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018.08.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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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阳第二天就高高兴兴的去了秦老爷子那里。因着她已经有了一个师父，秦老爷子也没强求她做徒弟，只说就当普通爷孙俩也可以，炽阳遂嘴甜的唤他一声“秦爷爷”，听起来和“亲爷爷”一样，老爷子高兴得嘴都合不拢，逢人就说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得一个这么好的孙女。
老爷子的祖辈是犯了事躲进了六不管的魔族，后来在这里与一个凡人女子成亲生子，传了十几代到了老爷子这，魔族血统早就稀释得半点不剩了。老爷子在这六不管内土生土长，接触的草药也是六不管内特有的草药。
他先找出几样给炽阳，让她观察观察与仙界中的草药有没有什么不同。其实但看外表，无非就是花叶样子不同罢了，还真没有什么其他差异。炽阳又凑近闻了闻，没有闻到灵力的味道，只是简单的草药。
“老头子没有接触过你们仙界的草药，只是像你一般看过几本书罢了。但是，想也知道，仙界的药治你们仙界的人效果必然极好，可要是用在魔界或妖界的人身上，效果必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有害无利。我说的可对？”
炽阳点头。仙界的要虽和人界的药效果一样，但因为培养的方法环境不同，药效也有很大区别，对于魔界或者妖界来说，其中含有的大量仙力无异于催命毒/药。
“但六不管内不同，这里的药在外界寻不到，但效果对于六界中人都一样。只要你配药配对了，分量什么不差丝毫，谁用都是一样的效果。”
炽阳却问：“可是师父，我并不想给魔界人治病。”
仙魔不两立，这是两界的共识。老爷子却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抚着白胡子笑得前俯后仰，末了，才道：“天真。你可知我秦家先祖犯的是何事？”
“当时仙界下凡游历身受重伤，遇到先祖，先祖一身医术救了他，最后得了个‘私通仙界’的罪名，才在惶恐不安中躲到了这六不管里。”
“你说不想给魔界众人看病，可你也应该知道，为医者，从来没有什么六界，只有病人，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没有敌友之分，只有能不能救。”
可是，这样真的值吗？为了自己心中的医者之道，得一个一辈子也洗不下的骂名。
炽阳不敢同意，“秦爷爷，医者救人是天职本分，可他们也不应该是一片愚善，纵使是西天神佛，好歹也有金刚和菩萨两副模样。所以，我若为医，必要分善恶。”
炽阳吧啦吧啦说完，抬头看了眼秦老爷子，见他好像没有要拿扫把赶自己出去的想法，才松了口气。第一天来就忤逆先生，要是真被赶出去了可就丢死脸了。
秦老爷子并非不气，只是易地而处，他也能明白炽阳的想法，毕竟这么多年对于魔界的抗拒，根深蒂固，并不那么容易改变。
但是，老爷子有自己的坚持，所以他丢了本书给炽阳，又拿了一把草药，让炽阳在今天天黑前记住每种草药的药性。
这恰好是炽阳最擅长的。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一点一点地看书，然后拿起草药细细对照。
书大概是秦老爷子自己写的，里面详尽地画了各种草药的形状特点，又写出了用法，用语用词都偏口语化，读起来不是很难理解。
老爷子丢过来的一把草里有十二种草药，其中有两味药，一味韭稞，一味茉髓，长得就像双生子一样，炽阳压根分不出它们有什么不同。只是书中记录，这两味药功效很相似，对于风寒都有奇效，只是茉髓用后会有副作用，倘若使用不慎，易形成假死之象。
所以老爷子大概平常用的更多的是韭稞，书中韭稞篇写的也很多，而茉髓篇不过寥寥数语，甚至还在旁边用朱砂画了个大大的叉。
日薄西山，倦鸟归巢。
炽阳伸着懒腰，拿开身上的草药。一身素白衣裳上到处沾上了泥土和枯叶，炽阳就随便抖了抖，去旁边掬捧水洗去了满脸的热汗。
秦老爷子在前面照顾病人，忙得不可开交。六不管里虽然和乐，大小矛盾能无则无，可这伤病是怎么也避不开的。而且依炽阳看，患病的人虽然都是伤寒之类的小病，可这人数似乎比外界要多得多。
秦老爷子无暇他顾，就让炽阳先回去，明日来了再考校她今天的学习成果。
炽阳心想，自己运气不错，遇上的朋友长辈都有真本事，就是好像都不太靠谱，尤其是那位此刻还在客栈睡觉的师父。
沅倾昨夜惦记着谢遇的那个“三”，一直等到三更，结果没等到人，自己倒是睡不着了。炽阳今天起床去叫他吃早饭时，他正睡在屋顶上，眼下一圈青黑，睁着眼看日出。所以依沅倾不管春夏秋冬必要午睡的性子，他早上回了房必定能睡到现在还不起。估计到时候晚上又睡不着了。
炽阳回去路上顺便买了只烤鸭，那味道吸引她好久了，可惜今天才能尝上一尝。
也不知道殿仪什么时候才会醒。要不怎么说物随主人，殿仪之前吃撑了肚子，跑到剑里睡觉去了，到了现在还没准备醒。看样子这只很好吃的烤鸭是没有他的分了。
鱼浅姐姐也不知道这几天在忙什么。以前忙着六界之内到处找人，难不成现在到了六不管还要接着找？也不知道鱼浅姐姐惦记上的人长什么模样，一定很好看吧，说不定比师父还好看，要不然怎么能一直忘不了呢？
炽阳一路慢慢走，慢慢想着身边的人和事，照旧感叹一句自己的幸运。良师益友，居然都被她得到了。
回去后碰上了刚好回客栈的谢遇，他冲炽阳点头致意，却没说话，只是又悄悄比了个“三”。
窈娘看着炽阳还是有点畏缩，不敢打招呼。其实炽阳一直觉得，这个窈娘早就不是人间的那个窈娘了，只是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
她回去后把谢遇的“三”又说了一遍，和沅倾两人抓着这个数字猜来猜去，可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谢遇也是莫名其妙，就算留暗号也应该给点提示啊，现在这样让人瞎猜，那还不得猜到猴年马月。
炽阳猜了会都被沅倾否决了，她就撂挑子不干了。沐浴完后晚风正好，她找了壶酒躲着沅倾躺在屋顶上等星星。
没想到，这么多年，增加的不仅是识字量，还有这酒量。但这酒确实是个好东西，难怪其他人动不动就爱说“一醉方休。”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2018.08.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