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秘笈之谜》梦儿圆

7、第七章 罔顾人命践踏亡 衙役护民不畏险

　　山路崎岖蜿蜒，为了照顾柴禾大娘，诸葛无双、薛梅不敢骑马太快，来到渝州城郊已是夕阳西下，他们在海裳溪渡口等候渡船过江，去江对面的储奇门码头，在等候渡船休息时，诸葛无双仰望对岸的渝州城，山连着天，整个山城被夕阳笼罩，暮霭中的彩霞色赤如火，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由数座连绵不断的山崖构成的山城，危崖重重，悬崖中伸出一座座吊脚楼，依山就势，高低错落，连甍接栋，悬挂半空，仿佛空中楼阁，在彩霞的映衬下蔚为壮观，令人叹为观止。太阳下山，彩霞散去，危崖上的吊脚楼里升起袅袅炊烟，给吊脚楼披上一层淡淡的白纱，忽隐忽现的吊脚楼犹如海市蜃楼，神秘莫测。
　　第一次看见如此美景的诸葛无双，在心中琢摸能工巧匠是如何将房屋悬建在崖壁上，暗叹那犹如鬼斧神工般的建筑，匪夷所思的构想，油然起敬巴人的巧思妙想，创意无限，才有那空中吊脚楼垂挂崖壁，悬念无穷！
　　薛梅望着眼前的长江，那滔滔不绝的江水前浪拍后浪，夕阳的余辉照耀到江面，穿梭在浪尖，将江面装扮得波光粼粼。江上白帆点点，捕鱼的船只，划破江面，站立船头的鱼鹰，不时掠过江面，俯冲潜水，叼得鱼儿归。江边的几块礁石，俯卧江上，一头连着岸，一头连着江，几股清澈的江水，顺着江流在礁涧流淌，三两个萧娘，站在水中，有的抡起木棒槌捶打礁石上的衣物，有的将搓洗的蚊帐抛于礁涧潺潺流水中，轻柔的蚊帐漂拂水面，微波荡漾，搅碎了流水潺潺，掀起浪花朵朵，惊起鱼儿腾跃，激起水珠串串。绚丽的晚霞犹如七彩霓裳装扮着远山近水，炫美靓丽，使人流连忘返，望着那如诗如画的美景，薛梅如醉如痴，不由得赞叹：“好一幅川江夕阳图。”
　　只有柴禾大娘稳坐石阶，从容悠闲，她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不时在地上胡乱涂鸦，自画自欣赏。
　　“渡船来了。过江啰！”孩童天真的欢呼声打断了诸葛无双的遐想，惊醒了薛梅的观赏，他们搀扶着柴禾大娘，牵着马匹上了渡船。
　　较场口石栏杆出口，无数人拥挤在那里，他们你挤我，我挤你，争先恐后要出去。
　　“站好，站好！男人们抬起头来接受检查！”神策军的士兵杵着明晃晃的长枪喊叫着，硬是阻拦在出口不让人出去。
　　“妈呀，挤死人了！”
　　“不好了，有人摔倒了！”
　　“让开，让开，这里有人，不要踩着人！”
　　“他龟儿子的，硬要躺几个人在地上你们才放人呀？！”
　　拥挤的人群中爆发出哭爹喊娘声，尖叫声，狂吼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诸葛无双、薛梅，你们听山崖上有什么声音？”走在储奇门街上的柴禾大娘，遥望山崖上较场口方向询问。
　　“嗯，好像有人呼救？！薛师妹，你和柴禾大娘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诸葛无双定神凝听，隐隐约约听见山崖上人们吼叫、呼救、哭喊的声音，不知道山崖上状况的诸葛无双扔下话时，人已经离开薛梅她们，奔往山崖上的较场口。
　　诸葛无双顺着储奇门通往较场口的石梯坎上行，沿途看见稀稀拉拉的人慌慌张张顺着石梯坎往下跑，口中呼叫：
　　“不好了，神策军抓人了！”
　　“救命呀，较场口踩死人了！”
　　“听见神策军抓人！听见较场口踩死人！”诸葛无双驾驭轻功扶摇直上，犹如冲天鹞子，拔地而起，瞬间他站在了较场口临崖的石栏杆上，只见无数的人在较场口门口拥挤着，简易的栅栏里面，慌乱无序的人群你挤我，我推你，乱成一锅粥，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老太太被人推倒，摔在地上，一时间又有数人摔倒在老太太那里，他们在杂乱无序的踩踏中就要命赴黄泉，情况紧急，诸葛无双来不及多想，他一个蹑云轻功掠过人群直奔老太太那里。
　　不知是谁大吼一声：“长江帮的兄弟们站出来，维持秩序，保护老人、孩子，保护众人疏散！”在这电光石火刹那间，在摔跤人面前已经站立好几个人，他们正在各自运功站桩，阻挡混乱的人们践踏过来……。
　　恐慌的人群挤向囡囡，吓呆的囡囡傻傻地站在那里，惊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茫然地看着人群。
　　“孩子，这里有孩子！”前面的人呼叫着，他们想停下来，可被后面的人推攘着，停不了脚，身不由己继续涌过去，一场践踏惨案刹那发生。
　　“闪开！”只听见半空中犹如打雷般一声呐喊，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在即将发生惨案的瞬间，他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孩子，将孩子抱离了原地，就在此时，蜂拥的人群席卷了小孩站立的地方，冲向较场口出口。
　　较场口出事的消息，马上传到负责渝州城，商贾交易市面治安的街吏崇山那里，引起高度重视的他马上带领渝州府温孚江铺头，皂快役赶赴较场口，同时通知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渝州司法参军事王益民。崇山远远看见较场口那里拥挤、踩踏、混乱的场面，他随即安排道：“皂班由我指挥，负责出口处疏散人群，温孚江铺头带领快班你们赶快进到较场口里面，维持程序，保护好老人和孩子。”
　　崇山来到较场口北门，停下脚步，他看见金彪正在督促神策军士兵在北门搜查百姓，于是问道：“金彪校尉，在下是渝州府街吏崇山，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要封锁较场口出口？”
　　“崇山街吏，我们在陈记绳索店发现告示中的通缉犯，正准备捉拿，不想通缉犯却跑到较场口来，不得已我们才封锁这里。”金彪冠冕堂皇，振振有词回答。
　　崇山得知这场混乱的局面，起因是神策军为了抓人，封锁了较场口出口而引起人群骚乱，于是他不满道：“金彪校尉，你看，现在人心惶惶，大家争先恐后离开这里，万一在推推攘攘之中闹出人命，谁来承担责任？”
　　接着崇山街吏面对温孚江铺头，快班指挥道：“人命关天！不要封锁出口，温孚江铺头带领快班赶快进较场口里面去维持治安，疏散人群！”崇山街吏指挥渝州府衙役保护百姓，维持治安。
　　快班在温孚江铺头的带领下，打开较场口北边的栅栏门，去执行疏导人群的工作。
　　此时，堵在北门的众人，看见大门已经打开，他们一窝蜂涌了出来，年迈体衰者踉踉跄跄，气喘吁吁，更有体弱有病者，翻着白眼，就要倒下。
　　崇山看见北门出来的人群已经显露拥挤爆发的种种险情。他马上指挥：“快、快，皂隶们快，赶快疏导，将体弱有病者搀扶到旁边，不要被挤伤。”
　　“跑了通缉犯怎么办？你负责！”金彪校尉心有不甘地威胁道。
　　“我是渝州城负责维持治安的街吏，你们让开，一切事情我承担。”崇山街吏撇了金彪校尉一眼，接过这里的指挥权。
　　金彪心有不甘，可崇山街吏的职责就是维持街市治安，现在崇山街吏履行自己的职责，自己也不好干涉，按照朝廷律法，自己可不敢继续把持这里的围堵抓捕，更不敢越俎代庖！
　　崇山街吏撤掉较场口门前盘查群众的神策军士兵，让皂班在那里维持程序，疏散人群。
　　随着神策军士兵的撤离，出口畅通了，恐慌的人们也停止了向出口的涌动，骚乱的人群情绪逐渐平息下来，他们四散开来，焦急地寻找着拥挤时失散的亲人、好友。
　　薛梅她们看见沿石梯坎匆匆忙忙下来神色慌张的人们，听见人们口中惊悸地喊道：“神策军抓人了!”“不好了，踩死人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薛梅你去看看。”柴禾大娘看着眼前的一切，关心道。
　　“那…，大娘你坐这里歇息，我去看看马上回来。薛梅安排好柴禾大娘，她向山崖上的较场口奔去。
　　“大娘，醒醒！”诸葛无双盘膝坐着，将昏迷的姜婆婆托在胸怀。随后而来的薛梅蹲在姜婆婆面前，掐她的人中穴、虎口穴，施行抢救。
　　“薛师妹，你怎么来了？柴禾大娘呢？”
　　“诸葛师兄，是柴禾大娘让我来的，听说踩死人了，我也不放心你就来了。”
　　慢悠悠的，姜婆婆缓过一口气来，她疲乏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她想起什么，挣扎着想要起来，口中沙哑地喊着：“囡囡，囡囡！”
　　“外婆，我要外婆！”不懂事的囡囡在陌生的杨国安的怀中挣扎着，哭喊着。
　　“宝宝乖，不哭，我们这就找你外婆去。”杨国安祥和地哄着哭闹着的小孩，他喊着：“孩子，谁家的小孩！”焦急的他走来走去，寻找着囡囡的亲人。
　　在杨国安亲切、安详的话语中囡囡停止了哭泣，她坐在杨国安手腕，直起身体，骨碌碌的眼珠转动着，四面查看，寻找着外婆。突然，她听见了外婆沙哑的呼喊声，循着声音，她看见了躺在诸葛无双怀中的外婆。“外婆，我要外婆！”囡囡指着外婆所在的方位叫着。
　　她外婆，这是你的外孙女吗？”杨国安抱着囡囡来到姜婆婆面前，囡囡看见外婆，她性急地扑了过去，口中喊叫着：“外婆！外婆！”
　　“囡囡，囡囡，你没有伤着那里？”姜婆婆不顾自己浑身的伤痛接过囡囡，她抚摸着囡囡，顾不得答谢恩人的她，着急忙慌地查看囡囡是否被挤伤。
　　寻找到孙子的刘大爷焦急地抱着被踩伤的孙子刘道罡往外走，他看见杨国安抱着囡囡站在姜婆婆面前，于是惊喜地招呼：“杨大侠，你在这里。”接着他告诉周围的人们：“这就是云阳县杨氏三兄弟之一的杨国安大侠。
　　“囡囡，谢谢杨爷爷，是他救了你。”姜婆婆听见刘大爷的话语，她抚摸着毫发无损的外孙女，充满感激地吩咐道。
　　“杨爷爷，谢谢你！”囡囡稚气地说道。
　　“哈哈，救人于危难之中是江湖人的本性，你们好好保重。”杨国安应答着转身向刘大爷望去，接着他看见受伤的刘道罡，于是问道：“怎么？这孩子受伤了吗？我看看，伤在那里？”说着杨国安来到刘道罡身边查看伤势。
　　“谢谢这几位大侠，多亏你们维持秩序，否则不知道还会死伤多少人。”刘大爷看见刚才那几个运功站桩，阻止人群拥挤，避免践踏伤人的人。他充满感激地说道。
　　“大爷，解难救急是长江帮的宗旨，救助百姓于危难，我们义不容辞！”说着这几个人来到杨国安面前行帮礼致意。
　　“刘大哥，你孙子脱臼的关节我已经对上恢复正常，其它几处伤也上了金创药，回去卧床静养，应该恢复很快，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杨国安安慰道。
　　“杨大侠，你先后救了我们祖孙俩，此恩真是无以为报，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话。”
　　杨国安看见附近安顿好的民众，他又环顾四周，看见了渝州府官吏正在疏散、救治较场口民众，于是说道：“不要客气，刘大哥，我还有要事需要办理，这就告辞。”说着杨国安站起来，与前来会合的其他几人示意，他们离开了较场口，肩负长江帮重任，准备连夜驾船的他，向储奇门码头赶去。
　　“大伙注意，这里发现了死尸！”几个快班惊悸地叫着，呼啦啦引来一群寻找亲友的人们。
　　看见较场口发生了踩踏死人的惨案，知道事情闹大的金彪校尉慌忙带着神策军兵士悄悄撤离了现场。
　　崇山听见较场口内有死伤民众，他马上带领皂班进去，全力救护伤者，清理现场。
　　几个快班抬走了被踩踏而亡的死尸，随即人们发现了死尸旁边的老人和老人身下面的孩子，也测试出老人还有微弱的呼吸，他们喊着：“阿婆，醒醒！”。
　　一帮人围了过来，他们看见老人弓着身体半跪，两手撑着地，弓着身体的下面两个小孩浑身哆嗦，吓得说不出话来，其中有认识老人的说道：“这不是何婆婆吗！那两个小孩是她的孙子。”
　　皂班的皂隶们小心翼翼将孩子从老人身体底下慢慢移出，他们咂咂赞叹：“多亏了老人弓如拱桥般的姿势，两个孩子才幸免受伤。”接着皂隶欣喜地告诉老人：“大娘，孩子没有受伤，他们很好。”
　　何婆婆在恍惚中仿佛听见孙子没有受伤，咬牙硬挺的她犹如泄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倒地上。
　　大娃和二娃懂事地用小手轻轻触碰地上的婆婆，看见闭眼的婆婆不理他，又看见婆婆身上的伤口正在泊泊淌血，他们嚎啕大哭地喊着：
　　“婆婆，婆婆，你醒醒！”
　　“我要婆婆，婆婆别扔下我们！”
　　好不容易挤进操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寻找到母亲、孩子的何大叔，听见前面人堆里传出熟悉的哭声，他连忙直奔过来，认出亲人的他关切地急问：“妈、儿子，伤着那里没有？”看见昏迷的母亲，不知伤在何处，能否挪动的他，急得蹲在地上手足无措，一个劲地叨叨：“妈…，妈…，醒醒，儿子来了。大伙出出主意，怎样救我妈！……”
　　崇山街吏看见劫后余生的较场口，没有了主人的凳子、椅子撒满一地，到处是拥挤时踩掉的鞋子和扯拉时掉下的物品，被踩死的人们那扭曲的肢体惨不忍睹，被踩伤的人们那凄惨、痛苦的□□，让人饱含充满同情的热泪，死者、伤者的亲朋好友那痛不欲生的哭喊，让人悲痛欲泣。面对惨案，当务之急是救治伤员，于是他马上下令：“赶快征召所有专治跌打损伤的郎中来这里救治受伤之人！”
　　“嘟，嘣，哐！”空中响起爆竹声，红色的爆竹在幕色中格外引人注目，随着爆竹的消失，红衣教圣女苗青云带着春部的教众出现在混乱的较场口，她们来到伤者、死者的亲朋好友面前，口中念念有词：“灾难降临，是上苍对你们的惩罚！大彻大悟吧，信奉红衣教，拥护红衣教，灾难就会远离你们而去！”
　　“不要执迷不悟，敬奉阿萨辛圣教主，服从阿萨辛圣教主，伤者会康复，死者会升天！”
　　随即她们又拿出眩晕丸喂给这些人，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吃吧，咽下这圣药，驱除心中的尘埃，帮助伤者早日康复！死者马上升天！”。悲痛中的人们毫无警觉，稀里糊涂把药丸吞下。
　　“咦，薛师妹。你看，这些红衣教众，来这里做什么？！”诸葛无双远远看见红衣教众正在伤员、死者的周围忙碌，他不解地与薛梅说道。
　　“诸葛师兄，这里有我，你过去看看！”薛梅听见红衣教众，她马上联想到荻花宫发生的事情，可这里也出现了红衣教众，不知道为什么，薛梅总感觉到行踪不定的红衣教众在跟踪着她们。
　　很快渝州刺史李政就知道在自己的州府附近发生了惨案，他调集狄秋捕头带领渝州府其余衙役，迅速赶赴到了现场，汇合崇山街吏、衙役，维持治安，安排救治伤员。
　　李政看着地上横一具，竖一具的尸体，看着哭爹喊娘的孩童，较场口呈现出凄风惨惨的景象，不明惨案发生原因的他会同到现场的州司法参军事王益民，马不停蹄，一同调查惨案发生的原因。他们在木货街潘亮里正的带领下来到陈记绳索店，与当事人交谈，笔录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和目击者的签字证词，又采访了较场口惨案众多的受害者，当百姓告诉他是神策军从七品上翊麾校尉金彪封锁较场口出口，搜捕所谓的通缉犯引发惨案。司法参军事王益民，依刑律下令缉拿触犯刑律的案犯金彪。
　　红衣教圣女苗青云看见李政刺史正在调查整个事件经过，她也如影随形跟踪李政，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工部尚书韦巨源身兼监察御史，奉旨山南道巡察，正在渝州，他得到较场口惨案是由驻扎渝州的神策军从七品上翊麾校尉金彪引起，此消息引起他的高度重视，于是下令传唤金彪校尉来自己的临时官邸，他要亲自询问案件经过。
　　热心帮忙的民众将一个个伤员从操场的各个角落抬到闻讯赶来的郎中身边，一阵忙碌，眼见所有伤者都已经得到紧急救治，参与救治伤员的薛梅舒了一口气，她想到了呆在储奇门码头孤零零的柴禾大娘，于是马上回转储奇门码头。
　　薛梅来到安顿柴禾大娘的地方，看见柴禾大娘正在那里焦急地遥望山崖上的较场口，口中念念叨叨：“神灵保佑，保佑诸葛无双、薛梅，保佑他们平平安安！”
　　“大娘，我回来了。”薛梅微笑着招呼坐在石墩上的柴禾大娘。
　　“孩子，回来就好，怪我多嘴，给你们找麻烦了。”
　　“既然碰上，就责无旁贷，救助危难之人是师父一贯教导。”薛梅答道。
　　“哎，过路人说起发生之事，人人心惊肉颤，也让我为你们担心而后怕。”
　　“大娘，上面确实发生了触目惊心的惨案……”薛梅将看见的情况简短叙述。
　　“诸葛无双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刚才发现了红衣教众，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来此？诸葛师兄去看看，一会就回来。”薛梅口无遮拦，又将红衣教的情况简短告诉了柴禾大娘。
　　‘说曹操，曹操到’，诸葛无双在柴禾大娘的念叨中回来了，他看见柴禾大娘安然无恙，于是放下心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诸葛无双向薛梅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娘累了，我们赶快找客栈安排大娘休息。”

---

作者有话要说：　　较场口石栏杆出口，无数人拥挤在那里，他们你挤我，我挤你，争先恐后要出去。
“站好，站好！男人们抬起头来接受检查！”神策军的士兵杵着明晃晃的长枪喊叫着，硬是阻拦在出口不让人出去。
“妈呀，挤死人了！”
“不好了，有人摔倒了！”
“让开，让开，这里有人，不要踩着人！”
“他龟儿子的，硬要躺几个人在地上你们才放人呀？！”
拥挤的人群中爆发出哭爹喊娘声，尖叫声，狂吼声，怒骂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