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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渡劫 ...

  •   《樱花劫》第四章渡劫
      长长看看坐在对面温润如玉的男生觉得是在做梦,端起咖啡轻轻抿一口,尽量表现得像个城里人,而不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以给对面的男生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像三妹水水曾经给大姐杉杉的建议:你这个年纪到哪里都是在相亲,必须注意自身举止形象,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否则会嫁不出去的。
      虽然身边带着一只猛兽已经很毁形象了……
      至于对面坐着的男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学生会主席帕梅尼德斯。
      接到帕梅尼德斯的电话时长长在图书馆看书,说来也够凑巧,那天长长进图书馆忘记把手机关机或调成静音状态,手机响的时候是发出的声音是苹果系统的经典铃声,在苹果铃声此起彼伏的时代里,长长以为是别人的手机响了,甚至暗暗给这个手机的主人差评--进图书馆竟也没有一些自觉,说什么咱也是新时代三好学生啊。
      环视一圈,结果发现是自己的手机,顿时羞愧难当。赶紧摸出手机走出阅览室,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犹豫了好久最终按下了红色键,然后关机。
      这个号码长长记得,是刚刚进入学校时打进来一句话不说却播放《水边的阿狄丽娜》的那个号码之一。
      记错了?不会,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出现记错的情况,但是长长不会。长长对数字极为敏感,见一遍便能记住,所以长长的手机通讯录里一个联系人都没有,只要给她打过电话,长长大脑便会自动打开硬盘把数据存储起来以备后查。
      后来是武林亲自把她从图书馆门口拦下,质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长长解释了一通才把武林给安抚好,任由武林开着她那辆拉风的摩托车载她来这里。难得帕梅尼德斯不恼不怒一句报怨询问的话都没有,微笑着起身请长长坐下,长长抱着你不问我没必要解释的态度也不解释,直到长长落座帕梅尼德斯才开口。
      “上官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微笑,嘴角上挑三十度,眼角无皱纹,身体前倾五度,敞角式白色埃及棉衬衫无褶皱。结论:英伦风格,绅士中的绅士,贵族中的贵族。
      “是的。”长长觉得自己是受咖啡厅静谧环境的影响才会如此淑女,脊背挺得笔直,这好比把一只鸭子丢进了天鹅的队伍,不自觉地就会东施效颦。
      “这个周五我有事不在学校,你是学生会一员,你来暂代主席一职?可以吗?”
      微笑,嘴角上挑三十三度。一个更好看的弧度。
      长长原以为世上不会有像阿枝一样令人印象深刻的人了,近距离和帕梅尼德斯交流后才发现原来还是存在的。就这样淡淡微笑,一句话不说也赏心悦目,说起话来音调优雅迷人像极了耳边回荡的钢琴曲,如果说阿枝是一只让人捉摸不透的樱花精灵,那么帕梅尼德斯就是一位守护公主的儒雅骑士。
      “好的。”
      即便是公主也无法拒绝一位骑士的请求,不是吗?何况长长连公主的仆人都算不上,顶多算一个乡间卖花的小姑娘,更无法拒绝儒雅绅士的帕梅尼德斯的请求了,欣然接受。
      可是,帕梅尼德斯接下来的话长长就听不懂了。
      “谢谢。除却公事,还有一些私人请求。”
      “……”
      “林枝大人将爱犬送到大人您身边的用意帕梅尼德斯不敢猜测,让您担任主席一职帕梅尼德斯更不敢踹度,只能遵照林枝大人命令办事。但是大人的一些行为实在令帕梅尼德斯费解,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五次三番不给林枝大人面子,距林枝大人于千里之外。帕梅尼德斯知道自己位卑言轻,本不该请求大人什么,也不应该如此僭越。但是,希望大人能好好照顾自己和久久,不要让林枝大人分心担忧。您应该知道您在林枝大人心目中的地位是如何重要……”
      “停!帕梅尼德斯主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首先,我不是什么大人。其次,我不知道你和阿枝是什么关系,阿枝竟然能让你把主席的位置让给我。最后,我和阿枝的关系不用主席关心。再见!”
      帕梅尼德斯微微皱眉,好看的眼角露出不解,旋即起身对着长长的离去的方向微微弯腰以做告别。这是作为一个绅士的礼节。
      长长深感莫明其妙,这都什么跟什么?帕梅尼德斯怎么说也是研一的学生,还是学生会现任主席,对她一个一年级小学妹小干事居然用“您”这样的敬语。这还不算,更夸张的是帕梅尼德斯称自己为大人,大人不是古人才用的吗?二十一世纪以来用这个词语都是同学朋友间互相调侃的,使用环境也是轻松愉快的,帕梅尼德斯那认真的样子比真金还真,那气氛也绝对够严肃,那情景下从他嘴里说出大人一词总有一些阴森森的味道。
      晚上十点,灯光昏暗,冷风嗖嗖。
      长长看一眼黑漆漆的巷子,想起曾经看过的鬼故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提起脚步快速离开,心里想着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同时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生怕一回头看见身后出现一只红衣散发两脚悬空的索命鬼。
      如果阿枝在就好了,阿枝是不怕鬼的。阿枝扬言如果世界上存在鬼这种生物,自己就拜道家大师为师学习捉鬼法术,以后惩恶扬善斩妖除魔横行冥界,打得那些小鬼见她就退避三舍,看它们还敢不敢为祸人间。
      长长想起阿枝说那番话时神采奕奕的样子,自嘲的笑笑,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的,何必自己吓唬自己。小说终归是小说,鬼怪妖神不过是人们的想象罢了,自己一个唯物主义者应该对鬼神论弃之如敝履才对,现在却自己吓自己,真应了“人吓人吓死人”的老话。这么想着,步伐也就轻松缓慢了下来。
      长长这个心大的,回宿舍洗个热水澡顺便把帕梅尼德斯一番请求一番话给忘在脑后,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好像没有咖啡馆的无厘头对话,没有黑巷子的阴沉可怖。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偶而飘过的流云随意散漫,一个美丽的秋日。当然,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不用上课可以随意溜达,爱去哪儿玩去哪儿玩。
      长长背着包一路走走停停,漫无目的地闲逛到了紫峰大厦,此时夕阳西下,火烧云遮盖了头顶一片天空,高低错落有致的建筑一半镀金一半染墨,像肆意挥洒出的油彩,又像精描细绘的工笔。
      对于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人生地不熟的女孩子来说,天黑了也应该打道回府了。但是有久久的陪同,加上自己跆拳道黑带身手,长长的现实状况是拿出手机百度面前这座建筑。
      紫峰大厦,高450米,地上89层,世界排名第九位。
      嗯,可以俯瞰整个南京。这个理由够长长大手一挥向其进军。
      步出电梯,长长觉得来错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手牵手的情侣,再远一点的是组团一起来玩的,哪一个不是有同伴相陪说说笑笑?
      只有她一个纯粹的看客,看他们嬉笑,看他们玩闹,看他们对所见所闻表达看法或喜或厌。而她,嘴角带笑,一语不发,默默地从电梯里走出来,默默地穿梭于人群。
      那种感觉就像是没有收到邀请却头脑发热地出席了值得敬重的人的婚礼,周围的人要么把你当作空气无视毫不在意,要么投射过来诧异不解的目光然后自顾自道喜,虽然出席的初心仍在,却没有了原来祝贺赞美新人的心情。
      可惜阿枝不在。长长心说。如果阿枝在的话,即便不说一句话也不会这么尴尬。有一个人陪着也是好的。
      下去吗?
      不。已经上来了,不俯视一下南京这座六朝古都就下去这一趟就白跑了,还浪费了那六十大洋的门票。佛说,那是会消福报的,而每个人的福报是有限的。
      于是,长长转悠一圈找了一处算得上好视角的位置眺望。
      紫峰大厦不愧于南京第一大厦的美名,从七十九楼看过去,可以看得很远,看得到的也很多。东边有紫金山,西边是长江,南边有雨花台,北边是幕府山,稍微近一点的是玄武湖、北极阁、鼓楼、明城墙,还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楼房屋瓦……
      这些景致是那么小,就像一个个玩具小娃娃,地为床,天为被,就那样安安静静睡在那里,仿佛伸手就可以抓过来把玩。
      长长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无意识地放空了自己的大脑,空着空着,好像大脑里多出来一个空间,空间很大很大,可以把整座南京城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装进去……好像装一个南京城有一点大材小用了?还有好多地方可以放东西的,要放一些什么进去才好?……
      不知不觉天竟然黑了……长长想。哦,不对,是要下雨了。借着天边残存的光线,依稀可以看见从南边翻涌过来的黑云,吞吞吐吐,极速奔涌出来。不一会儿,整座城市全部埋藏在黑暗下。
      城市的灯光逐一亮起,就像是天空中太阳落山后夜空里逐一冒出来的星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到最后长长数不清了,万家灯火变成了万千星辰。
      现在,天和地倒过来了。
      如果没有雷电的提醒,长长会这么想。
      雷电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远的近的粗的细的织成一张大网,一道道比日光灯还亮的闪电划过夜空,“咔咔咔咔”的雷声就随后而至。身边还没有离开的一些女生开始躲进男朋友宽广的胸膛里,没有男票的也不怕,直接往闺蜜怀里钻。闺蜜小小的肩膀明显减少不了多少恐惧,这个时候还是有男票好。
      不过,有闺蜜可以抱着躲避恐惧已然不错,如果和连闺蜜都没有的人相比。
      长长耸肩,手触摸上玻璃。
      玻璃幕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都在靠里面的地方躲避雷电,可是光这玩意有时候很让人烦心,它不打招呼就突然出现,也不打声招呼就突然消失,和雷声一样一惊一乍,心脏不好的很容易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
      雷电过后总会下一场大雨,然后雷电就会少了,长长如是想。
      现实是半个钟头过去,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亮,像是雷电中心汇聚在头顶上,噼里啪啦甩开膀子打,声音比摇滚音乐会震耳几十倍,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震穿。
      长长走近玻璃幕墙,看见几道大小不一的闪电同时划破夜空,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这是哪位大神在南京渡劫的节奏?!看这电闪雷鸣架势十足的。
      呃……渡劫……真是奇怪的想法,肯定是小说看多了……
      该停就停住,都持续这么长时间了,甭把人家孩子吓出个三长两短。长长开始向雷公电母吐槽。这闪电雷鸣的,不知道把多少小孩吓尿了,幼儿园老师必然是忙坏了,四五岁的小孩听见这噼里啪啦的雷声,不拿出“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精神大展神威才怪。长长想想那几十个孩子聚在一起比拼嗓门的情景就头皮发麻。
      手机突然震动,是短信,不认识的号码:上官女士,你好!您的爱犬于十分钟前走失,本店正在寻找,请您耐心等待。如果您有爱犬的消息,请告知我们,谢谢!#宠物店。
      长长明白过来了,她上来之前担心这里不让带宠物进来,就把久久放在一家宠物店里短时间寄养,还不让他们把久久拴起来或关进笼子里,告诉他们只是把久久放在店里就好,并且保证久久不会乱跑。现在看来是久久自己跑丢。
      不得不说久久和其它狗不一样,别人家的狗遇见这样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天气都会把头埋进窝里,以免自己受到无妄之灾,偏偏它会在这样的天气里跑丢,估计不找它它也会回来。
      长长毫不担心地回复两个字:好的。
      长长收起手机,继续看窗外的雷电世界。雷电活动好像变小了不少。看了不一会发现有什么东西咬自己的裤脚,好奇地低头一探究竟,发现是满身雨水的久久。
      长长说久久是一只神兽,它就是一只神兽!不仅不怕雷电,长长在七十九楼久久都可以找顺利上来!而且避开了层层安保工作人员!这简直就是一部忠犬找主的感人纪录片!
      可是,这拖拽长长是闹哪样?难道是在宠物店半天都没有人喂食吗?饿了?不像啊?久久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长长迈开腿,久久转身跑去电梯前,径直精准地用前爪拍了向上去的按钮,可能是楼层太多的缘故,长长和久久等了约二十秒钟,电子屏幕上显示电梯还停留在20层,还有59层折合时间约一分二十秒才能到达。
      久久急躁的直哼哼原地打转,突然迈开四蹄转身离开向楼梯口跑去,回头见长长不跟上竟然露出哀求的眼神,从嗓子里发出的哼唧声也透露出淡淡的哀求。长长想着短时间内无法阻止久久这无厘头的举动,不如跟上去看看,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久久如此顽皮不受领导。
      虽然以往久久也很不受长长领导,但是久久还没有突然要带长长去某个地方的先例,说不定久久会带着自己发现什么很好玩的事情。
      久久在连爬几十级楼梯之后转向一个楼层,长长估计是81楼。80和81层是总统套房层,长长脑海里浮现几个小时前百度到的信息,暗自伤神。哦,不,是伤脑细胞,这下可不好玩了。
      长长能够想象待会儿久久和自己被值班人员逮住会是什么场景。工作在这栋世界第九大高楼里的人,好像自己也借助了这栋大厦的高度比外面的人高出一个头,看人都是趾高气昂眼高于顶,自己一个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丫头片子竟然敢无视他们的规定登上只接待帝王的奢华楼层,估计只有接受白眼被扫地出门的份。
      反正已经来了,顶多破罐子破摔了。长长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名贵装潢,就发现久久用两只前蹄拍一个厚重华贵庄重的门,拍得门闷声的响,只好赶紧上前抱住久久用力往后拉。
      没想到的是,门,开了。
      竟然是帕梅尼德斯。带着很绅士的微笑。虽然看起来很勉强。
      这一次长长看出他的着装风格了,是博柏利古典厚重的英伦复古风格,脚上的黑色皮鞋也是很昂贵的奢侈品,如果长长没看错的话,都手工制作。
      奢侈。长长心里评论。不过,看他的样子对自己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嘴角上扬的弧度瞬间达到长长见过的最大限度三十五度,这一点反而表示了帕梅尼德斯的心情在见到长长之后明显改善。
      “林枝大人果然从不出错,您来了。请进。”
      ……
      久久见到开门的帕梅尼德斯更加激动,一使劲就挣开了长长的怀抱,冲进帕梅尼德斯让开道路的房间。长长也鬼使神差地擦着帕梅尼德斯进入,任由帕梅尼德斯将门关上。
      这里有想要见她同时她也想见的人。长长突然出现这个想法。觉得很莫名其妙,这样一间装潢考究奢华高贵的套房,住着的人一定是一个像帕梅尼德斯一样,是一个见一面便会记忆深刻的人,目前为止已经见到帕梅尼德斯了,虽然认识自己的人远多于自己认识的人,但是如果存在这样一个认识自己的人长长是不会毫无察觉的,那么,这个房间里不会也不应该再有这样一个人了吧?
      久久进去的房间也许是一个洗手间。长长想。因为久久是一个很通人性很臭屁的家伙,每次大小便必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解决,最多的时候就是进洗手间,而且只进男洗手间,长长观察了久久很久,至今没有发现久久走错过。
      长长虽然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是还是不受控制地向久久跑进去的房间望去。
      有的,这个房间里除了帕梅尼德斯一定还有其他人!
      想到这里,长长快步向久久消失的门走去,猛地一下将虚掩着的门推开到最大的负九十度,沉重的油漆雕花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长长定在了原地。
      巨大的黄梨雕花木床上,雪白蓬松的天鹅绒加厚被覆盖着一个几乎看不清轮廓的身体,如果不是露在被子外的安睡如婴儿的熟悉面孔,长长会以为被子下面没人。
      阿枝。那个面孔是阿枝。
      或许是她皮肤本来就白皙的缘故,抑或许是被雪白的被子枕头包裹着的缘故,此时的阿枝脸色苍白的犹如葬礼上惨白的白绫。
      久久轻哼哼着,声音哀怨悲伤又愤怒自责,刚猛壮硕的身体蜷缩在床脚,好像这样可以让降低自己所占空间,以便给阿枝留下更多的氧气让她呼吸更顺畅一些,单纯的像孩子一样以为这样就能洗去阿枝脸上的惨白。
      此时此刻,长长脑海中浮现出粉嫩的樱花开败后如雪纷纷扬扬飘落的情景。
      “这是怎么回事?”长长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每一个字都是从齿间挤出。落英缤纷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场景,像春天遇到暖风冬日出现阳光,长长却莫名的烦躁不安怒火中烧。
      责问的声音中透露出的寒风凛冽的冷,周身寒气逼人。
      帕梅尼德斯震惊地盯着立在卧室门口的背影,仿佛要把这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看穿。
      他觉得冷。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对寒热冷暖的免疫力有多强大,即便是在长江中做一个从北岸到南岸的冬泳也不会感到寒冷,在撒哈拉沙漠做一个八小时的日光浴也不会感到炎热。但是他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沁入肌骨的寒冷。
      “为什么不送医院?”
      温度更低……久久声音全无,蜷缩的更紧。
      “林枝大人现在体虚,承受不了您的冬寒之气,大人。”帕梅尼德斯语气恭敬的像是伦敦贵族的资深管家,说话时微微弯腰以示尊敬。
      “呃……”长长一愣,转过头来将无知不解的目光投向帕梅尼德斯,心想帕梅尼德斯这样温润如玉的人不适合做管家,但是这声音的语调简直和黑执事里的萨巴斯蒂安如出一辙,皱眉:“帕梅尼德斯主席,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大人。”
      “……”帕梅尼德斯被长长纯洁如小兔子的眼睛弄得一阵不解,好像刚刚突如其来的寒气不是因她而起,是他帕梅尼德斯搞错了。但他知道自己没错,他清晰地感受到严寒是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久久的心跳甚至因为严寒暂停。
      “你能告诉我阿枝这是怎么了吗?”没有回答就换一个问题,长长从来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知道要在旁边的树上多试几次。“发烧了吗?”
      长长见帕梅尼德斯还是那副“你是哪里来的怪物”的表情,只好自己走进阿枝一探究竟,坐在松软的天鹅绒厚被子上,将手背放在阿枝光洁的额头上试了一会儿,又放在自己脑门上比对一下,给出自己的结论。“好像没有……那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
      长长展开了她的丰富想象……前几天帕梅尼德斯告诉她,阿枝让他把主席的位置让给自己,他答应了,而且据观察是很高兴地答应的,那么阿枝肯定是给力帕梅尼德斯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或承诺。虽然自己没答应接替主席或者说暂代主席的职务,但是帕梅尼德斯照做了,也就是说阿枝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现在阿枝脸色苍白难看,躺在帕梅尼德斯的私人总统套房里,门撞击墙壁那么大的声响都没有将阿枝惊醒,也就是说不是正常睡眠状态,换而言之就是……被下药了!这样一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帕梅尼德斯接收到长长越来越犀利越来越警惕的目光,恍然大悟,微微弯腰避免和长长对视,说:“林枝大人刚刚渡劫,帕梅尼德斯是在这里接大人的,请您不要多想。”
      渡劫……渡劫……渡劫!!!
      长长看到电闪雷鸣时的想法!!!
      不对……不对……不对……哪里不对……究竟哪里不对?……知道了!是渡劫这一说法,渡劫,渡劫,阿枝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和渡劫产生关系?怎么会和刚刚那吓尿了无数小孩的雷电有关系?如果偏要安一个渡劫的说法的话,帕梅尼德斯的不良企图被自己识破打断,救阿枝于水深火热之中,对阿枝来说确实是渡过一劫。
      不能被帕梅尼德斯人模人样内里却蛆虫满堆的家伙给蒙骗了!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大人”,还有那尊敬的态度,绅士的风度,全都是做出来骗人的!所以阿枝才会躺在这里!
      帕梅尼德斯又感受到了逼人的寒气,温度比前一次低很多,这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长长—”
      耳边虚弱无力的尾音骤然打断了温度持续降低的趋势,帕梅尼德斯关切地抬起头看向阿枝比白纸还白的脸。
      “阿枝?”长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声呼唤阿枝,轻声细语,好像稍微大一点的声音会把眼前的陶瓷娃娃震碎。
      阿枝没有睁开眼睛,上扬的嘴角表明她现在很开心,也许是因为见到长长,也许是因为长长所想的她渡过了一劫,长长分辨不清,只能以一个高难度的俯身将耳朵送到阿枝嘴巴边,为了听清阿枝蠕动的嘴在说什么。
      “我没事……帕梅尼德斯,什么都没干……别揍他了。我很累呢……长长……我先休息一下,…好吗……”
      长长瞳孔扩张又缩回原来的大小,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又被阿枝猜到自己的想法了,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是关心则乱,阿枝不是那样的人,没有人可以胁迫阿枝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就算阿枝真的给帕梅尼德斯承诺了什么,如果她想抵赖,有一百种甚至几百种耍赖的方法,不至于把自己搞得睡在床上像一个……死人。
      那就等着阿枝醒过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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