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闹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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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放没想到，自己和父母会跟寒江的妻子——姜苗在寒家撞上了。任惜熙跟姜苗的关系，他也清楚，可以说，现在姜苗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人。
“我们这次来啊，主要是来拜个晚年，你看，过年的时候我们老两口到国外玩去了，然后成放又到国外考察去了，都没能过来给您拜个年，您可千万别见怪啊。”许父满脸堆笑地说道。
“你们也太客气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满脸堆笑的许家父子，寒枫自然也不会冷若冰霜。
“哪里，哪里，应该的，希望亲家老太太不要怪我们失礼就好。”许父说道。
“对了，他大嫂什么时候过来的，要是不嫌弃的话，一起出去吃餐饭，我们来做东，就当时为她大嫂接风洗尘了。”许父看着姜苗说道，儿媳妇跟这位大嫂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但是，姜苗背后的关系实在强大，容不得他们不重视。
“不用了，不过呢，我这趟主要是过来看奶奶的，过两天就得回去上班了，所以，只能谢谢你们的好意了。”姜苗淡淡地一笑。
“那就下次吧，对了，大舅哥还好吧？“许成放问道。
“他还好，就是忙，所以才托我来看看奶奶。你也知道，奶奶和小江啊，性子都太好了，太好说话了，所以啊，保不齐会有什么人动什么歪脑筋，你说是吧，妹夫。”
看着姜苗似笑非笑的脸，许成放禁不住有些尴尬。
“不过呢，这有人打歪主意，也没什么可怕的。大山他们虽然只有两兄弟，但是我相信啊，只要有人敢欺负他们，姥爷那边自然是不用说的，就是我们家，也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说着，姜苗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家父子一眼，“所以呢，我到想看看是谁这么没脑子，想打寒家的坏主意。”
“爸，这回那个蠢货还真是捅了个大篓子！”从寒家出来，许成放一边开车一边恨恨地说道。
“好了，把情绪稳住，咱们还得去段家呢，等从段家回来了，再做打算。”许父毕竟比儿子沉稳。
段家的结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来是段党恩一直觉得寒慈生一个文弱书生当年能毅然决定上战场救死扶伤，那就是个英雄，是个真正的军人！女儿就算是为他守一辈子那也是应该的。虽然寒家支持女儿改嫁，但是女儿再婚毕竟亏欠了两个孩子，所以段党恩基于这两个原因，对寒山和寒江两兄弟的疼爱自然多些。再加上任惜熙的性格刁蛮任性，总爱欺负两个哥哥，所以段党恩就更加不喜欢任惜熙了。在他的心里，寒山和寒江两个外孙比自己的亲孙子都重要。
所以，恨屋及乌，他对任惜熙的这个婆家也不是很喜欢，在他看来，能纵容自己的老婆一天到晚去占大舅哥便宜的婆家，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爸，我看段家老爷子根本没拿她当盘菜！”许成放说道。
“先看看吧，不要着急，事缓则圆。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在外面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要警告你，在没跟她正式离婚之前，不要给我弄出什么乱子来，否则，就算是段家再不拿她当盘菜，也不会饶了你！”
听到许父的话，许成放心虚地低下了头，他没想到自己在外面有了情人的事情会被自己的父亲知道。
“爸，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她平时在家里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败家的人多了，可没几个像她这么败家的，脾气还大，一点儿都说不得！好几次她都把我的脸给挠得见不了人，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许成放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也不能在外面养小三，我跟你说，纵使她有再多的过错，一旦你出轨了，那错就全都在你了！我问你，是你下面的那个东西重要？还是你的仕途重要？”
“可是她现在已经是人见人烦的东西了，我早些离婚了，不就没事儿了吗？”许成放不想放弃。
“我跟你说过，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不要轻举妄动，更何况是离婚这样的大事儿！你先给我把那个小三给甩了，即使是要离婚，也不能让人给抓住把柄了！要找女人，等你离婚了，多的是机会，非得现在找？“许父阴沉着脸说道。
许成放看看父亲，不敢说话了。
“奶奶，你们就是太好说话了，才会让那个任惜熙这么嚣张。“姜苗对寒枫说道。
“这不是不想让你婆婆坐蜡吗？毕竟那是她的亲生闺女，面子上的事情总得过得去不是？“寒枫说道。
“人啊，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她任惜熙这么些年拿钱拿惯了，还真以为这些钱都是她的了！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姜苗气呼呼地说道。
“待会儿你婆婆来了，你可别说这话，怎么都是她千娇万宠养大的闺女，心尖肉。“寒枫嘱咐道。
“对了，奶奶，你觉得我婆婆这次真的会离婚吗？”姜苗问道。
寒枫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啊，以她的脾气，估计难。”
“说也奇怪，像姥爷那么个火爆的炮筒子脾气的人，怎么养出婆婆这么个面团子个性的女儿？”姜苗说道。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看你丈夫和小江，还有那个任惜熙，都是一个妈生的，可是性格不也是天差地别吗？”寒枫笑着说道。
姜苗一听也笑了，“那倒是，对了，小江到底有对象了没有？我好几次都说给他介绍，都让他给搪塞过去了，他别是还在跟那个什么祁丹牵扯着吧？”
“唉，不知道我们寒家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们祁家的，这辈子这么折腾，”说着，寒枫叹了口气，“不过啊，最近有个女孩跟小江走得很近，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抓住了。”
“哦，听您的口气，您见过那个女孩？”姜苗问道。
“嗯，”寒枫笑着点点头，接着就把她跟訾若薇相识的经过一点一滴地讲给姜苗听。
“这么说这个叫訾若薇的女的还真是有些不简单呢，能够在那种家庭环境下挣扎出来，确实厉害。不过，他们家的门第是不是低了点儿啊？毕竟寒家怎么也算是个豪门了，找媳妇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
“能像你跟小山一样门当户对，各方面都相匹配的自然好，可是啊，哪儿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啊，关键是人好，小江也喜欢，是不是？”寒枫知道这个大孙媳妇的心性，前任□□的宝贝闺女，从小受到的娇宠比起任惜熙来是只多不少。所以自然也是有些心高气傲的，不过好在就算訾若薇真的嫁了过来，妯娌两个也不住在一起，所谓远香近臭，不住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交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矛盾。
“好了，不要说他们的事情了。有些事情，我不好在电话里问，现在国家不是开放二胎政策了吗？你跟小山就不打算再要一个？”寒枫转移了话题。
姜苗的脸顿时有些红了，“奶奶，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生啊？”
“你还不到四十呢，怎么不能生啊？人家五十岁还生孩子的人都一大把。”寒枫笑了，“奶奶这么说不是逼你们生二胎，而是说啊，要是你们真打算生的话，就得抓紧了，毕竟越往后年纪越大，精力也就跟不上了。”
“我们还没说过这个话题呢。”姜苗略带几分羞涩地说道，其实，她是很想生的，特别是要是生的女儿，那该多好的。但是现在寒江准备进省委，忙得四脚朝天，哪儿有功夫想这事儿啊。
“行，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奶奶啊，也就是问问，没有要干涉你们生活的意思。”寒枫笑着摇摇手。
“你大嫂这一来啊，恐怕你那个妹妹在婆家的日子要有些难过了。”送走姜苗后，寒枫对寒江说道。
“那也是她活该，没她那样过日子的人！”寒江一脸的不屑。
“唉，人啊都是自作自受，你妈他们把她给宠成了那样，要不是看在你姥爷家的面子上，哪个婆家会这么容忍她？要是她还有点脑子的话，就应该从现在开始收敛一些，否则啊，迟早被扫地出门！”寒枫说道。
事实证明，脑子这东西，任惜熙还真没有！
“许成放，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给不给我钱？”任惜熙指着许成放的鼻子嚷道。
“我告诉你，任惜熙，你不要太过分！你自己算算，你这个月花了多少钱了？前几天刚给你从国外买的包，你背了两天就说不喜欢了，转身就送人了。现在又伸手问我要钱买新的，我告诉你，没门儿！”许成放黑着脸说道。
“我过分？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连给老婆买东西的钱都掏不起，你还是个男人吗？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嫁给你这么个穷鬼！”任惜熙气急败坏地说道。
“哦，我穷鬼，那你有本事去找大款啊？我倒要看看有哪个大款会要你？还有，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是我，不是你！我是瞎了眼才找了你这种败家的东西！”听到任惜熙说的话，许成放也急眼了。
“许成放！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地追我，我能嫁给你？凭我的条件，嫁到你们家来，那就是低嫁！”
“什么叫低嫁？你爸也不过就是个从穷山沟里爬出来的一个小处长？算什么东西？哦，你想说你姥爷家，是吧？我告诉你，在你姥爷和你舅舅的眼里，你什么东西都不是！更不要说你死乞白赖想往上赖的寒家了，人家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所以你说你什么条件？”许成放满脸的不屑。
“许成放，我杀了你！”说着任惜熙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朝许成放冲了过去，幸亏许成放闪得快，只被划伤了胳膊，不然那刀说不准还就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任惜熙，你想干什么？你要杀我儿子是不是？”本来许家父母躲在书房里，想装聋作哑得，可是一听情况不对，冲出来一看，差点儿没被吓死。
“我杀他又怎么样？什么东西？也敢来说我？”任惜熙气呼呼地把手里的水果刀一扔说道。
“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许母一听也急了，“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问你，谁家的媳妇像你这么败家的？有本事，你别花我们许家的钱啊，有本事你去找爹妈，还有段家和寒家要钱啊！在这里充什么大头蒜！”
“我告诉你，你们这个破家我是彻底不想你呆了！许成放，我告诉你，咱们走着瞧！有你求我的那一天！”说完任惜熙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
“爸妈，这婚是必须离了，不然我的命都保不住了！”许成放捂住胳膊说道。
“离，必须离，咱们成放离婚了，再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非得受这么个东西的气？”许母一边心疼地查看儿子的伤势，一边说道。
“这样，我给亲家和亲家母都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就算是要离婚，也得是我们占理！让段家欠我们一份情。”许父沉吟片刻说道。
段蓉没有想到，她再见到任朝先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亲家，亲家母，你们拍拍良心说，自从你们家惜熙嫁到我们家以后，我们有没有亏待过她半分？谁家的媳妇别说做家务了，连开水都没烧过一回儿的？成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也就算了，那花钱跟流水似的，每个月多少钱都不够她花的，要是不给钱，就要死要活的闹。往日也就罢了，我们为了小虎，也就忍了，可是今天不行，那是动了刀子了，是要我们家成放的命了！”许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段蓉如坐针毡地听着许母的控诉，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样，该怪谁？能怪谁？以往自己爹和以前的婆婆都说过，不能这么宠她，可是自己总觉得已经亏欠了寒山和寒江两兄弟，不能连这个唯一的闺女都亏欠了。唉，就这么一步步地错了下去，造成了今天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
“亲家，亲家母，不是我偏袒我们家惜熙，虽然说她有些任性，但是，她可从来没动过刀子，今天的事情，恐怕是事出有因吧？”任朝先自然是偏袒女儿的。
“哎，我说亲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吧？合着你闺女动刀还是应该的了？”许母一听不干了。
“你冷静一下，”许父打断了许母的话，然后看向许成放，“成放，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说，省得别人把屎盆子往咱们的头上扣。”
“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要钱买东西。我春节期间到国外刚给她买了一个两万多的包，她背了两天，嫌不好，就给人了。然后刚才又问我要钱说找代购再买一个包，我说不给，说没这么败家的，她就急眼了，事情就是这样的。”许成放说道。
“姑爷，这我就得说你了，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闺女嫁给你了，你就得好好待她。这连一个包都不肯买，说出去也不像话吧？”任朝先开始胡搅蛮缠。
“好了，你别说话了！”段蓉终于忍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她的脸真的是要丢光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许家父母和许成放，“亲家，亲家母，成放，这件事是惜熙的错，是我们没把她教好，说实话，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没脸见你们了。至于以后该怎么做，就看两个孩子的了。我做父母的尊重他们的意见，是离是和，都听他们的，只是希望能好合好散，毕竟还有个小虎不是？大人之间的事情总不能伤着了孩子吧？”
“亲家母这话说得在理，就算是两个孩子将来真的走到那一步，也要好合好散，毕竟为了小虎，以后也得经常见面不是？我们今天之所以请你们来，为的就是这个，老实说啊，我是真不希望他们离婚，可是，要是他们自己决定要分开的话，我们做老人的只能尊重他们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不是？”许父立刻借坡下驴。
“就是就是，撇开别的不说，小虎还小，凡事都得顾忌点儿孩子，是不是？”许母也立刻转变了态度，毕竟，他们家看重的是段家的背景，至于泥腿子出身的许朝先，还不在他们的眼里。
“你刚才怎么能那么说呢？许家人明显是想把责任往我们家惜熙身上推，你那么说，根本就是顺了他们的意了。”从许家出来，任朝先不满地冲段蓉说道。
“这件事情明明就是惜熙的错，难不能我们为了护短还要是非不分？”段蓉难以置信地看向任朝先。
“我是惜熙的爸爸，是她的依靠，我不袒护她，谁还会袒护她？靠她那个心里只有外孙和孙子的姥爷？还是靠她那个对前夫念念不忘的妈妈？”任朝先恶毒地说道。
段蓉转过头去，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问自己，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为寒慈生守寡，而是选择了改嫁。她想，她是在逃避。在寒慈生牺牲之后，她每天都像是在做梦，不敢相信寒慈生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有时候，她觉得寒慈生就站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看着孩子们。有时候，她又恨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他，慈生就不会上前线，就不会抛下孩子和她。她甚至恨过慈生，为什么要抛下自己和孩子上前线，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为了救助伤员而牺牲？寒家的一切都无时不刻地在提醒她，跟寒慈生在一起的时光有多美好，现实有多残酷。可是，她不能把这种情绪告诉任何人，她得在所有人的面前假装坚强，她无数次地觉得自己快疯了。所以，她想逃离，逃离寒家，离开那个让她无比痛苦的环境，甚至包括自己的孩子们，因为为了从他们的身上，她总能看到慈生的影子。总在想，如果慈生还活着，看着孩子们，会怎么想？
就这样，她选择了家庭出生背景跟自己相差巨大的任朝先，因为她觉得这样或许可以帮助她彻底地摆脱寒家那个令她痛苦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对任朝先诸多忍让，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在利用他，她并不爱他，她只是在利用他，利用他来逃离寒家。
现在想来，当初的她是如何地愚蠢，她怎么会那么想？为了那个愚蠢的想法，她亏欠了自己的儿子，养歪了自己的女儿，落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果真应了那句话，自作自受。
“任朝先，我告诉你，惜熙走到今天，我们两个都有责任，如果你是真心为她好，就好好劝劝她，收敛收敛性子，好好过日子。否则，迟早有她后悔的一天。”段蓉说道。
“段蓉，有你这么咒自己的闺女的吗？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只有你那个死鬼前夫和你们生的孩子。我告诉你，你不要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有本事，你当初就为那个死鬼守着，别改嫁！”任朝先气急败坏地说道。
“任朝先，请你尊重慈生！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我爸死活看不上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我不想跟你这种人浪费时间，找个日子，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段蓉难得斩钉截铁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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