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秘笈之谜》梦儿圆

47、第十二章 大医精诚医者德 人命至重贵千金

　　药王孙真人奉旨，在尚药局给御医们讲解有关诊治疑难病症方面的知识，他知道生命的价值贵于千金，而一个处方能救人于危殆，于是他将自己行医数十年，积累经验而记录的医案，《备急千金要方》作为教案，一一讲述。他阐述了医德之道：“大医精诚：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要存正直之心，以行医救人为使命。”他悉心传授行医之必知：“大医习业：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他毫无保留将行医中遇到疑难病症的诊断，治疗，药物配方、疗效讲解。
　　御医们虚心请教，从药王孙真人的授课中受益良多，对于‘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的论述，从《备急千金要方》中领悟颇深，获益匪浅。
　　面对浩瀚无垠的医学知识，面对众多的病案及治病方剂，药王孙真人有太多太多的药理、病案需要一一讲授。药王孙真人不但重视医书记载的知识，而且更注重实践；尚药局集中了全国各地种类齐全的药材、医书，也为孙真人研究各门派医术提供了方便，尚药局种类齐全的药材使得孙真人得以实践，他一门心思扑在他所钟情的药材施证之中，全身心的探索、研究。他从尚药局了解到粳谷奴贡米的药效：主治走马喉痹，可调中气，治疗骨节风有奇效，对于风湿病引起的红、肿、热、痛，瘫痪不遂亦有疗效。嫔妃产后恢复身体，粳谷奴贡米功不可没，体质虚弱、头昏、贫血、眼疾、腰酸膝软、四肢乏力等症状，配合食用粳谷奴贡米，疗效更好。孙真人将此信息记录，准备进一步将粳谷奴贡米配在治疗风眩病方剂中观看药效。
　　在授课、研究医书、药材的闲暇时间，孙真人也翻看了姜奉御著作的《粳谷奴稻的栽培、管理》书籍，他为姜步云改良粳谷奴稻的丰硕成果叫好，感觉有必有推广。为此，曾上书奏请李显帝，愿为姜步云担保，保释姜步云出狱推广粳谷奴稻的扩种，可迟迟未得李显帝批复、奏准。
　　药王孙真人在尚药局白天授课，晚上潜心研究尚药局存档的各种病案、药材，全心全意投入自己喜爱的专业之中，一晃就数月。其间，凭着他丰富的采药经验，给御医和药工讲解了辨认药物的基本常识：一些药物茎、叶、花虽然近似，却药效截然不同，在验证药材时千万小心！比如断肠草的花与金银花相似，人们常常将断肠草花误认为金银花而误食。其实，金银花黄白相间，而且花比断肠草花要长得多，只要按照它们之间细微的不同形态，仔细鉴别，也不难分辨。药王孙真人反复强调，断肠草花有剧毒，外用可治疗皮肤病、癞头疮以及毒蛇咬伤、刀伤等，但不可内服，一旦内服，会致人肠断肚痛而亡；金银花清热解毒，可解断肠草之毒。由于两种药材的药效有天壤之别，经纬分明，因此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得将两种药材混淆！
　　药王孙真人在阐述药材剂量时谈道：“不同的剂量，药效不同，量小是药，量大有毒。甘草虽然味甘，有清热解毒，祛痰止咳、脘腹挛急疼痛、调和诸药等功效。可药材剂量过大或长期服用均会产生不良后果，病人会出现嗜睡或滞尿、水肿等症状。仙灵脾量少是药，可以治疗嗜睡病，量大壮阳伤身！”
　　药王孙真人讲述了他行医数十年遇到的疑难病症时，将自己撰写的《备急千金要方》拿出来，翻到风眩病（注：精神方面疾病）篇，他阐述了风眩病发病的现象、原因、机理，由于鬼邪作祟所致，导致精神失常。他列举了几个风眩病的典型病案，详细描绘了发病时的现象，及治疗痊愈过程。
　　御医马秦客对于风眩病篇的病案十分关注，他详细询问，认真倾听孙真人讲解，仔细琢磨治疗方案。趁孙真人里急（去厕所）走开的功夫，马秦客偷窥孙真人放在书案上的教材补充讲稿，翻到孙真人标注着剧毒、慎用的邪蛊篇，正在摘录中被返回的孙真人看见。
　　毫无防范的孙真人，看见御医马秦客鬼鬼祟祟正在偷窥、抄录邪蛊篇，虽然邪蛊篇中记载的都是自己从民间收集，用来对照、验证治疗风眩病的药方是否有效的毒方，可这些毒方尚若落入有邪念之人手中，将引发风眩疾患，毒杀病人，其后患无穷！
　　看见自己因研究风眩病而在民间收集的这些资料被马秦客偷窥、抄录，这才发觉他心术不正，醒悟自己过去所讲述的辨别毒性药材中有关药性相反，形态相似药物的辨别，药物十八反十九畏配伍禁忌等内容，也极有可能被他利用。当今唯有亡羊补牢，将自己这方面的笔记心得，另外单独保存，保存到不为人知的《药经》中，不让其流传，贻害百姓。
　　这一日药王孙真人授课完毕，正与御医吕顺解析他经手的疑难病症，看见几日不来的御医马秦客匆匆过来，于是顺口问道：“马御医，近日何故不来尚药局？”
　　路过的马秦客闻言一惊，他遮掩着自己近几日与韦皇后一起，商议计谋，忘却听课的事实，眼珠一转的他杜撰着说道：“孙真人，近几日在陛下那里候医，就没有来听课，请恕学生无礼，未来请假。”
　　“马御医，前段时间陛下神情恍惚，服用醒脑明目汤剂后效果如何？”孙真人听见马秦客在李显帝御前候诊，于是关切问道。
　　“孙真人，陛下服醒脑明目汤剂后精神好多了。”马秦客罔顾事实，搪塞着回答孙真人的问话。接着马秦客又说道：“孙真人，现在陛下正传唤学生，恕学生告退。”说着，匆匆离去。
　　得知陛下服醒脑明目汤剂后精神好多了，学无止境的孙真人联想到自己近日的体验心得，根据粳谷奴贡米治疗头昏目眩奏效较快的特点，他拟定了一个健脑粥的食疗方：将炒熟的黑芝麻，花生，核桃各等份打碎为粉混匀，取两汤勺量，放入粳谷奴贡米熬的二两粥内，调以蜂蜜食用，可以补脑益智，适合头昏目眩患者食用。对于治疗李显帝的嗜睡病有奇效。于是他将此食疗方告诉吕顺，建议给李显帝长期食用。
　　吕顺望着马秦客离去的方向，告诉药王孙真人：“孙真人，马秦客刚刚被尚药局由御医擢升为典御，专司御药的尚药典御。前段时间陛下身体不适，朝政由韦皇后主持，在韦皇后主持朝政的第一天就宣旨：擢升五大臣为爵，破了爵位不封外姓的规矩。”御医吕顺将前段时间，朝廷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药王孙真人。
　　“皇后为什么要那样做？”听不明白的孙真人问道。
　　“听说是为了安乐公主在洋州县发生的事件而封五大臣口。”接着吕顺将自己听闻到的各种信息，那天发生在朝廷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孙真人。
　　听见韦皇后宣旨内容，孙真人有喜有忧，他为赦免姜步云全家无罪免死而喜，为任命赵履温为正六品司农寺仓储监而忧，怎么任命杀人越货的赵履温为司农寺仓储监？这事可有些蹊跷！不过还好，朝廷调派天策军鹰扬卫郎将麻嗣宗全权围剿筼筜坞匪徒，去除匪患，使稻香村村民得以平安，这可是稻香村村民的福音！不知道圣旨下达途中是否会有阻扰？是否下达到稻香村？我得赶快告诉稻香村村民！我得赶快找到朱夫人，让她不再逃亡，将改良粳谷奴稻种及书籍《粳谷奴稻的栽培、管理》物归原主还与朱夫人。
　　谈到皇后朝廷议政，孙真人又担心李显帝的身体，不知道李显帝的嗜睡病是否有所好转？于是关心问道：“那么，现在呢？现在陛下身体如何？”
　　“我前天去蓬莱宫贤妃那里给陛下请平安脉，发现陛下精神好多了。陛下身体好，日理万机是百姓的福气，否则，洋州县的悲剧可要蔓延。”吕顺嘘吁道。
　　“哦，洋州县怎么了？”
　　“唉，别提了，我二舅家就是洋州县人，他们那里现在正闹饥荒呢。”
　　“闹饥荒？朝廷去赈灾了吗？！”
　　“唉，可恨，洋州县令韦巨源与太师韦温一唱一和，有意隐瞒灾情。致使朝廷迟迟不能赈灾。”吕顺叹气道。
　　“那么，陛下不知道洋州县闹饥荒？”
　　“岂止不知道，在太师韦温的奏疏中，洋州县在安乐公主的福泽下一片升平，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陛下看完奏疏龙颜大悦。太师韦温颠倒黑白的奏疏，将使洋州县百姓不死也脱层皮！”
　　“哪……钦差大臣袁恕已呢？他没有驳斥？”
　　“驳斥管用吗？太师韦温可是皇后的堂兄呀！皇亲国戚一家亲嘛。何况被封为五王的扶阳郡王桓彦范，平阳郡王敬晖，汉阳郡王张柬之，博陵郡王崔玄暐，南阳郡公袁恕己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迁往自己的封地担任闲职，晋升为王的他们，已经被朝廷免去三省之首的职位，赋予闲职的他们也无权过问朝廷之事。”
　　“难道相王和太平公主也不过问？”
　　“唉，稻香村管辖权夹在姑嫂之间，被毫无主见而懦弱的陛下今天皇后作主理事，明儿皇妹当权调整。安乐公主插手洋州县、稻香村政务，给当地造成的祸害，也因袁恕已与韦温递交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奏疏而被拖延，作为替罪羊的稻香村姜奉御迟迟不能释放，服杂徭的人也因为替安乐公主府赶修定昆池而不得释放。赵履温在峨眉山犯罪的记录也因尘封多年而不了了之，他本人却在韦皇后与太平公主权力之争中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坐上了司农少卿的坐位。”吕顺叹息着叙述这段时间的朝廷风云。
　　听到此，忧心忡忡的药王孙真人告别吕顺，他匆匆去御书房，想面见李显帝，正巧碰见马秦客从御书房出来。
　　马秦客在御书房门外看见孙真人走来，心怀鬼胎的他给孙真人行礼后连忙闪避一旁，看着孙真人进了御书房，准备离开的马秦客又停留下来，忐忑不安的他穷其智力，苦想应对策略。
　　御书房内李显帝正在埋头批阅奏章，听见药王孙真人到来，连忙停笔宣孙真人进殿，赐孙真人坐。
　　孙真人看见李显帝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如此现象，令孙真人好生奇怪。
　　“孙真人，真是神医，我刚刚服用了你的醒脑明目汤剂，没有了嗜睡的症状，现在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李显帝指着龙案上的药碗说道。
　　“陛下，让我给你请平安脉如何？”不放心的孙真人说道。
　　“哈哈，好，就让你把把脉，看看朕的身体恢复得怎样。”
　　把脉中，孙真人心中直呼不妙，过去李显帝因气血瘀阻使得中气不足，致使他阴盛阳虚，营血不足而昏昏欲睡，醒脑明目汤剂明明是温补药剂，主治嗜睡病症。如今李显帝阳盛而亢奋，大有一撅冲天之势，药剂中区区三钱仙灵脾，不会如此势猛！不得已，孙真人暗中点了李显帝的几处穴位，将阳盛而亢奋的状况悄悄泄去。
　　“陛下，醒脑明目汤剂喝完了吗？”
　　“哦，还剩一点。”
　　“陛下，能让我尝尝醒脑明目汤剂吗？”
　　“钟意，将药碗给孙真人送去。”
　　孙真人接过药碗，尝了尝醒脑明目汤剂，熟知药性的他品尝出汤药中仙灵脾的药量很大，君臣颠倒药方的醒脑明目汤剂，已经不再治疗嗜睡，而是一种壮阳药，以李显帝的身体，可吃不消。孙真人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他知道了李显帝阳盛而亢奋的原因。难道是分拣药材时出错？要知道御药中药量不符，依律可处以绞刑！！难道那监管御药制作全程的尚药典御，在核对药方与药材时没有审查出来？是谁不要脑袋，敢冒如此大险！于是问道：“监管陛下醒脑明目汤剂的尚药典御是谁？”
　　提起尚药典御，李显帝就窝了一肚子气，皇后以关心自己为名，成天与尚药典御马秦客待在一起，研究药方配伍，什么一君三臣九佐，听得自己头都大了。现在孙真人询问，李显帝阴沉着脸说道：“尚药典御马秦客负责监管朕的醒脑明目汤剂。”
　　“药材中有许多形似之药，御医不易分辨清楚，同一种药材，它的根、茎、叶的药效也不一样，所主治的病症也不一样，张冠李戴，会出人命！御药制作过程中，不如加派精通药材属性的司药一同全程监管。”药王孙真人担忧御医因不熟悉药材而犯错，进而危及性命，如今亡羊补牢，增加熟悉药材的司药共同把关，以免再犯类似错误。
　　李显帝一听，性命攸关，马上按照孙真人建议，提笔下旨。
　　接着孙真人又谈到愿为皇家御苑稻香村姜奉御担保，询问何时释放姜步云。
　　“唉，释放姜步云难呀，稻香村皇家御苑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安乐公主母女俩为皇家御苑稻香村的政务，还在与朕闹腾呢，朝廷太师韦温与南阳郡公袁恕已也已闹僵了，此事不提也罢。”一提此事头就大的李显帝无奈地说道。
　　原来姜步云的释放与否，由最初的姑嫂之争，演变为朝廷之争，姜步云成为了庭争的工具，成为韦皇后打压不同观点的出头鸟。杀鸡给猴看的韦皇后，将关押姜步云，作为维护自己权力与权威的象征，由此，她执意不让释放姜步云。为此韦皇后公然不顾祖制不能封异性为王，独断专行将有功之臣桓彦范，敬晖，张柬之，崔玄暐，袁恕己封为异性王，让他们远离朝廷，卸去李显帝的左膀右臂，让五王各自去自己的封地，冠冕堂皇地剥夺了五王参与朝政的权力，剥夺了五王精忠卫国的赤子之心。就这样韦皇后明升暗夺权，革除了她篡权路上的阻挠。而不明事理的李显帝却糊里糊涂，一味受制于韦皇后母女的掣肘，断然不知此事祸国殃民的严重及后患！
　　一提起皇家御苑政务，李显帝就愁云密布。夹在朝廷两派截然不同的意见中，需要自己明确表态该如何处理皇家御苑政务的李显帝，处处受韦皇后掣肘而毫无建树。陷入皇家御苑政务是是非非的漩涡中，令李显帝左右为难，裹足不前。
　　明知皇家御苑问题的发生，是由安乐公主修建定昆池抓杂徭引起，可偏袒安乐公主的李显帝，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好的办法处置，也平息不了朝廷因此而喋喋不休的争论，不作为的他向孙真人连连摆手，不愿涉及皇家御苑姜步云一案。
　　此时，公公萧鑫进殿禀告：“大家，皇后奶娘送下午茶来了。”
　　内侍总监钟意闻听，随同萧鑫出殿，他接过王翠娥手中的下午茶进殿，呈送陛下。
　　李显帝摆摆手，钟意随即将皇后送来的下午茶撤下，放在一边。
　　殿外等候的马秦客忐忑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如坐针毡，现在看见皇后身边的内侍监，皇后奶娘王翠娥送下午茶正好来到大殿外，犹如看见救命稻草的他悄悄将王翠娥招呼到一旁，嘀嘀咕咕一阵，王翠娥返身回去。
　　“孙真人，朕的脉象如何？”李显帝将话拉回自己的身体。
　　“陛下，这段时间没有吃吉祥饼？”
　　李显帝点点头笑道：“朕知道，非其食勿食，非其食勿食耶。”
　　“哈哈，陛下说笑。夫为医者，当须先洞晓病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如今陛下脉象平和，可以不用药了。只是饮食、治身方面还需注意一二，方可健康长寿。”
　　“孙真人，你在饮食、治身方面有什么讲究？有什么好的健身方法可供朕参考？”李显帝道。
　　“一日三餐：早好，中饱，晚少。为无为之事，乐恬淡之味，省皂纵欲快志，得虚无之守，故寿命无穷，与天地终，此圣人之治身也。陛下若能做到，则长寿也。”孙真人将自己几十年的修身养性之道娓娓道来。
　　“是呀，我住在贤妃那里，养心怡神，最近精神也好多了，嗜睡毛病也减轻了许多。”
　　“既然嗜睡病症减轻，现在可以撤去醒脑明目汤剂，以健脑粥食疗之：将炒熟的黑芝麻，花生，核桃各等份打碎为粉调匀，每天取两汤勺量，放入粳谷奴贡米熬的粥内，调以蜂蜜食用，可以补脑益智，适合头昏目眩患者食用。陛下每日早上服用，可调中气，长期服用补脑益智。这个健脑粥也有延年益寿，养颜功效，可以让皇后和嫔妃一同服用。”孙真人特意提出李显帝与皇后、嫔妃同吃健脑粥，为的就是让皇后顾忌自己身体而不要随意添加其它食材。
　　熟知皇家御药制作管理的孙真人，知道制作的御药如果跟处方不相符，包括药量不符、合成方法不对、服药说明书写错误等，依律处以绞刑，死留全尸。
　　面对严刑，顾及众多参与共同监督御药煎制的奉御、尚药典御、药工、药童等一干人的性命，这些人在因御药制作过程中，君臣药材分量的偷梁换柱，将醒脑明目汤剂制作成壮阳汤剂，而危及所有连带责任的数十人性命，孙真人恻隐之心，隐下了君臣颠倒药方的实情，只是将醒脑明目汤剂撤下，不再让李显帝服用，避免李显帝阳亢而伤身。他在与李显帝谈笑之间，谈论了养生之道，为了李显帝的身体，也告知李显帝食疗不愈，然后命药，提醒李显帝谨慎用药！
　　“钟意，将孙真人的健脑粥记下，让御膳房早晨给朕熬粥。”李显帝说道。
　　“大家，皇后、惠嫔驾到。”公公萧鑫进殿禀告。
　　随着公公萧鑫的话音，韦皇后、惠嫔已经来到御书房内。
　　孙真人看见皇后、惠嫔进来，知道陛下与她们有事商议，于是说道：“陛下、皇后，臣乃闲云野鹤，尚药局授课已完毕，在此告辞，臣乃山野之人，将依旧回归山野。”说着，孙真人稽首告辞。
　　韦皇后一番虚情假意寒暄挽留，药王孙真人捋髯沉思后说道：“藻戟遂芫具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乃十八反，属配伍禁忌，请皇后牢记！甘草虽甜，食多伤神、嗜睡；仙灵脾量少是药，量大壮阳伤身！”顾及韦皇后身份的孙真人，不露声色地点破了韦皇后伤天害理的秘密，也恰恰击中韦皇后为己谋权，罔顾陛下之性命，蓄意让陛下进食于身体有害的药剂、食物的实情。
　　李显帝听孙真人对皇后说起药材，一头雾水的他嘀咕道：“甘草虽甜，食多伤神、嗜睡；仙灵脾量少是药，量大壮阳伤身！”他疑惑地看了看皇后。
　　“哈哈，孙真人此番讲学，功德圆满，尚药局获益非浅。”假笑掩饰，岔开话题的韦皇后，知道药王此番话的含意，被孙真人一言击中自己暗中设局，促使李显帝让自己参与朝廷政事的秘密。孙真人一番话噎得韦皇后无话可辨，她只有装聋作哑，说东言西，不与正面回答。
　　韦皇后心中恨死孙真人识破了自己的阴谋，又担心他与陛下道破嗜睡症状的由来，现在亲耳听见孙真人提出离开皇宫，悬壶济世，云游四方，别提有多高兴。巴不得孙真人马上离开皇宫的韦皇后，将不再需要时时提防孙真人识破自己用药的计谋，自己与马秦客又可以肆无忌惮的故伎重演，因此，韦皇后嘴上说着恭维话，客客气气送走孙真人，心中对于孙真人的告诫丝毫不加理会。
　　“陛下，多日不见，想死臣妾。”惠嫔按照韦皇后的懿旨，娇滴滴说道。
　　今天要让李显帝离开贤妃，离开蓬莱宫的韦皇后，为此，私下作了不少准备，还特意让马秦客以醒脑明目汤剂的名义制作了壮阳汤剂给李显帝喝，想让情迷心乱的李显帝跟随惠嫔而离开贤妃。不曾想却被无意之中到来的孙真人点穴，解了李显帝因阳亢而亢奋的情绪。
　　孙真人看见惠嫔那不顾及众人在场而表露出来的娇态，连忙面对李显帝道声珍重，离开了御书房。
　　药王孙真人返回尚药局请辞，准备亲自前往洋州县，钦佩药王孙真人医德医术的御医吕顺，得知孙真人离开尚药局，可自己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难医案需要请教，他决定拜孙真人为师，跟随孙真人浪迹天涯行医，因此，到尚药局说明原因请辞，获准后陪同孙真人一起踏上通往洋州县的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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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姜步云的释放与否，由最初的姑嫂之争，演变为朝廷之争，姜步云成为了庭争的工具，成为韦皇后打压不同观点的出头鸟。杀鸡给猴看的韦皇后，将关押姜步云，作为维护自己权力与权威的象征，由此，她执意不让释放姜步云。为此韦皇后公然不顾祖制不能封异性为王，独断专行将有功之臣桓彦范，敬晖，张柬之，崔玄暐，袁恕己封为异性王，让他们远离朝廷，卸去李显帝的左膀右臂，让五王各自去自己的封地，冠冕堂皇地剥夺了五王参与朝政的权力，剥夺了五王精忠卫国的赤子之心。就这样韦皇后明升暗夺权，革除了她篡权路上的阻挠。而不明事理的李显帝却糊里糊涂，一味受制于韦皇后母女的掣肘，断然不知此事祸国殃民的严重及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