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萧峰短篇同人》陋室人

4、前尘若梦1

　　上接天龙原文
　　玄慈缓缓的道：“慕容老施主，老衲今日听到你对令郎劝导的言语，才知你姑苏慕容氏竟是帝王之裔，所谋者大。那么你假传音讯的用意，也就明白不过了。只是你所图谋的大事，却也终究难成，那不是枉自害死了这许多无辜的性命么？”
　　慕容博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时只听一个幽幽的女音想起：“好一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可惜你机关算尽谋来的不是你复国的机会，却只是你慕容家灭族的灾难。”
　　敢对慕容博说这话的人可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一时间连慕容博和萧远山，萧峰、慕容复等人在闻声之后都变了脸色。更何况众人听这声音并不如何之大，说话之人也不曾运有内力，倒像是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女子所说一般。可那话语中一股自然而然的语气，好如她说的是天经地义举手之牢之事一般。众人一起向话音响处看去，挡在前面的人，在慕容博和萧远山寒光利刃一样的目光中，人群中自然分出一条路来，露出了一个五十余岁的女子，外着一袭紫色团福宫绸大褂，内里上着天青纱缎窄袖短襦，下着万宝轻纱花绫裙。已然花白的头发梳成一个朝天鬓，更是凭添了三分凌人气势。她背后站着八名身着紫衣的劲装大汉。个个目虽精光四射，显非庸手。
　　众人都看不透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一时间场上奇静无比。
　　这时只听叶二娘长长的尖叫一声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是你给的我阴阳合和散，是你让我去勾引他的。”
　　那女子轻轻一叹道：“是我，那又怎么样！”
　　叶二娘想起她鬼一样的出没，神一样的手段，不由的脸色惨白，浑身发颤，怔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她偷眼向玄慈方丈看去，却见玄慈一脸平静。心知今日之事已难善了，反倒不必再怕。
　　萧远山横了那女子一眼说:“原来是你做的好事，看来你也没消停，这些年你越发出落的出息了。”萧远山这句话的语气平淡，几句话家常的就像饭后茶罢，一个和蔼的家长对自家亲人所说一般，可那望向远方的目光，和那一身毫不隐藏的肃杀英气。却又让人觉的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让场中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心中一寒不敢与视。那女子来至萧远山的面前施了个万福，口中说道:“姑爷说笑了，小姐含冤赴死，奴婢这做下人的，尽一尽自己的本分也是应该的。”又看着萧峰施了个万福说道：“这位就是小少爷了吧，奴婢温氏这里给小少爷见礼了。”
　　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那样谦逊有礼，从容得体，可是她的语气冷淡中透着疏离。是以在这看似恭谨得体的礼节后，明显透着冷漠和抵触。
　　萧峰听得父亲与她的对话,猜测应是母亲娘家之人,但他们二人神色甚是冷漠,一时猜不透这老妇的目的与身份,但见她对自己施礼,便也抱拳还礼道：“前辈不必多礼，萧峰愧不敢当。”那老妇口中说道：“小少爷此言折杀奴婢了。”说话间抬起头来眼神甚是复杂的看了萧峰一眼。
　　可当她这一眼横过过转到了慕容博的身上时，立时变过滤的简单的多了，那胸有成竹的明了与淡定，直看的慕容博心里都是一紧。可他毕竟是久经风浪的大家，当下脸上淡淡一笑道：“小丫头如今得了势也人模人样的了！”他这话初听似是道贺嘉许，可他那眼中透出的不屑却分明是在讥笑她当年的落魄和而今的狗仗人势。
　　老妇并不接慕容博的话茬，只是微颦着眉头说道:“慕容老爷子，你就是跟我家小少爷齐名的南慕容啊？！”慕容博冷冷一哼，他即不好说自已与一后辈小子齐名，也不好说萧峰是与慕容复齐名，那样就落下了南慕容不如北乔峰的口实，虽说江湖虚名不足为道，但少不得要被这口刁的老妇当场拿来给戏虐一翻。
　　温氏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慕容老爷子，老妇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小姐和姑爷回中原探亲的事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萧峰父子听了这话均是心中一凛，连场中诸人，也莫不心惊。这老妇这般的刨根问底自是要斩尽杀绝，看来今日不但身为少林方丈的玄慈，武林世家江湖神秘霸主的慕容博要名败身裂，便是那告诉慕容博消息的人也难脱干妥了。慕容博双眼从场中扫过，一时间场中诸人无人颤颤自危，唯恐这慕容博胡攀乱咬扯上自已，到那时只怕无论自己势力多强武功多高，都免不了要沦为玄慈和慕容博的殉葬品了。但听慕容博冷笑道:“你查了这么多年，到而今连这个也没查出来吗？”
　　温氏几不可察的挑了挑眉毛，说道：“我察出来的那是我的事，你说出来那是你的事。”
　　慕容博听了不由的仰天大笑，其声远远传出数里之遥，场中之人无不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均为之色变，他这份内功可比方才不动声色点倒段正淳和巴天石二人更加令人眩目。
　　慕容博长笑罢，更不多看温氏一眼，只淡淡的说道：“不过当年一个漏网的小虾米，如今便当真能够脱胎换骨成龙做凤呼风唤雨不成？！”
　　温氏轻轻一叹道：“我才不是什么漏网的小虾米，而是你故意放过的，让我回去给老爷报信，才能达到你挑起宋辽两国纷争的目的。可惜后来，唉！”
　　慕容博长笑道：“是啊，后来的事我也真没有想到呢，只管我高看了高家的千金，死了女儿不但不为女儿报仇，反而还要再贴进去一个。真不是不值钱啊，不值钱！”
　　说道这里温氏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尚未开口。萧远山已是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当年我和你三次对掌，深悔不知你本来面目，没下重手杀了你。上来领死吧！”
　　慕容博一声长笑，纵身而起，意欲向山上蹿去。这时两名早就候在那里的紫衣壮汉出其不意的各出一刀拦在他的面前，将他的去路封死。
　　场中之人俱是识货之人，一见这两人出刀，举重若轻，出刀如风，便知乃是刀法好手，寻常人想要与对，殊非易事。只见慕容博更不答话，一只长袖拂出，已经两人的长刀引开。可就在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萧远山的掌风已是自背后袭来。慕容博不敢恋战，回手将萧远山这一掌引得向那两名紫衣壮汉，略一斜身，便向山上急蹿而去，别两名早已守在那里的紫衣壮汉引枪而出，可不等他二人攻向慕容博，早有两粒石子破空而至，正奔两人的眉心而去，两人听得这破空的急声，晓得厉害，不敢大意,出刀向那石子磕去，只觉半臂都是酸麻之感。
　　只差了这么一丝之机，慕容博早能引身而去。可他眼见十八名紫袍壮汉不待吩咐早已将那石子发处的一名白纱白衣之人团团围住。略一犹豫，去路便被萧峰父子封死。萧远山也看出慕容博的怪异，他心下对这名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也甚是不解，但心中已隐约猜出应该又是一个和他有杀妻之仇的慕容博同谋。是以只是将慕容博的去路断死，引掌不发，静观场中之变。
　　白衣人见了，苦笑一声说：“你为何还不快走？以一敌二，你不是萧氏父子的对手。”
　　场中之人先前见她身姿妙曼，虽不见其容也知是女子。而今听她声音苍老之中不掩温婉，原来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
　　慕容博长叹一声道：“你又为何现身，你明知这十八人虽是一拥而上也不是你的对手，可一旦给成紫铜阵，你身陷阵中例绝非其敌手。”
　　慕容博这紫铜阵三个字一出，场中见闻广博之人无不脸上变色，虽说江湖人没人领教过紫铜阵的厉害，也不乏知道这紫铜阵来历的，此乃是当年澶渊之盟前，高怀德为确保亲临前线的真宗皇帝安全而挑选精兵好手所组成，一旦结阵便是武艺高出结阵之人百倍之人，也难以逃出。虽说那一仗紫铜阵的威力并未得到用武之地，但是他的威力还是为真宗认可，从此后这紫铜阵便一直被留下，在为宫中侍卫必习之课题。场中之人见了方才那二人的刀法，皆想这十八这的武艺若是相等，那便是慕容博这样的好手也必难脱身，更何组成紫铜阵后，威力倍增！
　　温氏见了白衣人笑吟吟的说道：“世小姐你是终于显身了，奴婢这些年一直记挂着世小姐，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她们都说世小姐闺中早逝，老奴可是说什么也不信。而今终于见到了世小姐，那以后奴婢这是饭也能吃的香了，觉也能睡的着了，日后九泉之下见着了小姐，也能跟小姐回话了。”
　　她口口声声叫着亲亲切切的世小姐，满嘴的牵挂之言。场中之人若非知道这围在这白衣人周围的紫铜阵是她带来的，几要疑心这是一对在故人重逢，在亲切的叙旧了。
　　白衣人冷冷一哼道:“什么世小姐，我看你是老眼昏花到黑白不分的地步了。”温氏听了也不着恼，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世小姐说的是，奴婢而今可不是老了嘛！不但这眼神差，这记性也差，嘴也碎，还想跟世小姐你提一句的是，我出京的时候，太皇太后又给了潘将军肥差呢！太皇太后让他率二万潘家的嫡系军去江南什么燕子坞辑拿叛匪呢！你说这可不是送上嘴边的大功吗？！唉呀！你刚说过你不是世小姐，你即不是世小姐，那我说的这事跟你也没关系。说来也是，世小姐都没了三十年了呢！世小姐命薄福浅，这会也不定托生成了什么猫猫狗狗，在哪受罪挨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