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人设崩塌记》五月春寒

20、第 20 章

　　金妮刚才忘了，菲利克斯是歪果仁。对于英国的小巫师，高锥克山谷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和反黑魔法教育基地，但是菲利克斯没有去那儿学习的义务。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何止，还是邓布利多校长的故乡呢！”金妮觉得菲利克斯气得语气都在哆嗦，“你的兄弟为什么要把仓库选在那种地方！波特夫妇的遇难地很好玩吗！”
　　“对不起！我忘了你没去过！这下我们怎么办？我上次是被他们带到山谷的入口之后再——”
　　“行了，”菲利克斯生气地打断了她，“你运气真好，我开学前去玩过，走吧。”
　　你刚才还说高锥克山谷不好玩！金妮心里吐槽。
　　扑通一声，他们就摔在了高锥克山谷教堂后面的雪堆里。菲利克斯一直拽着金妮的胳膊，两个人都没放手，连跪带爬从雪堆里出来，这才发现他们撞塌了路中间的一个大雪人。周围都空得很，偏偏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有这么一个障碍。这种情况似乎预示了今晚的不利。金妮对这个教堂还有点印象，她拉着菲利克斯的手走过高锥克小镇中心的广场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经过了几户亮着灯的房子。菲利克斯抬头朝一栋房子扫了一眼。
　　“巴希达巴沙特还没有睡觉，果然作家都喜欢熬夜。”
　　“你说谁？”金妮问，“写我们历史课本的那个？她在这里？”
　　“你刚刚经过了她的房子！”菲利克斯吐槽，“你不是来过吗，你不知道她住在这里？”
　　“我只是来看我的兄弟啊，嗯，还给波特夫妇的故居献花。”金妮撇撇嘴，“问题是你对这个地方怎么这么了解？”
　　“我当然了解了，”菲利克斯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我这样的名门出身，势必要了解所有有名望的巫师家族和他们的居住地，我的家谱可以追溯到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同时代的——”
　　“打住！”金妮觉得自己真是日了狗才问菲利克斯这种问题。他们又走了一段路，远远望见远处的一栋小房子亮着昏黄的灯光。
　　“就是那儿了！”金妮拉着菲利克斯往前直走，“我兄弟虽然不是作家，但为了养家糊口也是天天熬夜奋斗——你拉住我干嘛？”
　　还有不到十米，他们将走进灯光的范围，菲利克斯突然死死拽住了她。
　　“你的双胞胎兄弟，除了熬夜，还喜欢在作坊附近下反幻影移形咒？”
　　金妮愣住了。
　　“他们怎么可能那么无聊……”她结结巴巴地说，“他们习惯从家里直接幻影移形到对角巷摆摊。”
　　“抱紧我！”至少不下三束魔杖的光芒朝他们的方向照来，金妮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男孩，下一秒他们已经飞上了天，菲利克斯以惊人地速度抽出了扫帚。金妮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是菲利克斯带着她演练了好几个躲避游走球的翻滚动作。
　　“不要反抗，束手就擒！”周围响起了严厉的呼喊，“我们是傲罗，你已经被包围了！”
　　魔法部显然是有备而来，几个傲罗也坐上了扫帚开始追击。
　　风把罩着金妮脑袋的斗篷吹了下来。
　　“我去，我看见一个透明的脑袋飘在天上！”一个年轻的女子歇斯底里的大喊。
　　“唐克斯，你要是再大惊小怪就给我滚出一队！”一个中年男人忍无可忍地大喊，金妮觉得扫帚抖了一下，迅速下坠。
　　“裹好隐形衣，”金妮听见菲利克斯咬牙切齿的声音，“去巴沙特的房子里等我，钥匙在门垫底下。”
　　他们撞在了一从灌木中，菲利克斯在她背后猛地一推，金妮的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照着菲利克斯话行事。她疯狂地跑向前，身后魔法的火花飞溅，傲罗的呼喊不绝于耳。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她顺利进到了巴沙特房子的客厅里。她穿着隐形衣，缩在客厅的角落，只看到壁炉里一点点未尽的火光，照亮了壁炉上方的几张照片。
　　过了几分钟，她听见了楼梯上的响动，一个老太太披着毛毯，提着烛台颤颤巍巍走了下来，浑浊的双眼看着金妮站的方向。
　　“莉莉，你来看我了吗？”
　　金妮一时语塞，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脑袋还露在外面，慌忙把斗篷盖上，蹑手蹑脚地走出亮灯的范围。
　　幸运的是巴沙特这样的巫师对鬼魂习以为常，她只是嘟囔了几句就上楼去了。金妮缩在客厅的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小松了一口气。她小心地移动到后窗观察，远处的打斗似乎还在进行，但是房子里听不到任何声音。金妮又害怕又后悔，她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抛下菲利克斯一个人跑了！这可是格兰芬多的耻辱！
　　想明白这点她立刻冲了出去，菲利克斯比刚才更靠近巴沙特的房子，正和两个傲罗打斗，但动作有点僵硬，明显落了下风。金妮绕到傲罗们后面，朝看上去更凶恶的男人甩出了一记昏迷咒，而正面菲利克斯的魔咒带起了一阵狂风，把隐形衣又吹起了半截。
　　“啊，那个鬼魂又来了！”
　　菲利克斯抓住女傲罗分心的空档击昏了她。金妮以为菲利克斯会马上带她逃跑，没想到他第一时间朝地上的两个傲罗补了两记捆绑咒，又向远处冲去。金妮不明所以跟了过去，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好看到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爬上扫帚，被追上来的菲利克斯掀翻在地。
　　菲利克斯爆了一句粗口：“跑了一个！”他顾不上和金妮解释，召唤了自己的扫帚，正当他们会合准备幻影移形，巴希达巴沙特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来杵在了他们面前。
　　“莉莉？”老太太满脸疑惑，“詹姆斯也跟你出来了？”
　　菲利克斯猛得拉过金妮的斗篷，语气是非常勉强的轻松。
　　“夫人，”他笑得极其艰难，“出来透透气。”
　　“邓布利多说你们不能出来，”巴希达一脸严肃，“不然赤胆忠心咒就没用了。”
　　隐形衣下的金妮惊恐地听到了每次爸爸着急去部里加班家里就会响起的啪叽声，还是此起彼伏的。然后她就感觉整个人都被挤扁——在魔法部的增援赶到之前他们成功幻影移形了，等他们狼狈不堪地回到霍格沃茨，金妮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沾了很长的一道血迹。
　　菲利克斯脸色苍白，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倒下。
　　“我上衣口袋里有白鲜。”
　　金妮也顾不上保密了，拉出活点地图找了一条最安全的路线，用隐形衣罩住两人，一路拖着菲利克斯摸进级长浴室，先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白鲜粉末和一瓶治疗魔药。她把魔药给菲利克斯灌下，抖抖索索地去解他的衣服，他胸口的布料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块。
　　“快点，”菲利克斯终于有力气埋怨，“脱个衣服这么磨叽。”
　　“别催，我也是第一次。”
　　金妮刚把白鲜撒完菲利克斯的伤口，级长浴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不幸中之万幸，打开门的既不是费尔奇也不是斯内普，而是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夫人，她长大了嘴巴，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
　　“我，我只是这么晚听见浴室还有两个人的声音觉得好奇——你们，你们——！”斯普劳特捂住了胸口，看上去像是要心梗。
　　还没等菲利克斯和金妮有任何反应，浴室的门又啪地一下关上了。等他们不管不顾地冲回格兰芬多塔楼，菲利克斯没看金妮一眼就回了男生宿舍。金妮本以为经历了这一个惊心动魄的晚上她会彻夜难眠，但大概是太累了，她粘上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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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副主任金斯莱没能睡成觉，他揉揉眼睛，盯着眼前四个不中用的下属，区区一次清查走私魔药的小CASE，让四个傲罗阴沟里翻船。
　　两个实习生在战斗开始不久就被击昏了，其中一个中咒不深，但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金斯莱很想把这个抛弃同伴的家伙他开除，但是不能，因为辛亏他跑回傲罗办公室，他才能赶去增援。
　　另一个实习生，不说了，被嫌犯杀了个回马枪。
　　唐克斯说她除了包得严严实实的嫌犯还看到一个透明的脑袋在天上飘，金斯莱不知道是该表扬她夜视能力绝佳还是该批评她根本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
　　这些人当中唯一清醒的带队的德力士提供了看似唯一可用但实际上啥都证明不了的线索。
　　“全是无声咒，我估计是怕被我们从口音上认出来，这和我们得到的情报一致——嫌犯是从国外过来联络交易的……”
　　这不叫推理，这叫牵强附会，金斯莱恨不得吼出来，证据啊证据！
　　“那个仓库里找出来什么没？”
　　四个人都不吭气了。
　　这时候金斯莱的助手敲门进来送上了目击证人的口供。金斯莱扫了一眼，觉得头更痛了。巴希达巴沙特信誓旦旦地说她看到了波特夫妇出门，还表示她要立刻写信给邓布利多，要求他好好教育学生们，不能自以为是地伪装一下就在神秘人肆虐的情况下在外面乱晃啊。
　　额，这证词除了证明老太太的老年痴呆加重没有任何意义。
　　金斯莱很尊敬霍格沃茨的校长，但不等于他喜欢让邓布利多看自己的笑话。派那两个拖后腿的实习生出任务也许是这次行动失败的根本原因……他迅速做了决定，把两个实习生连同唐克斯一同打包塞去傲罗训练营回炉，然后让最自以为是眼高手低的德力士留下来写总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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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金妮第一时间冲到男生宿舍找罗恩。
　　“妹妹，你不能这么豪放！”罗恩闭着眼睛胡乱把衣服套上，一旁的纳威只能匆忙用毯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迪安和西莫又缩回了床上，菲利克斯一反常态地还没起。金妮一把拖起罗恩冲进浴室把门反锁，竹筒倒豆子般把昨天晚上的经历简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若干无关主题的细节。
　　罗恩彻底醒了，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有傲罗在弗雷德和乔治的仓库外面蹲点！我们要马上告诉爸爸！”
　　“要是我们写信回去妈妈也会知道的！”金妮烦躁地跺着脚，“我明白为什么给双胞胎写信毫无反应了，他们肯定知道什么！我们寄出去的信会不会已经被魔法部检查了？”
　　想起乌姆里奇，罗恩打了个哆嗦。兄妹俩很快达成一致冲出浴室去找赫敏拿主意，弄得男生宿舍剩下的人一头雾水。看到菲利克斯还没起，纳威怕他因为夜游睡过了头，拉了拉菲利克斯的床帘。
　　“兄弟，你该起床了，早上还有草药课。”
　　床帘里传来闷闷的声音，菲利克斯嗓音沙哑地表示自己感冒了，等会儿要去校医院，让纳威帮他请个假。
　　女生宿舍那边，金妮重复了她跟罗恩讲过的话，赫敏惊得脸都僵硬了，她顾不上指责金妮违反校规，马上指示她：“去上课，装成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这时候你不能引起任何怀疑。”
　　金妮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心事重重地去魔咒课。草药温室里，赫敏和罗恩让纳威去引开斯普劳特教授的注意，自己和罗恩商量对策。
　　“下课后我就写信给李乔丹。”赫敏提出曲线救国，“总要试试看。”
　　罗恩感动地快要哭了。
　　“我想请假回家，但是怎么跟教授们说？不能让别人知道金妮昨天在现场啊。”
　　“你还是得告诉韦斯莱先生，”赫敏语气沉重地说，“就写信问问你爸爸怎么联系不上弗雷德他们了——”
　　罗恩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他抬起头，斯普劳特教授站在他们面前，表情很是微妙。不远处，纳威拼命对他们使眼色。赫敏光顾着和罗恩讨论双胞胎的麻烦，这才发现整个班级的表情都不太对。
　　“布鲁斯特是真的病了？”
　　罗恩咬了咬嘴唇。
　　“应该是吧。”
　　“应该？”斯普劳特教授满脸的不信，“年轻气盛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啊？”罗恩懵了。“我要把他怎么样？我敢把他怎么样？”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大了。
　　“不见得吧，前年他就想对迈克尔科纳施咒。”
　　“去年他也和迪安托马斯闹翻了。”
　　“还有麦克拉根。”
　　“那是格兰杰的前男友——”
　　斯普劳特教授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赫敏本能的觉得他们好像漏掉了什么，斯普劳特的跟罗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纳威摆脱了手里的触手三步两步跑过来替朋友解释。
　　“教授，是感冒，我早上听见菲利克斯的鼻子塞了。”纳威权衡了一下还是出卖了早就在草药课教授那里挂过号的菲利克斯，“估计他昨天夜游的时候着凉了。”
　　“哎嘛是真的，他真的和金妮在级长浴室——”厄尼麦克米兰感慨了一声，“可怜的卢娜。”他得到了拉文克劳女生们愤怒的瞪视，吓得立刻闭嘴。

　　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是个心有锦绣的人，但口才是他的短板。在这方面他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把困难的任务交给专业的人来完成。于是他没有试图向两个死党解释他到底听到了什么，而是高瞻远瞩地表示，除了双胞胎的下落，作为兄嫂也可以关心一下妹妹的绯闻，这方面不要听其他人乱说，问问当事人比较妥当。当格兰芬多们在礼堂会合，发现几乎整个学校都传遍了级长浴室深夜激战的流言。金妮无比煎熬地上完了魔咒课，拉文克劳们对她冷嘲热讽，唯一的安慰是卢娜的心情并不像大家想象地那么差，还像以往一样坐在她旁边听课，还给她解释了斯普劳特跟校长说的话是怎么被画像听到然后传遍四方的，最后还不忘了争取福利：
　　“呀你去试了啊，要是你们的孩子真叫詹姆斯，能让我当孩子的教母吗？”
　　后排的阿斯托利亚则感慨万分，她实在看轻了疯姑娘，真是大度。早知道她不该往风琴里塞火蜥蜴的，应该塞炸尾螺炸花那个骚货的脸，这个渣男！
　　等金妮回到礼堂试图吃午饭，舆论已经达到了一个高潮，所有的学生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她。先于她到达的纳威罗恩赫敏见到她急忙从座位冲出来推着她往宿舍走，还不忘记包了一大堆鸡腿和肉饼。
　　“你要是早告诉我这段故事我就不会建议你去上课了，”赫敏攥着她快步往门厅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布鲁斯特多有经验，直接躲进校医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罗恩气得脸色发青，尽管他也和赫敏一样觉得妹妹只是和舍友暂时躲在级长浴室被看到了，但还是忍不住想揍人。
　　“去校医院。”赫敏拍板，“你兄弟的事情要紧，我们总得和另一个知情人一起商量，不管怎么样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了，他别想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