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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黑色的奔驰在高速公路上疾速行驶着。后座上坐着一男一女,阴沉着脸,谁也没同对方说话。

      梵清的目光不易察觉地瞟了眼身旁的张嗣,细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时至今日,身边这个肥胖猥琐的男人已经不再有能力构成她生活中的噩梦了。所有曾经厌恶她,现在憎恨忌妒她的人都统统再无可能伤害到她。只有这时回顾过去,才真正感觉到这双仍然白皙秀美的手已经真正强有力了起来,自己已经从无尽的深渊升上光辉灿烂的云端,权势所及范围远远超过曾经最狂野的梦想,谈笑之间捻起暗中操纵那些重大事件棋盘上的棋子,手起,子落,已是变了情势……如许真正让人快乐的意味在其中。

      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扬,是有权势者从高处俯视众生的优越感,成功人士才有的高傲的冷然以及报复般的快意。或者还有……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她的隐隐的疲惫和落寂?这一年多来才发觉,其实空洞的成功,也是件容易让人厌倦起来的事情。

      可是世人皆寂寞,处於顶峰的人更是难免,想这么多做什么?──能不觉得寂寞也许只有一个叫叶鸿彻的没心没肺的混蛋了吧?她幸灾乐祸地想,却有些忘记了提到他的理由。

      一时车已经驶上了城市外围的公路。

      是时候了吧?她微微瞟了眼窗外,仿佛下意识般抚摸了下左手上的景泰蓝手镯。

      果然不出所料,十分钟后,道路的正中突然出现了三个黑衣人,在看见奔驰的同时向座车举枪瞄准!

      “停车!”站在中间的男人用中文大声命令道──显然对车中人的身份已是了然于心。

      “张、张先生……”司机胆战心惊地问身后的主人。

      张嗣也吓了一大跳,瞟了眼身边依旧神闲气定的梵清,他突然明白过来了,如果现在过不去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开、开……冲过去……”他气急败坏地冲司机喊道。

      可就在司机刚刚提速的瞬间,三个男子同时开枪了!──只有一个响声。

      马上车的三个轮胎扁了下去,司机煞车不及,黑色奔驰一头开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接着车中的气囊也在一秒钟内迅速膨胀起来,把张嗣三人夹在车中动弹不得。

      领头的黑衣男子手一挥,两个手下便同时和他下到了车前。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两秒钟后四扇车窗全开了,气囊也瘪了下去,露出车中人的容颜。

      “你、你们想干什么?!” 望着那张向自己俯下来的戴墨镜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张嗣强迫自己竭力镇定地问。

      “我们的意思你很清楚,这位美丽的女士。” 黑衣男人扬扬手中的枪指指梵清。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梵清的心中突然被种不好的预感攫住,只是不肯表现出来,阢自镇定着用西班牙语问道。

      “我倒觉得来的时间刚刚好。” 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样用西班牙语回答道。居然是叶鸿彻!

      “你……”梵清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

      “看来你也叫手下人来了。真抱歉,破坏了你的计划。不过别生气,我相信你会喜欢我带来的消息的。”神闲气定地朝惊讶得要命的两人走过来,叶鸿彻朝张嗣所在的车窗俯下脸,此刻已经转回中文了:“张兄,这几个小时的旅游还算愉快吧?”

      “任何敢随意动我东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无论是我的妻子,还是我的财产。” 看了眼吓得都全身僵直的张嗣,他又慢悠悠地说,却没有忽略掉梵清隐在外套下那只手正无声无息向手下敲出一串莫尔斯电码。

      “张嗣!”他的声音陡然提得老高,并且冷厉得像刀子:“刚刚我去看过梵清父亲的遗嘱了。那里面的条文写的并不是你张嗣的名字,说的是留给清的现任丈夫的遗产。现任的,张嗣……你确实活得很不耐烦了。”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且那个文本不是你能看见的!” 张嗣还想做最后的抵抗。

      “不要把我和你相比,我想知道什么东西很容易的,不是么?阿清。”

      梵清咬紧嘴唇没有回答。

      “你不必担心你母亲,她的疗养院那里现在我接管了。至於你,张嗣,阿清曾经对我提过想把你弄破产,我还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如果她现在还要这么做的话,我觉得我不太想阻拦她。”

      听到这话,张嗣本来涨得通红的脸逐渐转为可怕的紫色。突然间,他猛地转过身去掐梵清的脖子!

      叶鸿彻的脸色也顿时变了!

      不等他伸手阻止,梵清已经扭转了形势。一把精致的匕首顶在张嗣的脖子上,她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以:“今非昔比,我也不是弱女子了。等着回去执行破产吧。另外告诉你,梵家从来没把我当过人看,所以指望用我从他们嘴里掏钱出来纯属妄想。叶,麻烦你送他去他原来的地方。”

      说罢,梵清下车,走上叶鸿彻的车。直到快到叶家大宅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今天突然没有话说了?” 叶鸿彻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梵清。

      “我不知道到现在还有什么好和你说的。”

      “至少你可以说……”

      “说谢谢你,感谢你对我个人的能力不信任到甚至来插手我个人的事情,替我这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弱女子解决了一切问题。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匍伏在你脚下感谢你救世主的大恩大德!不好意思,你骂我忘恩负义也可以,我对来插手我个人问题的混蛋什么都可以说就是没有感谢可以表达!”压制了很久的情绪在那瞬间突然爆发了出来,梵清完全忘记了一切地向他吼。

      “我只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我问你吗?沙猪,目空一切的白痴!”

      叶鸿彻伸过一只手打开前座的置物箱摸出瓶liquor递给她:“你先镇定下,我们再说。”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燃烧下去,梵清似乎冷静了些。颓然倒在座位上,丝绸披肩下伸出手,手背毫无形像地擦过嘴唇:“说吧,叶。你想让我做什么?你也应该知道灵狐是从来不欠人人情的。”

      “我才知道你要你母亲平安,挣扎了很多年。”他低声说,似乎有些动容的样子。

      “噢,我明白了……一个孩子,还有公司。我早该知道了。” 这话于梵清听来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一股似血非血的暖流涌上她的喉咙,屈辱阻塞得要窒息了:“……拿我母亲做筹码…………叶鸿彻,你果然高杆……Alright, you got me this time. ”

      “你不需要这样,那件事是我们另外一个合同里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叶鸿彻竟没有点头,表情有些高深莫测:“我来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的。”

      “说吧。”她的眼睛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为什么没有去查甚至改那个遗嘱,否则以你的能力改变形势并不是什么难事。”

      “和你没关系。” 连回答的声音也平板得毫无表情。

      “你欠我这个人情。”他提醒她。

      “我……不知道……”顿了下,觉得这个回答也许他不会接受,又补充道:“也许我是闲得无聊才没有和过去断干净。”

      “你想证明无论如何,他至少还是有点在意你这个女儿的。” 叶鸿彻突兀地说。

      梵清的脊背陡然一僵,披肩下的手紧紧扣住手臂,却倔强着没说一个字。

      “看来我猜得没错了。” 看到她的反应,他低低叹息道。

      “你不必做出懂的样子……这么蠢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她习惯性讽刺地回敬,后面半句的声音陡然降低,像对自己在说一般──因为她看到了那个正在开车的男人的侧脸:不是他平时惯常的嘲讽和目空一切的表情,反而类似于一种……理解。

      “你爸的遗嘱里压根儿没提张嗣的名字。你觉得那有可能说明了些什么吗?”

      “也许吧,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她回答,却无意中提到了带上了个人的感觉。

      “你怕你母亲受制于人,干嘛不给她换个疗养院?”

      “那是她遇到我父亲的地方,她离了那里没有办法活。她记得那附近的每一个细节,我是说每一个。她记得花瓶摆放的位置,记得木头墙壁的纹路,记得早上山谷里空气的气味,没有人有能力为她做出一个完全的副本,我只能留她在那里。”

      “她真是爱惨你父亲了。”

      “是啊,甚至分不出一点心思照管身边的世界。”

      “你也从来没真正快乐过。不过从今后会好点,因为根据我们的结婚协议,那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个人财产了。”

      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有些连和雪颐都没聊过的话居然今天和他聊上了……酒精的作用吗?看到手中装着褐色液体的玻璃瓶,梵清陡然一凛,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只口气较刚才缓和了许多:“虽然今天的事情并非出自我本意,但无论如何我妈的事情上你于我有恩。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作为梵清或者灵狐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不必了,你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了。”

      “就算完了?”梵清怀疑地看着他。

      “I guess so. ” 叶鸿彻扬扬嘴角想露出个帅气的笑容,不知怎的却没能笑出来。

      此时两人已经驶进叶家大宅。

      “……叶?”下车前她叫他。

      “嗯。”

      “What’s your story? ” 她幽幽地问,口气却是肯定多于疑问。

      一语石破天惊!叶鸿彻开车门的手顿时僵硬在当地。他慢慢转过头,惊讶至极又似毫不意外地地看着她,然后慢慢了然。只是站在仆人来往的叶家大宅门前的他终於没有回答:“晚宴很快开始了,你赶紧上去准备吧。”

      “Any way. Thank you. ” 看他登上楼梯,她叫住他,声音是他从未听到过的平静温和。

      他的背影顿了下:“我会在书房等你。”

      这是水城秀树为新堂曜明工作的第五年。

      这个不分寒暑总穿着件遮住半张脸的半旧夹克,中等身材,秀气的白皙面孔,细框平光眼镜,看上去不会超过25岁的年轻人,鲜少有人能看透他文质彬彬外表下常人难以企及的镇定自若和铁石心肠,再加上卓绝的行动力,敏锐的判断力,精湛的武艺和经受得起任何考验的忠心,从他为新堂工作得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会得到雇主的宠信,一飞冲天,直成为这位日本□□未来霸主的第一心腹。

      现在的他正走在东京某条繁华的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中显得和任何普通路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是简直要烦死了:

      早就知道那个叫宫雪颐的狡猾女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且又是暗夜首领的情妇,新堂少爷却鬼迷心窍地穷追不舍,非但如此,竟然还为了那个女人而和ECLAIR联手抢占南美的地盘。私情混上公事,从来没有个好结果的!果不其然,他们在南美的行动屡屡受挫,就好像有人事前将其行动全部预料到了一样!接着日本总部里反对少爷的势力看准机会一轰而起,不遗余力在首领面前攻击少爷,本来风光八面的新堂嫡系顿时四面楚歌,现在简直是协调整顿到处救火忙得焦头烂额。更令人感到糟糕的是,本来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镇定自若的他这两天居然一阵阵感到难以掩饰的不安──难道新堂嫡系这次真的要……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拼命对自己摇摇头,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前方不到三米处是家不起眼的小吃店,狭小的店面里似乎有几个人在吃饭。他也不甚在意。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在他从店门口经过的那瞬间,一只手陡然从里面伸出来以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探向他,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点了穴道!

      一秒钟后他已经被拖进店门,紧接着一张沾满□□的毛巾按上了他的口鼻。他拼命挣扎,四肢却像被铁钳子制约住了般动弹不得,然后他就昏了过去。失去意识前目光呆滞扫过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栗发白人男子俊逸的脸,那略带邪气的栗色眸子正似笑非笑地瞟着他。

      ……

      待水城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过头顶悬在半空中,双脚被固定在地上,独自立在一间像什么废置仓库的地方。头顶一盏破灯孤零零地照着他和脚边一小片空地。

      一定有人一直看着他,否则不会他才醒就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逐渐向他靠近过来。

      谁?到底是谁抓了他?又为了什么?这样高明的手法,不是於与新堂嫡系为敌的任何派系能做出来的。空气中挟着些咸涩,自己是在海边吗?或者还没有离开日本?……心里存着疑问,他竭力镇定自若地把目光投向脚步声的方向。

      是那个人!他昏过去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他凉凉地抽了口气,却不明白今日自己怎么会这么害怕,恐惧一丝一丝升起,逐渐冰冻了整颗心脏。

      而来人,就外表看年龄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大约有185厘米高,总是似笑非笑邪气的栗色眼睛里没有透露出半点个人讯息。线条优美得惊人的五官仿佛来自意大利血统,待到开口时却是流利纯正的西班牙文。

      “果然非常不同。”然后他淡淡开口──在肆无忌惮打量过水城垂落的额发,白皙的面庞,又死死盯了他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后。声音轻柔得如同上好的丝绒,挟着很淡很淡的清新的男性味道拂过水城的皮肤,这个秀气的男子顿时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你是谁?” 水城毫不示弱地盯着对方问。

      “呵呵。” 那男子只是微微一笑,半晌才开口,依旧口气温柔得像在和女子谈话般:“身为新堂曜明的第一心腹,成天帮着他打她的主意居然会连我都不认识?”

      “你是……”水城陡然心中一紧,他已经认出对方来了──暗影主人JASON!而且对方居然还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新堂少爷!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疾速掠过他的额头。

      而这些一点也没有逃过一直紧紧盯着他的JASON锐利的目光:“你放心,暗影暂时还没有和新堂闹翻的打算。”

      “噢,是吗?那JASON先生这叫什么?” 他口气讽刺地回敬他。

      “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该知道我想要什么。”JASON却毫不在意。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哈哈,我要那些何用?”JASON大笑:“你需知道我和你这种人谈话前已知道了所有问题的答案的。我只是想请你到我这里来作几天客而已。想必新堂先生不见了你会小小的担心下吧。”

      “你搞错了,我不是他的心腹,只是个替他跑腿的人而已。” 水城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噢,是吗?那我刚才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否认呢?”JASON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

      “我没必要回答你每一句话。”

      “但是,”JASON口风一转,眼眸的颜色骤然加深,右手也顿时抚上了水城细腻的脸颊──等他想挣扎时,哪里还挣扎得动!

      “如果是以你另外一个身份向新堂提出,嗯……”把水城拉向自己,JASON几乎贴上了他的皮肤,在他耳边颈际似有似无地吐着气:“恐怕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那只本来制住水城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把锋利的匕首,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从上到下挑开了他的全部上衣!

      於是在那瞬间,水城的上衣纷纷在锋利无比的刀锋下如同破布般向两边垂落,夹克,格子衬衣,白背心,以及……无数细长白色布带在JASON精妙的刀锋下纷纷断裂,肤若凝脂,盈盈挺立,竟是属於女人的胸形!

      “果不其然……”此时锋利的飞刀已经被JASON收回袖中,十指交合,那男人眼中全是激赏,可惜却并不是对她而来:“雪真是料事如神!”

      再看水城,此时已经脸涨得通红,愤怒地要挣扎,只可惜四肢被制住,哪还动得了?

      “瓜子脸,凤眼,薄薄的嘴唇,天,她真的是新堂曜明失踪的未婚妻宫城泉美!” 黑暗中又响起几个人的惊呼,领头的那人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仿佛是她做姑娘时的照片。

      他们到底还知道自己多少?水城紧紧盯着黑暗里的人,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早就听说新堂的未婚妻宫城小姐在结婚前爱上了大学里学艺术的女生。当然两人的恋情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先不说两人都是女子了,就光一个是□□世家的小姐另外一个出身郊县普通人家就完全没有可能。更何况那□□的小姐还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结果你们知道后来怎样了?” JASON回顾了下身后的下属:

      “□□小姐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居然在订婚前逃家出走。五年来家人遍寻不到,没想到你竟然聪明绝顶地躲到了新堂的身边!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不知道是你一直都成功地瞒了新堂还是和你那个也没有结婚念头的未婚夫一直彼此心照不宣,反正是再没有人知道宫城泉美小姐的下落。──直到今天,” 他又邪邪一笑补充道:

      “试想下我把找到宫城泉美小姐下落的事情同时通知你父亲和新堂,结果会怎样?”

      “──他会在你杀我前先杀了我的。”

      “噢,是吗?可你的女友却不是这么说的啊。”

      “什么?你们居然敢动她?我不管你是谁,你死定了!听见没有,鬼佬!” 只在那瞬间,水城仿佛被愤怒给燃烧了起来般大吼。

      JASON只是不置可否地向她极为迷人地一笑之后向一个下属吩咐道:“把她送到我在台湾的别墅妥善安置。我随后就到。”

      也不管水城听到此言后脸上无可抑制的恐惧和猛烈的挣扎,那个下属走过去只一个手刀就劈昏了她。然后解下她扛在背上向外走去。

      “先生。” 就在JASON正要向外走时他身后一直没开腔的刑堂堂主叫住了他。

      “什么事情?”

      “这个……宫城小姐毕竟是新堂的未婚妻。无论他们两人之间实际如何,这个面子还是他也还是要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没有动她的意思。”JASON对手下笑笑:“只是,如此暴烈的性格……吓吓她也好。无论如何她曾是新堂的心腹,如果不给点心理负担,还不知道后面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呢。再说了,现在让你知道也无妨,雪姐和我只是打算给新堂点教训。南美安东尼奥死后留下那么大的摊子,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后期恐怕还是要他们合作的。所以……啊,对了,我只放你离开阿根廷40小时而已,再不回去盯着恐怕你这个刑堂堂主自己就得先受罚了。”

      “是的。那先生您呢?”

      “去希腊。雪姐和ECLAIR的和解谈成了,我去接她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这么说她之前被方致臻带走……”

      “任何事情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处理办法的。回去吧。” 夕阳最后一道光线中JASON的笑容慵懒而优雅。

      至於方致臻,他此时刚在纽约下飞机。。

      谁有了一个合伙人就多了一个主人。意大利的俗语他可没忘记。虽然让他为了浣雪放弃整个行动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叶鸿彻这个做起生意来就无可救药的钱痨会同意,他和暗影新达成的协议,也需要和叶鸿彻商量后才能最终定论。

      当然凭着他对叶鸿彻的了解,对於说服他还是有充分的信心的。只是……这个自大狂最近好似有点女祸缠身的样子,不知道他处理的怎样了?想着,唇角露出丝微笑,他的车已经停在了叶家大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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