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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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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宝把今天的收入串成几吊钱挂在身上,得意洋洋,昂首阔步,颇有暴发户的风范。有钱之后,他第一步就是找了家豪华的酒楼去大吃特吃一顿。
“小二,上菜!”陶宝豪气万丈地挥一挥手。
一个店小二见状就小跑过来,笑眯眯地弯腰询问:“客官您要点啥?”
“把你们这儿的好酒好菜都上上来!”
那店小二打量了一眼穿着花棉袄充满屌丝气息的陶宝,心说这人看着实在不靠谱,于是小声提醒:“客官,咱这可是大酒楼,价格可不低啊。”
陶宝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着?以为我吃霸王餐?”
“不敢不敢。”
“告诉你,哥有的是钱!”说完他哗的一下站起来,撩了撩那几大串吊钱,拼命显摆。
店小二见状顿时眉开眼笑:“是是是,客官您稍等,我马上吩咐人去做!”说完,赶紧吆喝着跑到厨房里。
土拨鼠则是坐在桌子旁边咔擦咔嚓嗑瓜子,陶宝凑过去:“尔康,今天你放开肚子吃,想吃什么吃什么!”
土拨鼠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哎!客官,实在对不住,这只老鼠不能呆在酒楼里,不如您把它牵到后院去好生安置?我们会专门派人去喂养它的。”店小二突然跑来如是说。
“谁是老鼠!!”
“叽叽叽叽!!”
陶宝拼命拉住气到爆炸的土拨鼠,给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店小二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眼色呢?这可不是老鼠,这是我的好兄弟!你们不用担心,它又聪明又爱干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你说是吧,尔康。”紧接着陶宝转头看向土拨鼠。
土拨鼠认同地点点头,深以为然。
“……”店小二无奈地妥协,“那行,客官,倘若到时候出了事我们不得不请你和你的……好兄弟出去了。”
陶宝拍拍胸脯,然后点点头:“放心吧,放心吧,我保证没事,你们快点上菜,我们都快饿死了!”土拨鼠应和。
店小二面带微笑地离开,边走边说:“那我去催一下那边,客官您先等会儿啊。”临走前不忘把门给带上,匆匆而去,嘴里嘀咕:“真是个怪人……”
……
一顿饕餮盛宴后,一人一鼠酒足饭饱,挺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地出门,陶宝更是眯着眼心满意足地剔牙,心里美滋滋。
“客官下次再来哈!”店小二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走,由于已是深夜,他还十分贴心地送了个灯笼,“夜黑路滑,小心慢走。”。
走在回家的路上,陶宝举着个小红灯笼照路,依然在回味,还咂了咂嘴:“哎,尔康,你说咱们天天都能来这儿吃多好啊。”
土拨鼠摇摇晃晃的,小肚子也跟怀孕似的,看起来吃了不少,行动也没以前那么敏捷了,它时不时停下来吁了一口气:“还是别了,我肚子都快炸了。”
陶宝见状笑嘻嘻地摸了下它的肥肚,随即立即撒手跟占了便宜似的得意洋洋:“叫你悠着点,你还胡吃海塞的,不撑才怪。”
土拨鼠扶着肚子,已经没有力气顶他了,它只想歇歇,看着陶宝那欠揍的表情咬牙切齿,心说把这仇记着,以后再报。
过了一会儿,陶宝边溜达消食边说:“咱待会儿把分红给张大爷一家后,剩下的钱不如再投资吧,假如顾客回馈好,索性就把生意做大,扩展一下业务,财源广进哈哈!”
土拨鼠翻了个白眼:“你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啊,想成为神州大陆上最牛逼的情趣用品大湿?任务怎么办?等男主黑化了用你的产品给你SM吗?”
陶宝一头黑线:“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快说,你是不是老司机!”
土拨鼠撇了撇嘴:“愚蠢的凡人,我可是高贵的智能生物……”
“行了行了,你这话说了有百遍了,我这么跟你分析吧……”陶宝打开话匣子,“有句话说的好,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咱们先积累点储备基金,才能有力气有渠道去找男主是吧,现在连个影都没有,没钱,我上哪儿找他去啊!连自己都养不活,万一男主的面都没见到,我就嗝屁了,那就尴尬了。 ”
“嗯,有点道理……”土拨鼠摸了摸浑圆的肚子,一连沉思状,最后大喝一声,“行,就这么干吧!”
“好兄弟,懂我。”陶宝给它比了颗心。
……
从去妩媚楼卖润滑油到现在已将近两个时辰过去了,此时已入深夜,黑灯瞎火的,大多数人家都已经陷入了睡眠当中,只有他俩才在路上走动,还有零星的打更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声音忽远忽近,十分飘渺,有巡夜的人在附近的街巷里头打梆子或敲锣报。
整条路都是浓墨般的黑暗,可能是初一吧,仍是新月,所以没什么月光,仅余陶宝手中那盏随着夜风微微摇晃的小红灯笼堪堪照着眼前的路径,又是一阵夜风袭来,陶宝打了个激灵,不禁裹了裹花棉袄,跟尔康吐槽:“现在不才是秋天吗?这几天晚上冻得要死人。”
土拨鼠疑惑地回他:“没觉得啊?”
陶宝用小灯笼照了照土拨鼠茂盛的毛发,默默无言:“……”
……
他们就这么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陶宝一不小心踢到了路边的木桩。
“哎呦,这什么鬼?!”陶宝缩着脚,疼着脸都变形了,紧接着用灯笼照了照,好奇道:“咦?这不就是我们上次来过的地方吗?尔康,你看看。”
土拨鼠闻声探过头来一看:“这个木桩怎么这么眼熟?”
陶宝提醒:“还记得吗?咱们上次寻宝的那块地方。”他转头随便张望了一下,“估计那个洞也不远了。我们怎么就走这儿来了?”
继而他又转向土拨鼠:“是不是你雷达又开了?”
土拨鼠:“……”
陶宝看着土拨鼠吃瘪的脸,一路上捂着嘴忍笑。
土拨鼠鄙视地看他一眼:“要笑就笑出来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比我更蠢。”
……
路过一片比较荒僻的竹林时,陶宝突然大叫起来:“卧槽!”
土拨鼠吓了一大跳,浑身炸毛:“怎么了?”
陶宝声音有些颤抖:“有,有人!”吓得连灯笼都握不稳,一颤一颤的,灯光忽暗忽明。
土拨鼠用它那双比较敏感的眼睛看了看周围,一脸困惑:“没有啊,连只动物都没有。”
“啊?不会吧……”陶宝也仔细眯着眼观察了一下,没什么动静,遂挠挠头:“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人一闪而过,还照到他衣角呢,好像是灰色的?”他不确定地回忆。
土拨鼠深觉他不靠谱,于是催促:“我估计你是出现幻觉了,毕竟智商不足也有可能有后遗症,现在不早了,还是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陶宝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弱弱的说,“我智商虽然不高但也不低吧……”
“有病的人一般都不会说自己有病。”土拨鼠鄙夷地怼回去。
陶宝吃瘪,尔康这臭小子别的不行,嘴炮实在太厉害,不敢惹不敢惹。他无语地继续往前走,转眼间就把刚刚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
待他们走远后,一个人从竹林后面缓缓走出,他身形佝偻,虚弱无力,此时正默默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微微喘息,低头沉思。黑夜中他的面庞虽模糊不清,但依然可朦胧描绘出其丑陋可怖的模样。
……
浓稠黑夜中,寂静无声,新漾楼的天字一号间里,突然一阵刀光剑影,几个身着华服之人闷哼一声倒下,未留下任何遗言便含恨而终,死不瞑目。其中一玄衣男子冷漠地立于厅堂之中,阻挡欲逃脱之人,手起刀落,鲜血迸溅,一颗头颅滚地。这时,锋利的宝剑被抬起,猛一侧翻,露出剑面,尚在滴血的宝剑上反射出一双嗜杀的眼,令人胆颤,他轻轻拭去剑上的鲜血,终将其放入腰间的刀鞘之中。
那人转头对一身着劲装的武士说:“事办完了吗?”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武士极为恭敬地抱拳行礼:“大人,余奸已被绞杀殆尽。”
“好。”他淡淡地应下,紧接着冷漠地看了一眼尸体,“忤逆我主者杀无赦。”
……
是夜,天降霡霂小雨,马蹄声踏破黎明,空留水潭波纹回荡,泥泞小路马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