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秘笈之谜》梦儿圆

36、第一章 滥征捐税掠稻种 征夫派徭祸惹身

　　“阿母，稻香村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公为什么坐牢？”对稻香村惨案一无所知的方碧玲，在倾听了阿嬤的龙门阵后，一头雾水，不明情况的她在母女独处时询问。
　　姜夫人在母亲龙门阵的摆谈中，在药王的述说中，结合以前派人到大陆打探到的信息，父亲姜步云含冤入狱、稻香村惨案的来龙去脉，在姜夫人脑中渐渐清晰，于是她将各种信息归纳整理，理出头绪，给女儿方碧玲一一道来，原来，此案皆因安乐公主而起。
　　韦巨源在前朝武曌帝为官，官至文昌右丞及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得罪了当今陛下李显帝，被刚刚荣登九五之尊的李显帝于神龙元年登基时罢免官职。随后韦巨源动起歪脑筋，他钻营贪腐的安乐公主，花千两纹银给她疏通关系，摘去周朝为官，得罪当今的嫌疑，由她立降墨敕授官，官职从七品县尉，放任山南道洋州县，负责管辖县内诸曹史官、追捕盗贼，维持地方治安。
　　县尉本是负有保地方平安的职责，可到了韦巨源手中就变味了，他买官为的是发财。阳春三月，韦巨源走马上任，巡视县内治安，他是每到一个村镇，都横挑鼻子竖挑眼，说他们村镇的治安有问题，硬是要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即使没有骨头，那保护鸡蛋的蛋壳也可以当作骨头而被挑出来，按照他的逻辑，全县没有一个村镇的治安达标，要想达标也容易，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那些村长、镇长为了过关，只好忍气吞声，悄悄塞钱。
　　韦巨源在洋州县各村镇转悠了好几天，看看随马驮着的钱箱里面，银子也快装满了，他正准备打道回县衙，却听见皇家御苑稻香村方向传来急促的钟声，韦巨源下马，驻足聆听，隐隐约约听见村中闹闹穰穰，他知道，稻香村可比附近村寨富裕，它出产的粳谷奴稻成为专供皇室御用的贡米，因此而成为皇家4的御苑，由殿中省尚食局派专职官员管辖，正因为这样，在当地富甲一方的稻香村，就不归洋州县管辖，韦巨源也就没有借口去稻香村巡视敛财。现在大白天的，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响起钟声？查清响起钟声的原因，这可是我这个负有保一方平安的县尉职责，我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地去稻香村，想到这里，韦巨源暗暗兴奋，“哈呦，机会来了，我又可以小发一笔钱财。”满脑子想着发财的他翻身上马，带领县衙役直奔稻香村而去。
　　韦巨源他们策马越过筼筜溪，绕过筼筜竹林，直奔傥水河与贾屿河交汇处的稻香村御苑而去。韦巨源边走边暗中指责附近村寨为什么不栽种粳谷奴稻，害他不能凭借着粳谷奴稻敛财。他可不知道，粳谷奴稻极难种植，不仅需要四季分明，气候温润，雨量充沛，更需要水源丰富，光热充足，土壤肥沃，栽种粳谷奴稻的土壤，挑选冲积沙质黄壤中的锈斑泥沙田为佳。而稻香村的土质、环境、气候，恰恰满足了粳谷奴稻的生长条件；而筼筜竹林承接的雨露，不仅滋润着筼筜竹，也经筼筜竹渗入地下，通过筼筜竹那纵横交织的根系滤过，汇集成涓涓细流到水沟，无数条水沟的水流汇集成了筼筜溪，携带着饱含各种矿物质的筼筜溪水，浇灌着稻香村向阳坡的层层梯田；诸多的优越条件，使得粳谷奴稻独在这小小的地方得以生长、繁衍。
　　筼筜溪水缓缓沿稻香村而过，流入傥水河与贾屿河交汇处，那清澈见底的溪水中，几个小孩手拿竹子编成的撮箕正在溪中捞鱼虾，一个男孩端着撮箕慢慢地，轻手轻脚地走到溪边石头堆旁，手中的撮箕悄悄地放入水中，沿水流向石缝靠拢，到了石缝处，他一手把稳撮箕，一手顺着石缝进去，受惊的鱼儿噌的一下窜出了石缝，正好窜进撮箕中，眼疾手快的男孩迅速地将撮箕从水中端起，看见撮箕中几条小鱼虾正在活蹦乱跳地跃高窜低，男孩高兴得哈哈大笑，连声喊道：“抓到鱼了，抓到鱼了！”
　　“三宝，好历害。”旁边的毛毛钦佩地嚷嚷。
　　“毛毛哥，你看，三宝撮箕里面不光有鱼，还有虾呢。”月月发现新大陆似得，兴奋得直嚷嚷。
　　一个打横锤（搽鼻涕）的男孩追在三宝后面叫道：“三哥，我要鱼，我要。”
　　溪水中回荡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话语，响起孩子们互相追逐而发出的哗啦啦溅水声。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铁管击打声回荡在稻香村这小小的山村田野，使溪中追逐的孩子们停下脚步，他们转身唱着童谣：
　　村口一大树，
　　树杈铁管竖，
　　当当击打声，
　　村民相聚速。

　　相聚为那般？
　　张家李家唠，
　　莫道村寨小，
　　天下信息晓。
　　好热闹的孩子们知道，只要钟声响，就会有大人前来村口大榕树旁的晒谷场聚集议事，这可是村中最热闹的时候，也是大大小小孩子们看热闹的好去处，生怕失去凑热闹的他们，欢快地向村口的大榕树跑去。
　　大榕树下稻香村村长刘洋手拿小铁锤，正在敲悬挂于大榕树枝杈上的空心铁管，他用击打铁管发出的当当击打声，召集村民集中到大榕树旁的晒谷场，听朝廷来人宣读圣旨。
　　农忙时节，忙碌的村民听见铁管击打声，知道村中有重大事情通知，村长才击打铁管召集大家集中，他们马上停下手中正在准备的春播工作，陆续去村口大榕树旁集中，听村长宣告事宜。
　　眼看着粳谷奴稻播种的时令到了，可今天早起，殿中省尚食局派遣到稻香村管理皇家御苑的从七品姜步云奉御，忙完公务，走出御苑衙，却没有看见稻香村的村民们忙碌起来，也没有看见肩杠着犁，手赶着水牛的村民走出村寨，通往村外梯田的路面显得冷冷清清。
　　肩负督促百姓种植粳谷奴稻的姜奉御，带领属下由御苑衙出了村庄，去巡视村民播种现场；他眺望稻香村外山野，只见阳光透过云层撒向依山旁溪的层层梯田，给梯田染上金色，阳光投射到水平如镜的梯田，金波粼粼，耀人眼帘，可在这空旷的山野，在这整理好的育秧畦周围，却没有村民前去播种，寂静的梯田中，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几只野鸭在水中优哉游哉，鸭头不时伸进水中，捉着水中的小鱼、田螺、泥鳅，那暗灰色的鸭掌划在水中，激起层层涟漪，搅乱平静的水面。
　　巡视中的姜步云纳闷，再过两天就到谷雨节，现在正是播种粳谷奴稻种进行育秧的时令，应该是村民最忙碌的季节，可育秧畦却没有人春播撒种？难道稻香村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奉御姜步云携娘子朱珠住在稻香村已有多年，已经熟悉粳谷奴稻种植全过程的他知道，时令对于种植庄稼的重要性，知道谷雨节前两天播下的粳谷奴稻种，育出的秧苗多蘖壮秧，秋收稻粒饱满，粳谷奴稻产量高，错过这两天春播的最佳时节，虽然也播种，但育出的秧苗瘦弱细长，分蘖少，会使粳谷奴稻的收成减少，将会给依靠粳谷奴稻生活的村民的经济收入带来实实在在的减少，也使朝廷征收的粳谷奴贡米数量大打折扣。
　　看着空旷的山野，无人撒种的育秧畦，不明情况而内心焦急的姜步云，率属下返回稻香村找村长刘洋，他想了解村民为何不去秧田播种？
　　刚一见面，着急忙慌的姜步云就发话：“刘村长，育秧畦前怎么没有人撒种？！村民为何不去播种？！”
　　“唉，不瞒姜奉御，你看，这不，刚接安乐公主府录事来此宣读的征夫派杂徭圣旨：稻香村按村中户籍人数征夫，二征一；征夫事宜，刻不容缓，限时于明日卯时去洋州县集中，跟随安乐公主府家令赵履温去长安，修建陛下御批安乐公主府的定昆池。农忙时节，原本播种粳谷奴稻的人手就不够，这样一来，人手就更不够了。面对突然宣读去安乐公主府服杂徭的征夫圣旨，给一门心思于春耕播种的村民措手不及，现在家家忙于整理出行用的日常用品，安顿家中诸般事宜，准备进京服杂徭，此事已经搞得人心惶惶，村民哪有心思种田？怎会有人去育秧畦播种？！说实话，我儿子也要去服杂徭，我也没有心情催促大家去田间地头劳作，去育秧畦播种粳谷奴稻。”刘村长抱怨地拿出刚刚接到的，安乐公主府录事宣读的征夫圣旨递给姜奉御。
　　姜步云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心中暗想：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朝廷圣旨，一向由宣旨官来宣旨，事前也会知会我，今天怎么会由安乐公主府录事来此宣旨？这可不合朝廷礼制，于情于理于法不符！征夫这样重大的事情，安乐公主府怎么事前不知会我？我可是负责管辖皇家御苑的奉御！担负着督促稻香村粳谷奴稻的栽培、管理、收获。
　　何况我已经呈报殿中省尚食局奏章，将我撰写的书籍《粳谷奴稻的栽培、管理》作为附件一并呈报。书中将自己在奉御官邸花园栽培、改良粳谷奴稻中的经验、心得悉数禀告。同时在奏章中禀明：粳谷奴稻种植、管理、收获的诸多不易，因此恳请殿中省尚食局加大褒奖程度，免去征夫派杂徭，让村民有更多的时间管理稻田，精耕细作，以获得好的收成；同时，鼓励稻香村的村民兴修水利，开发出更多的适宜生长粳谷奴稻的水田，只有扩大种植面积，才能增加粳谷奴稻的产量，进贡更多的粳谷奴贡米。
　　可现在倒好，安乐公主府竟然不通过殿中省尚食局，也不知会我这负责管辖皇家御苑的奉御，竟然擅自将公主府的杂徭摊派到皇家御苑！想到此，姜步云连忙说道：“刘村长，春耕播种的重要性不容置疑，我现在就去洋州县城，请求面见负责来洋州县征夫派杂徭的安乐公主府家令赵履温，将稻香村的实际情况禀告，恳请赵履温家令暂缓稻香村的杂徭。你告诉乡亲们，准备春耕播种。时间急迫，事关重大，我就不回家了，麻烦村长转告抱恙在床的师爷郭吉平和我夫人，说我去洋州县城了。”说完，姜步云立即带领属下离开了稻香村。
　　李显帝正在御书房为每月的粳谷奴贡米的分配数量为难，回想刚才在寝宫，皇后唑唑逼人的一番话语：“镇国太平公主虽然在前朝曾被母皇封为皇太女，享有获得每年粳谷奴贡米一半的特权，哼，每年秋收，她就将最好的粳谷奴贡米留下一半，比你这个真龙天子还牛。但时过境迁，现在可是你当陛下，她凭什么还享有获得那么多粳谷奴贡米的特权？！你堂堂的真龙天子，却在粳谷奴贡米的供应上面低她一头！你虽然念及兄妹情深，我可要拿粳谷奴贡米一事开刀，夺回她执掌朝廷的特权！”
　　韦皇后可不知道，镇国太平公主享有这么多粳谷奴贡米的真正用途，这一直是宫廷中的绝密，更是镇国太平公主母女俩的秘密。
　　安乐公主为此也在一旁敲边鼓道：“四姑可以当前朝的皇太女，爹，你也封我为皇太女！我也要那么多的粳谷奴贡米。”
　　封裹儿皇太女？！知女莫若父的李显帝知道，想当皇太女的安乐公主，仗着自己是韦皇后亲生，嫡出的她一直想剥夺自己几个庶出儿子的太子继承权，由她取而代之成为皇位继承人。这件事想也不用想，回想自己这几十年的亲身经历，现在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李氏大唐，可不能由着她们母女的非分之想！！话虽如此，念及韦氏在自己被贬而想轻生的时候，是她多次从死神面前将自己营救，才有今日喜登龙椅，患难夫妻有福同享，只要她不步母皇后尘，其它事情我都依她。想到此，主意已定的李显帝坐回龙椅又批阅起奏章，当他看见殿中省呈上尚食局姜奉御的奏折及附件《粳谷奴稻的栽培、管理》文章，知道改良的粳谷奴稻可以不依赖特殊的锈斑泥沙田土壤，这样就可以扩大种植面积，临近的几个村也可以种植粳谷奴稻了，这可解决了粳谷奴贡米供不应求的局面，缓解韦皇后的不满情绪，也可以满足我那宝贝裹儿的需求。龙颜大喜的他大笔一挥：在奏章上批复：“照此办理，着姜步云奉御负责推广粳谷奴稻种植面积的实施，扩大御苑的属地。”同时褒奖姜奉御长期实践后写成《粳谷奴稻的栽培、管理》一书有功，连升三级，由从七品升为正六品。李显帝让中书令拟好圣旨，自己签字盖上玉玺，让宣旨官速速去稻香村皇家御苑传达圣旨。
　　“大宝，这次咱父子俩进京城到安乐公主府服杂徭，那里人生地不熟，听说公主府内动辄苛以酷刑，你可得听我的话，凡事不可由着你的性子来。”住在村边的梅老爹嘱咐着刚刚步入志学之年的儿子梅乾。
　　“二宝，一转眼的功夫，三宝、四宝怎么就不见了，他兄弟俩又跑那里贪玩去了？你去找找。”愁云满布的金二娘边将老伴和儿子的换洗衣服收拾在一起，边吩咐女儿梅欣去找她的俩个弟弟。
　　唉声叹气的梅老爹无不担忧地说道：“唉，眼看着就要播种粳谷奴稻了，可安乐公主府还要我们在农忙的节骨眼去挖什么定昆池，看来，今年的收成是指望不上了，孩子她妈，二宝虽说和三宝是龙凤胎孪生姐弟，可女孩与男孩就是不一样，二宝可比三宝懂事得多，她可以照顾三宝、四宝。”看着接连给自己生了三胎的娘子金凤，看着她那靡弱的身躯，梅老爹关切道。
　　当当当，清脆的击打铁管声在稻香村上空回荡，也打断了梅老爹的话语。听见击打声，梅老爹知道，村中又有重要事情通知、商议，可是今天先后两次敲钟，此事绝非寻常，看来事情紧急，必须马上到村口大榕树旁集中。
　　晒谷场上，村民陆陆续续来到，他们互相叙说着征夫派杂徭的事情，也叙谈着贻误农时减少收成的不满，唉声叹气的村民知道春误一时，误秋一季的道理，他们担忧地议论着春播秋收，岁末收入，大家心中打起小算盘，盘算着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他们担心家中收入减少，入不敷出，日子难熬。
　　“父老乡亲们，大家静一静，姜奉御为征夫派杂徭一事去洋州县城了，现在朝廷宣旨官给大伙宣读圣旨。”村长站在晒谷场边的石台上，面对大伙说道。接着他恭敬地请出朝廷宣旨官宣旨。
　　宣旨官宣读完圣旨，又将圣旨恭敬地递交到村长手中，请他转交姜奉御。
　　当大伙得知殿中省尚食局姜奉御的奏章获陛下御批，只要种植粳谷奴稻就可以免去征夫派杂徭，无不欢欣，对于姜奉御更是感激。接旨的他们跪拜遥叩，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个个喜形于色的村民，恭送完传旨官，大家散开，回家收放好服杂徭用的物品，全身心投入春播的准备。他们小心翼翼拿出预留的稻种，准备抓紧农时，精耕细作，扩大种植面积，以报皇恩。
　　喜上眉梢的梅老爹回到家中，将陛下的圣旨内容告诉娘子金凤，他与娘子边收拾稻种，边谈论着如何扩大种植面积，憧憬着增加收入，改善生活的美好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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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倒叙神龙元年春耕农忙时节，安乐公主为修定昆池，在洋州县及皇家御苑稻香村强征杂徭。皇家御苑奉御姜步云因反对强征杂徭，被打入死牢。
李显帝深知溺爱的安乐公主那骄横刁蛮的性格，知道做事毫无忌惮的裹儿会为所欲为，不放心她在洋州县的作为，圣旨任袁恕已为钦差大臣到洋州县巡查。
由于劳力匮乏导致整个洋州县粮食绝收，严重饥荒的消息又被贪官韦巨源严密封锁，禁止饥民出县境，攘成饿殍遍野冤者魂。
孙真人考察食疗材料来到闹饥荒的稻香村，见义勇为，冲破层层阻力为稻香村借得粮食度饥荒，稻香村村民感恩戴德。
洋州县闹饥荒的消息被后任皇家御苑奉御郭吉平冒死陛下面前进谏，陛下得知稻香村惨案后决定亲临稻香村视察，视察中被瞒上欺下的韦皇后伙同韦氏集团蒙蔽，该集团为了粉饰太平，不惜动用神策军镇压民众，红衣教蒙骗民众。
孙真人借粮回来，稻香村人间蒸发，在寻找中发现神策军正准备杀人灭口，看见事态严重，孙真人借给陛下治病的时机，将实情告知陛下，陛下口谕任月影为钦差大臣彻查稻香村惨案。
“唉，不瞒姜奉御，你看，这不，刚接安乐公主府录事来此宣读的征夫派杂徭圣旨：稻香村按村中户籍人数征夫，二征一；征夫事宜，刻不容缓，限时于明日卯时去洋州县集中，跟随安乐公主府家令赵履温去长安，修建陛下御批安乐公主府的定昆池。农忙时节，原本播种粳谷奴稻的人手就不够，这样一来，人手就更不够了。面对突然宣读去安乐公主府服杂徭的征夫圣旨，给一门心思于春耕播种的村民措手不及，现在家家忙于整理出行用的日常用品，安顿家中诸般事宜，准备进京服杂徭，此事已经搞得人心惶惶，村民哪有心思种田？怎会有人去育秧畦播种？！说实话，我儿子也要去服杂徭，我也没有心情催促大家去田间地头劳作，去育秧畦播种粳谷奴稻。”刘村长抱怨地拿出刚刚接到的，安乐公主府录事宣读的征夫圣旨递给姜奉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