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秘笈之谜》梦儿圆

6、第六章 渝州城内藏危机 巧取豪夺引惨案

　　被嘉陵江和长江环绕的渝州城，虽然已经入秋，可秋老虎肆掠，暑气依旧，夏季的酷热一点不减，骄阳似火，照耀着三面环江呈巴字形的渝州半岛，火辣辣的太阳照耀着长江、嘉陵江，江水在阳光下蒸发形成水汽，热腾腾的水汽顺着江岸上行，弥漫在渝州半岛，袭人的热浪使得渝州城犹如蒸笼般显得更加的闷热。
　　夕阳西下，白天的闷热稍稍减退，渝州城商贾交易的市面开始喧嚣热闹起来，车来轿往，行人杂沓，各处酒楼、舞榭、勾栏、瓦舍，门面大开，白天生意清淡的商铺也恢复了生机，三三两两的人开始进出商铺，选购货物。
　　专做木杂、土货生意的木货街，沿街的商铺里面，货物堆积如山。从山区采购回来的扁担、棕绳、筐、篓、木勺等品种繁多，琳琅满目，吸引着人们前来挑选。男男女女避过白天的炎热，乘着黄昏的凉爽，闲情逸致，逛街选购自己需要的物品。
　　“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品种的绳索？”刚刚踏进陈记绳索店的杨国安向接待的店小二询问。
　　“客官，绳索品种好多种，你看，有棕绳、麻绳、蛇皮绳，镇店之宝冰蚕丝绳！不知客官需要那种绳？”店小二笑容满面如数家珍般回答。
　　“结实吗？”杨国安拿着拳头粗的棕绳抻了抻问道。
　　“这棕绳结实着呢，纤夫用它拉船，上坡下坎都没有问题，你就放心。”
　　“蛇皮绳，有多长？”
　　“二十尺的蛇皮绳，只要铜钱五吊。”
　　“是菜花蛇蛇皮编制的吗？”杨国安拿着蛇皮绳仔细端详道。
　　“客官好眼力，一眼就认出蛇皮绳的材质。”店小二恭维道。
　　“价钱能便宜吗？”
　　“价钱好商量”
　　买卖在一问一答中进行。
　　“冰蚕丝绳真是冰蚕丝编织的吗？有多长？”杨国安放好新买的蛇皮绳好奇地询问。
　　“客官对冰蚕丝绳感兴趣？！它可是镇店之宝，很贵的。”在一旁冷眼观看的陈俊生老板接话茬道。
　　“那能看看吗？”
　　“客官请。”陈老板带着杨国安来到存放冰蚕丝绳的货柜前。
　　看着轻盈、柔韧的冰蚕丝绳虽然握在手中只有盈盈一把，可抖开却有数十丈长，杨国安心中一阵高兴，他一边估量着冰蚕丝绳的长度，一边询问价格。
　　“让开，让开！我们金校尉要挑选军需货物。”随着一阵吆喝，一群神策军士兵簇拥着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横冲直闯进了陈记绳索店。吓得在店中购物的人纷纷离开了店铺。
　　看着来者不善的官兵，陈老板顾不得与杨国安交谈，他连忙来到官兵面前，满脸堆笑说道：“欢迎麾下，亲临惠顾！”
　　“这是我们神策军的金翊麾校尉，前来采办军需货物。”一个士兵耀武扬威介绍。
　　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官兵，陈老板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堆满笑容的他十分恭敬地应酬道：“麾下，我们是小本生意，货物不全，请多包涵。”
　　“听说你店新进了冰蚕丝绳，拿过来瞧瞧。”冲着冰蚕丝绳来的金彪，二话不说点名要镇店之宝冰蚕丝绳。
　　“麾下，不巧，冰蚕丝绳刚刚卖了，不信，你问问这位客官。”陈老板给杨国安使了个眼色，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
　　“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敢虚晃老子！士兵给我搜，看不见冰蚕丝绳就把店砸了！”盛气凌人的金彪校尉蛮横地抓住陈老板吼道。
　　店中伙计看见如狼似虎般的金彪抓住了老板，诚惶诚恐的他们吓得齐刷刷跪在地上，头如捣蒜般砰砰磕头，口中直嚷：“麾下息怒！老板句句言真。”
　　“麾下，有事好商量，好商量。”与陈记绳索店毗邻的渝州土特产店老板龚申，正在店门口观察，看见情况不妙，马上过来调解，缓解事态。
　　“陈老板，谢谢你将冰蚕丝绳转让给我。”杨国安将手中的冰蚕丝绳晃了晃说道。
　　看见这个发如银丝的六旬老者，竟然引火上身，手拿冰蚕丝绳，坦然面对神策军官，龚申心中好不担心。
　　“将你手中的冰蚕丝绳留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金彪校尉松开抓住陈老板的手，眼睛瞪视着杨国安手中的冰蚕丝绳威胁道。
　　“留下冰蚕丝绳，走人！”士兵们在一旁狐假虎威起哄。
　　“哈哈，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我岂是你们这帮龟儿子能留住的人吗？！”杨国安不屑一顾道。
　　“你是通缉告示中的朝廷钦犯，军士还不快将朝廷钦犯拿下！”无中生有，恶意栽赃的金彪校尉下令。
　　一句朝廷钦犯的栽赃，吓得龚申惊惶失措，怕受牵连的他赶快离开绳索店。在店门口围观的众人看见祸起萧墙，他们闪身离开这是非之地，与陈记绳索店毗邻的店铺也纷纷关门歇业。
　　听说店中来了通缉告示中的朝廷钦犯，伙计纷纷抬头向杨国安望去，看后都在心里琢磨：不对呀，通缉告示中朝廷钦犯标明身高不到五尺，犯人为四方脸小眯眼的中年人；可这位客官的身高足足近六尺，寿眉下一对大眼炯炯有神，这位客官可是发如银丝的六旬老者，明显与通缉告示描叙不符，与朝廷钦犯的体貌特征大相经纬的他，怎么会是朝廷捉拿的钦犯？！
　　在金彪校尉的命令下，面对赤手空拳的杨国安，士兵们一窝蜂向他涌去。
　　一人抵不住众拳，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自己还肩负重任，面对众多的士兵，面对他们的恶意栽赃，知道声辩无用的杨国安一个蹑云轻功，从他们面前射出了陈记绳索店。
　　众兵士眼前一个身影晃过，定睛一看，店内已经不见杨国安的人影，他们口中嚷嚷道：“追呀！”
　　“不要让通缉犯跑了！”
　　“抓住杀人犯有赏！”
　　随着这阵叫嚣，金彪校尉率领这群士兵一窝蜂追出店门。
　　杨国安住脚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追出来的官兵，他朝与木货街毗邻的较场口跑去，混迹在乘凉的人群之中，向较场口南边的石梯坎走去，他要赶回码头准备驾船赶航。
　　随着神策军官兵的喧嚣，木货街的店铺纷纷关门，刚刚恢复商机的木货街又重新沉寂。关了店铺大门的陈老板腿脚发软，整个人倚靠大门，他抚摸着砰砰乱跳的胸口，看着被神策军士兵扔得满地的货物，心中暗暗庆幸店铺没有被洗劫一空，虽然躲过一劫，却又为冰蚕丝绳的丢失而惆怅，要知道，当初去云阳县采办货物，看见冰蚕丝绳，心中喜欢，顾不得进货，将带去的所有银两拿出，才买下这宝物，本想当镇店之宝，可占卦说：“此物岂是池中物，福薄之人不可留。”这才准备卖出，可不，正在买卖之际却碰上兵贼，眼看一场大祸临头，面临无妄之灾，临了却被接过冰蚕丝绳的客官将祸消弭，这位与自己素不相识的客官本可以不闻不问，袖手旁观，一走了之。可他却挺身而出，拔刀相助，惹来祸端，引走了砸店的兵匪，拯救了店铺和自己，他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看来此人必定大福大贵，只可惜，没有询问这位客官的尊姓大名。
　　怀着舍财免灾的陈老板，有点懊丧地来到盛放冰蚕丝绳的空柜前，正准备关上柜门，突然看见货柜内放着金灿灿的壹锭金元宝，拿在手上掂了掂，看了看，十足成色的金元宝上标明重壹两，这可比自己开出的价格足足多了几分，望着这锭金元宝，陈老板脸色开朗起来，他为刚才自己的主观臆想而感到忏悔惭愧，也为客官的仗义解难而感恩戴德。担心客官安危的陈老板来到店门口，打开门遥望着客官消失在较场口方向，他好不担忧，他怕这帮神策军官兵追上这位客官，那可危及客官的身家性命。
　　“陈老板，怎么回事情？”闻讯赶来的木货街里正潘亮询问。
　　从门缝里看见神策军官兵离开了木货街，店铺又纷纷开门迎客做生意，与陈记绳索店毗邻的林志豪、龚申等商铺老板和路过的行人，看见里正潘亮正在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过来倾听陈老板叙述事件的起因。
　　“唉，别提了，不知道是哪个多事嚼舌根的，将我有冰蚕丝绳的事情告诉了驻扎渝州的神策军，这不，他们找上门来抢劫，多亏了那位客官，将这帮官兵引走，这位不知姓名的客官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要给他烧高香，祈祷神灵保佑他平平安安脱离危险！”在潘里正的盘问中，在陈老板的详细回答中，在陈记绳索店伙计的证实下，潘里正如实地记录了神策军从七品上翊麾校尉金彪,带领士兵在陈记绳索店的所作所为，旁边倾听陈老板叙述的林志豪、龚申，也在记录上签字画押作证。
　　较场口在渝州城的南边，是三百余丈长，二百余丈宽的长方形操场，它的东边与木货街相接，西边与闵泉路平行，北边是较场口大门，南边是悬崖，数十丈的悬崖下面是长江储奇门码头，悬崖上筑有一道石栏杆，保护着人们的安全；倚栏看去，长江对面的海棠溪码头与脚下的储奇门码头遥相对望。石栏杆的两边是沿着山坡凿出来的石阶梯，直达下半城的储奇门。
　　白天较场口的周围被栅栏围着，阻隔百姓与操练的士兵接触，操练完毕，北边的栅栏门打开，士兵离去，较场口就闲置下来。一到夕阳西下，空旷的较场口开始热闹起来，这里成为人们聚集乘凉、摆龙门阵的好去处，人们在这里摆着那些变幻多端、复杂曲折、波澜壮阔、趣味无穷的传奇、见闻。
　　夕阳西下，闷热驱赶着人们从屋中出来乘凉，他们自带凳、椅，来到乘凉的最佳处较场口，享受习习江风驱走燥热的快意。来得早的人们在操场悬崖边居高临下俯视长江，欣赏夕阳下对面山峰的种种绚丽奇景，微风携来江面蕴含的凉气，乘凉的人们尽情地享受着江风带来的阵阵凉意，孩子们穿梭在人群中藏猫猫，嘻嘻哈哈追逐玩耍，这些垂髻之年的孩童，天真无邪，享受着他们无拘无束的童趣。
　　“姜婆婆，带着外孙女乘凉来了。”
　　“可不，都立秋了，可秋老虎的威力不减。何婆婆，听说你儿子回来了？”
　　“哈哈，姜婆婆，消息可真快，可不嘛，他回来正在吃饭，囡囡，这是你何大叔带回来的铁环，拿去好好玩，大娃，二娃，同囡囡姐一起玩去。”何婆婆满面笑容边应答边招呼着孩子。
　　“谢谢何婆婆！”囡囡接过铁环谢道。
　　“外婆，我和大娃、二娃我们滚铁环去了。”高兴的囡囡告诉外婆，招呼小伙伴一起玩耍去。
　　“去吧，小心，别摔跤。”
　　“刘爷爷好，二毛哥呢？他没有出来玩。”
　　“囡囡乖，二毛早就跑出来了，这会不知道野到那里玩去了。”说着刘爷爷看着周围喊着二毛的大名：“刘道罡，刘道罡…”
　　离石栏杆不远处有一群半大孩子正在拖着竹竿当马骑，他们边骑边唱童谣：“黄司黄司马马，请你嘎公嘎婆来吃嘎嘎 ，坐的坐的轿轿，骑的骑的马马（注1：）。其中一个孩子扬起头回应一声，随即又与其他孩子一起玩耍了。
　　街坊、邻居，大人、小孩，见面互相招呼、寒暄，傍晚的较场口，显得一片生机盎然，热闹非凡。
　　“滚铁环哟，滚铁环！”伴随着铁环滚动的叮当声响，孩子们一窝蜂地追逐着铁环跑，他们笑着，闹着，曲里拐弯地奔跑在乘凉的人群中。
　　“刘大爷回来了，听说这次出门吉星高照，有惊无险。”
　　“可不嘛，幸亏遇着云阳县杨氏三兄弟，他们个个水上功夫了得，我这条老命还是他们捡回来的，他们可是我的大恩人。”
　　“刘大爷，你可要摆来听听哟。”乘凉的街坊、邻居听见刘大爷出门遇上土匪，十分关心，纷纷要求刘大爷摆谈，他们拿着凳、椅，围着刘大爷坐下，饶有兴趣地听他摆龙门阵。
　　坐在椅子上的刘大爷，回想起了乘船途经长江西陵峡，十二连环坞的匪徒上船抢劫，自己险遭毒手的经历，时至今日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面对熟人、朋友的关心、询问，他犹如说书人般将在长江西陵峡，平白无故、祸从天降那段亲身经历摆谈起来……。
　　一根扁担，一头挑着炭炉、食品，一头挑着桌椅的流动商贩在人群中叫卖：“凉粉、抄手、糍粑块，回味无穷的担担面。”
　　“妈妈，我要吃担担面。”
　　“外公，我肚子饿。”
　　馋嘴的孩子纠缠着大人讨要美味的小吃。
　　看见携带冰蚕丝绳的杨国安跑进了较场口，混进了人群，志在必得冰蚕丝绳的神策军金彪校尉心中好不恼火，他马上吩咐士兵将较场口的出口封锁。一阵叽嘎沙沙声，首先较场口北边的栅栏门，那并排能过十多人队伍的大门，被神策军关得只容一人通过。接着较场口南边悬崖边上石栏杆两旁，通往下半城的通道也被封锁，停止通行。
　　金彪校尉看看较场口三条进出口通道均被士兵控制，他吩咐随行的金田一队正，带领士兵们马上进较场口内搜查，一定要找出怀揣宝物冰蚕丝绳的杨国安，自己在栅栏门边坐镇督察。
　　刚刚进入较场口门口的郑巧被神策军士兵截住盘查，看见手拿长枪狂吼“站住!”的士兵，郑巧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冒犯了士兵，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的他连连作辑，口中诚惶诚恐呼叫：“麾下，饶命！”
　　几名手持兵刃的士兵在队正金田一的带领下，口中乱哄哄地嚷着：“缉拿朝廷要犯！大家不要动，挨个搜查。”他们在人群中查找杨国安。
　　看见神策军进到较场口来，唬得那里乘凉的民众，惊慌失措，众人大呼小叫，纷纷躲避，乱成一团。
　　霎时间，热闹的较场口，它那祥和的氛围被这帮士兵破坏，乘凉的百姓看见神策军官兵进较场口恣意妄为搜查，看见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如狼似虎的动作，缉拿要犯的吆喝，不知道神策军又执行什么抓人任务？！自己是否在被抓之列？！恐慌的人群争先恐后向出口处涌去，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们又被守候在那里的官兵截住，挨个盘看、查问，滞留在了出口，不断涌来的人群聚集在出口，人是越积越多，后面的人不明白前面的情况拼命拥挤往前，想脱离神策军士兵的缉拿、盘问，早日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前面的人被出口的神策军官兵阻挡而不能出去，而后面又源源不断增加新到的人来，就这样出口处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他们你推我搡，场面混乱不堪。人潮不断地从后方一波又一波向前拥来，犹如洪水般汹涌而致，哭声、喊声、尖叫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姜婆婆他们正在津津有味地倾听刘大爷摆龙门阵，突然看见人们仓促地向出口走去，刘大爷停止摆谈，大伙也纷纷站了起来，刘大爷起身扫视周围说道：“不好，神策军官兵不知道什么缘故，封锁了较场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以免发生不测！”接着他喊叫着孙子刘道罡的名字四处寻找。
　　听见此消息，姜婆婆连忙起来寻找外孙女，她喊叫着：“囡囡，囡囡，你在那里？快到外婆这里来！”她边喊边寻找，刚刚走了几步，就被惶惶然的人群夹裹着向出口移动。“让开，我找外孙女去，我不走，不要把我带走！”姜婆婆心急火燎地扒拉人群，一心想脱离比肩接踵的人群去寻找囡囡，保护心爱的外孙女不要被惊吓，不要被混乱的人群踩着、挤伤！可面对拥挤的人潮，她徒劳无功地在人群中挣扎。
　　“外婆，外婆，你在那里？我怕！我要外婆！”看见混乱的人群涌向较场口出口，惶恐不安的囡囡哭哭啼啼喊叫着寻找外婆。
　　“大娃、二娃，到婆婆这里来！”面对极端混乱的场面，心急火燎的何婆婆着急地喊叫着自己的孙子，她不顾自己年迈体衰，颤悠悠地跑着、找着。
　　突然。姜婆婆透过人缝，她看见了极度惊恐的囡囡泪痕满面，于是张嘴喊叫，离囡囡不远的地方又一拨人群涌了过来，马上就到囡囡身边，眼见一场大祸降临囡囡头上，可不懂事的囡囡却毫不知情，还呆立那里，哭喊不止。姜婆婆牵挂着囡囡的安全，她竭尽全力逆人流涌来方向，面向囡囡方向而去，可年迈的老人，抵不住人群的冲击，不知怎么的，被什么人一推，身不由己倒了下来。
　　“不要挤！有人摔倒了！”被人群推攘着移动的刘大爷看见姜婆婆被人推倒地上，刚想爬起来，又被推倒了，他喊叫着停止移动，想帮助姜婆婆站起来。
　　“不要挤！有老人摔倒了！救人！”随着呼救的声音，看见姜婆婆倒地的几人骤然停住了脚步，准备帮助她。可乱糟糟的人群前涌后挤，谁也顾及不了别人，大伙顺着人潮兀自向前涌动。
　　“踩着人了！出人命了！停下，不要挤！”呼喊声被嘈杂的人群涌动浪潮遮盖，后面不知情的人潮接着往前涌动！……
　　离开较场口正赶往码头的杨国安，行进在通往下半城的石梯坎上，听见较场口方向闹闹嚷嚷，他停下了步伐，回头看了看较场口方向，发现情况有变，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策军士兵封锁了路口，回想数月来神策军的所作所为，直觉告诉他较场口危险，于是他燃放信号，召集长江帮人去较场口，自己也掉转方向，重新往上走，他要去较场口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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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姜婆婆透过人缝，她看见了极度惊恐的囡囡泪痕满面，于是张嘴喊叫，离囡囡不远的地方又一拨人群涌了过来，马上就到囡囡身边，眼见一场大祸降临囡囡头上，可不懂事的囡囡却毫不知情，还呆立那里，哭喊不止。姜婆婆牵挂着囡囡的安全，她竭尽全力逆人流涌来方向，面向囡囡方向而去，可年迈的老人，抵不住人群的冲击，不知怎么的，被什么人一推，身不由己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