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追妻，水深火热》格沐子

18、第十八章

　　楚辞：......
　　烛九阴：“嗯，就这么着吧。”
　　天色黑下来了，早就有一家农户亮好了马灯在门口迎接。想必是东厂的安排。
　　下得马车，就听见烛九阴对二皇子说，“此处是东厂的一个联络点，距离京城不远。眼下咱们就在这里歇了吧，明日一早上路。”
　　二皇子称赞东厂情报网遍布天下。
　　烛九阴说，“都是为朝廷效力，若没有朝廷，哪来东厂的今日。请吧公子。”
　　烛九阴用眼梢扫了一眼楚辞，只见她躲在阴影里，垂着头，半点没有今日出门时的高兴。
　　进屋之前，楚辞特地看了看这农院。院子很大，角落堆放着一应农具，看样子东厂的番子不仅要会打探情报，还得会做农活。除此之外，院中拴着一条纯黑的大狗，若不是它从黑影里跑出来她都没注意。大狗不咬人，一个劲儿的摇尾巴。就好像知道真正的主人来了似的。
　　除此之外，院中还堆放着一处柴草垛，草垛上靠着一个不高的木梯。
　　大家都进屋了，楚辞跟在最后。
　　农家屋子，人一多就显得格外拥挤。
　　今晚她格外勤快，甫一进屋子，就放下东西，跑去灶房帮主人家忙活。女主人是个典型的粗壮庄稼人，说话大嗓门，做饭上菜手脚麻利。楚辞怕女主人赶她去堂屋，硬是拉着人家聊家常。
　　说到最后，人家问她，“你是女娃子吧？”
　　楚辞：“很容易看出来吗？”
　　“也不瞧瞧咱们是干什么的，眼瞎了都能看出来。”
　　楚辞本来也坦荡，“跟着主子出远门，穿成这样比较方便。”
　　女主人摸摸下巴，“我见督主多少回了，还从没见他带哪个女娃子在身边过。就连十三都是有事才出现。”
　　楚辞很好奇，“十三是谁？”
　　“十三就是十三喽。”
　　楚辞：说了等于没说。
　　忙碌过后，终于安静下来，就连农家夫妇都各自回屋了。楚辞拿了煮熟的地瓜，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引大黑狗过来，“来...乖...”
　　“呜——”
　　那大黑狗全然没了烛九阴一进门时的热情，防备地朝着楚辞龇牙。
　　她本来想着喂喂狗，挣个脸熟，夜里她准备跑的时候它别叫。眼下倒好，翻脸不认人了。那么大一只狗，万一挣断绳子扑过来就不划算了。
　　楚辞将地瓜放在地上，“便宜你了，白吃我一个地瓜。”拍了拍手，准备起身回屋。
　　这时她听见有人说话，“这畜生被训练过，除非是主人，否则谁来投喂它都不会吃。”
　　楚辞就好像被钉在原地。
　　身后的二皇子缓步往这边走。
　　楚辞的心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二皇子说， “捡起来吧，别糟蹋了。”
　　“是...是公子。”楚辞像个木偶一样，弯腰捡起。想回屋子里，但褚见飞就在她身后挡着。
　　楚辞转身弯腰，行了个深深的大礼，“奴才告退。”随后便要走。
　　谁知，褚见飞一伸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好像很怕本宫？”
　　楚辞垂着头，“是...是怕。”
　　“为何？”二皇子试图让她抬起头来，这个小奴才好像一直低着头，他就没瞧见过她的正脸。
　　“奴才...奴才.....”这种境况是楚辞没有料到的，大脑根本不会转，她想不出合适的说辞。面对他，她甚至都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公子。”是烛九阴。
　　二皇子见是烛九阴便将手臂收回来，“是小九啊。”
　　烛九阴对着楚辞呵斥，“唐突主子该当何罪啊？还不赶紧滚！”
　　楚辞一躬身，“是，奴才这就滚。”
　　及时出现的烛九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她从未这么感激过他。
　　烛九阴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微微变化的表情几不可察。
　　回屋以后，楚辞去给烛九阴铺床，却发现都已经铺好了。屋子虽是土墙，但里面收拾地格外用心，屋内拢着炭火，暖烘烘的。
　　没有什么是需要她再做的了，只得伸手将被角掖了掖。身后传来烛九阴的声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知道我们出来干什么吗？”
　　楚辞说，“不知道，反正你不是真要卖我。”
　　她听见烛九阴说，“这趟出来要寻一个人。”
　　楚辞如鲠在喉，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哦，寻什么人？”
　　“寻一个失踪十年的女人。”

　　她对答如流，“我看悬，失踪十年了，人还在不在都说不准。”
　　“找找看。”

　　烛九阴走到楚辞的面前，抬手抓住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问，“方才，你怕他？”
　　她躲开烛九阴的目光，“我可是升斗小民，除了你，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地保了，连县太爷都没见过。督主都得行礼的人，我见了能不怕啊？”
　　她在微微发抖。
　　烛九阴盯着她，不说话，那双眼睛像钩子一样危险，要将她心里的话勾出来。
　　楚辞招架不住，硬是把手臂从他掌中夺回来，开始胡扯，“...我以前订过亲，那个男的跟这位主子长的有些神似。”
　　烛九阴双臂抱在胸前，“接着说。”
　　“本来都准备成亲了，结果他掉水塘里没了，他家里句赖在我头上。”
　　“为什么？”
　　“因为我是通阴先生。你看，我都双十了，还没人敢娶。所以，这位主子的长相勾起了我的伤心事。”
　　烛九阴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楚辞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本来后面还编了几句等着他，谁知道他不问了，“睡觉去。”
　　见楚辞愣愣的站着没走，“你打算睡这里？”
　　“不。”楚辞拔腿就走。
　　楚辞一脚迈出屋子，里面的烛九阴就嘱咐她，“夜里没事的话最好别到院子里去套近乎，那只狗可是相当凶猛。不是一星半点的吃食就能讨好的。”
　　楚辞听得头大，这个人真是狐狸一样精。
　　“督主，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狗，想喂它点吃的而已。”
　　“本督有说你不单纯吗？走吧，门关上。”
　　被他将了一军，楚辞心虚的关上屋门。瞧一瞧站在角落里的那只大黑狗，眼珠子锃光瓦亮，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