骂人。
等自己家人都走了,招儿方问周姨娘:“姨娘怎么好端端到我家来了?是我们姑娘有什么事?”
“我其实不是到你家来,我不知道这里是你家,凑巧罢了。”周姨娘道,“本来老爷让我出府再嫁的,没想到……出了变故……”
招儿那时偷听周姨娘和秦绛的谈话,故而对出府再嫁也不怎么惊讶,只问道:“这是好事,怎么有变故呢?”
周姨娘想招儿是秦绛的人,便也没有什么隐瞒,把娇红与秦书桐干的事简略说了,忧愁道:“我真是命苦,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招儿也十分吃惊,“真是没想到洛阳来的二爷竟是这样的人!”她想了想说道:“你还是回去找太太或是姑娘,让她们替你出头。我想二爷在你这里这样没脸,也不敢去找太太声张的。姨娘你虽吃了哑巴亏,但是也没什么实际损失,也就不用声张回去嫁人是最好的了。”
周姨娘觉得她说得有理,便谢了一声,反问招儿道:“你又怎么回在家里呢?你是姑娘的贴身侍女,你不随姑娘去洛阳吗?”
招儿苦笑一下,“我这辈子也是没盼头了,我们家是本地人,家里人听说要走就去把我要回来了。他们不过是想借我来回换几个钱罢了。”
招儿虽然之前对秦绛、对来细问根由的蓉哥等人都保密,但是想到周姨娘已出府的人,便忍不住吐露真情:“姨娘与我们姑娘那样好,我也就不把姨娘当外人,这些本不该说的话就对您说了。我以前在府里经常替姑娘出府跑腿买东西,便认识了东市一位掌柜,我俩便生出些情愫。这私定终身自然是不合规矩,所以我就催着他上门来提亲。七夕佳节那日他来了我家,却被我家里人打了出去,因嫌弃他是个商人。这叫什么道理,我们家以前穷的时候把我当东西一样拉出去卖,现在倒嫌弃人家行商的人。”
周姨娘早已看出招儿的娘对她不好,十分疼惜她道:“可怜见的,好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这样待你。”
招儿抹泪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自再忍他们这一回吧,以后也是再不相见了。我不久也就要远嫁了,听说是个殷实的庄稼人,不过年纪大一点,但给的彩礼多……”
这样的话听着是嫁女,其实和卖女儿有什么两样?在周姨娘听来,竟是比把招儿卖到秦府做丫鬟还要惨的,秦府好歹是和乐之家对丫鬟都十分宽厚,招儿这种小姐近身丫鬟自然更是待遇不错,而嫁一个不知根底的男子却是前途堪忧了。
周姨娘心中闷闷的,但这是人家家事反不知如何作为,只能静默无声替招儿擦泪,说些无关痛痒的好话糊弄。她们二人都觉得无奈,只默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