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019.0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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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阳非要看沅倾一眼，无非是担心他的情况。不相信小九，不相信隐枫，甚至不相信秦宿山脉上上下下的沅家人。只是现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除了担心又生出几分心疼来。
这人最开始出现时，便如戏折话本里写的那般“天神下凡”，之后更是活得如同天之骄子。这样的人，本该是天地间最恣意、最无畏之人，偏偏如今却只能这样躺着，对外界一概不知。
炽阳甚至不敢去细看他的面容。眉眼间没有她熟悉的欢乐，唇齿间没有他惯有的张扬。
“小九，你说师父这样开心吗？”
小九撇嘴，“明知故问。”
对啊，肯定不开心。换谁谁都会不开心，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你当时为什么偏偏选了他？”
“他最合适，升位上仙，下凡游历，因缘收徒，一切都很顺利，丝毫不像有人操纵。”小九选他，要的不过是一个顺其自然。他本来也想过要不这个角色由自己承担，但不得不承认，他对于炽阳并没有什么情爱方面的吸引力。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竟然能连我的想法都预料到。”话虽如此，却是实打实的讽刺。
“行了，你也别费时间讽刺我了，好好抓紧时间看看你的师父吧。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呢。”
“你闭嘴，出去。”
小九依言出去，趁机逛逛秦宿山脉。这里也算是故地，可惜多年未至，险些迷路。他回来时，炽阳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他扫一眼，嗯，衣衫整齐，应该没做什么出格事。
“我能做什么出格事，不过多看了几眼，你心里瞎想什么呢。”
“嘁，我心里想什么。你怎么不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炽阳死鸭子嘴硬：“我能做什么？”就是亲了一下，只是亲了一下而已嘛，又没做其他。
“现在就走吧？”
“走！”
小九本以为炽阳还要在逗留一会儿，却不想她竟回的这么干脆，有些诧异。
炽阳解释：“走吧，再不走我怕我等会就不想走了。”
两人又花了半天回华西境，再又回北溟之滨。等炽阳收拾收拾从房间里出来时，一个小兵就迎上来问她：“姑娘这两天怎么了了？外边又有一堆来找姑娘看病的。”
“还是看伤？”
那小兵心有戚戚，答得也有些泄气：“可不是呢。将军这几日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底下人现在都不太敢凑前面去了，你听听军营里面是不是比以前安静许多？”
可不是。炽阳记得以往这种晚上必定会有人点燃篝火，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好不痛快。可现在，别说篝火，连聊天的人都没有几个。看样子，洛玔这魔性已经有些重了，不知道还救不救的回来。
“这两日来找我的人很多吗？”
“多，有百八十人呢。姑娘你要不想个方子，也给我们将军治治。”
“你们将军那我自会尽力，只是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先把方子写了，你把他们交给受了伤的弟兄，多配点药，省得下次我又有事他们没地看去。”
小兵满口答应，之后拿了药方飞快跑了，军营中炽阳视线内这才多了点生机。
小九又做了鱼汤来，炽阳喝了两口就放下碗。
“没胃口？”
“不是。我就是先问问你你那魔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炽阳的认知里，理论上来说先认识可以堕魔的，但真正操作起来却很难。仙气与魔气相互排斥，在魔气强行灌入仙体的过程中，它首先会先和仙气发生碰撞，当两股气旗鼓相当之时，仙体承受不住，只能自爆了。可是魔种却能做到悄无身息地让一个人入魔，是在奇怪。
“我也不明说它到底是什么，我只问你一个人的气来自哪里？”
气源于丹田。仙人丹田之内储存的是仙气，同样的，魔的丹田内就是魔气。
炽阳确实聪明，小九这么一点拨，她就想明白了。“魔种能够改变丹田里的气，对不对？”
“勉强算对。只是魔种改变的并不是气，而是丹田。”
气既源于丹田，那自然也会受制于丹田，只要改变了丹田，那自然也就改变了气。而且这么做，基本上是无解。
“可我还是不懂，这是怎么做到的。”丹田又不是一个软和的面团子，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简单。人吃五谷杂粮长大。丹田自然也可以，用点秘法让魔种长期留在人的体内，自然就不声不响滴水穿石地影响着丹田。”
“养蛊？”
“确实有点像。怎么，这样了还不肯放弃就沅倾和洛玔？”
“我自然不肯放弃，你当然也不会放弃。最后咱俩谁能成功，可就看天命了。”
天命要是不想让沅倾死，那自然就是炽阳成功了。
“这事还确实碍不着天道，说实话，沅倾死不死，全在我们的一念之间。”
炽阳懒得理他。他是高高在上，习惯了这般轻贱他人性命，她却做不到，更何况那人，还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我们的赌约了。既然你说沅倾生死与否就在你一念之间，那就由你来救他吧。”
“可以，但不是现在。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等做完那些事，再帮你也不迟。”
“你要做到什么时候？万一你的事完了，我师父已经入魔了怎么办？”
“放心，就算他真入了魔，我也能救回他的。你可别忘了我是谁。”
救人的过程虽然累了些，但能让炽阳开心，也值得一试。
“那就说定了。”
炽阳连忙起身，拿出纸笔，刷刷两下写了张字据。小九接过，“皇天后土在上，小九发誓所有事毕后一定会救沅倾，如有违此誓，必遭天打雷劈。不至于吧，弄这么严肃。”
炽阳递过毛笔，道：“至于，万一你以后翻脸不认人怎么办。快快，签上字。”
小九不接笔，倒是拿过墨砚，手掌两落之后，纸上印上一个清晰的手印。
“小九又不是我的真名，真签了那个字也没用，还是手印好些。”
“也行。”
炽阳把纸放在一边晾干，又小心翼翼收起来放进盒子里，还特意让小九出去，然后把盒子藏在了一个谁都找不着的地方。
没多久，小九又来敲门了。
“快快，洛玔那边叫你。”语气有些担心。
“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传话的人说洛玔刚刚又发落了几十人，这会儿突然叫你怕不是什么好事，你小心着些。要不，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炽阳回屋拿过自己的药箱，对小九说了句不必就自顾走了，仿佛这是场与之前无异的邀请。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2019.0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