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缱绻》茴莳

8、人生若只如初见（二）

　　戈薇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杀生丸，他依旧是淡淡地看向远方，仿佛戈薇要加入这个队伍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只是一切来得太快，让戈薇有点接受不了了。
　　况且她现在没有一点能力，如果在以前，还可以用灵力来对付敌人，现在只是个人类，简直要变成拖油瓶。
　　“铃，快点。”杀生丸的惜字如金从来都是无人能敌，戈薇可以从他冷冷的声音中听出他的不耐。
　　她沉吟片刻，心中一横。
　　被铃拉着坐上了阿哞，回头望了一眼枫之村。
　　犬夜叉依旧没有回来。
　　心底的失落无法避免，但也可以不流露出来，倒不如趁着柔风，聘弛在天空下，让一切随意的尘埃落定。
　　其实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艳阳天。
　　邪见闭嘴什么也不说了，他已经阻止不了杀生丸大人做什么事情了——其实这个妖怪从来都阻止不了什么。杀生丸的意愿，他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是不可以完成的。
　　心事重重的戈薇默默地看着前面，几个人渐行渐远，渐渐的，枫之村便再也看不见了。
　　*
　　许久，啊哞走入了漆黑的森林之中。
　　此地没有了阳光的照射，阴凉凄苦，不知存在着什么危险。
　　戈薇心中敏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戈薇姐姐，你说从这里到西国要多少天呢。”铃打断了戈薇的思绪，她依靠在戈薇怀中，低声问道。
　　戈薇想了想，不知道所谓的西国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回想起历史书上的版图，若有所思，“应该没多少天吧。”
　　铃叹了一口气，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可惜珊瑚姐姐不在家里，云母生宝宝了，琥珀说要送我一只，应该是这两天就拿过来了。”
　　末了，她又笑了，“不过戈薇姐姐也要赶紧回来的对吗？因为犬夜叉哥哥还在这里。”
　　去了西国，还要回来吗？戈薇心中沉沉说道。
　　看着铃有些期盼又有些失落的神色，戈薇有些疑惑望着杀生丸。
　　她还以为杀生丸带着铃回西国，是要让她生活在那里。
　　*
　　森林里浓雾重重，戈薇轻轻拢住铃，雾里有朦朦胧胧的一些景象，但是两边除了树还是树，偶尔有一两只乌鸦的叫声显得悲凉阴森。
　　杀生丸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放慢了脚步。
　　戈薇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性格怪癖的杀生丸，这么恐怖的森林你怎么还走的那么慢。
　　“杀生丸，这个森林很危险。”她有点焦虑，凭借着直觉也能够知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况且她也可以感受到铃略有点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害怕。
　　杀生丸不理会戈薇的话语。
　　“杀生丸，走快一点好不好，我和铃都很害怕唉。”戈薇无奈，只好再一次发出没有用的“提议”。
　　强大的妖怪索性停住了脚步。
　　戈薇可以感觉四周的浓雾已经渐渐包围了前面所走过的路，邪见摇晃着提着人头杖走到杀生丸后面，“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没有言语。
　　“杀生丸大人，铃觉得有点冷。”虽然蜷缩在戈薇的怀中，铃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四周阴凉的气氛，没有了方才的喋喋不休，此时的环境让她不由得害怕。
　　戈薇紧了紧搂着铃的手，“铃，别害怕，我在这里。”
　　铃乖巧的点头，不再言语。
　　杀生丸的手放在了爆碎牙上，鹰隼一般的眼眸闪过四周，飞快地观察环境。
　　土壤里有什么在蠕动，用一种很快的速度冲着他们而来。
　　而他们面前的土地里，埋藏了不知道有多少“陷阱”，正虎视眈眈的等待着后面的两个人类。
　　“有东西来了！”随着戈薇一声惊呼，一股力量突然破土而出，带着一道墨绿色的光，擦过杀生丸身边，直直冲向阿哞上的戈薇和铃。
　　“杂碎。”杀生丸冷冷地低喃，刀风卷残云的扫过，横劈绿光，没有一丝挣扎的权利，最终绿光惨败倒退，化为了一个面容丑陋的妖怪消散。
　　是妖！
　　在惊讶的同时，戈薇突然极度尴尬，难怪杀生丸走的这么慢，是为了观察环境吗。
　　抬起头看见杀生丸瞥向后面的眼神，似乎是几分轻蔑地看着她——人类，不懂就不要说！
　　她可以听得见杀生丸无声的话语，让戈薇脸上升起几片羞愧的红晕。
　　行进的路程不算太快，月光飘洒在不知名的树林里，倒影出了万物，铃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熟后，戈薇闭上眼睛，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睡意。
　　她一闭上眼睛，却惟一看见的是犬夜叉最后紧握着黑白桔梗花离去的背影，如果她回去了，那桔梗现在一定复活了。
　　戈薇的心中隐隐作痛。
　　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为了犬夜叉，付出了感情，干枯力竭。
　　可戈薇不后悔，她也无法后悔，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有成片的星河出现在夜空，杀生丸孤立在高标的巨石上，默默地远望天边的尽头——西国。
　　几度云烟升起，凌月仙姬看着宫门的最远处，勾起嘴角。
　　杀生丸，你还是回来了。
　　*
　　清晨的露珠滴在铃的脸上，冰凉凉。
　　铃揉了揉眼，发现身边早已无人，四下看了看，发现杀生丸，戈薇，邪见都不见了。
　　铃心里隐隐发怵，试着在这不知名的树林里悄悄呼唤两声，里面有许多她未知的危险时刻会出现。
　　“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戈薇姐姐！……邪见大人！”铃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幽静的树林里，显得几分孤寂，又几分诡异，四周升腾起冷冷的雾，让铃不停地发抖。
　　土壤在不安分的抖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就好似有千百条虫子在地底下窜动，时刻都可能爆发。
　　“杀生丸大人……”铃的声音略显干哑，她无助的看着四周乳白色的烟雾，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陌生的地方了，升腾的云烟几乎将周围所有的东西覆盖。
　　铃伸手盲目的在雾气里来回摸索，一个尖锐的东西突然划破了她细嫩的指尖。
　　“呀！”伴随着铃的尖叫，一时间，血滑落土地上。
　　地底下的蠕动更加奋力了，这好像就是他们所想要的东西，一股冲破的力量突然升起，铃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到底是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黑色的影子飞快的闪过，树上，一个尖牙俐齿的怪物野蛮的看着铃——人类，有血，有得吃了！
　　铃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怪物猛然一跃，扑向毫无防备的铃。
　　*
　　濒临清晨时突然有一阵渗骨的寒风，把戈薇不深的睡眠给吹散了。
　　她揉了揉眼睛，眼望四周，一切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还是在感慨自己真的这么大胆，和杀生丸一同出来了。
　　整个晚上的梦里，出现了犬夜叉，出现了桔梗，出现了她第一次来战国，出现了她破除了犬夜叉的封印……
　　她一直一直都在回忆这个过去。
　　四周寂静的吓人，戈薇转过头去，发现杀生丸依然站在那块巨石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坐下来休息过。
　　“妖怪就是好体力。”戈薇嘟囔着，挪动着身子，突然感觉四周弥漫的雾气有点奇怪。
　　怎么一下就飘来了那么多的雾气？
　　戈薇那双敏锐的眼睛私下观察，她有预感，危险的事情要发生了！
　　看着身边熟睡的铃，她不舍去打扰，只有摇晃身边的邪见，“喂喂，起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