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碎片》初雪狐狸

12、狂欢后遗症

　　“今晚的目标就是不醉不归！”妖精站在中间指着柳巷酒吧大叫，她之所以如此慷慨激昂是因为她和解签小先生刚刚掰掉。
　　“走！”沈秋举手应和，于是三个化了烟熏妆外面裹着厚外套里面穿着性感黑色连衣裙的妖艳女子就这样走进了柳巷酒吧，放开喝酒，尽情歌舞，坐在吧台上慵懒地看着周围，告诉那些男人老娘很寂寞，欢迎来撩。
　　五颜六色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群魔乱舞的人们，充满放纵的味道，我喜欢这种味道，像海洋完完全全淹没我，让我忘了我是谁。
　　“喂？你谁啊？”
　　“你在哪呢？”
　　“我不告诉你，我又不认识你！”
　　“小初，你又去酒吧了？”
　　“我不知道啊，哈哈哈！”
　　嘟嘟嘟……
　　“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我陪你！”一个染了黄毛的小屁孩坐到我旁边。
　　“成年了吗？”
　　“姐姐可以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成年。”小黄毛把头伸过来，暧昧地吐出一口烟气，那圈烟气碰到我的鼻子后开始消散，细看他的眉眼竟也是好看的丹凤眼。
　　“我能摸一下你的眼睛吗？”
　　“别说眼睛，什么地方都可以。”小黄毛更加放纵，把头又靠近了一些。我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眼尾、睫毛……
　　猝不及防地，他竟然亲了我的脸颊。
　　“你干嘛？”我推开他。
　　“姐姐如此挑逗我，我总得有些回应。”说着他又开始摸我的手。
　　“你不是我的菜！”我打开他的手，转身一个人喝酒，他又挪到另一边托着腮看我。
　　“姐姐年龄大了你一轮，乖～自己去边上玩。”
　　“年龄不是问题，我喜欢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
　　“初儿！”妖精跳完舞跑下来搂着我的脖子叫道，总算来了个救命稻草。
　　“这位姐姐刚失恋，你觉得她怎么样？”我指着妖精贱兮兮地说。
　　“小鲜肉？我喜欢！”妖精说着就去勾小黄毛的下巴，没想到小黄毛竟然躲开了。
　　“我一晚上只约一个女人。”
　　“你还挺有‘原则’啊！那你今晚要独守空房了。”我边说边拉着妖精走进舞池。
　　一直狂欢到凌晨三点，我们三个人才歪歪扭扭地走出柳巷酒吧，快出深巷时又碰见了小黄毛。
　　“这就是缘分啊！姐姐，今晚跟我走吧！”
　　“不要！”
　　“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想要！”他上前在我耳边轻声说。
　　“小初！”尤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把小黄毛推倒在地。
　　“小尤子？”我笑着叫他，可他却阴着脸，比晚风还寒冷。
　　“你有毛病？”小黄毛嗖地站起来，捏紧拳头冲上去却又被尤伟一脚踹回去，在地上嗷嗷叫。
　　“他还是孩子，你下手那么重干嘛？”
　　“狗咬吕洞宾！”
　　“什么狗？”我的头又开始痛起来，眼前的画面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倒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重点是今天并不是周末，我想起上午应该去陆氏集团见客户，就觉得晴天霹雳。
　　“疼！放手”尤伟走进来揪我的耳朵，使足了力气。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每次去柳巷酒吧都带上我？”
　　“说过，拜托大哥，我已经成年了，不对，已经迈向老年，你不要还把我当小孩！”
　　“我是不想把你当小孩，可我每次去找你都顺带救了差点失足的少女。”尤伟坐在床沿边叹气，我看着他，觉得他身上穿着的格子衬衫特别熟悉。
　　“你干嘛穿我的衣服？”
　　“你好意思问，你昨天吐了我一身！”
　　“哈哈哈，穿得正合适呢，就是袖子短了点。”我开始扯衣服的袖口。
　　“还不是因为你太胖了，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减减肥，你高中那会还是很女神的。”
　　“是吗？”
　　“嗯，很漂亮……”
　　“难得小尤子夸我，吼吼吼……”
　　“锅里炖了排骨冬瓜汤，等会喝了，我要去上班了。”尤伟看看手表说。
　　“你要穿着我的衬衫去上班？”
　　“我开会要迟到了，只能这样，你不是说合适着呢。”
　　尤伟同学的厨艺不是一般的差，除了煮的排骨汤还将就能喝，其他都很难入口。
　　但是如果他心情不好，就连排骨汤也会格外难喝，就像此刻我碗里盛的排骨汤。
　　叶初，这是尤伟同学一片心意，你必须喝了，不喝他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他一难过就会向你发脾气。这么想着，我重新颤颤巍巍地端起碗，正准备喝时妖精突然从小房间出来，兴奋地说有排骨汤啊，自然连贯地接过碗喝了一大口。
　　时间突然静止了，妖精的脑袋有几秒钟的断片，之后迅速跑到卫生间吐起来。
　　“妈啊！怎么会有人把排骨汤做出中药的味道！”
　　“哈哈哈，还能有谁？”
　　“难得小尤子下厨，啧啧啧……叶初，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呢？”
　　“36D的大胸！”
　　“不正经！”
　　“沈秋呢？”
　　“没看见，估计被顾哲带回家了。”
　　“她昨天哭了，把我吓一跳！”
　　“不跟你扯了，我要回公司接受惩罚了。”
　　“为什么？”
　　“我爽了客户的约，挺严重的。”
　　“那你快去，我帮你把排骨汤处理了。”
　　“嗯。”
　　地铁上我翻看手机，发现柳明浚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喂……总经理？”
　　“小初，你怎么了？”
　　“对不起总经理，昨天跟朋友泡吧喝断片了，我正赶上公司向你负荆请罪，回头我再联系客户。”
　　“没事了，上午我已经替你去过了，你不要着急。”
　　“太感谢总经理了，对不起总经理！”
　　“不要跟我道歉，到了公司直接来我办公室。”
　　“是是是！”
　　我直接推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正看见一位身材妖娆的女人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套装，卷发红唇，手搭在柳明浚的肩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等会再来跟您汇报，总经理！”
　　“现在下属都这么没规矩吗？进领导办公室都不知道敲门？”女人站起身看向我。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是我让她直接来找我，小初，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过会找你。”
　　“好。”我迅速地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慌乱地翻找材料。
　　我的办公室是半透明的，我看见女人挽着柳明浚的手臂出去了，很久之后柳明浚返回走进我的办公室。
　　“小初，把合同和相关的资料给我，回头我转给李小丽，看你脸色不太好，就先回去休息吧！”他坐下来看着我说。
　　“我可以弥补的，我不要休息！”
　　“听话。”
　　“这是命令吗？”
　　“不是，我只是……”
　　“总经理很闲吗？我一个小组长的小案子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请回吧！”我低头看材料。
　　“小初……”他皱起眉头，手指在桌子上有意无意地敲打。
　　最可悲是什么？是你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它突然悲伤，管不住它突然失落。
　　加班到晚上九点，我完成新的更进方案，关上灯出了办公室的门，转身看见柳明浚站在走廊尽头，那么黑的走廊我只看一眼便知道是他，那高高瘦瘦的身影太独一无二。
　　“总经理怎么还没走？不用陪您的老婆吗？”我走上前问道。
　　“她今天已经飞去澳大利亚旅游了。”
　　“哦哦，那我先走了。”
　　“等等，小初，你晚饭还没吃吧？你看，我熬了粥带过来，还有你喜欢吃的菜，等吃完再走吧？”他晃动着手中的便当。
　　“我不饿，不饿……我想回家了。”我与他擦肩而过，胃又疼了起来。
　　胃真的好疼，疼得我直冒冷汗，疼到我完全站不起来。
　　“小姐，要不送你去医院吧？看你病的很重啊！”出租车司机师傅好心提醒。
　　“不用，龙溪路18号，麻烦师傅快点！”
　　“好吧！”
　　“师傅等一下！”柳明浚突然出现拦住车，开门坐到我的旁边。
　　“小初，你怎么样？”他把我揽进怀里，我又闻到了一阵好闻的味道。
　　“总经理，我没事。”我抬头看他。
　　“师傅，市医院！”他对司机说，司机立即启动了车子。
　　模模糊糊中我抓住了他的手，当他用手指敲打桌面时，我是多渴望抓紧它，抚摸它，那欲望像涨潮的海水，挡也挡不住。
　　“明浚，我爱你！”
　　“小初，你说什么？哪里难受？”
　　……
　　“重度胃溃疡，面积比较大，建议住院观察一晚，这是开的口服药还有吊水清单，好了，先为你女朋友办住院手续去，最近吃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忌酒。”
　　“嗯，谢谢大夫。”
　　我躺在床上挂水，柳明浚便忙前忙后，还特意回公司把他做的粥拿来热了喂给我吃，半夜仍旧守在我的床边。
　　柳先生，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那么好？什么原因了？
　　夜深了，他坐在小凳子上，靠着床沿睡着了，我不想入睡，我只想看着他，一直这么看着他，看着月光撒到他细碎的头发上、白净的脸庞上、纤细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