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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风华正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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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
急急忙忙飘进来的茶茶几乎嚷着嗓子大喊，我被人看见了！！！
埋头于文件堆里的韩智妍头也不抬，在脑海里回复它。
“他是异能者，心灵感应，能看到你很正常。”
“他吓到我了，我以为他要收了我。”茶茶委屈。
“别怕，你还有我呢。”刚说完，韩智妍就闻到一股草木的清香，莫名觉得身心都舒畅了很多。
茶茶眼睛一弯，露出开心的表情，凑到韩智妍身边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自家主人的脸颊，羞答答地说，“你最好了。”
“你饿了吗？”韩智妍问。
“没...饿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茶茶就感觉肚子咕噜噜叫着，下意识地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
韩智妍见状，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琵琶大小的果子递给它，“吃吧，他吓到你的补偿。”
茶茶眼睛一亮，飞扑过去接过果子，乖巧地飘到办公室里自己的专属位置，开始小口小口地用餐。
虽然果子小，但是能量大，茶茶吃完便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在打架，恍惚惚地飘到休息室。
茶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茶茶的身上，暖洋洋。
它嘴角微扬，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进入梦乡。
钱乐瑶看到来人起身相迎：“陈生，你好。”
“我约了韩董两点钟。”陈其礼对着钱乐瑶温和一笑。
“麻烦陈生稍等一下。”
钱乐瑶走到董事长办公室，抬手轻轻敲击门板，发出轻柔的敲门声。
“进。”
“老板，陈其礼陈先生来了。”钱乐瑶半侧着身探进去，声音不大不小。
韩智妍抬头，“叫他进来。”
刚站起身，陈其礼刚好从门外走进来，韩智妍大步迎上去，笑着打趣道：“陈会长大忙人，难得亲自上来，刚好我最近有翠亨村的茶，你试一下正不正宗。”
陈其礼今日穿一件传统的长衫，见到韩智妍之后快走两步，“既然老板你这么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看来我今天来得很及时。”陈其礼与韩智妍在客厅沙发落座。
茶几上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水果。
陈其礼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纸质信封，慢慢放到两人中间的茶几上：“八百万港币恒生银行的本金，利息明天我让人送来。”
“利息帮我捐保良局就行，他的心意我领了。”韩智妍端起茶杯对陈其礼说道：“来，饮茶。”
“杜启霖来探了探我们三个的口风，大家觉得，不能再让上海来的那些商人搞事了。”陈其礼说出来由，动作干脆的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好茶。”
陈其礼嘴里说的那些上海来的商人，是指去年果果党战败后从上海大批迁往港岛的商人。
商人这个词其实用的不够准确，因为其中有不少贪污下巨额财富逃到港岛存身的前果党高官，还要有诸如杜月笙之类的江湖大亨。
银行业、珠宝金行、工厂、物流、航运，只要看准一个行业赚钱，就会冒出四五个上海来的商人合伙投资砸钱进场，快速抢占本属于这些本地华商的市场。
坦白说，本地华商扎根多以粤商商会的为主，而他们的生意多以实业为主，也始终是抱着粤商与沪商良性竞争，大家各凭能力赚钱，和气生财的念头。
但是这些沪上来客却没有和气生财的想法。
“今年从春节后算起，关门的银行有四家，银号有五家，钱店有三家，加一起也有十二间了，都是那些他们设局，故意挤兑，如果不是永丰和恒生出手救下几个，关门的会更多。”陈其礼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叹气。
韩智妍慢条斯理地给他的茶盏里斟满茶水：“银行斗法，手段不外是提高存款利息再互相挤兑，斗到最后，渔翁得利的是英资。”韩智妍看向陈其礼，“以前三大商会各自竞争，表面上我们三大商会拳来脚往出招不断，但是实际上都清楚，表面上那些不和对大家都有好处，可以平稳发展。”
“如果现在三合一，与上海人斗，反而给了上海人机会，他们现在缺的就是英府捧他们这个机会，真要让他们拿到这个机会，那才是他们真正獠牙毕现，动辄噬人的局面。”
“不团结起来斗上海人，生意做不安稳，斗，又怕英国人给上海人机会，难道就坐而待毙？”陈其礼眼巴巴看向老板韩智妍。
韩智妍微微一笑：“我反而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钱难赚了，才懂得珍惜。”
“摘几朵董事长的花算什么，董事长的人都已经被人摘了去了。”
殷勤的按了电梯，又目送男人提了一袋子花朵进入电梯的时候，刚刚还派了几个人在外面帮他挑选落花的行政在茶水间加入群聊，“不过安保部一直很宝贝这些花就是了，连落花都不准人捡。”
“其实偷偷捡几朵还是可以的，别被人看见就行了。”
“听说当初建这个园子的时候，是董事长亲自看过的。”有人说，“这几颗树是阵眼，和行政大楼，外面的人工河，组成了一个聚财大阵。花自然也是大阵的一环。”
“安保部的意思，不就是董事长的意思嘛。”
“董事长那样子，看起来也不像会是个夫管严啊？”
被人背后蛐蛐的韩智妍送别陈其礼又重新埋头文件堆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夕阳正好透过落地窗落在书桌上和沙发上，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都镀上了一层光。
男人身姿挺拔，正在低头插着花。
他身边儿茶几上摆着水果，茶水，还有好大一袋子红白相间的山茶花。他低着头，手指灵活翻转，正在把花朵都攒成一个花束的模样。
“在做什么？”
她看了一眼，挪开了眼，看见了桌子上秘书已经提进来的盒饭。
今天事情太多，晚点还要开会，只能委屈他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如今他看起来也挺会自娱自乐的。
她办公的时候他也没闲着，自己处理他学校的事情，拿纸写他的论文，接打电话，又看书查资料，看起来是比她还忙。
这不，还插起了花。
“你楼下的花开了，落了一地。”
他抬起头来，拿着攒了一半的花束，笑得眉目弯弯。
韩智妍在他身边坐下，头靠在他的肩上，“你真好。”
“当然。”他的回答是肯定句。
晚饭吃的是盒饭。
查尔斯坐在韩智妍的对面，打开了秘书送来的盒饭。
水煮大虾，蜜汁叉烧，清炒百合，米饭，水果，汤。
质量很好的白色一次性饭盒，虾有他半个手掌大。蜜汁叉烧也是肥瘦分明，片片分明。
这是A餐。
水煮鸡胸肉，土豆泥，炒蔬菜，意面，水果，汤。
这是B餐。
“要试试吗？”
“我要虾，你要什么？”
“来点意面吧。”
韩智妍拿着筷子把虾夹给他。
查尔斯要了两个虾，又开始把自己盒子里的意面分给韩智妍。
“今天开会要到七点，”
把菜重新分配完了，两人才各自拿起各自的餐具，“晚上我们一起去银河吃饭。”
“好啊。”查尔斯笑了笑，又问，“这次又是你哪个朋友？”
和韩智妍在一起待久了，他甚至也渐渐摸清了华人有钱人的路数和习惯，这和他家也大差不差：比如喜欢在哪里吃饭，喜欢在哪里见面等等。
喜欢银河吃饭见面的，是一波人。喜欢约在其他地方见面的，又是另外一波人。这两波人，各自之间好似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谈论起来大约都会认识；但是两波人彼此之间，又是毫不相干毫无接触的。
查尔斯已经在心里把这两波人分为了“朋友圈”和“生意圈”。
朋友圈见面，其实不怎么谈生意，只聊一些隐秘的八卦。生意圈见面，则只聊生意，不聊八卦。
所以，今天要在银河见面的，是“朋友圈”。
“你不认识。”韩智妍低头吃饭，“你之前没见过。”
“那我要先回去先打扮一下吗？”查尔斯笑。
“不用，”韩智妍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风华正茂，俊朗潇洒，“就这样就行了。”
已经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