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说我入戏太深》衔微木

12、囹圄的欢愉

　　亲吻的时候，季含潇没什么感觉，擦着嘴唇而过的好像不是绥穆的脸颊，反而他身上的气味更令季含潇印象深刻。烙进那刻炽热旖旎氛围里是季含潇里感官里绥穆独自一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大许是强烈的荷尔蒙让那刻坐在敞篷车的季含潇冲破出了角色，怔怔然的看起来像在发呆，全然不是戚燃的百转千回。
　　罗衾拧巴着眉头喊停，步子甚是冲冲的，从前面的拖拉车里下来，直直地奔着季含潇走来。绥穆略是奇怪的看着低下头的季含潇。
　　中途补妆的工作人员没敢走上来，罗衾实在是看上去怒气冲冲，一点面子都没留的劈头盖脸就开始骂，“季含潇，我知道绥老师是你崇拜的偶像，你看这都第几条了，现在演戏呢，你傻愣愣的盯着绥老师看是算怎么回事啊！这么烂的戏，好意思丢人现眼。”
　　绥穆见他越说越过分，和声和气的叫了声罗导，季含潇的不在状态他看在眼里，真是奇得很，之前排戏好好的，等着开拍上车如镜头了季含潇倒显得很是放不开。
　　罗衾见季含潇低头不语，火气不降反升，这狠话都撂在这了，这人怎么都没反应，给绥穆狠狠使了个眼色，意味分明，‘前辈多带带啊。’这眼神一飘的，又和副导演嘀咕去了，要是不成还得看看现在拍过的有哪些镜头是好用的。
　　绥穆招呼走了站在车边的化妆室，认真的看着旁边的人。阳光如同软如绸缎般的紧紧的裹在青年身上，轻轻的摩挲过青年低下去唯一能看见的侧脸，不是美好的时机却呈现出美好的样子。
　　他想，这大概就是季含潇的魅力。
　　青年不抬头，绥穆盯了会对方垂下来的刘海，手一伸硬是给人家撩了上去，手指尖的触碰很明显，感觉也很明显。绥穆觉察到了季含潇的颤抖，对方很想控制住这种不由自主，但似乎并不成功。
　　绥穆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季含潇被喊停低下头开始是不是就维持这种状态。
　　这是个很不好的事实，季含潇的情况比他所想象的更加糟糕。
　　“季含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提问很肯定，陈述推测出的事实。
　　被质问到的青年才回过神抬头凝视，神色很平静，情绪被调整的很快，“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有些发抖，不太受控制，应该是紧张的吧。”季含潇的语气很镇定，没有被绥穆套出实质性有用的话。
　　绥穆可不会被他用这个糊弄过去，过度紧张会造成肢体上暂时的不协调不是没听说过，但这个发生在季含潇身上到不怎么可信，毕竟也是微博上几千万粉丝的新星，虽说电影主演是头一回，但偶像剧，话剧，大型演唱会，颁奖典礼也没少参与。
　　紧张！呵，和颜悦色些，季含潇不会真以为他糊弄吧。
　　这场戏拍得零零散散，曹予听着小助理递的消息就赶了过来。现场气氛不太对，曹予面不改色的先朝着罗衾那边过去了。
　　季含潇被小助理领着先坐在旁边临时布置的休息座椅上，今天的戏是铁定拍不下去的。季含潇状态很不对劲，绥穆看的出来，罗衾当然看得出来。只是这都是早早布置好的事情，说白了，钱花了，人来了，景好了，开头彩就被季含潇一个人搅和了，连个差强人意都落不上。
　　这台阶，下不了。
　　绥穆没去罗衾那边，估计曹予和是和罗衾念叨些什么好处，戏不好下次来，磨一磨也不是事，瞎搅和就没法看了。更何况，季含潇的所出现的问题可大可小，精神状态这种事直接和入不入戏成问题，就是不知道曹予知不知道自家艺人的精神问题。绥穆知道季含潇是新签的年华，有些话还是不好说，毕竟季含潇还没在年华站稳，毫无保留的求保证不太像季含潇会做的事。
　　青年看上去精神恢复的不错，神色淡淡的，明显事情搞砸了提前却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这个圈子里实话与否，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万事图个面子，图个关系也不是没道理，只是在不同眼里深与浅的区别。
　　罗衾和曹予没去一会，在绥穆料想中的还要快，看来是曹予的歉礼实在是不错。也没多少拖，直接招呼着大家往附近的一家出名的鱼庄去吃午饭，大概是曹予上山前就定好的位置。
　　这顿午饭绥穆和季含潇是没去成，罗衾散了人就直接把季含潇塞给了绥穆，言下之意很明显：我卖面子了，老同学你也上点心出点力。绥穆没拒绝想着趁这个机会和当事人谈谈也好。
　　青年一直很安静遵从罗衾的安排，也没有疑问是谁的意思，也没有找曹予询问。绥穆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季含潇也就没和自己的保姆车一道。坐在车上没问过绥穆去哪，盯了他一会，也就一会，说不上高兴还是厌恶。
　　车上没有过交谈，倒是快到达目的地，季含潇奇怪的问了，“绥老师是送我回家吗？”绥穆也没看他，看着前面右转的标志，口气平淡，“你看我像已经闲到要送你回家的地步吗？”等着车子转上主干道，见青年不说话，绥穆才撇过头问他，“罗导的意思，你应该不是没看出来吧，先前看你在谷作家那里做的功课，我以为我们这趟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季含潇的神情有些古怪，绥穆心里被挠的不舒服，他瞅了青年一眼，“季含潇，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问完了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是在奇怪，这样的后果对季含潇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绥穆不觉得他会在这种事情上没事找事。
　　季含潇没回答，倒是和绥穆到达的目的地--熟悉的小区和保安打了声招呼。绥穆终于意识到季含潇先前那句话的意思了，他稍稍意外的开口，“你也住这啊？”
　　季含潇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纠正了一点，“也不算是，我住里边的那个独立小区。”季含潇的话也不算错，绥穆住的是陶源景外，还是有所区别的。
　　绥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开车到了地下车库，停在自己的车位上，也没招呼季含潇，自己带路走在前面。
　　绥穆的家很干净，是季含潇走进去的第一反应。玄关处的鞋柜上边挂着一幅油画，上面画着彼得兔，季含潇的小粉丝送过，就是不知道原来绥穆这么有童心。
　　走进屋，季含潇稍稍打量了会，绥穆就端着两杯茶从厨房走了出来招呼季含潇坐在客厅偏角的木方桌。
　　季含潇捧着浅绿色的茶，微抿了一口，不苦但有点涩，他喝惯了红酒和各种洋酒，也就不想驳面子得象征性过过喉咙。他偷看了眼绥穆，真是在品尝，他可以看见对方在这个过程中，微蹙了眉毛，但神情放松，似乎对自己泡的不甚满意又因为喝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散发出泄露在外的平静。
　　季含潇见过绥穆在应酬上白的红的一杯接着一杯，兴头上豪爽地喝了大家起哄的酒也是从未推拒。
　　他以为自己触及到了绥穆从未在别人展示过得部分，事实是他只是无意撞见了九牛一毛，冰山棱角。
　　绥穆的习惯，喜厌，他都不知道。
　　“中午了，想吃什么？”绥穆开口的语气好像由于那杯茶暖和了起来，没有前一个小时内的冷冷凉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了茶了缘故，季含潇甚至觉得从对面飘来的空气里还夹杂着绿茶的苦香。
　　季含潇无意识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时钟，确实是午饭的点，又想起来曹予拉着剧组的人都去了鱼庄，刚才开口询问的人，本来也是应该去的，就是硬要关照自己被塞的回了家。
　　他讪讪地开口，讨好地瞅着绥穆，“嗯，没什么想吃的，绥老师决定吧。”
　　绥穆似乎真的只是在象征性的问问，人已经越过季含潇过厨房走了，回头看着季含潇有些局促，想想说，“你自己去楼上书房看看吧，会不太无聊。”
　　季含潇轻呼了口气，点点头，应了一声，就往着楼梯的方向走。还没走几步，冷不丁地又听见绥穆得声音。
　　“这茶太涩了吗？”
　　季含潇往茶杯那里瞥了瞥，估计是绥穆看着杯子没浅，随口问了句。他当然没有蠢到说自己对酒的兴趣远远高于对茶，就顺着绥穆理解的意思说了下去。
　　“嗯，有点苦，不习惯喝苦的东西。”
　　踏上楼梯的第一步，他颇是无奈的想：但如果就这样下去，迟早会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