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追妻，水深火热》格沐子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楚辞捂着自己鼓噪不安的心跳，自己居然梦见与烛九阴相亲，还是自己母亲介绍，这简直就是离谱。
　　缓了半天，从床上下来找水喝。杯中水是凉的，一杯下肚，根本不觉得凉，反倒是觉得体内的燥火扑灭了一些。
　　看看沙漏，再有半个时辰就该起了。有句诗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垂死梦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眼下她却是垂死梦中惊坐起，东厂太监入梦来。
　　楚辞使劲揉了揉脸，觉得都是自己从未与男性这般接触的原因导致她居然梦到了烛九阴。
　　母亲做梦中说她不小了，该找个人成家了。
　　这么多年都没梦见过母亲了，怎么偏偏今夜就梦到她了。
　　楚辞想起烛九阴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唇若涂脂，丹凤勾魂，是很迷人。他的身材也很好，精壮的上身看上去就光滑有弹劲。
　　此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腰身有腰身，倘若他是个正常男子，那么在绣楼上抛绣球就没那些小姐什么事了，估计全城的姑娘都得站在绣楼下等他抛。
　　她蹙起眉头，“难道我贪恋烛九阴的美//色，而不自知？”
　　过一会儿又摇摇头，不能，方才她可是被吓醒的。
　　“难道是母亲...”母亲惦记自己，特地入梦来嘱托她要关注自己的终身大事？
　　楚辞是通阴先生，她比普通人更加相信灵的存在。
　　想起母亲，披衣出门。
　　夜里又下雪了，地上薄薄的一层，踩上去有种轻盈的温柔。楚辞面西而跪，双手合十，“感恩母亲对女儿的挂念...”
　　话未说完，泪已流。
　　不大会儿功夫，院子里有开门的动静，大概是别人也起了。
　　楚辞匆匆磕了三个头，刚站起来就见翠桃远远地露了半个身子出来，朝她一打招呼，又笑嘻嘻地躲回去了。估计是外面太冷，回去加衣裳了。
　　不想了，楚辞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自己，接着就往烛九阴的住处赶。
　　在去的路上，她想了想，找郎君这回事，驼铃镇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她以前碰过钉子。得去驼铃镇以外找，都城的男人不能要，日后她不打算再来都城。虽说到驼铃镇以外找，但是还不能距离太远，毕竟她还有个爷爷要照顾，按照老爷子的脾气，她成了亲以后，他肯定不会跟她一起去新家。
　　而且还得找个不介意她做通阴先生的男人，通阴这个技能是她的饭碗，任何时候都不能丢。
　　盘算来，盘算去，她发现自己的择偶范围很小。
　　琢磨了半天，突然发现招赘婿比较合适。从外面招一个赘婿，她既能不离开驼铃镇，又能照顾爷爷晚年。
　　所以，现在她只差一个条件就可以成亲了，那就是找一个愿意入赘她家的男人。
　　早怎么没想到呢？心中有了办法，楚辞舒了一口气。
　　等回了驼铃镇就托媒人去张罗。
　　这边楚辞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另一边烛九阴也已经起了。
　　楚辞取来大红莽衣，转到烛九阴的身后，替他更衣。
　　眼前的人，宽肩，窄腰，屁///股翘。楚辞打定主意日后的夫君就照这样的找。娶回家里既能做活，又能欣赏，日子过得指不定得多美。
　　自己想着想着，发现生活又有了新希望。
　　虽然没说话，但是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告诉烛九阴她盯着自己的腰封不放大概是在臆想什么东西。
　　上方传来烛九阴的声音，“你看什么？”
　　楚辞的魂这才被拉回来，她脸不红心不跳，“没什么，就是看看这莽衣合不合身。”说完了，将烛九阴的衣领虚虚的整理一下，“还成，挺合身的。可以出门了。”
　　烛九阴走的时候都还觉得她莫名其妙。
　　离府很远了，烛九阴将宋玉人唤到跟前，“你不觉得她表情怪怪的？”
　　宋玉人个单身汉，他没觉得楚辞跟往常有什么区别，“没有啊。”
　　烛九阴没得到想听的，一摆手，让他走。接着又将他叫回来。
　　皇城门在前，烛九阴从轿中下来。
　　白雪似乎将天色映得亮了一些，烛九阴站在白雪间，那种冷峻在一瞬间回来了。天地本来阔大，但世间的纷纷扰扰将形形色色的人困在一墙半隅中，前进不得，也后退不得。
　　宋玉人上前，烛九阴望着眼前的宫门，低声吩咐，“将计划告诉十三，让她随时待命。”
　　“卑职领命。”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不说皇宫，就连民间都有了准备过年的气息。
　　辞旧迎新，本是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人人都为迎新年而红光满面。但碎琼国对东南边境的骚扰已经穿过灵川洲，沿着白鹫河进入鹊桥洲。要是鹊桥洲再被从内部打开一个口子，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深入腹地。到时候，恐怕麻烦就大了。
　　所以，武朝与碎琼国联姻的事宜提上议程。
　　碎琼国收到武朝国书，兴奋异常。他们知道皇帝不情愿将女儿嫁到碎琼，但是既然他能答应，那么眼下就不要再逼得那么紧。提议年后二月再遣使来朝，商议婚事。
　　这给了褚南昭一个喘息的时间。
　　皇上对烛九阴说，“你尽快去查找，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烛九阴说是，“奴才已经将人都派出去了，主要前往余潭州一带，查看有无小公主的踪迹，奴才预计不日便会有消息。”
　　想起余潭州那一仗，皇上咬牙切齿，“朕恨不得将那贾尚良碎尸万段！朕的公主丢失，爱妃死于马下，都是拜他所赐。”这一通骂，既是为了女儿丢失一事，更是为了当年贾尚良差点将他瓮中捉鳖的耻辱。只可惜，当年攻进建阳城的时候，贾尚良已经殉国。
　　烛九阴并未对此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恭恭敬敬地听着。
　　烛九阴出了太极殿，往司礼监去。老远就见二皇子等在游廊下。
　　别的皇子对寻公主的事有所关注，但都谈不上亲情。只有这二皇子，似乎格外关心她。
　　果不其然，二皇子说话并不转弯抹角，“九公公有皇妹的消息吗？”
　　烛九阴告诉他暂时还没有，“毕竟是十年前丢的，要想找还是要费一些时日的。”
　　二皇子抱歉地笑，“是本宫着急了。”
　　烛九阴好奇，“二皇子似乎与小公主的关系很好。”
　　他点头，“是啊，小的时候，本宫下了学就带她一起玩。”二皇子好像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她很懂事。偶尔任性一把，不仅不叫人厌烦，反倒是更令人喜爱她。”
　　烛九阴，“二皇子的兄妹情真叫奴才羡慕。”
　　二皇子苦笑着摇摇头。
　　褚见飞没有说出口的是，每回大妹妹知道自己带着小妹妹出去玩或者给她带零嘴回来，大妹妹都会去找母亲告状。
　　母亲是不会责骂自己的，但倒霉的是央央。母亲以央央影响自己进学为借口，将央央连同当时的青姨娘，也就是后来追封的青妃，一同责罚。父亲征战在外，这些家事他是不管的。
　　二皇子知道，母亲真正要责罚的是青妃。父亲自从有了她，对母亲的爱意就很少了。这些陈年往事，褚见飞不知该如何评价。谁对谁错，是一桩剪不断理还乱的官司。
　　所以，后来他不怎么敢带央央玩了，兄妹之间终归是疏离一些了。这么多年不见她，都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