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成林 前篇》冷酷的鬼王

11、春（4）

　　“今天就到这吧，天都要黑了。”
　　向北海的动作和声音几乎是瞬间停止，下一秒便倒在了在板凳上，发出一声长叹。其他人也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李凌志转身就收拾东西，感觉就等一声再见就要走了。
　　难得欧阳月这么早就提出结束。临近冬至，天黑得越来越早，也越来越冷了。
　　“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瘫在板凳上的向北海突然坐起来。大家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又认真说了一遍。
　　“今天是欧阳的生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严小成和李凌志一脸震惊，李凌志赶紧收回迈出去的一条腿，赶紧跟欧阳月说了一声生日快乐。欧阳月说了句谢谢，笑得很开心。
　　学校附近有一家快餐店，向北海看起来和老板很熟。林玲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家店居然有三层。她原先只知道有一层地下，没想到楼上还有一层。
　　大家围坐在楼上的一张大圆桌旁，严小成和李凌志说去上厕所下楼去了。老板送了一盘瓜子，剩下的人一人抓了一把就开始磕。
　　“有点无聊，我们来玩游戏吧。”
　　提出建议的是欧阳月，楚樱猛点头。
　　“你想玩什么？”
　　向北海挑了挑眉，做好了接受挑战的准备。
　　“真心话大冒险吧。”
　　这个游戏最近不知为何在学校里很流行，常常是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用笔之类的东西在中间旋转，指到谁谁就要选择说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由上一个被指到的人出题。
　　“行。那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玩这个吧。等等，我去找个啤酒瓶……”
　　向北海话没说完就站了起来，欧阳月一下按住他，说：
　　“换个新鲜的。咱们每个人抓一颗或两颗或三颗瓜子，把这个数除以七，余数是几就是谁。从我这里开始，顺时针数下去。没有余数就是北海，这样如何？”
　　“等会儿！我想想你什么意思。”
　　楚樱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点点头。这时严小成和李凌志才回来，李凌志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大家就明白他俩干什么去了。
　　“生日快乐，欧阳。”
　　欧阳接过小盒子，笑着说了谢谢就收进书包里。向北海赶紧给他俩普及了游戏规则，他俩坐下后似懂非懂地看了一眼对方，向北海就说游戏开始了。
　　林玲抓了两颗在手上，看了看其他人。看到每个人都抓着瓜子后，向北海大喊了一声：
　　“开！”
　　每个人都摊开手，除了欧阳月和楚樱，每个人手中都是两颗瓜子。
　　“我就知道大家都会选中间的数。”
　　欧阳月手中有一颗，楚樱手中有三颗，所以第一轮的赢家是向北海。
　　“真心话。咳，不要太过分啊。”
　　向北海假装很严肃，斜眼看了看欧阳月。欧阳月冷笑一声，看来是不会放过他。
　　“在我之前，喜欢过几个女生？”
　　这个问题下来，整桌都安静了。大家都盯着向北海，好像也很期待他的回答。
　　“你们……别那么安静啊！这气氛真是……”
　　“几个？”
　　向北海沉默了几秒，伸出食指举到头的位置，眼睛看着地面，小声说了一句：
　　“一个。”
　　欧阳月对这个答案似乎比较满意，点点头准备下一轮。
　　“等会儿，我们怎么能确定说出来的就是真话呢？”
　　“真的！真的！只有一个！”
　　向北海瞪了李凌志一眼，李凌志憋着笑没说话。
　　第二轮是十九，李凌志倒是显得很从容，选择了大冒险。
　　向北海马上出了主意，让李凌志下楼随便跟一个女孩子要电话号码。李凌志居然一点都不为难就下楼去了。有一个女孩子刚走进店里坐下，李凌志就走到她面前，聊了两句就要到了电话号码。不过在给大家看到号码后，李凌志就删除了。
　　向北海想看李凌志为难的样子的愿望落了空，看起来有点失落。
　　第三轮是十四，又轮到了向北海。
　　向北海再次选择了真心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挑衅似的跟李凌志说：“你问吧，我猜你也问不到什么好玩的。”
　　“第一次逃课是什么时候？”
　　“二年级。”
　　不出向北海所料，李凌志果然问的是个很无聊的问题。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似乎对八卦的事情更有兴趣。
　　第四轮是十六，轮到了林玲。林玲看起来有点紧张，慌忙之中选了大冒险。
　　向北海似乎想了很久，才说：“你唱一首歌吧。”
　　“我……”林玲感觉自己在发抖，欧阳月握住她的手，说：
　　“没事的，你想一下，唱一两句也可以。”
　　林玲看着欧阳月，不去想其他人，感觉内心慢慢平静下来。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其他人跟着也唱了起来。唱完后，林玲的脸变得通红，手心都是汗。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聪明的人，服了！”
　　向北海哈哈大笑，林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欧阳月松开她的手，起身去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水。大家都喝了点水后，紧接着开始了第五轮。
　　二十，严小成。
　　林玲刚刚平复的内心又躁动起来，就像上课打瞌睡的时候突然被老师点名一样。她抬头，正好对上严小成的视线。严小成的目光很温柔，跟林玲恰巧对上他的视线不同，他好像是特意看着她。
　　“真心话。”
　　林玲有很多问题想问严小成，此时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一个问题也想不出来。
　　“我没有想问的。”
　　“我来替你问一个吧。”欧阳月清了清嗓子，“你喜欢的人，在这里吗？”
　　还没等严小成回答，林玲突然感觉到手机在振动。她慌忙掏出手机，来不及打一声招呼就匆忙起身下楼。她是去接电话，还是害怕听到严小成的答案，或许两种原因都有。
　　“小白兔，是我。”
　　林玲攥着衣角，没有说话。
　　“喂？听得到吗？”
　　“……听得到。”
　　“听得到怎么不说话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你猜呀？”
　　“猜不到。我要吃饭了，先挂了。”
　　“好，拜拜。”
　　挂了电话，林玲回到楼上时，已经上菜了，瓜子也收了起来，游戏似乎结束了。
　　只是，欧阳月似乎在发呆，皱着眉头盯着一碗汤，林玲挪了挪板凳她才回过神来。
　　“好啦，林玲回来了，可以吃了。”
　　林玲看着满桌子的菜，走了神。
　　严小成回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