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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狐狸分肉》 ...
灭境虽不如苦境幅员辽阔,也是广袤无垠,在偏僻的边陲,在更久远古老的犄角旮旯,土地消失在空无的深渊之下。那里遍布着最纯粹的邪,第一个成灵的,也是唯一一个,自名雁离歌。
万魔天指,传说中灭境所有邪灵的源头,据说其精血为化育所有邪灵的胚胎。其下也的确统辖着诸多大小势力,是和灭轮修道者干架的主力军。乍一听这个名号,可以唬住几乎所有人。
意思是,还是有一些不甩他的。
就像一个人生得早了,又掌握了无上的强悍力量,就想当所有人的爸爸。或许一些弱小的邪灵会上赶着认祖宗以求庇护,但是雁离歌不是那些没节操的人。
他从不见底的深渊中爬上来,向上是似乎要垂落的天幕,向下是灰茫茫的暗沉大地,但是走出这片混乱与无序主宰的混沌之地,再往前,就是善与恶的秩序建立,正与邪划分出地盘,时刻想扩大自身而消灭对方。
最初的雁离歌还在观望,这其中有许多不可明言的道理,而由此自然呈现的局面便是,儒圣的修者们尚未理会到新来的游离分子,同族的邪灵已经数次动作,迫不及待给雁离歌加戏,将他卷入这场旷日持久的生死存亡之战。
赛迁身穿圣云战甲,手持潜龙神戟,昂然挺立。他抬头挺胸的一个客观原因是,雁离歌此时坐在高高的山丘上,手中猿骨笛奏出悠长婉转的小调,在当下变得诡异。
神戟一击向地,崩山碎石,狂风大作,邪灵的血色衣袍猎猎乱舞,与此同时,雁离歌翻掌收好乐器,翻涌的黑云裹挟着血雾,毫不犹豫压了过去。
被邪气熏陶得半死不活的西洲浥尘蹲在蛋里,半梦半醒做着鬼画符笔记。
都是内部斗争引起的外来纠纷,但这边喜欢手动试探多于口动呢。
交手第一回,平分秋色。尘埃落定,平原变峡谷。
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雁离歌莫名其妙,决定——
解释什么,先打了再说!
花间游点穴截脉,控人生死于一线,雁离歌游刃有余,还有心力评价一番鬼王棺选的地点,离灭轮不近,离邪灵之地不远,恰到好处。
黑色的旋风带起盈绿,赛迁为对方的实力暗暗心惊,神戟率先垂尖点地,雁离歌亦退后几步,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
“不打了吗?”
“你并无恶意。”赛迁皱眉道,“鬼王棺与我约战此地,为何迟迟不见踪影?你又是什么人?”
雁离歌四顾望去,惨绿的邪灵呼啸而过,他感觉更没法解释万花的特效了。
“鬼王棺约我来这里吃饭。”雁离歌拭去嘴角鲜血,“现在想想,他可能是想吃给我看,过分呐。”
他挥袖间放出的无数邪气在交手间已经笼罩四野,放大了感知。
但还是不够远。
只能选一个方向了。
极元之力蔓向西方,远处暗中窥伺的渔翁,见到鹬蚌间逐渐平和的气氛,已然蠢蠢欲动。
找到了。
Lucky!
话不投机半句多,雁离歌翘起嘴角,“难道我不做灭轮的同伙,就得去跪舔万魔天指?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则?”
百花拂穴手出其不意,轻轻掠过可抵挡内功气劲的坚韧战甲,“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强而不够强,既然如此,”西洲浥尘在心里同步念道,“我不得不再表现的强一点,至少到打破规则的地步。”
他扬手一推,赛迁睁着眼向后栽倒在地上。灰尘蓬勃扬起,雁离歌收回手,坐在他身边拿出骨笛,邪元流转凝三寸剑锋于指尖,小心而巧妙地雕琢着音色,继续进行在等来赛迁之前的艺术娱乐。
笛声响起,较之先前多了两分透亮,鬼王棺难听的笑声骤然闯入,成功破坏了雁离歌的好心情。
他微笑着听鬼王棺对他的吹捧,耐心地从十默数到一,道,“你想借刀杀人,还是想做得利渔翁,我不关心。”
他站起身退入雾霭沉沉的黑暗中,潜龙神戟劲风横扫,鬼王棺没有防备之下,竟结结实实挨了一击。
雁离歌心情舒畅,丢下一句:“打扰了,告辞。”
声音不大,转瞬淹没在怒吼和惊喝中。
“气蒙如来!”
古人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雁离歌在尝试了烈火孵蛋、土地种蛋、滴血认亲……不是、认主等一系列越来越离谱的操作并失败以后,终于怒火中烧,决定一锤子砸开。
一枕眠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围观者,在雁离歌纠结“大锤八十”和“小锤四十”的时候抢救下这只鸡蛋。
雁离歌索性收回手,很不高兴地说道,“你一走,我又是一个人了。”
尽管心情低落,他还是保持了冷漠无情的面部表情。
一枕眠合掌,劝说大家一起去上学。
一枕眠极力鼓吹:“好友,你有慧根。”
雁离歌不为所动:“不行。这是人设问题。”他转念一想,不由内心喜笑颜开,表面深沉,“这样一来邪灵之首首要针对的就是你这个叛徒了。”
一枕眠微笑:“劳好友关心,佛法不成,一枕眠不会踏出灭轮。”
雁离歌:“等等,那我们还能有交流的机会吗?”
一枕眠:“你想做什么?”
雁离歌意兴阑珊:“不了不了,没什么。”早知道千辛万苦爬上来是要选阵营的,还不如在下面宅着。
雁离歌打开他送的传教手册。
雁离歌试着修炼了一下。
西洲浥尘感受到微弱的佛元。
西洲浥尘挣扎着活了过来。
一枕眠说:“看啊,是凤凰!”
西洲浥尘激动地抬头:“叽叽叽!”
雁离歌:“……哦。”
一枕眠:“……”算了他还是走吧。
以上就是雁离歌头顶着小黄叽,遇到佛业双身的前置过程。
爱祸女戎观察了一下,说:“你的气息……似乎有些驳杂。”
天蚩极业则更加直接:“是佛力,怎么,你有和谁交过手吗?”
雁离歌哽住,果然这里的阵营不管是浩气还是恶人,第一要义都是打。
雁离歌反观察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和女戎撞衫了。
而且人家胸大。
佛业双身惊诧地看着他一键换装成了金灿灿,互相对望了一眼。
雁离歌冷漠脸:“我没有投靠万魔天指,也没有勾搭灭轮,老子区区一介邪灵,爱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
双身心照不宣,爱祸女戎率先说:“当然,当然。天地之间,万物都有选择的自由。有兴趣和我们一谈吗?”
“谈什么?”雁离歌问。
“就来谈一谈理想。”爱祸女戎轻轻说道,“你不愿为外力左右,听从自己的心意行事,那么,你是怎么认清内心的呢。”
她的声音低回婉转,诉说着打动人心的话语,神情悲悯如圣人,而眼波流转又横生媚态,矛盾的特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西洲浥尘昏昏沉沉听三人论道,再次确定自己不适合修佛。待他稍微清醒一点,发现雁离歌已经准备了,而自己不出所料还是个弱鸡。他蜷在雁离歌头顶,身边是问天敌先生的大嗓门,远处似乎依稀传来话语声。
女声问:“他真能修成佛元吗?”
男声答:“若成,四境合一便平添助力,若不成,也消去一大变数。”
雁离歌忧郁极了,他又一次意识到基于第一要义的第二要义:顶尖的打手和末流的菜鸡必定会加入阵营,只有无关紧要的中不溜才能悠哉悠哉。
[川乌]:师兄!QAQ!
晏丹阙上线了。
西洲浥尘若有若无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原因了。
雁离歌进灭轮的第一天就想跑路。
卧佛一枕眠抱着他看了半天,放下他去找众天商议。只留下他双眼无神地睁着,完全符合一个失忆缩水的懵懂婴儿形象。
是的,一枕眠,一个曾经优秀的大邪灵,拥有一头飘柔的红发,现在,秃了。
秃了,秃了,了……
打入敌人内部的第一天,花蛤警觉地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假发,放声大哭。
另一边,被托管的西洲浥尘,实力几乎为零不谈,还得躲过问天敌的阻(照)拦(料),最后冲进灭轮。黄叽摸了摸自己烧焦的翅尖,不由放声大哭。
问天敌给人当小弟你敢信!雁离歌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
西洲浥尘:菜的安详.jpg
小黄叽艰难地飞进藏经阁,躲在柱子后探头,看见小孩子靠在墙角睡着,右手垂落在膝旁,握着一卷经书。
小黄叽飞快地跑过去,啄一口他的眉心。一道光影泾渭分明隔开了沉潜的磅礴邪元和初生的飘渺佛元。
西洲浥尘从此过上狐狸分肉的快乐生活,看哪个过多就磕一口,白天磕佛元,睡得香,晚上磕邪元,醒得快。
业火可证白骨哀,修十分,度世人。再回首已百年身。
雁离歌一头墨发服帖地垂在耳际肩头,阴阳在他体内圆融。这条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崎岖之路,他终于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脱胎换骨的凤凰冲天飞起,洒下点点金雨,光华遍照灭境,世所周知。而世人看不到白衣白发的人,周身镀着透明的光点,金瞳在氤氲在重重光影之后。
随着一声凤鸣响彻云霄,西洲浥尘的一部分灵魂彻底分开,他浸入洪流,回到正确的时间。
老年人的养老生活总是如此短暂。
西洲浥尘一大早站在雁离歌院门口,纠结了一个时辰,视死如归地推开门。
里面空空的,没有人。
晏丹阙健步走过,被西洲浥尘一把拉住:“你看见离歌了吗?”
晏丹阙:“没看见啊。”
隐风月和雒闻殊两个现充长吁短叹地趴在桥上感慨又要过上社畜的充实生活。
一梦浮生收拾好了琴、剑、湿纸巾、防晒霜等物品,整装待发,路过扇云烛的小四合院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他们赶到四合院的时候,里面还没结束银光闪烁,暗器飞舞如天女散花。
扇云烛花容失色地倚在一边,只看表现绝对第一时间把她排除出爆炸嫌疑人名单。
隐风月绝望地拉住晏丹阙,表示自己要被南风不竞砍到崩溃。
今天第二次被拉的晏丹阙沉稳地看了一眼,感觉没什么大碍,象征性地鼓励了他几句,抬脚第一个走出了阿卡姆戏院回家闭关,就算是天塌了也别想让他出来。
于是隐风月转而去骚扰西洲浥尘,希望能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未来老婆。
西洲浥尘控制住这堆断壁残垣,时间倒流修房子,吐槽说:“你自己去学算命比较快。不要搞的我可以看到未来似的,我不是先知谢谢。”
隐风月:“什么?你不是吗?”
西洲浥尘一手撑在完好的、爬着地锦草的墙上,大声逼逼:“我再重申一遍,我只是看到了一整个时间线织成的网而已!是没有我们这些游客的那个世界!”
隐风月生气地走了。
雾荷风拉着扇云烛道歉:“对不起啦Q达不溜Q。”
西洲浥尘问雾荷风:“离……你这是做什么了?”
雾荷风无辜地说:“这不是开了小号嘛,想给云烛演示一下雷电法王,结果吓到人了。”
扇云烛冷冷扫了她一眼,后者仗着自己现在是可爱秀萝歪头道:“怎么了吗?”
扇云烛道:“呵,你装嫩不脸红吗?”
雾荷风:“不啊,这是人设问题。”
扇云烛:“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雾荷风:“嘤嘤嘤好啊,你要打我一顿出气吗?”
扇云烛:“你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我不打人,你先欠着我吧。”
她甩手出了养老院。
西洲浥尘轻咳几声,谨慎地对雾荷风说:“嗯……我也有一件小事要跟你说,最近刚想起来的。”
雒闻殊推开小楼的门时,又一声震天巨响平地而起,他看了一下烟尘滚滚的方向,确定还是扇云烛多灾多难的四合院。
一梦浮生回头看了眼,“不要紧吧。”
雒闻殊习以为常地说,“没事,他们会处理好的。”他拢拢耳鬓的碎发,“走吧。”
空荡荡的养老院回荡着雾荷风的怒火,震得“阿卡姆戏院”的牌子都歪了。
“你冷静一点!灭境这种鬼地方,难道你的鸡是大风刮来的吗!”西洲浥尘跳起来躲过剑锋,顺手扶正牌匾,声音凄厉:“它第一次变凤凰就已经是成熟的了!有自主意识就可以独立了!从此我和这块灵魂就没联系了!它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雾荷风展开大扇子,怨魂铺天盖地卷来:“那踏马还不是因为你!你打下的好基础!渣男!欺骗老子感情!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人设!你的人设掉了!”
“你的头掉了!”
雾荷风抱着伞坐在地上,问:“所以你知道我从被万魔天指麾下集火到深入灭轮进修的全过程了?”
西洲浥尘瘫在草地上补充道:“昨天晚上刚知道的。”
“有什么感想?”
“奋斗过程太艰苦卓绝了。”
隐风月:“真是不幸的人各有特色啊。”
西洲浥尘:???
雾荷风:???
西洲浥尘:“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隐风月抛了抛手上的珍珠:“忘了拿东西啊。”
他眉峰一挑,问:“你刚刚说的我有点好奇,能详细讲讲吗?”
西洲浥尘:“哈?你是要参加比惨大会缺素材了?”
隐风月:“不是这个啊!所以那只陆行鸡现在和你一点关联都没有?”
西洲浥尘:“话不能说这么绝对,总之是当做多了一个小化身这样子。”
西洲浥尘绞尽脑汁解释:“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一个滚动的车轮因为磕掉一块而变得颠簸,同时它也会在滚动中打磨,而掉落的那块可能静置、可能粘上泥土变大、可能风化变小,时过境迁,原来掉下的那块还能拼回去吗?”
雾荷风:“你先前是整个车轮都碎得差不多了叭叭叭。”
西洲浥尘:……
隐风月:“噢,那就好,我先走了。”
西洲浥尘苦闷地说:“我不好。”
雾荷风:“我挺好的。”
西洲浥尘:???
雾荷风长舒一口气,“知道你是陆行鸡我超开心的!”
某小吃街。
面馆老板疑惑地看着隔壁的包子铺,嘀咕道:“他们家生意今天好上不少啊。”
“只是对食客们的选择偏向做了一点微小的引导。”
临街的条桌上,雾荷风埋头苦吃,不忘嘲讽西洲浥尘:“太过分辽,你居然做这种事。”
西洲浥尘呵呵:“哦?你可以等着又一次排队到关门也吃不上啊。”
雾荷风压低了声音:“你好没节操啊!”
西洲浥尘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表情一言难尽:“彼此彼此。”
“听,你们家列祖列宗在哭哦,你这半生就没做过什么值得标榜的事情吗?”
“嗯……我做过最突出的事迹,可能就是增进同学间的感情吧。”
“这位……朋友,”一个声音突然插入对话,“似乎有些面熟。”
西洲浥尘顿了一下,迅速埋头喝完面汤,站起来就要拉着雾荷风走人。
他就会——顺利地走到路的尽头,过一座桥,转两道弯,山坡上站着一道华贵身影。
西洲浥尘站到一半接收到片刻之后会发生的惨剧,硬生生又坐了下来。
[天麻]:啊???我不活了!
[天麻]:不应当啊!咕咕你那边没人吗?
[白薇]:如果你是说我和闻殊,那还是有人的。
[辛夷]:这边风平浪静什么事儿都莫得
[天麻]:……
[天麻]:那就最好不过了
[天麻]:人心太险恶了!
[诃子]:冷静,你被找到不是早晚的事吗
[牵机]:哎呀,徒弟弟别怕,你有超可爱超能打还会嘤嘤嘤的腿部挂件啊
[辛夷]:咦等等,海啸了?
雾荷风擦擦嘴,看看灵魂出窍的西洲浥尘,又看看气度不凡的陌生人,迅速去群里翻了翻西洲浥尘的人际关系。
她低头酝酿了一会儿感情,抱住cos沉思者的西洲浥尘,脆生生喊道:
“爹!”
平如蘅:僵住。
西洲浥尘:现在只有自杀能保住节操了……
——————————
今天没什么戏份可以搞,不写死亡小剧场了。
(从不同角度扩写第二章,呀比)
今天是○十七!
感谢假腿把寒假留给我还债……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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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狐狸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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