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交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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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阿素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先跟他们谈一谈。
阿素迟疑地点头同意，既然她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
我只给了她一声嗯，因为很多时候，我分不清如今身处的情况，所以不敢贸然保证一定的话，誓言这东西常常能变成食言。
我们在风景如画的阳台上谈心，微风吹拂起来，婀娜多姿的盆栽从而花香四溢。我掏出红色的软烟盒，抽出两支细长的香烟，替晋宇点好一支烟，也替自己点上一支烟。
我叼着烟的同时，将小苏拉了过来，面对面娓娓而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们说师父受伤是真是假，但我希望你们回去照顾他，这次就当是我不孝。我跟阿素走，不是来源于一时的冲动，太多的疑点，让我不得不前行，单是平行世界……其余的林臻……就让我……更相信阿素的话，你们骗我也好，为我着想也好，别再干预我了，行吗？”
阳台上的气氛一时半会儿有些凝重，晋宇一时沉默，小苏也沉默，我乏味地望着灰暗的天空。
小苏忽然上前抱紧我的手臂，她仰起那张白皙的巴掌脸，眼神紧张，嗓音柔和地说：“臻哥，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可是，你不要抛下小苏好吗？无论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
“你不管你爸了吗？听话，回去。”我劝道。
小苏扭头给晋宇使眼色，顺便道:“不是还有二师兄吗？反正我不走，我就赖着你了，你要我走，我就割腕自杀！”
我面对小苏的威胁和无赖，没什么办法，因为我相信她真能干出这种傻事。
晋宇两三口吸完了烟，他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气，最后将黄烟头从楼上没素质地随手抛了下去，他嘲讽道:“老子帮你们进行赡养义务？你们想得美！我也要一起去！”
末了，晋宇坦白道:“师父确实没受重伤，只是受了点元气伤，在小静山闭关修养，反正他老人家给我的任务就是把你看紧，保护好你，他说你执意要走，也就不强求了，总之，他要把小苏丢给你照顾。”
我斜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叹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虽然他们不承认，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
他们没有丝毫吞吞吐吐，直言说没有，态度出奇一致，不符合他俩从前喜欢吵架拌嘴的氛围 。他们这种微妙的态度应该是有什么古怪，我按耐住心底的疑惑，不再提那个未知的真相。
我们在阳台吹着冷风，互相交涉了一番，他二人还是不肯走，我就只能同阿素交涉了。阿素起初坚定地不带人，在我的游说下，她勉勉强强才答应了。
晚间晋宇自愿抱着枕头睡沙发，他是个粗人，跟我一样搁哪儿都能睡。
小苏和阿素挤一张床，我照样打地铺睡地，不过总统套房的地毯比那小破旅馆的床要干净舒服，我理着地铺，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因为我想起了黄小姐的死因。
小苏去浴室泡花瓣澡了，阿素面无表情地靠在床板上闭目养神，我跳到柔软的大床上蹲着，并且思虑了半晌。
说实话，我们仨睡这张大床绰绰有余了，我是单纯地想睡觉，另外二人争风吃醋的话，恐怕睡不好，我就打消了睡床的念头。
我回过神来抬起头，恰好与阿素睁眼那一刻对视上了，她眼神冷冷淡淡，不言语，似乎在等我开口。
我靠近她，盘腿而坐：“黄小姐的死因你不好奇吗？我们在局子里的时候，女警拿我的鞋底去检查，竟然说我的鞋底有眼镜碎片，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上次晚上有没有人进屋来，你感应不到吗？”
阿素神情内敛，她丢开怀里的金色抱枕，慢慢正襟危坐起来，她摸着下巴道:“那晚我没有感应到有谁来过，不过我进入休眠的状态养魂魄时，或许才没察觉到异样。”
阿素所说的养魂类似于保养身魂合一的方式，也能提高修炼，她是这么给我解释的。
我的注意力不在这些细节处，全在谁动了我的鞋底上。
我想让阿素跟我一起去查查第八世界的黄小姐的哥哥，她不打算浪费时间去查上一个村儿的事，在这方面我有强迫症，要把事情搞个明白，搞个通透，不然心里就像有更多的蚂蚁在爬一样，浑身不舒服。
我坚持自己的立场要去查一查案，阿素无奈道:“我得问问卞哥同不同意，他是个做事霹雳的急性子，他答应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做事，得经过他的同意？”我不乐意。
对于我的质问，阿素认为我们如今已经算是一个小团体，成员每做一个决定，应该考虑到其余人的需求和配合。
此话合情合理，没再引起我的逆反心理，我就爽快地答应，行。
我和阿素准备去次卧询问卞先生，路过摆设富丽的客厅，可见优美的壁纸墙上挂着一个大屏液晶电视，电视里放的画面少儿不宜，身穿和服的年轻女人被一群猥琐的大肚腩羞辱，这类屌丝侮辱女神的片子晋宇尤为爱。
阿素嗤之以鼻，她偏头告诉我，她很讨厌日本的片子，男优丑不是错，但侮辱女性的动作强烈恶心，看起来想吐。
我一时震惊，因此发问，你……你会看毛片？
阿素毫不扭捏地承认了，根据她生前的记忆来说，私底下会看毛片的女性也很多，在她读大学时，寝室里的同学都时常围在一起看片。
男女平等，在看毛片的这件事上也是如此。
阿素虽玩味一说，语气中却带着一种坦然的认真，莫名让我觉得这一刻的她明媚如阳，而又大方直爽。
晋宇将电视上的声音按大了一些，那清晰的几句雅蠛蝶，嗲得我分分钟多想。当他低着声音意有所指地骂了一句婊子时，我的旖旎心情缓缓消失。
我明白他嘴里的婊子指谁，我想目前来说阿素是我在意的一个女孩子，所以不论是陌生人，还是我的兄弟，都不可以在我面前这样光明正大说她坏话。
因此，我毫不客气地上前揍了晋宇一拳头，在他错愕的目光下，我嘚瑟地搂着阿素，大摇大摆地走去次卧。
我并没有听见身后传来晋宇的任何骂声，也没有转头再看他是何等神情，或许他的确以为我是一个被妖女灌了迷魂药的童子鸡。
阿素敲着次卧的浅色房门，侧头冲我暖笑着说，林臻，谢谢。
我摸着头，不知怎么回事，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别扭又粗鲁地骂，谢个鸟！我们之间……不用谢!
阿素又露出了一抹轻笑，她说“好”的同时，次卧内传来卞先生的声音，唤我们进去。
我们一起推门而入，彼此好像有什么地方更近了一些。
卞先生在室内仍旧戴着他那顶乌黑的鸭舌帽，他盘腿坐在床的正中央打坐，双眼自然地闭着，打坐的脸同样面无表情，他是个地地道道的面瘫。
阿素的高冷跟他比，似乎也差了一大截。
我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跟卞先生大概提了一下黄小姐那起凶案。
卞先生收了功法缓缓睁目，他看向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阿素提前帮我开了口：“林臻想去看看黄小姐的哥哥有没有可疑，或者看看这个世界的黄小姐会不会死。”
卞先生先是蹙眉，再是舒展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最终道：“可以，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在此待得太久，待得越久，变故越多，可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阻挠你回去呢。”
“谁处心积虑想要……阻挠我？”
我的发问，阿素和卞先生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他们没有多话，总之叫我时刻保持警惕就是了。
我觉得他们跟晋宇一样，一定是知道某些事情，却又为何不跟我直说呢？我试图向他们套话，卞先生以闭关打坐的借口下了一道逐客令。
我被阿素推出了门，二人离开次卧，我瞧见晋宇一脸淡漠地看着液晶电视上的腌臜画面，与其说他在欣赏，不如说他在出神。
而真正欣赏的人，是站在主卧门口，穿着一条宽松裙子的妙龄少女，小苏看得兴致勃勃，眼神入迷得仿佛要钻进电视机里一般，她撑着头悄悄偷看的模样，着实是一副偷油吃的老鼠样子。
小苏见我和阿素迎面走来，她神色一惊，面红耳赤又慌慌忙忙地躲进了主卧里，我忽然觉得小苏有一点可爱。
我让阿素先进主卧，接着我坐到沙发上，跟晋宇一起欣赏人性需求的某种画面。
晋宇替我倒了一杯葡萄酒，他端起冰凉的高脚酒杯递给我，我接过一饮而尽。
晋宇骂骂咧咧，土包子！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我来劲儿哼了一声说，我管他怎么喝，我怎么舒服怎么喝。
晋宇不是爱记仇的人，我俩哥儿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时常畅快淋漓打一架后，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除了有点轻视女人，其余的方面都还好。
他忽然靠过来问，你……真喜欢上那个妖女了？
老实说，我被兄弟问住了，细细想来，我只是感官上想泡她，我可以泡她，也可以泡别的女人。但阿素又给我一种天生的亲和力，这股亲和力还没到喜欢的层次，应该是在好感之上？
我对小苏似乎也有点好感，鉴于我们多年的感情，没好感那是扯淡。
晋宇撞了撞我的肩膀，又重复问了一遍。
我嘿嘿一笑，告诉晋宇，我喜欢充气娃娃和毛片里的女演员。
晋宇没好气地拍我后脑勺，我跟他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他力气不如我，被我压得死死的，他还夸张大叫手断了！
我威胁道，叫老子一声爹，爹就放你一马！
他骂，滚！
我使劲拧他的手肘，只听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随后，他怂里怂样地叫了一声爹！我才松手解放了他。
我松手时就料到晋宇会有反击，反手又是一次擒拿兄弟，我们嘻嘻哈哈地打闹一阵，休息下来后干杯喝酒，把红酒当成二锅头一般喝。
也不晓得那是几几年的酒，一口干了即是，我是比较随意的屌丝，晋宇迫于无奈陪我一起屌丝而已。
他说红酒要细细品味，在一旁解说得抑扬顿挫，天花乱坠。
当他见我闷了一口又一口的酒，酒咕噜咕噜消失的速度很快，他终于按耐不住了，也不管什么品不品味的事，跟我抢了起来，倒起酒就干。
我俩这一番喝酒，是猪八戒吃人参果。
我微醉之后，晋宇忽问，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我搁下酒杯说，这种废话也要问？
晋宇长吁短叹，露出忧伤的失落样说，那你怎么不相信十几年的兄弟，反而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走？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晋宇的话使我头疼，我捂着头站起来，又打了打哈欠，撑了一个懒腰说，我去睡了，你慢慢看片。
他骂了一句干，拿靠枕扔我，叫我滚去睡！
我一个回旋踢，枕头准确地砸到了晋宇脑门上，在他反击之前，我迅速跑回主卧里锁上了门。
小苏在床的左侧不亦乐乎地打游戏，阿素在右侧安安静静地看书，听到关门的声音，她们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事，目光齐刷刷地盯了过来。
这感觉真像她们等着我爱她们似的，我只能在心中爽一把，表面上正人君子地躺回地铺上睡觉。
小苏翻下床叫我陪她打游戏，我瞟一眼阿素，她正看着我。
小苏也十分期待地看着我，面对两道不同的目光，我最终选择睡觉。
小苏生气地踢我一脚，险些踢中了我的命根子，我抓住她的脚踝一扯，等她摔倒了，我将她横抱起来扔回了床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交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