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画风不同好踏马尴尬》驰谢如惊

9、第九章

　　“我想了很久。”陶宝一脸严肃，“我决定给陶宝牌润滑油添加多种口味。”
　　“……我当什么事呢。”土拨鼠翻了个身，挠挠屁股。
　　“这很重要好吗！”陶宝在土拨鼠耳边不满地吼，然后认真道，“我打算把剩下的一吊钱投资进去，购置材料，增加用户体验，到时候我们可是赚翻了！”他越想越美，心动不如行动，跟一阵龙卷风似的冲出破屋直奔菜市场和花鸟市场。
　　土拨鼠看着陶宝元气满满的背影，目瞪口呆：“这人是吃错药了吧……”
　　陶宝很快乐，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充实过，他和小贩讨价还价，和大爷大妈谈笑风生，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整个人生都充满了有意义的价值，这让他不由感叹，创业真好。我爱劳动，劳动使人快乐。
　　之后，经过郑重的考察后，陶宝定下了五种口味，分别是：黄瓜味、番茄味、梅花味、桂花味以及腌肉味。
　　“腌肉味？什么东西啊，要是有人买，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土拨鼠毫不客气地嘲讽。
　　陶宝笑的神秘莫测：“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人比较重口，不奇怪的他还没有挑战性呢！”
　　土拨鼠：“……”它总觉得陶宝的思想不得了。
　　后来他们按照惯例去小树林里向藤蔓借油，然后自发研制，最后大功告成！
　　趁热打铁，他们带着新鲜出炉的陶宝牌润滑油MAX新产品又去了烟花街，这回经费充足，他们特地买了辆小独轮车押货。
　　夜晚降临，烟花街才刚刚开始热闹起来，尤其是妩媚楼，灯火通明、醉生梦死。
　　见他们推着小车来了，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姑娘开始咯咯直笑，捂着香帕调笑：“小哥哥怎的又来了？”
　　陶宝脸皮厚，不怵：“怎么不能来了？我来给你们送好东西，让你们开开心心过完每个夜晚。”这货时刻不忘推销自己的产品。
　　姑娘们开始好奇：“什么好东西？”
　　陶宝把摊子摆开，拿出一罐润滑油，一本正经道：“这是我独家的产品陶宝牌润滑油MAX，目前已经研制出五种口味，分别是黄瓜味、番茄味、梅花味、桂花味以及腌肉味，来，各位美女过来看一下，我手中的这款产品是梅花味，其寓意为高雅贞洁，象征着虽在浊世之中却依然有着高洁的品质……”
　　一群貌美的姑娘也不招揽客人了，纷纷围过来听他吹牛逼，时不时地惊叹出声。
　　土拨鼠拉了拉他的衣摆小声问：“你跟一群妓女谈什么高雅贞洁啊？”
　　陶宝对他神秘一笑，偷偷道：“这你就不懂了，缺什么补什么。”
　　“我知道你们是身在浊世之中的无奈之人，羁縻于此，委实身不由己，但是你们的内心一定是高雅的、坚贞的，充满着魅力，你们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女人。那么，我想我的产品不仅能给你带来安全舒适，还能在使用之时散发出梅花的幽香唤醒你们内心那片净土，然后让对方被你独特的魅力所折服……”
　　果不其然，那群浓妆艳抹的姑娘深受感动，有些感性的甚至低声啜泣，哭花了妆。
　　这时，陶宝更进一步，把手中的产品递给她们，面带微笑：“女人，就是要呵护自己。”一打开，泄出扑鼻的梅花清香，吸引着那些姑娘。
　　其中有位女子破涕而笑：“从未有人如此关怀我们，先生，你真懂我们。”不知不觉，陶宝得到了她们的认可，从一开始的调戏变成了尊称。
　　陶宝笑的如同春风拂面：“不要自卑，不要放弃，你就是你，是不一样的烟火。”真乃妇女之友风范。
　　“真好啊……”众多女子纷纷感慨无比。
　　“为了你们，我决定便宜点，毕竟有缘一场。”
　　“真的吗？太好了！先生请讲，倘若价钱公道，我定也叫小姐妹来买。”
　　“哦？那在下就多谢各位美女了，实不相瞒，原价是九十八，现在我算你们八十八文钱，这个价我一般不告诉别人，只给你们算，别告诉别人啊。”陶宝神神秘秘。
　　“那好，我来一罐！”
　　“我也来一罐！”
　　“我来十罐！”
　　“……”
　　“好好好，别着急，一个一个来，都有！”陶宝喜上眉梢，手里不停忙活。
　　土拨鼠：“你怎么降价了？”
　　“哎呀呀，尔康兄……”陶宝自以为风流倜傥地挑挑眉，“我这可是促销，扩大销售人群，打开销售市场。”
　　土拨鼠：“……”
　　其中一个姑娘问陶宝：“这东西究竟唤何名？”
　　陶宝思索了一下，眼睛一张：“学名是陶宝牌润滑油MAX，艺名是皇家夜夜想，啊不，夜夜香。”说完他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姑娘略带羞恼：“这个名字……好生销魂……”显然脑补过多，经验丰富。
　　土拨鼠抽了抽嘴角。
　　……
　　这次他们又满载而归，陶宝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
　　“今个儿真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嘿)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
　　咱老百姓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你能别唱了么？大晚上吓死人啊！”土拨鼠用两只小爪子捂住耳朵。
　　陶宝：“……”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门口地上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陶宝被吓了一大跳，他结巴道：“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打着灯笼去一探究竟。
　　随着灯笼渐渐逼近，陶宝逐渐看清地上不明生物的样貌，一个人？还穿着灰衣服？陶宝轻轻戳戳他发现没什么动静，于是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来仔细照着那人的脸……
　　此时的陶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知说什么比较好，语塞了半天，才喃喃自语：“这人是属阴魂不散的吧……”
　　土拨鼠也凑热闹：“哇，还是他啊，看来我们跟他真是有缘分。”
　　陶宝怀疑地看向它：“尔康，你说是不是你的雷达把他给引来了？”
　　“……愚蠢的凡人，你弱智得有个限度吧。”土拨鼠十分鄙视。
　　“那就怪了……”陶宝摸着下巴，盯着那张神似赵本山的丑陋的脸，困惑不解。
　　“现在怎么办？”土拨鼠戳戳地上那具温热的“尸体”，探了探鼻息，“这人还活着。”
　　“啊！”陶宝突然下定决心，他对土拨鼠如是说，“那咱们在他没醒之前把他拖到别的地方去吧，比如……张大爷他们家门口？”
　　“……”
　　“就这么定了，感觉张大爷挺善良的，应该会收留他。”陶宝肯定地点点头，心里为自己的好点子鼓掌。
　　“好吧，这主意其实不错。”土拨鼠仔细打算了一下，举双爪赞成。
　　地上躺尸的灰衣男子：“……”
　　正当他们捋袖子抬手准备开干时，天瑁“恰到好处”地悠悠醒转，虚弱地看向他们。
　　“……？！”一人一鼠动作没变，僵硬在原地，一脸懵逼，竟然就这么醒了？
　　他们面面相觑，拖尸体的事再也干不下去了，只能把已经醒来的灰衣男子给扶进屋里。他们把他放在屋里唯一的木板床上，助他躺好，土拨鼠看了看空旷的屋子，为难的挠了挠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到外面去，不一会儿就托着一片盛水的树叶回来了，交给陶宝示意他喂水给看起来虚弱的天瑁喝。
　　灰衣男子喝水很猛，狠狠地咳嗽了几声，险些把肺给咳出来，十分凄凉，一人一鼠见状露出同情的目光，陶宝轻轻说：“你慢点喝，慢点喝，别急！”。喝完水之后，感觉他气色好点了，当然脸依然是灰败的，皱纹很多，眼神黯淡，看起来沧桑无比。陶宝有趁着他喝水的间隙打量了一下他全身，发现在已经脏破的灰袍之下，骨瘦如柴，十分瘦削，一不小心露出的手臂上，满是斑斑驳驳的疤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触目惊心，看起来被虐待得不轻。看到这里，陶宝就更同情他了。
　　喝完水之后，灰衣男子渐渐缓了气，眼神死寂，表情麻木，不似活人。陶宝舔了舔嘴唇，有些局促，他放缓声音，十分轻柔且和蔼可亲地询问：“这位大爷，您今年贵庚啊？”他打算由浅入深，由易入难，不给对方压力，让他放松警惕，随便拉拉家常。
　　灰衣男子放空了好久，才迟缓地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看不见神情：“十六。”
　　“……”陶宝满面笑容僵在了脸上，瞪大眼睛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那名灰衣男子，不，应该是灰衣少年……怎么也不相信面前那个这么像赵本山的人竟然只有十六岁，明明脸上皱纹多的能夹死蚊子，不说他还以为是六十岁……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脱口而出：“你你你……竟然只有十六岁？！”
　　灰衣少年闻言紧闭双眼，不复作答，身体微微颤抖。
　　陶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句有点伤自尊的话，自知理亏地用手拍拍嘴巴，暗骂你这破嘴！然后搓着手笑嘻嘻道：“哥哥错了，是我刚刚一时情急……啊呸！是我没见识，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早熟的人，嘿嘿……”
　　土拨鼠扶额：“你这解释的还不如不解释呢。”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倒在我家？”
　　“……”
　　灰衣少年一直双眼紧闭，埋着头，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显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土拨鼠拉了拉手足无措的陶宝对他摇摇头。
　　陶宝见状温声细语地对灰衣少年说：“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灰衣少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原本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看来是听进去了。
　　随后，土拨鼠把陶宝叫了出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启了紧急会议。
　　它蹲在刚挖的坑里，蹙眉凝思：“这个人很可疑。”
　　“但是也很可怜啊！”陶宝哀叹地蹲下来，跟土拨鼠并排一起。
　　“我们好像撞见了他三次吧，再加上这一次是四次了，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合呢？”
　　陶宝赞同地点点头，他怀疑地扫了它几眼：“我真是越来越怀疑你的雷达了。”
　　“噗！！顶我膝盖能不能通知我一声？啊啊啊啊啊……”陶宝抱着膝盖满地打滚。
　　土拨鼠用爪子支楞着下巴，眼神微眯：“为何我的雷达总是三番五次地指向他？一次是巧合那两次三次呢？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是不是走进科学看多了。”陶宝冒出头来多嘴了一句。
　　“……”土拨鼠毫不掩饰它的怜悯，继而叹息地摇摇头，“我真为你的弱智痛惜。”
　　“……”
　　“这个人命途多舛，受人虐待，被人不喜，却又让人争抢，不管怎么虐都死不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呃……杯具？ ”
　　“弱智没救了。”
　　“喂，我又不熟悉网文的套路！”陶宝为自己叫屈。
　　“我的初步分析是此人一定是这本小说里一个举重若轻的角色，肯定和男主有着极大的关系，所以我们必须收留他，还要跟他打好关系，没准能靠他找到男主，毕竟按照剧情演进，到最后一定会被主角收进小弟团。”
　　陶宝瞪大眼睛，震惊神色溢于言表，竖起大拇指：“高，实在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尔康，还是你经验丰富啊！”
　　“别急着拍我马屁，你先管好自己，别弄巧成拙就行了。”土拨鼠斜了他一眼。
　　陶宝感觉无话可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