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2018.08.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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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七号院子的姑娘，你怎么爬到屋顶去了，多危险啊，快下来。”
掌柜夫人在院子外惊呼，生怕炽阳摔下来有个三长两短。
掌柜夫人嗓门大，平时说话就爱朝人吼，可她人是极好的，这几天下来也时不时会和炽阳说说六不管里的趣事，倒是让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谢谢夫人，我没事，”炽阳礼貌地回答，突然发现，“夫人，什么七号院子啊？”
炽阳身轻如燕落在掌柜夫人面前，衣袂飘飞，煞是好看。掌柜夫人作捧心状，只在心里惊叹“这姑娘真好看，飞起来真有大侠风范。要是自己再年轻几岁，说不定就要追着她跑了。”
所以说啊，每个大婶背后，都有一个和大侠双宿双飞的美梦。
掌柜夫人轻轻挪开院门口摆着的绿植，墙上挂着一块小木牌，上面一个“柒”字，已经落了一层灰，几不可见。
“喏，你们这是七号院。还是老头子说这牌子挂着不好看，可要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习惯，索性就用绿植拦着。我平日里就一号二号地叫，也习惯了。”
“原来如此，”炽阳得到提示，便猜：“那那个红衣姐姐和她相公是不是住三号院子啊？”
掌柜夫人一拍手，说：“怎么，姑娘认识他们？对对，他们啊就住三号院子，说起来好像还是和姑娘你们同一天住进来的呢，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炽阳道谢，塞了个玉佩给掌柜夫人。那玉佩是她在外头买的，玉质挺好，在这里也算得上稀罕物什，算是感谢掌柜夫人这一话之恩。
送走了掌柜夫人，炽阳急不可待地拍响了沅倾的房门——这位据说为了晚上三更再接再厉，吃完了晚饭消消食后，又接着回去睡觉了。
“师父，我知道那个‘三’是什么意思了。跟我来。”
炽阳敲开了三号院子的院门，谢遇一脸无奈，窈娘满脸通红，一看就是之前在干什么坏事。
“怎么这时候才来？”谢遇问。
沅倾和他在凡间也算打过交道，有些交情，此刻听他这半是抱怨的语气，立即怼了回去：“你画本看多了吧？真以为给个‘三’我就能知道你什么意思了？”
要不是自己徒弟聪明，只怕这辈子都碰不到头了。
“那你现在不也找到了吗？”
“那是我徒弟聪明，亏你还是人间的状元郎。”
两人这斗嘴水平，也就小孩子水准了。不过炽阳自觉自己小时候骂隔壁村的小霸王，骂的可都比这个狠。
窈娘拉拉谢遇的衣袖，半靠在他的身上，脸上的潮红褪去，生下的竟是因为害怕而留下的苍白。谢遇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想哄小孩子一样，甚至还特意掏出一块糖，哄着她不情不愿地和沅倾炽阳打了个招呼。
炽阳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看着窈娘，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已经不记得你们了。”
谢遇苦笑一声。
“我这身体，你们也看到了，想必也觉得奇怪吧。”
谢遇说，他本是魔族，窈娘是他的徒弟。只是师徒二人相处日久，竟生了不该有的情愫。魔界纵然民风开放，可谢遇一直是某些人的眼中钉，因此两人的恋情也就成了那些人置谢遇于死地的筹码。幸运的是，一位魔界散修救下了谢遇这团瘴气，并把他安置在一个刚出生就断气的人界小娃娃体内，并且抹去了他的记忆。之后几十年，谢遇都是作为一个凡人活着。
可是，魔界的血统远远强于人。
“你们想想，一个人而立之年像弱冠，不算什么，可若到了耳顺、知天命甚至是到了古稀耄耋之年还是弱冠时的模样，别人会怎么想。”
凡人敬畏一切有灵气的人，却也畏惧他们。谢遇这种不老的存在，在他们看来就是逆天。这还是看在他是首辅的份上，不敢明面说的多难听。
“我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何身份，皇帝也不敢轻举妄为，所以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只是将我逐来了六不管。也是在这里，我才算是真正恢复，只是这具身体，连我也说不清他到底是人还是魔了。”
谢遇寄于凡人体内那一段倒是颇为耳熟。沅倾记得司命以前说过仙人下凡历劫，用的也是这个法子弄一具身体。这么说来，当初帮谢遇的那个人倒是有又能和仙界有关系了。
再又是谢遇这神奇的体质。沅倾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当真和凡人一样吗？”
谢遇直接伸出手，让沅倾自己摸。果然，温热的有血有肉，灯光下照着还有影子，是人无疑了。
“那难不成你的体质已经神奇到在六不管里也能使用灵力？”
谢遇不明所以。沅倾指了指他的面具，道：“你这难道不是用了易容术？”
谢遇也指了指自己的脸皮，看起来有些滑稽。然后他手摸到鬓角，轻轻撕起一个边，再慢慢往下拉，另一张脸就出现了。那才是真正的谢遇。
“你说这个啊，外头江湖艺人那买的，二两银子一张，不贵。”
沅倾呵呵笑了下，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然后无视掉炽阳那“师父好蠢”的眼神，一脸正经地岔开了话题。
“这么说来，你这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所以躲到了这六不管里？”
魔界野心不减，直欲取仙界而代之。所以，谢遇这种奇怪的体质无异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只要知道谢遇如何将魔族与人族完美地融合，魔界之内的瘴气便能寻到一个永远不会腐坏的躯壳，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躯壳有繁衍后代的能力，这就意味着魔族可以彻底拜托身为瘴气的命运了。
“依你所言，魔界有没有可能达到目的？”
谢遇摇摇头又点点头：“以前不能，但现在连我也不确定了。窈娘之前被他们抓走过一次，我为了救她给了他们一碗血。”
一碗血，许多种可能。
“看样子，魔界快要忍不住了。”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你若在这六不管内无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窈娘变成这样，魔界的那群疯子就是罪魁祸首。我奈何不了他们，到只能希望你这仙界上仙来帮帮我了。”
沅倾不敢轻易答应，但若是魔界真的胆敢来犯，他也必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出了三号院子，沅倾立刻对炽阳说：“收拾一下，尽快回去。”
“啊？可是我才和秦爷爷学了一天啊。”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2018.08.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