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成精呢？？？》十方陆离

3、舜

　　宋元明回到自己的窝里躺着，躺着半天又翻起来，去网上投几份简历，着手解决一下眼下大写失业问题。
　　刚打开散热嗡嗡作响的老机子，登上邮箱，就发现自己收到了一份回信。
　　上面写着他的简历通过了审核，请于10月23日下午13点30分来单位面试，单位地址是滨湖区立业路14号，工作单位落款是糖心，收到日期正是今天。
　　宋元明先是高兴得傻乐，乐了一会儿后拍了自己一巴掌。
　　糖心？他什么时候投了这么一家单位？
　　他顺手上网查了一下‘糖心’的资料，结果全是奇怪的检索信息。
　　“糖心鸡蛋？”
　　“糖心蛋糕？”
　　“工商网也查不到叫糖心的公司......别告诉我是传.销？”
　　“这就很搞笑了，”宋元明砸吧了一下嘴，翻找出一包泡面，撕开后捏碎当做晚饭，“我应聘的是哪个职位来着？我写过这家单位的应聘简历？”
　　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番，除了单位名称、地址和面试日期，别的什么都没写。
　　“开玩笑吧？”宋元明默默关掉回信，然后又写了几封求职简历投到阿里和网易的招聘邮箱里。
　　求职简历投递出去后，宋元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盯了会儿天花板，最后又扑棱着爬起来点开那封‘糖心’的邮件，默默查询了一下地址。
　　他还是决定明天先去糖心看看，上面写的立业路离他的出租屋倒是很近的，骑个小黄车就能到，他很缺钱，现在就很缺，你看他刚刚擦手的纸巾都用完快要买不起了......不能放弃任何一个赚钱的工作机会。
　　“算了算了，去看看再说，不对劲可以跑......”他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略有瘦削，但是力气还是有的，到时候跑起来应该也快，“进去前给老张他们发个定位。”
　　老张还是他的大学室友，关系还不错，目前仍有联系。

　　第二天他收拾了一下仪容，大概就是穿上从淘宝上网购的西装，不怎么贴身，一看就是便宜货，但好歹算是打扮了一下，再将头发梳齐，换上漆皮的鞋子，夹好手机包就出门了。
　　立业路14号，那里伫着一个浮夸店头的小卖部，大红大绿地挂在门面上，写了“糖心小卖部”，宋元明再三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然后决定扭头就走。
　　呵呵，果然是个骗子。
　　可是这时候从店里头蹿出来个矮小的女孩，一把就揪住了他西装的后片中缝，力气极大，拉得他差点连人带车往后仰倒。
　　“我*！”宋元明大声爆了粗口，回头就瞪住罪魁祸首，没想到是个颇为好看的女孩子，当即就把不满咽下去了五分，他这个颜狗，看脸认人，于是轻声问她：“你要干什么？”
　　女孩咧了咧嘴，问他：“你是来应聘的吧？”
　　“我说不是你大概不信，”宋元明叹了口气，想要抽出被女孩拽着的衣服，却发现拉不动，只好说：“你先放开我。”
　　“不放，我觉得你会跑路，你看刚才要不是我及时出来抓住你，你这会儿已经骑车走了！”女孩指着他座下的黄车，瞪着他：“赶紧停了，跟我进来！”
　　“我不想应聘了，我走不行吗？”宋元明捏着车把手不放。
　　没想到那女孩呵呵一笑，说：“不行，你来了就走不了了，我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能看到灵文的凡人，赶紧撒手，不然我要亲自来拉了。”
　　宋元明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你说什么？”
　　女孩似乎耐心用尽，已经上手了，明明比他小很多，那只白皙纤瘦的手却有极端的大力气，这时候已经摸到他指骨骨节上，用力一捏，咔的一声吓得他立马松手。
　　“好了，”女孩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死活拽着不情愿的宋元明往里钻，“我们进去吧。”
　　宋元明从来没想过自己被一个女孩子控制了，她那只手牢固得仿佛是手铐，死死圈住他的腕骨，拉扯着他往小卖部里走。
　　“你想干什么！”
　　“我要喊人了！”
　　“我要报警了！”
　　宋元明想不通，明明按照生物学来说，男人的身体素质会比女人强一点，他是个身高178，体重63kg的男人，眼前这个女孩目测一米五出个头，体重大概也就撑死五十公斤，她哪里来的力气能够‘强掳’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你放手！我真的要喊人了！来人......!”
　　女孩猛地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尖一颤，这并不是恋爱心动的感觉，而是那种不寒而栗的抖动。
　　“你太吵了。”那句话像是拥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直接掐死了宋元明所有的呼喊。
　　宋元明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心里骂了一遍女孩的祖宗们，他已经开始在脑洞里生产自己被迫传销的画面。
　　女孩已经强行拉着他进了小卖部，里面的布局很正常，就像全国上下的小卖部一样，几排货架上摆着零食和日用百货，玻璃柜台里码着各式香烟。
　　不过他似乎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草木清香。
　　女孩拉着他路过货架，又继续往更深处走，从后门进了楼梯，上了二楼的房间。
　　二楼也是极为正常的房子，整体色调偏绿的装饰，客厅里的软座沙发都是暗绿的棉麻套布，电视墙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哪部狗血剧。
　　“商周，我找到打杂的了！”女孩开心地笑起来，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她一把将宋元明推进了房间，然后迅速关好房门，最后丢下他朝厨房处欢快地蹦了过去。
　　宋元明见她不再注意自己，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就去转动房门的旋转把手，打算夺门而逃，却发现门把手转不动。
　　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是个好看的年轻男人，商周瞅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宋元明，问她道：“凡人啊？”
　　“对啊对啊，所以只要付他现世的人民币就好了，用不着什么精石、月流浆，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他是凡人，”商周皱了皱眉毛，质疑地问她：“隋糖你脑子最近不好使，我们要个凡人做什么？”
　　怪力矮子姑娘原来叫隋糖。
　　隋糖微笑着，露出美妙的笑容，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大截木棍，抬手就抽了过去，“干你.娘！你特么说谁脑子不好使？？你脑子好使？你脑子都长在你胳膊上的肌肉里了！”
　　“老娘用灵文写的面试通知，普通凡人能看到？能看到？”
　　“好好好，你脑子好使！你聪明你厉害！”商周脑袋挨了一记木棍，一点也不恼，“你别打了，我还忙着做下午的点心和晚饭。”
　　闻言吃饭的隋糖立马收手，宋元明亲眼看到她手里的木棍凭空出现又消失，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往房门口又缩了缩。
　　他近视没错，但不可能眼花成这样，宋元明揉了揉眼睛，然后瞪大盯着厨房门口的一人一脑袋，他们都是正正经经的人形，也不是什么怪物，可是这对话和行为举止，他们是正常人宋元明死都不信。
　　赶紧跑才是正事！
　　宋元明又拧了拧把手。
　　“这小子要跑。”商周对他努了努嘴。
　　“门上有禁制，他可打不开。”隋糖洋洋得意，抱着胸扬起了嘴角。
　　可惜打脸来得太及时，隋糖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
　　虽然不是宋元明打开的，而是正好有人从外面进来，一开门就撞上了他。
　　那是个比宋元明还高出半个多头的男人，堵在门口，眼神是向下俯视他的，毕竟人家比他高。
　　男人是上挑的眉，冷沉的眼，五官凑在一起很是好看，就是冷厉了一点。
　　不好惹、不好惹。
　　气势上一对比，宋元明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个弱鸡，他在男人的眼神里不知不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楚汉回来了，”隋糖歪着头凑过来问，赶紧过去把门又关死，彻底绝了宋元明这厮跑路的想法，“你干嘛去了？”
　　她盯着男人怀里的快递包裹，叹气问：“又买了锦旗？”
　　男人刚点了点头，手里的包裹却突然掉了下来，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微微弓起腰，好看的眉毛登时皱在一起。
　　“楚汉？”隋糖伸手去扶人。
　　颜值高的人皱眉都赏心悦目。
　　这家伙胃痛发作了？
　　可是胃不应该再往下长长吗，他捂的地方不太对啊......？
　　宋元明脑子里不知在吐槽什么，他看到男人捂住胸口剧烈喘息起来，忍不住问：“他发病了？要吃药吗？”
　　隋糖也是一脸懵逼，毕竟她不知道楚汉这家伙还会生病，明明是个都辟谷的假婴修士了好吗，她忙问：“你怎么了，受伤了？”
　　“没可能啊！谁打你了我和商周替你找场子去，把他狗脑子打出来！”
　　本来已经缩头回去收拾食材的商周，听闻了‘狗脑子打出来’的话，一下子蹿出了厨房，还拎着脱毛的鸡，激动地抖着手，盯着面色不佳的楚汉喊：“谁打你的谁打你的？放着我来报复！”
　　楚汉却不管刚刚炸起来的两人，只是捏紧了胸口的衣服，衣料之下的肌肤温度似乎被点燃一般灼烫无比。
　　命纹。
　　楚汉猛地抬头盯着一边缩手缩脚的宋元明，眼神锐利得可怕。
　　宋元明吞了口口水，犹疑地问他：“怎、怎么了？”
　　他这么盯着看，宋元明汗毛都竖起来了。
　　楚汉直起身子，大踏步地走过去，带茧的手掌一把捉住宋元明的腕骨，顺势一拉，将他的手心扯过来按在自己的心口。
　　他手下隔着一层衣料，骤然感受到男人身上烫人的温度和跳动的心脏，宋元明被激得几乎跳起来，他抬眼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只望见他深褐色的瞳仁里几乎闪着光。
　　宋元明嗷了一嗓子就要抽手，却被他死死按着。
　　一边的隋糖和商周全程围观，隋糖默默鼓了鼓掌，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原来灵界天才好这一口，商周你要小心了。”
　　商周看了看她，一咧嘴：“你说啥？我要小心什么？楚汉好什么？”
　　“你脑子果然全长到肌肉里了。”隋糖摇摇头，不打算说明白。
　　宋元明这时候才大叫起来，“卧槽，你放手！你想干什么？老子要报警了！”
　　“我和警.察很熟，”楚汉盯着他看，又往前凑了一步，细细打量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直接捏住了宋元明的下颌，将他的脸来回掰扯研究了一下，然后说：“我想看看你。”
　　看你个头啊看，宋元明的鸡皮疙瘩都抖起来了，他一边扭着自己被楚汉禁锢住的手，一边又想去拉下他箍在下巴上的大手，然而似乎是两个人的力气相差太过悬乎，他一个手都没有成功达到目的。
　　隋糖已经伸手捂住商周的眼睛了，她拉着还看热闹的商周，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说，“我们要安静，下面应该就是推倒大戏了，静静观看就好。”
　　商周对隋糖的行为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咧着嘴笑，任由她拉着自己，两个人缩到沙发背后。
　　宋元明咬着牙，死死盯着楚汉，看他垂下脑袋抵在自己额头上，潮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两人不过咫尺的距离间，心脏猛然开始收缩。
　　这个姿势维持了几次呼吸，他紧抿的薄唇终于再次开合，楚汉重新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彻底松开他，十分笃定地对宋元明说：“好久不见，镇魂。”
　　他说什么？
　　宋元明开始皱眉，他看着那个高他半个多头的男人，见他利索地拉开自己的卫衣拉链，里头只穿了和卫衣同色的工字背心，紧身的背心勾勒出他肌肉分明的腰身和胸肉，楚汉略一勾手，又扯开背心的肩带，露出胸口一大团纹身。
　　那是一个手掌大的红色纹身，不知纹了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他看不清，只看到他麦色肌肤上开始闪烁的火红色流光，那团纹身竟然开始间歇性闪光。
　　躲在沙发后头的隋糖捏住了身边商周的胳膊，然后低声惊叫了一句：“卧槽？！”

　　—— —— —— —— —— —— —— ——

　　我叫宋元明，孤儿，24岁，性别男、爱好女，三观正常，特长是见鬼，心愿是好好工作、天天不见鬼。
　　我刚刚“被”得到一份工作，对的，就是那个‘被’字，体现出了这份劳动合同的签订是强制性的、不自愿的、不公开的、不透明的，应该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无效合同。
　　但是有个蛋用啊！
　　宋元明只是想找个不用见鬼的单位好好工作，没想到被强迫压制着和一个叫糖心小卖部的单位签了劳动合同，他要是去劳动局申诉，大概是没有用的，毕竟他的女上司惹不起，他的同事也惹不起。
　　他作为一个血肉组织的哺乳类生物活了二十四年，除了经常见鬼让宋元明有异于常人，其他没有任何不像人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些家伙却告诉自己，他是一面锦旗，不，是一面幡旗。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旗的组成物质和生物的组成物质完全是两码事，他当年摔了腿去照X光的时候，也没照出自己是个植物纤维啊，所以宋元明强烈地抵触自己是一面锦旗的说法。
　　认为他是那面‘镇魂幡’的人，就是一见面强拉着他手仿佛要耍流氓的男人，男人叫楚汉，据宋元明的女老板隋糖介绍，是镇魂宗的少宗、灵界的天才之一、假婴境界的高手......虽然宋元明完全不知道镇魂宗、灵界还有假婴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按照常理来说，很牛逼就对了。
　　但是楚汉牛逼他的就好了，和宋元明有个屁关系。
　　宋元明没料到，隋糖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之间真的有个关系——主人和主人所有物之间的不平等关系，也就是说牛逼哄哄的修士和他本命法宝之间的重要关系。
　　号称灵界天才之一的楚汉，从金丹正升至元婴的时候，哪知渡劫不顺，丢了镇魂幡不说，自己也卡在了金丹和元婴的境界之中，他翻天彻地地找了一百多年，愣是没找到他的那面旗子。
　　以致于在现世生活的楚汉，学会使用淘宝之后会在网上狂买各色锦旗，聊以自我丢旗的安慰。
　　呵呵。
　　宋元明听完所有前因后果，脸上维持一个呵呵的表情，一脸‘我不相信’、‘你们逗我呢’、‘老子不傻’。
　　隋糖看他那副样子，也是挤眉弄眼想不明白，她凑过去揪了一把宋元明胳膊上的肉，感受了一下手感，然后又低头闻了闻，“就是个凡人肉身啊，不像是法宝化形，楚汉你别认错了。”
　　坐在另一头的楚汉摇摇脑袋，坚定无比，“没有认错，我胸口的命纹亮了。”
　　“管他呢，反正隋糖你正缺个有灵识的凡人做事，这边这个叫什么，对了你叫啥？”商周翘着二郎腿，随口问宋元明。
　　“宋元明，宋朝的宋、元朝的元、明朝的明。”宋元明回答道。
　　“哟？这名字起得有点意思！”
　　“旗子精是吧，正好收下来做事，然后再研究下他是不是锦旗精化身就好了。”
　　楚汉难得开口纠正，“是镇魂幡。”
　　“对对对，旗子精，”商周一脸无所谓，然后转头问隋糖：“晚上吃鸡好吧？”
　　隋糖答应了收下宋元明做事，可是并不想答应商周晚上吃鸡的提议，她叉着腰一脸嫌弃：“又吃鸡？”
　　“难道真的是狐狸改不了吃鸡？！”
　　“你特么吃了快四千年的鸡你不腻？”
　　商周垮着脸，几乎摊成一张大饼，嘟囔着：“我就吃鸡这么一个爱好而已，你也忍心抹杀？”
　　“你给老娘起来，别把你的狐狸毛蹭到沙发套上！”
　　“我现在是人形没有毛！你还掉叶子呢！”商周不满地反驳，得到隋糖又抽过来的一棍子。
　　宋元明保持一个‘你们说笑别逗我’的表情安然坐在沙发上，他们嘴里的四千多年绝对不是真的，还有隋糖刚刚又变出来的木棍肯定也是之前藏好了。
　　开什么鬼玩笑，这尼玛一家子千年老妖精，他是不相信的。
　　楚汉对于隋糖和商周日常‘打情骂俏’也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现在只顾着盯住宋元明，似乎怕他一个不注意又不见了，毕竟是找了一百四十五年的宝贝。
　　宋元明顶不住楚汉死死的目光，他捂了脸，然后说：“时间不早，我要回家了。”
　　“回家？回什么家？”隋糖从和商周的你逃我赶中抽出空来，和宋元明讲，“你都签了合同了，生是小卖部的人，死是小卖部的鬼，哪里还有另一个家？”
　　宋元明噎了一下，然后说：“我还有租在长西社区的房子。”
　　“退了退了，赶紧搬过来！我们可忙着，要你来干事呢！”
　　宋元明心说你们一个个什么假婴高手、四千年老妖精，用得着他这个皮脆易跪的普通人？
　　他摇摇头问：“你要我干什么事？”
　　左思右想之下，他的一技之长大约是：“我只能看见鬼而已......”
　　“镇魂幡可御鬼物、驱百鬼。”楚汉插了一嘴，对宋元明的能力似乎颇为自得。
　　他十分满意地看着宋元明，看得宋元明不舒服地撇过头去。
　　撇过脑袋的宋元明搓了搓手，然后无奈地笑说：“这么多年，我没发现自己有驱百鬼什么的能力。”
　　“就是日常见鬼比较多......我还愁着找个没鬼的干净地好好歇歇，”他这时候朝屋子四下里一看，果然不见丝毫阴气，干净透亮得仿佛散发着佛光。
　　他心里一动，问道：“你们包住宿是吧？”
　　“对，包住宿！”隋糖立马拍拍胸脯，随意一指，“楚汉边上那间房就给你住了，把杂物搬空了就好。”
　　“你们这儿不闹鬼对吧？”他继续问。
　　“相信我，没有哪只鬼敢到我们小卖部来闹，这里蹲着的可都是它们惹不起的祖宗。”隋糖语调里透着那么点小得意，微微眯起了眼。
　　“你们这月薪多少？”他小心地问。
　　“以人间流通的钱来算的话，两万打底吧，你要是愿意，可以给你涨钱！”隋糖赶紧抛出了让他心动的条件。
　　这里没有鬼怪类、能赚钱，虽说有什么假婴高手还有千年妖精，但是已经充分满足了他的期望，他那么多年，就盼着能不被鬼压床，然后每天轻松起床、再月入万把块就好了，这个愿望十分现实淳朴。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选项，似乎就是通向他期望的康庄大道，虽然以后被打脸了。
　　“那我赶紧回去把东西搬过来！”宋元明下定决心。
　　隋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说道：“现在三点多，楚汉你赶紧跟着你家旗子精去搬东西，速度快的话赶得上晚饭，回来得晚我们可不留饭。”
　　宋元明坚持了一下：“我有名字，不叫旗子精。”
　　隋糖不理会宋元明的纠正，已经开始赶人了，她推着宋元明和楚汉往屋外走，“速度的，动起来！老娘我还等着旗子精你回来给我看店呢。”
　　“我叫宋元明，你叫我小宋、元明、宋元明......小明也行啊......”
　　“好的旗子精知道了旗子精。”看来隋糖并没有听进去，有时候，隋糖和商周的脑回路往往惊人般的一致，比如在坚持叫宋元明旗子精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