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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六 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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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至韦驮看着师父欣喜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而他的师父是真的很高兴,将楼至韦驮从婴儿养到如今,师父心中十分了解自己的徒弟,楼至韦驮从来不屑于其他的技巧,连武器都不愿意修习,只喜欢以力破力。
楼至韦驮虽然是一个内心善良的孩子,但是对一切的喜欢与厌恶太过直接。因为体质适合负业法门,师父虽然很欣喜于他的资质,却又担忧他因为修行法门的关系而越发的偏激。
需知,过刚易折。
所以,当楼至韦驮表达出想要修习结界的愿望时,师父才会特别的欣慰。心中一把辛酸泪,徒弟终于长大了!
楼至韦驮茫然的看着激动的师父,只能归结于,也许师父很高兴他能继承师父在结界上的衣钵?
不喜欢,不代表学不会,实际上,楼至韦驮入门的很快,只是结界种类繁多,演化之法千变万化,涉及甚广,师父决定让楼至韦驮至少学得不差才可以离开,楼至韦驮也只好推迟了出游的日期。
等他累及入睡,发现自己出现在缎君衡身边,正好缎君衡也在睡觉。
楼至韦驮打个哈欠,想了想,也躺倒在缎君衡身边。平时,其实他更习惯打坐休息,但最近太累,他着急学的这些结界实在非常的耗费心力,连修习让师父都称难的负业法门都没有学结界这么累。
缎君衡醒来时,最先看到的,是身旁散落的白色发丝,温柔而调皮的圈在一起,让他的脸痒痒的。
他笑起来,笑声带着楼至韦驮也醒了过来,缎君衡笑着说道,“昙华,其实第一天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你了。”
刚刚睡醒的楼至韦驮还带着软软的鼻音,“嗯?”
“和尚不是都是秃头吗?为什么你有头发,而且你这么年轻就是白发了?”
楼至韦驮揉揉眼睛,抓起发丝看了看,“哦,其实是与众人各自修行的法门有关,我修持的是无色身,剃度之后,就长出白发了,随着修为加深,只会越来越长的。”
缎君衡眨眨眼,默默的想自己应该研究一些佛经了。
楼至韦驮想了想,指着自己的眉毛,“你看,虽然我的头发是白色的,但是现在眉毛是黑色的,随着年岁增长,就会跟着变成白色。”
缎君衡瞬间想象到了楼至韦驮留着长寿眉的样子,整个人笑倒在被子里。
楼至韦驮望天,虽然不知道缎君衡想到什么,但是绝对没有好事!
缎君衡好不容易停下,“所以,昙华今日可要与我一同学习阵法?”
楼至韦驮点头,“我也跟着师父学习了一些结界的设置方法,想说与阿衡听。”
应用灵力与佛力作为能源,方法略有些许不同,两人互通有无,总结了一些异同之处,缎君衡因为对此道研究更深,楼至韦驮一直以来觉得颇为不顺手之处,他也看出,给出的建议都很实用。
楼至韦驮的师父发现他的徒弟睡了两天,起来后进步非常大,念一声佛号,“昙华呀……要不要考虑再去睡一觉?”
楼至韦驮:“……”
“哈哈哈……师父是为你开心……”师父捋一把自己长长的白胡子,忍不住扭头对着墙小声吐槽,“贫僧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养出这么耿直的徒弟!”
楼至韦驮:“……”师父,你的话我听到了!
师父扭回头,露出慈爱的表情,“昙华呀,我们接着学另一种大阵。”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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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发现最近楼至韦驮出现的频率增加,十分高兴,但是不懂得原因,“昙华,你最近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楼至韦驮仔细思考了一番,“没有,一直在跟着师父学设置结界,然后就是来见你。”
“就是这个!”缎君衡抓住重点,“你最近来见我的频率增加了,虽然我是很开心,可是,还是有些担心你……”
“如果说特殊的事情……”楼至韦驮艰难的说道,“那就是最近经常睡觉了……”
“睡觉?”
楼至韦驮越发的难以启齿,“师父……最近觉得我每次醒来,都进步不少,所以……经常赶我去睡觉,而且不许打坐……”
缎君衡:“……”
楼至韦驮看着缎君衡一脸扭曲的表情,捂住眼睛,“想笑就笑吧……”
“噗……哈哈哈哈哈……”
楼至韦驮:“……”
缎君衡好不容易止住笑,揉揉自己的脸,一脸正色道,“如此总结来说,每次昙华进入睡眠的状态时,便容易来到中阴界,这倒是好事,如此只要每次休息时布置好防护措施,我便放心你一人云游了。”
楼至韦驮想了想,确实有这个规律,虽然不甚明显,也点头道,“也好,待结界修习结束,我便开始遍访世间法门。”
缎君衡明显轻松了不少,眼睛一转,拉起楼至韦驮的手,边走边说道,“昙华呀,我们来放松一下!”
“啊?”楼至韦驮有些茫然。
“之前一直想教你第一首琴曲,现在终于可以开始!”
拉着楼至韦驮到书房,缎君衡悠然的弹起凤求凰,大概是心情放松了,连带着曲子都透露着一种轻松闲适之感。
楼至韦驮坐在缎君衡对面,托着腮看着缎君衡,不禁有些出神,缎君衡是他短暂的人生中,除了师父之外,最亲近的人,也是除了师父之外,最关心他,对他最好的人,这个人外表总带着狡黠,内心却是如此柔软。
“昙华……”缎君衡伸手在楼至韦驮眼前晃了晃,“昙华?”
“嗯?”
“哈……我弹得如何?”
“阿衡弹得,甚是好听。”
缎君衡笑着把人拉到琴前,“那昙华也弹给我听。”
楼至韦驮无奈,“好歹把琴谱给我。”
缎君衡眨眨眼,家里的琴谱上都有曲名,要是给昙华看,就糟了,于是说道,“我口述给你,刚刚昙华看我弹时,想来也记住大半了吧!”
楼至韦驮想了想,点头,“那你在一旁教我。”
“好!”
缎君衡觉得楼至韦驮真是一个好学生,仅仅几遍,便能流利的弹完整个曲子,唯一可惜的,便是没有什么感情蕴藏其中。
楼至韦驮双手轻放在琴弦上,让琴弦的颤动停止,“对了,阿衡,你还未告诉我,这首琴曲的名字。”
缎君衡装作回忆状,“恩……就是一首入门的曲子,再说名字并不重要!”
楼至韦驮:“……”
“不过,听到昙华弹给我听,我很高兴。”
楼至韦驮看着一脸认真的缎君衡,既然这件事让阿衡如此高兴,那么,“以后……这一首,我只弹给阿衡一人听。”
缎君衡的手抖了一下,“……为什么?”
楼至韦驮解释道,“只是感觉此曲对于阿衡的意义非凡,况且,在苦境,我碰琴的机会很少,来到中阴界也只是为了见到你,本来也只有你一人会听我弹琴。”
“……”所有的浪漫被昙华一解释,气氛都毁掉了,这样想着,缎君衡又笑起来,他说道,“好,以后,这首,昙华只弹给我一人听。”
楼至韦驮托腮微笑着看着缎君衡的眼睛,“所以,阿衡,我们开始学下一首吧!”
缎君衡:“……”
楼至韦驮保持着微笑的姿势,眨眨眼。
缎君衡面露悲戚,然后转过身去,“昙华你……”学坏了!
楼至韦驮戳戳缎君衡,“阿衡,你生气了?”
缎君衡抖呀抖。
楼至韦驮又戳戳缎君衡,“阿衡你冷了吗?”
缎君衡:“……”
缎君衡放弃了,转过身,“昙华,我在装哭啊!”
“原来是在装哭?”楼至韦驮恍然大悟。
“昙华你刚刚答应这首只弹与我一人,然后马上要求学下一首!我当然要伤心呀!”
“哦……可是,我在开玩笑……”
“这个嘛……我也在开玩笑……”
“……我还是学下一首吧!”
缎君衡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点评道,“昙华你的技巧不错,只是,都说以琴明志,你弹的乐曲没有感情,过于苍白了,不过也正常啦,毕竟你才刚刚开始。”
楼至韦驮倒不是很在意,“也许在我下山游历之后,便能懂得此曲的含义了。”
缎君衡:“……”好矛盾啊,昙华到底是懂好,还是不懂好?
拖延了一年时间,楼至韦驮到底还是出发了,缎君衡有些失落,楼至韦驮下山游历,便代表着,短时间内,楼至韦驮不能放心休息,那么来到中阴界的频率便会减少,不过他也没有失落太久,太子继位,称宙王,以帝师的名义招缎君衡入朝。
想了想义父的嘱托,缎君衡咬咬牙,入朝任灵狩之位,开始了,他的朝堂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