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阳》以温

164、2019.04.01

　　不过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魔君，被云胡干掉了，然后云胡又被自己干掉了，如今上来这么个只会乘凉的魔君。

　　难怪如今的仙魔大战，魔界明明占据先机，还打成这幅模样。

　　“行吧，你既然没时间，那我来帮你。沅倾这里，设个阵法也就没事了。”

　　炽阳连忙阻止：“不行，你得贴身保护，万一谁有能耐破你的阵法怎么办？”

　　“胡说，也就沅修勉强能试试了。”

　　“不行，除非你带着他一起来。”

　　小九愣了，片刻后才大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炽阳不回答，只是说了个地址，然后就把水镜术断了。

　　来不来，自己决定咯。

　　不过炽阳断定，小九一定会耐不住性子，来凑热闹的。

　　果不其然，两天过后，小九现身客栈。

　　“放心，沅倾我送回秦宿山脉了。他亲爹亲娘亲自照顾，这下你总用不着担心了吧。”

　　炽阳赔笑：“不担心不担心。你快帮我想想魔种的事。”

　　想魔种的事确实比照顾沅倾要简单。

　　小九问道：“你知不知道沅倾的魔种是哪儿来的？”

　　炽阳摇头。她拜沅倾为师后，也就碰到了那么几个魔族，而且还不是会下魔种的人。

　　“沅倾也就下凡历练过那么一次，下凡之后拜师之前，这段时间有没有谁知道他做了什么？”

　　炽阳摇头。沅倾下凡没必要带别人啊，所以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小九摆摆手，告诉炽阳，还落了一个人。

　　“殿仪。你别忘了，沅倾下凡时，可是带着殿仪剑的。”

　　炽阳倒确实把这个忘了。可是从沅倾入魔后，殿仪剑就不见了。

　　“剑乃君子之器，沅倾入了魔，他便不会再跟随他。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殿仪也不会离开他，所以我猜，殿仪现在应该还在仙界。”

　　小九如此分析，炽阳略微想了想也表示赞同。她此时只想着快些查清，火急火燎地就要去收拾了东西回回仙界去，还是小九一把拉住她，只说让沅修去找就是。

　　炽阳想了想，觉得也行，万一人家殿仪睡蒙了，以为沅修就是沅倾，说不定就乖乖回来了呢。“那就他去找，这几天你陪我到处转转，看能不能再找出点其他东西。”

　　凡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炽阳找的是尸体，这就相当不容易了。

　　小九继续分析：“那我们这样想，凡人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被种入了魔种，那会不会意味着他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某些症状了？”

　　“什么意思？”

　　“这种症状并不一定要是入魔也可以是其他的，像早衰早亡。”

　　“而且，它要一点一点渗入人体内，无非三种情况。吃饭、喝水、呼吸。”

　　“你觉得会是哪一种？”

　　炽阳懂了。呼吸不太可能，倘若凡间的空气里沾染了魔气，她一定能闻出来。可是吃饭，喝水，该怎么做到呢？

　　小九到底是魔神，在这个问题上比炽阳的脑子转得要快得多，炽阳却还是一番不得解的模样。

　　“呵。”

　　小九不过刚发出一个音节，炽阳双眼就瞪过来，满是控诉：“你笑话我。”

　　“姑奶奶，我哪敢啊，我话都还没说呢。你别那么敏感。”

　　“那你说，我看你能说什么。说的不好，今天我要去城里最好的酒楼用午膳。”

　　小九点头，那就让你今天连馒头都没得啃。“你刚说到用膳，那我且问你，你为何用膳。”

　　炽阳知道这大概又是小九钟爱的引导环节了，所以立刻停下玩闹的心思，一本正经的回答“填肚子。”

　　“更具体一点呢？”

　　“怎么具体？”

　　小九双眼瞟到路上追来逐去的小孩儿，指着其中一个小胖子问炽阳：“他为什么这么胖？”

　　小九刚说完，那小胖子就买了两根糖葫芦，吃得一脸满足。

　　“我也想吃。”

　　小九食指微屈，敲在正经不了一炷香的炽阳头上。

　　炽阳瘪瘪嘴，有点委屈，还有点嘴馋，但还是回道：“吃得多。”

　　“所以，懂了？”

　　懂了？好像有点懂，又好像不是很懂。

　　小九不再多说，长袖一甩，潇洒转身。“小阳子，备好银子，爷今天要去吃大餐。”

　　炽阳取下腰间的银袋子，用力砸向小九，毫无疑问——砸不中。

　　小九不过往左稍稍挪了一步，就避开了银袋子，顺便右手一抓，炽阳的银袋子就到了他手上。

　　“你不去吗？”

　　“先去更衣，你留点好菜给我。”

　　小九熟悉炽阳的口味，知道她不喜水芹菜、青椒、盐须菜等，所以点菜时……

　　“小二，那个爆炒羊肉多加盐须菜。哎，还有那个辣炒鸡丁，别加红辣子了，放点青椒就是。”

　　……

　　“小九，你他娘的太过分了。”

　　看着眼前满满一桌的绿色，炽阳只能忍痛，又重新叫了一桌。

　　小九吃得开心，看着炽阳的模样，还要嘲讽两句：“啧啧，你真是太浪费了。”

　　炽阳才不搭理他，手一指，指到外头游荡的乞丐。

　　酒楼里不让乞丐进来，炽阳就临时买了个食盒，把剩下的饭食都带走了。城里的乞丐不少，炽阳那点饭不过刚带出去就一抢而空，任凭炽阳在边上喊破了嗓子也没用，一个个狼吞虎咽，差点没噎死。

　　“你倒是心肠好。”回客栈的路上，小九看着周围人山人海，富贵人家穿着上好的绸布制成的衣裳，乞丐们却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不过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不过这种事不能多做，以后还是少点点菜吧。”

　　“怎么，不舍得银子？”

　　“不是，只是他们有手有脚，若是找份正经活儿干，岂不比现在处处靠人施舍来得好。”

　　小九挺同意的，只是人分三六九等，若没有乞丐，怎可能衬托出其他人的高高在上。

　　小九另起了一个话头，问炽阳有没有想出什么来。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所以吃食其实是最容易动手脚的地方。只是炽阳着实不懂，魔族是怎么做到的。那不成每次人家一做菜，魔族就悄无声息的出现、悄无声息地下魔种、在悄无声息的离开。虽说凡人没有法力，很难察觉到刻意隐藏的魔族，但那也只是“很难”啊，并非做不到。

　　“你平时看的戏折子里，要悄无声息的害死一个村子的人，一般都怎么做。”

　　“下毒，下到井水里。”

　　“同理，要给饭菜做手脚，只需要才新鲜蔬菜上做手脚便是。他们可不像我们，能够日日大鱼大肉，所以只需要在种菜的地里动点手脚就是。日积月累，那点魔气自然就能达到让人成魔的地步了。”

　　炽阳还是有疑问：“如果饭食里有魔气，那我们刚刚吃的时候就应该能感受得到啊。”

　　“可是，你没发现这里的饭菜都非常重口吗？”

　　这座城池所在的州县与川蜀毗邻，所以饮食上和川蜀有些相似。

　　“所以，那点辣味掩了魔气的味道。”

　　如此说来，倘若此地真有魔族施展阴谋，那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很难被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