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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入住村庄 ...

  •   老大爷将我们载到他所去的城内,路程结束后,阿素塞钱给他,他并不收钱,我就悄悄把钱塞到后面的瓜果堆里压着了。
      我们再次去租车,租车要压的身份证和驾驶证我们自然没有,全靠阿素用勾玉搞定的,玉光晃了一下对方的眼睛,控制住其意识,工作人员就静听阿素的吩咐了。
      我们赶了两天的路,汽车驶进杂草丛生的林间,空中阴雨不断,天色有些苍茫。前面是一条很宽的大河,我们从车上下来,准备划船过河。
      两岸边皆绑了一两个结实的旧木船,似乎无人看守。
      四个人坐一条船略显拥挤,眼下光线灰暗,潺潺流动的河水有些幽深,我们各自划着自己的木浆说说笑笑。
      我的木浆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接着我就被这股力扯进了水中,我一头栽下水时,他们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的背包,没把我给拉上去,反把背包给我脱掉了。
      我在水中强迫自己睁眼,眼前居然是一条鳄鱼!
      我水性不错,当即就灵活地躲闪开了,游了不久,我的脚好像又被海藻缠住了,便急得手忙脚乱。卞先生从天而降,他迅速用刀猛扎鳄鱼,然后转身割掉我脚下的海藻。
      我俩爬上船的前一刻,四周涌来一群黑色的大鳄鱼,我的一只鞋都被咬走了,差一点变成了瘸腿哥。
      无数双绿色的眼睛浮在水面盯着我们,它们密集凸起的头皮给人的感觉是在潜伏。
      船上的我们僵硬着没敢动,一会儿后,各自慢慢地试着划桨,这些鳄鱼瞬间张着长嘴恶狠狠地扑来,我们用浆狠拍它们的脑袋,来一个拍一个,来一些拍一些,来一堆拍一堆!
      我和卞先生负责乱棍打鳄鱼,小苏和阿素负责划船。
      我们中途有几次险些翻船,几只胆大的鳄鱼在下面顶船,好像在食物的诱惑下,它们配合得默契团结。
      阿素让我把身上的短袖脱下来给她,我听令照做,她将衣服剪成几截后,裹成了几块球状,再把勾玉里的血染到布球上。
      然后她们丢血球引走鳄鱼,我们得以脱困。
      上岸那一刻,大家二话不说就跑,后面的鳄鱼爬行追来,追了一截路没追到,鳄鱼就自动放弃了。
      大家越往山林里走,附近越荒无人烟。
      天色近黑,乌云密布,眼见要下大雨,我们打算找一个平坦的地方扎营避雨,却见远处好像有人家。
      东边有个山谷,袅袅炊烟徐徐上升,烟雾飘在空中缓慢地散开,山林里的一点人气便在那里。
      我和小苏都已饥肠辘辘,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村庄里去蹭一顿饭吃。
      众人收拾好行李再走了一段路,半个小时抵达目的地,山谷包围着一个淳朴的村庄,村口外面有几个小孩子在玩抓石子儿,村庄有着与世无争的平和静谧,人间少见的慢生活在此处彰显。
      我们装成是来探险的背包客,几个小孩儿见了外人格外兴奋,他们围在我们身旁叽叽喳喳,问天问地。
      阿素蹲下来问:“你们村里有没有人开旅馆?”
      孩子们都摇头说没有。
      阿素从包里搜出几块糖果,和蔼地说:“谁可以领我去他们家暂住一宿,我就把所有的糖都送给他。”
      为了得到糖果,小孩子们都积极地带我们进村住房,我们选了一家屋里空房多的人户住下,我们主动付的住宿费跟外面的宾馆差不多,对方也没拒绝钱财,大婶拿了钱笑得很爽朗。
      她家人丁不旺,丈夫死得早,孩子是过继来的。
      村民说附近一带有赶尸人,所以晚上不要出去碰晦气,听到狗叫更要关好门。
      湘西赶尸早有闻名,这村子里的老人很会讲故事,你一张嘴我一张嘴,众说纷纭,说得神乎其乎。
      一到夜晚,家家户户都关好了门儿,大婶替我们打点了屋子,屡次提醒我们晚上不要开门,说村里有些邪门儿。
      我问,怎么个邪门儿法?
      大婶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后来组织了一下措辞说,常常有外来人,他们第二天走得仓促,只留了一滩血,没道别见到最后一面就莫名消失不见了。还说待在村子外面更危险,他们世世代代居住此处,有神物要守护,而且神物也保佑着他们,因此村子里的人都平平安安,祥和度世。
      小苏追问是什么神物,大婶就不说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我怕真遇到什么邪门儿事,就找卞先生商量想去外头过夜的事。他自进村以后就顾着看罗盘,神情很严肃,似乎有什么不解的事。
      卞先生讲,时空漩涡的感应很强烈,但是又没有确切的方向,就在这个村庄的范围里,所以我们不能乱走,要在此地过夜。
      我是个操心的命,怕遇见大婶嘴里什么人消失的事件,于是我就把其余房间的棉被都抱过来,铺了一个很大的地铺,我主张大家一起睡个屋。
      不想因为出去上厕所而引来奇怪的祸事,我还在房间里备了一个尿桶,小苏嫌尿桶臭,非要我把尿桶搁在门外。
      门外方便较近,应该遇不到事,我就迁就了小苏的要求。
      大家夜里躺下后,我隐隐约约听见耳边传来铃铃的声响,伴随着汪汪的狗叫声,村民说的果然没错,晚上有赶尸人路过。
      我问大家听见声音了没,他们都点了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怕是我一个人出现的幻听。
      铃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初低不可闻,渐渐变得清晰了,铃铛声忽而远忽而近,有点不寻常。
      这种奇怪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时间已到十二点,我忽然在花布窗帘上看见一个胖胖的人影走过,她走得很慢,像是在散步,我观察了一会儿,门外来回走动的人是大婶,样子着实有一点古怪。
      门外的脚步声很沉闷,她总是擦着地走,让人听起来感到不舒服。
      我拍醒卞先生,指向外面的情况给他看。
      我不该用拍醒这个词,他压根没睡,只是在闭眼休息。
      卞先生把手放在嘴唇上,他轻嘘一声,让我小声说话。不用他说,我也自觉小声说话了,总觉得哪里很不寻常。
      床上的两个姑娘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窗帘,她们应该是被声音吵得睡不着。
      我们全部看着窗帘,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暗夜里的紧张感不是空穴来风,外面的脚步声、狗叫声和铃铛声加起来有点嘈杂。
      我唤幼楹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她赖皮说这算是一次帮忙,我就没用掉这个机会。
      小苏按耐不住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提高音量骂道:“靠,让不让人睡了!你半夜三更了还在外面荡,不是不许我们开门出去吗?您现在是闹哪样啊大婶……唔……”
      阿素捂住了小苏的嘴,她在床上挣扎,我呵斥她别闹,她点了点头,阿素就把手放开了。
      窗帘上的胖身影静止了,她缓缓侧头,动作有点僵硬。
      屋里一双双的眼睛都盯紧了窗帘外的人影。
      那胖影子向前移动,渐渐消失在了窗帘上,片刻后,门外竟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这节奏声也带着一种僵硬感,空洞的大婶只敲门,不说话。
      小苏怂恿我去开门,我瞪了她一眼,低骂道:“开你的瓢可以吗?你没智商就别发言,你没看出来大婶奇奇怪怪的呀?而且白天她也说了村里邪门儿,晚上不要开门,你非要作死是不?外面的影子说不定不是大婶,它想骗我们开门,你这种傻瓜去演鬼片,不出几秒就死了!”
      小苏被我骂得小脸通红,我怕她一激动会吼出声来,就提前捂住她的小嘴巴,马上转变了态度,笑眯眯地诓哄她,“姐,我错了,我刚刚就是有点儿条件反射过度,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计较。”
      小苏气鼓鼓地盯着我,她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示意我亲她一口,我没行动,她就呜呜地刻意发出声音。
      阿素冷眼相看,主动开口道:“亲吧,当猪亲,反正你也不吃亏。”
      阿素说话的语气和话里的语境我竟摸不透,一时不知该不该亲,我只是单纯地想哄住小祖宗别拖累大家,但阿素的眼光我不得不在意。
      女人心,海底针。
      四目交汇,阿素给我使了一个上的眼神,我啵唧一口亲在了小苏额头上,为了恶心她,我故意伸出舌头舔她的脑门。
      阿素对我的做法很满意,小苏被我恶心得不行,就拿枕头拼命地砸我来发泄她的不满。
      门外的敲门声机械持续着,几分钟后,又多了一重敲门声,这次敲门的声音没有大婶敲得大,我估摸着可能是她的小儿子在敲。
      我摸着后脑勺,小声问他们:“嘿,这家人该不会是有梦游症吧?”
      小苏用纸巾捂着脑门擦拭口水,附和道:“我看着也像,要不开……”她的话之所以终止,是因为我伸长了舌头在威胁她。
      阿素目光冷静,仿佛在洞悉着什么,她摇摇头道:“我觉得不是,反正不开门就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快睡吧,就当是催眠敲,我们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上路。”

      卞先生让我们安心睡,他要打坐,可以替我们守夜。
      大家慢慢躺下休息,可是听着外面的声音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铃铛声越来越清晰,敲门声也越来越重,门板都在微微颤动,狗叫声却没了。
      我们又都坐了起来,直看向门口。
      花不溜秋的窗帘上又多了一个人影,两个人影子,三个人影……上面映照出来的影子在增多,有干瘦的女人,有佝偻的老人,也有强壮的男人……
      不同的敲门声重重叠叠响起,充斥在每个人的耳朵里,甚至有人开始敲窗户了!
      小苏慌了:“喂,乡亲们,你们想干什么?”
      阿素淡扫了她一眼:“问了也是白问,闭嘴为好。”
      屋里的两个女人又开始斗嘴了,这是她们日常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和卞先生靠近窗边打探情况,偷偷掀了一点帘角看情况,吓得我立即反弹了回来。
      外面挨挨挤挤的大小脸全贴在窗户上,不,那是错觉,应该是他们密集地出现在窗户前,一张张泛青的脸庞,呆滞的表情,死鱼一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铃铛声愈大,敲门声愈响。
      门板和窗户同时在强烈地震颤,我想,再不开门,门窗会被敲出几个大窟窿。
      开门绝不可,我环视房内一圈,床边上也有几个窗户,只是这在二楼不好跳。
      我们几个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先走为快较好,我们仓促地拾掇背包,默契地扯下窗帘绑在一起做了工具,接成长长的一条粗绳放下去逃走。
      我们依次从二楼下去,然后踮起脚尖悄悄走路,村子里全是四处游走的人影,他们的状态像丢了魂儿似的,好像又在找什么。
      铃铛声呱噪大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就是不知声音确切的位置是在哪一处。我觉得村民的古怪和铃铛声或许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当下首先就是要找到铃铛。

      但是目前看来,我们连躲避村民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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