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镣铐里的起舞 ...

  •   六月到来的第一天,南将市二环线的郊区的山路上,扎堆着一大群人。罗衾套这件薄薄的褂子穿梭在几百米的公路上。从场景布置,灯光师音效师的工作都先干了一番,第一场戏要的就是个彩头。
      季含潇早早就到了,在半山腰休息站里临时搭建的剧组休息室半拉着脑袋看剧本,脑袋不知道往外凑了多少次,就是没看见绥穆的身影。季含潇起身还想在外面走一圈,小助理瞅着时机很无奈的制止他的行动,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助理又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诶呀,可不能再往外乱晃了,曹先生嘱咐了我好多遍,一定要好好看着你,这么难拿到的角色,你要好好把握,再看看剧本吧。”说着就揣起桌子上的剧本往季含潇怀里塞。
      故事真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这次的公路旅行像是平日里难以宣泄的情绪的一种放纵。纪阱到另外一个城市参加学术研讨会,他已经是主治医师了,正是上位的好当口,年轻,务实,在这片领域里小有名气。两天一晚的研讨会在第二天中午结束,酒会上的觥筹交盏,说些客套既无聊的场面话,让纪阱无意识的想起早晨起床接到戚燃的电话,说是找到个好玩的地方,纪阱和无奈地说自己现在出差中,就随口和戚燃聊了聊研讨会别墅周围的风景。
      一般纪阱每次到别的地方出差并没有和人结伴去周围风景区参观的习惯,起初同时还会招呼他一起,婉拒的多了,倒也不再无用功的盛情。照例结束后,大家堆在一块和纪阱打了招呼就集体往附近的风景区出发了。纪阱抿嘴疏远又礼貌的笑,在看高墙之外的风景,事不关己却还是难以挂起。
      还有几批学者没有散,都是其他城市的教授前辈,纪阱跟着以往一样,跟着前辈去附近的研究所考察一番,刚走到别墅的大厅,隔着玻璃就看见戚燃在外面开心的挥着手。
      那下子,是怎样的心情呢。
      雀跃和惊喜是不能完全概括的。
      是一种超出自我常态的满足,在平常的生活意识里体验不到的的充实感。
      弗洛姆说:“常态这个词可用两种方式定义。首先,从功能社会的观点看,如果一个人圆满完成了他在既定社会中所要扮演的角色,便可成为常人或健康人。在具体点说,也就是他能按照那个特定社会的时尚要求去工作,不仅如此,他还能够再参加这个社会的再生产,即能组建供养一个家庭。其次,从个人角度看,我们认为健康或常态就是有一个最适合个人成长,幸福的环境。”
      纪阱一直是常态下的佼佼者,大多数对于良好的成长和幸福结局的想象大概就是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事业有成,温柔漂亮的未婚妻。从未发现过他只是在遵循着常态下的规则,在其中游刃有余的行走。却在游走的道路上看见了窗景之外的明亮,体验到了常态之外的满足感,不是虚假人云亦云之中的应该的快乐。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情感。
      势不可挡,如蛊如药。
      纪阱看着笑靥如花的戚燃,狡黠的眼睛一眨一眨,亮晶晶。转过头很平静地和其他人道别。
      然后下面就是今天季含潇要拍的第一场戏,从A市赶来的戚燃早就查好了关于S市附近的攻略,拉着还穿着一身西装的纪阱上车,出发去早就想好的地方。
      车是纪阱开的,刚上盘山公路的时候,纪阱问戚燃为什么来这里,对方笑笑不语,纪阱很开心,没理会戚燃暗戳戳的小心思。两个人欢呼着上山,纪阱的车是年初刚买的SUV敞篷车,陪着怡姜去看车展看上的车,具体说是怡姜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交款的时候,还十分少女的幻想了一下,想着哪天两个人都有空了,闲情逸致的去兜会风,没想到和纪阱一起实现的人,不是她,是戚燃。
      天气很好,春天的劲还没过,夏天差不多已经更加浓烈的来了。S市是个有山有海的城市,长长绕绕的盘山公路上灌满海风,潮湿温暖炽热的咸腥味,松柏油的气味裹着花草树木若有若无的清甜的味道。
      戚燃笑的很开怀,和平常温和礼貌明朗的微笑不太一样,弯弯的月牙眼更笑成了拱拱的两条线,可爱的不得了。纪阱侧着脸多看了几眼,神色飞扬,呼啦啦的风里夹杂着戚燃兴高采烈的说话声,恣意的感受着常态之外的满足,甚至嗜之入味。
      情不自禁,就是如此。
      戚燃兴奋地直接微起了身子搂着纪阱的脖子吻了他好看的侧脸。
      蜻蜓点水,淡的不能再淡。
      好像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情之所至的摩擦,旅途还在继续,风还在吹,纪阱还在担心脸皮薄的青年会不会在意这稍稍尴尬的无意之举,揉了揉青年乌黑的短发,以示安抚。
      青年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宽容,高兴却失望,情之所是,情之所至,情难自禁而已啊,怎么能指望这个温柔过分的人懂呢。他平静过惊涛骇浪,有些腼腆和勉强地冲纪阱笑了笑。
      总是很多事情不易,能够这样自由,轻松,快乐和他呆在一起就是不容易的事,很多东西就是奢望不起的,可还是想保持能够在橱窗前假装没有玻璃的看着他的资格。
      自欺欺人,还是需要的完成愿望的方法。
      季含潇坐在敞篷车里,又仔细看了看之前标好的注意点。不经意瞄了眼坐在身边的人。刚才小助理来说了,绥穆的休息室不在这边,而且刚到就被罗衾叫走。
      季含潇听着点点头,心里那点浮躁也安静了下来。现在人就坐在身边,竟然紧张和忐忑。
      绥穆似乎注意到这一点,在罗衾和副导演讲话的空荡,伸过来一只手拍了拍季含潇的肩膀,又顺着脖颈摸了摸他的脸,笑呵呵的说,“没事,别紧张,这场戏不难,开心点就好。”
      绥穆的手有点凉,却摸得季含潇皮肤发烫,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一丝颤抖,但眼睛湿润润的,绥穆还以为他是紧张的,又很是前辈和蔼的揉了揉季含潇的发顶。看着他没反应,还想再安抚几句,罗衾就又围上来叨叨。
      季含潇振作精神,明明有力气但被被绥穆触碰后难以抑制的发软。
      从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很难拒绝绥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肯定会造成这种后果,也是做好准备才接的戏,真是的感受到还是怪异的迷恋和病态的快感。
      啧,真是没救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