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019.01.09 ...
-
想要找那些人容易得很，拿着张药方子找人打听就是了。再不济，小九用用老办法，看看那张药方都经了谁的手就是。
想要找到东西也很容易。军营里都有规定的，哪些东西能出现，哪些不能，那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最后找出来的是一个特质的小木牌，木牌上有细纹，时深时浅。据小九说，这些细纹刚好和药房外的阵法契合，拿着它们，他们就能顺畅通过阵法了，兴许运气好点这木牌还能指引他们找到真的药房。
许是炽阳最近倒霉透了，终于时来运转一会，他们刚进了外面的阵法，那木牌就发光引着他们往里面的一间屋子去。
“还真让你猜对了。”
小九很谦虚，道：“也不算猜吧。这是取了迷榖树枝做成的，本就用来引路，我能猜到也不奇怪。”
说起迷榖枝，炽阳想起沅倾那里好像也有一根，当时他们去六不管还是靠那根迷榖枝引的路呢。只是不是说种着迷榖的招摇山早就被毁了吗，怎么突然又多了这么多迷榖，当真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招摇山虽然没了，但如今仙界青龙、朱雀、玄武这几族哪一族不是那时候过来的，库里有些私藏也说得通。”再说了，他家里现在还种着一棵呢，迷榖还不算彻底绝种。
药房平日都有人守着，但都是些虾兵蟹将，法力低微，小九稍微用个小法术就把他们迷晕了。
连通北溟之滨和华西境的捷径应该离药房不远，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打个赌吗？”炽阳好胜心上来了。小九能猜对木牌是迷榖枝，她也能猜对捷径是什么。
小九无所谓：“赌什么？”
“嗯，暂时没想好。要不，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样？”
“好。说说你的猜测。”
两人说了各自的猜测，就分开去找了。
药房就这么点大，一目望去也就药柜，地面上没有那就是地面下。两人专盯着有可能当作机关的物件，最后在药柜后面找到了答案。
药柜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穴，目测至少有十丈宽，更神奇的是，洞穴四周不是冰层，而是实打实的泥土。
“这是挖了多深啊？”
他们进来时只觉得走在了平面上，却不知不觉到了地底。难怪药房这么难找。
洞穴里点着长明烛，因此炽阳他们一眼就看清了眼前的巨阵。
之所以说它巨，是因为这座法阵在平面上占满了这个洞穴，甚至在空间上还向上延伸数丈。
“你赢了，不过能如此大规模的阵法，那个叫沅修的还不错，可惜了。不过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是他。”甚至还祭出赌局。
炽阳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沅修？”
小九略微思考，放弃了谦虚，转而大言不惭道：“仙界能有如此能力的人早就死了，现在也就一个沅修还算上得了台面。外面那些阵也不错，不过太繁复了些，可以适当简化。至于这种缩地成寸的阵法，若是我来做，大概只需一半不到的场地，而且还不用他这么多的耗材。”
炽阳不懂阵法，但她知道小九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如此大的阵法，如此大的耗材，现在只能用来运送药材，未免有些浪费。不过，听着小九对阵法侃侃而谈，炽阳少有地对他有了改观。不管立场如何不同，这个人的确有真才实学。
“小九，你学东西是不是都很快。做菜就是这样，我感觉你可能是见到我之后才去学的做淮扬菜。”
“的确是见到你之后才学的，但也不算快。”
炽阳没做多想，凡界的人学几年或几十年也就是一方大厨了，小九可是学了几百年才有机会做给自己吃，那确实不快。
“别东想西想了，走吧。”
那阵法常年启动，两人无需再做其他准备，一口气就踏了进去。
那阵法确实不错，只是威力太霸道了些。炽阳左脚刚迈进去，一股强大的吸力就顺势附着在她身上。那一瞬间，炽阳就想起了小孩儿爱玩的陀螺，转啊转啊，头晕目眩，再醒来时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感谢上天，感谢沅修。
她居然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华西境。
“我施了术，不会被隐枫察觉，走吧，去见你那师父去。”
有小九在，炽阳就不用担心隐枫了。
“不过我师父现在是在华西境还是秦宿山脉啊？”
“秦宿山脉，我们快点走，应该半天就可以过去。”
“那你带我。”
“我带你，走吧？大小姐。”
小九带着炽阳直接御风，这样速度要快上许多，只是对灵力的要求也更大。风乃天意的信使，要想御风，自然要有天道能承认的能力。像仙界的五上仙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他们灵力不够纯净，自然离天道远了许多。
“小九，我真的不明白，你看你啊，相貌好，地位高，真正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一定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路上炽阳无聊，随便问俩问题打发时间玩。
“炽阳姑娘，我也不明白，你看你啊，相貌不差，地位也不低，勉强也算个天之骄子吧，为什么一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呢？”小九回怼。
“无聊啊，要不你和我说说你以前怎么打发时间的？”
能怎么打发？那么大的天地就百来号人，想找个人聊聊天还得飞两三天，麻烦。不想麻烦那就只能自己在家里看书咯，他当时书库里堆了上万本书，慢慢读，慢慢读，他那不太好的记性居然也把他们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阵法也就是那时候学的。
再后来，他隔壁来了个小姑娘，在他院子里撒了粒种子，两人共同照料种子、小树苗、苍天大树。再再后来，小姑娘和许多他的老友一样，突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他匆匆忙忙抓住他们的魂魄，却补不齐，只能让他们过了奈何桥，成了一介凡人，后来有些回来了，有些却再也回不来。
也对，那里的日子太冷清，体验过人界的繁华喧嚣，谁还愿意回去呢。
“炽阳，等所有事都结束了，你就和我回去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字面意思，想带你回家而已。”
炽阳想想把小九养成这个性子的家……
想象不出来，但总感觉不是很好，还是不去了吧？！
“别开玩笑，快看看，还有多久能见到我师父。”
听听，都不是还有多久能到秦宿山脉。
所以啊，见识过繁华、体验过感情的炽阳，还会和自己回去吗？
一向笃定的小九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别急，很快的。”
秦宿山脉加强了警备，炽阳还不用看到沅倾就知道他确实没有好起来，但肯定也没有恶化，她还有希望找到办法。
沅倾没有住在以前的那个院子里，而是直接移到了沅景锡夫妇院子里的偏房里，由他们就近照顾，也以防不轨之人趁机下杀手。
炽阳和小九悄无声息地进去时，素璆夫人正在里面给沅倾喂药。这么多年不见的人，明明以前还是朱雀一族的族长夫人，在一众仙界女眷中地位崇高，如今却佝偻着背，瘦得有些脱形，鬓边也有了白发，虽然有刻意隐藏，但总有两三根逃脱桎梏入了炽阳的眼。
“我以前一直觉得她只喜欢沅修。”
“天下父母心。”
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为人父母哪有不喜欢自己子女的。
炽阳向前走了两步，停在素璆夫人身边，双手环上去，右手轻轻拍她后背，低声念道：“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素璆夫人竟似有所感，回答道：“嗯，会好起来的。”然后就收拾好碗勺，推门出去了，独留吓僵了的炽阳在身后。
许久炽阳才缓过来，“我还以为她察觉到我了，吓死了。”
小九取笑道：“万一真察觉到了呢？”
“你别吓我，我还要看我师父呢。”
语气有些荡漾，小九不忍直视，索性转过头去，这样炽阳做什么他都能当没看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2019.0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