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药师少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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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光阴转瞬即过，无衣教完今日的内容，从村头的猎户家回返家中，在客房躺着的那人至今还未苏醒，若非他察觉到那人体内越来越强烈的生机，说不定就要认为这人醒不过来了。
照例来客房查看的他，忽然发现床上躺着的人今日似乎有些不同，疾步走到床边探向那人的脉象，脉搏跳动强劲，体内的生机也浓郁到了临界点。这样的迹象让无衣明白这人将要醒来了。
果不其然，在无衣收回把脉的手，在床边坐定之时，床上的人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眸，迷茫、疑惑、惊讶在他的眼底闪现，但随即便恢复了清明，目光锐利而警觉地看向无衣，眉宇微蹙，心中的疑惑方要问出口，但喉间的干涩让他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换成了轻咳，“咳咳……水……”
无衣扶起床上的人，拿起放在床边矮凳上的水碗抵在那人的唇边，小心地助那人喝水润喉，“你久眠初醒，有什么问题，慢慢来，只要是无衣所知，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点了点头，安静地喝水。
“够了。”
沙哑的声音在无衣的耳边响起，阻止他继续为自己倒水。
“我知晓你有很多问题，但，可否先告知阁下是谁？”无衣放下水碗，做回方才的位置，他需要确认这人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人。
“老人家我是慕少艾。”
“慕少艾？”无衣噙着浅笑反问，“素还真的好友。”
“哎呀呀，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慕少艾眯着眼眸笑道，“看来你是素还真的朋友啊！只不过，药师我记得我已经……”
“已经死了。”无衣接上了慕少艾的话，“我曾在屈世途那处听说过你的事迹，听说你最后被人海葬了。”
“谁说老人家我死了！”慕少艾一脸恨铁不再成钢的模样摇了摇头，“那些医术不过关的家伙，在老人家我重伤休克的时候就把我给用火海葬了，若不是天可怜见一阵海浪扑灭了那火，药师我没被打死就被他们给烧死了！”
“噗哧……咳咳咳！”无衣捂着嘴，闷声轻笑。
慕少艾瞪了无衣一眼，眼中虽有些许不满但更多的是对于故友的还念，他继续说道，“呼呼，那些家伙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药师我又为何在这？”
“苦境武林，能够安然退隐的又有几个。”
“说的也是。”慕少艾脸上闪过一抹苦涩。
“苦境之事我了解的不多，但屈世途跟我说到你的时候，提到过阿九，他还活着，但却不知所踪。”
“哎呀呀，阿九还活着？！那就好，药师我也放下心了。”慕少艾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笑。
“至于药师你为何会出现在此，我也不知。”无衣无奈地摇了摇头，慕少艾为什么会出现在九界，就如同他自己为何会来到九界一般，不知缘由。
“哦？”慕少艾垂下了眼帘，眼中的泛起了浓浓的探究，他还有意识的时候，一直在海上飘着，没有遇到过一个生物，而记忆的最后是一阵滔天巨浪覆没了载着他的木筏，难道跟这有关吗？
无衣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本已身死，在被素还真火葬之后，恢复意识后便已身处此界。”
“这里不是苦境。”慕少艾听懂了无衣话中的意思，他淡然地说道，目光却是在扫视无衣，心中衡量了许久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又是一个跟素还真一样的聪明人，只可惜这人有病，且沉珂极重。
“不错，此地乃是九界羽国，一个有别于苦境的所在，与苦境之间的联系尚不得而知。”无衣诚恳地说道，“不过，我到此至今仍是一无所获，而且这方天地对人的限制比之苦境要大得多，或许是无数远离苦境的天外星界之一，又或是异世。”
“呼呼，看来我们是回不去了。”慕少艾调笑地说，心中却是有了猜测，看来是他失去意识前的那道巨浪送他来此的，而回去的希望，渺茫啊～
无衣虽然认同慕少艾的说法，但是在彻底融入此界之前，他们还是有回去的可能。“也许吧，但在本命星现之前，尚有一线机会。”
“哎呀呀，原来你也是一个神棍啊，那这便交你了，药师我啊是一个老人家，不宜操劳太久，还是安安静静地养伤、养眼吧！”慕少艾脸上带着慵懒地笑意，欣赏着坐在床边的无衣，“我说无衣美人啊，药师我越看你越觉得赏心悦目，养伤的时候，你多来我这坐坐，陪老人家我聊聊天。”
无衣颔首应下了此事，“药师说笑了，你是无衣在此界唯一的故人，无衣自当会照顾好你的。”
“哎呀呀，那就劳烦无衣美人了。”
无衣起身对慕少艾说，“无妨，不打扰药师休息了，无衣先离开了，若有事需要帮忙，高喊一声我便能听到。”
言毕，无衣便转身离去，带上了房门，而在床上躺着的慕少艾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就算无衣说有一丝机会，但他也很清楚知晓他和无衣是无法回到苦境了，毕竟在那里……他们都是已死之人。虽然他方才在无衣面前说自己只是重伤假死，但是在无医无药的大海之上飘荡那严重的内伤令他身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只是不知为何他会一直保持着灵魂离去却无法往生的状态，或许这是天意吧。
“唉……”慕少艾望着头顶的帷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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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流转，韶华不改，时光荏苒，一转眼，无衣和慕少艾来到羽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间无衣除了在村内教书，细心培养灵羽等人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捕捉空间中的节点，却仍是一无所获，而慕少艾在伤好之后搬出了无衣的住所，在无衣房子旁请人新建了一座药庐，还收养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当药童，每日不是逗灵鹭，就是欣赏美人、美景，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这一日的夜晚，无衣站在自家院中遥望夜空，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头也未回，仍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只是出声说道，“药师，你来了啊！”
“哎呀呀，我说无衣美人啊，这么完叫药师我来这，是有什么事啊？啊～”慕少艾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地走到了无衣身旁，“老人家我年纪大了，禁不起这么折腾。”
“本命星现，你我如今已彻底融入了此界。”无衣淡淡地说道，神情平静而安然，但他的声音中却流露出一丝释然，如今他是彻底放下了，在慕少艾出现之前，他从未想过要回到苦境，但慕少艾出现了，这说明苦境和九界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可如今本命星现，那怕来日他回到了苦境甚至是四魌界，也只是一名与那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嗯。”慕少艾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随即舒了一口气，“天意如此，无需多想，话说无衣美人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虽是疑问的话，无衣却听出了肯定的语气，他颔首应答，浅浅地弯起唇角，“确实，这几日我已不会在梦到过往了，鼻尖一直萦绕不散的血腥味也在这一朝彻底散去，如今，清醒的竹香和药师你身上的药香我可是闻的一清二楚。”
“看来你的病是好了许多。”慕少艾转身看向无衣，那日渐清明的眼眸让他知晓无衣正在一步步走出过往的束缚，但是……这沉珂还没有痊愈，仍需要继续治疗。
“这几年，药师的安神汤让我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无衣低下头来，转身与慕少艾对视，深蓝的眼瞳与褐色的眼眸相对，感激之意流露于表。
“呼呼，不用谢不用谢，你是药师我的好友嘛！”慕少艾摆了摆手，话语一转，“不过，无衣美人你让我过来不知这件事吧！”
“这是自然。”无衣颔首，他抬头看向天上靠近的两颗星星，笑着说道，“药师这几日带着灵鹭去后山采药吧，或许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哦？是怎样的收获，会让药师我意想不到呢？”慕少艾疑惑地看向无衣。
无衣摇了摇头，神秘地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你们这种神棍呀，最让人讨厌了，说话总说一半，让人心生好奇却不说明白。”慕少艾无奈又好笑地说道，心中却在思量是什么会让他意外呢，应该是医药方面的东西吧。
无衣见慕少艾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他已有定见了，便随意地反声相驳，“无衣只是一名私塾先生，神棍之称可担待不起啊！”
“呼呼，无衣美人你明日来药庐拿新药吧。”慕少艾转过身去，边朝外走边说，“旧疾虽除，但你的身体仍需调养才能好彻底，记得来拿药啊！别忘了啊！”
无衣目送着慕少艾离去的背影，摇着头无奈地笑道，“药师你可真是一点亏也不愿意吃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药师少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