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2019.04.16 ...
-
衣玖在玄武族就挂个名，没管什么事，所以净水珠还得找大长老。
小九特别体贴的让炽阳和衣玖先聊，自己去找几位长老了。
沅煜也不想一天到晚和自家娘亲黏在一起，随便找了个理由也离开了。
“沅煜这些年长得挺快的。”炽阳望着沅煜的背影，感叹道。相比起衣玖，沅煜倒是难得一见的。印象中上一次还是个襁褓中的团子，如今已经芝兰玉树。乍然看见，只当是见着了三万岁时的沅修。
衣玖见她那副模样就知她想到了什么，道：“和他爹长得确实挺像。”
长得像沅修，自然也就像沅倾。
炽阳自诩有时心大到什么都装得下，可偏偏又容易情绪上头。
“衣玖姐姐，我其实有时候，并不会想起师父。”炽阳一直都知道，比起其他人死去活来的爱情，她对沅倾的喜欢，仿佛只是为了好玩才说出来逗逗别人的。
衣玖却安慰她：“你并不属于他，自然不需要时时挂念他。你是你自己，是炽阳，是神界的司仙上神，你的喜欢是恩赐，什么时候来、来多少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别人只管接着就是。”
炽阳本来都要留下的眼泪又流了回去：“衣玖姐姐，你这也太霸道了。不过……我喜欢。”
对啊，她喜欢沅倾。
不管想不想他，不管能不能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她就是喜欢他。
“对了，我师父最近还好吗？”
炽阳只知道最近都是朱雀一族在照顾沅倾，可惜她连个水镜都不敢开。
衣玖两个月前到了南海，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玄武族，连沅修都没有见到，自然不知道沅倾近状。“不过，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药仙特意去把过脉，那些术语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反正就一切都好。不过婆婆之前还问过我，说你能不能回去陪着。兴许你在身边，沅倾就会醒得快些呢。”
炽阳想了想，确定自己忙完这段时间就有空后，点点头表示一定回去。
衣玖心想，若是素璆夫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高兴疯了。当然，是为了“一定”还是“回去”，谁知道呢。
两人扯着扯着，又扯回了小沅煜身上。
“你这次带沅煜来玄武境是有什么要事吗？”
“也不算大事。公公那边有意把族长之位传给沅煜，我就带着他来这边历练历练，总不能到时候上手抓瞎吧。”
“沅族长这就打算禅位了吗？”炽阳记得，自己在司仙簿上的那一笔，基本上让所有仙人摆脱了身死羽化回归天地的结局啊。按理说，除了像隐枫襄鹤那种已经伤到了根本的人，其他的应该都还能坚持着再活个十几二十万年。
“之前事情太多，婆婆身子受损，公公也就想着早些放权，好和婆婆再享享清福。”
炽阳记得，那时自己归来，到了秦宿山脉，素璆夫人看起来精神比其他人都好，并不像是被外事烦扰的样子。
衣玖叹了口气，道：“当时沅倾之死的消息太过突然，婆婆一下就急昏了。沅修还特意在她体内下了阵法，本来以为能够删去她那些记忆。结果也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错，竟是……”
“所以，素璆夫人一直都知道？”所以，才会问她沅倾还能不能回来？
她一直以为那些沅景锡已经为她拦去了所有风雨，却不知只是那些风雨看似未曾淋湿她，却让她闹了一场风寒、痛彻心扉，甚至此生难愈。
远处小九的脚步声响得轻快，恰到好处地打断这段不甚开心的交谈。
炽阳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鼓了鼓腮帮子，确定情绪没什么问题后，才又故作调皮的问他是不是拿到传说中的净水珠了。
哪知道小九第一句话就是骂娘，然后才愤愤不平地说：“我居然被骗了这么多年。”
炽阳不解，怎么就被骗了？难不成，那净水珠早就丢了不见了？
小九摆摆手，道：“那倒不是。只是所谓净水珠，居然不是真的珠子。而是……”
衣玖抢问：“而是什么？”虽然好像并不想知道答案。
小九扶额，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而是……龙族。”
其实说起净水珠，倒还和小九有些渊源。
“净水珠”这个名字，最开始就是小九先叫起来的。
那时他有事没事往外跑，有一次刚好碰上有一处妖气弥漫。他本来想着自己身为上神，应该为民除害，结果却有人早他一步。之间电闪雷鸣间，一颗硕大的珠子闪着蓝光，仿佛是应运而生的上古神物。小九看呆了，却还有心思想着待会儿就去把那珠子占为己有。结果等那电闪雷鸣结束，之间层云之间越出一条龙，长啸一声，朝着东方游远了。
小九当时脑子一抽，直觉这龙趁他不备先下手为强，把宝物夺走了。当即施法追去，可惜追到了东海岸都没追上。小九断定那龙属于东海龙族，可惜人家龙入深海，再也找寻不见了。
在这之后，“净水珠”的名头就因着小九绘声绘色的讲述而传遍六界。当时觉得颇为遗憾，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颇为傻气，和眼瞎。要不然怎么会想不到，天底下哪有那么大的珠子。分明就是盘在一起的龙身，只是因为云气和雷电，才会显出那些蓝色的光晕来。
此番要不是来亲自见了玄武族的长老们，当年的往事怕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不过小九，倒宁愿真的没人知道呢。
炽阳想笑，但没笑出来，因为她突然想到：“所以，当时玉簟上仙只是因为她是龙族，所以才能清除京城郊外的蛇毒？”
小九点头，独自垂泪。
炽阳抚摸着他的狗头（？），安慰道：“没事哈，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呢。”
衣玖打断他们接下来准备的自相残杀，问道：“那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能帮上忙了？”
说回正事，小九却还是摇摇头。“我也是刚知道，净水虽说是龙族生来就有的术法，但你从来没学过，也未必能使出来。”
衣玖却淡笑道：“谁说我没学过？你莫忘了，我可是拜了玉簟上仙为师的。”
“额……还真忘了。”
没成想，这趟来玄武境，虽然没找到净水珠，却弄清楚了当时的一桩误会，还请到了衣玖这么一个好帮手。炽阳心底盘算了一下，暗道不亏。
至于小九，恐怕还沉浸在自己当年是有多蠢的思考中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2019.04.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