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楠木之柯

30、三十章

　　时间本是一分一秒自顾自的走，当人们习惯了身旁时光，便会忘记岁月的流逝，可是总有那么一刹那，有个人会提醒你时光已悄然溜走，你长大了，你老了，你也该走了。沈郎和李柯便是忘记了时光的存在，这样悠然舒适的时光不觉得匆匆也不觉得乏味，可它竟也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而令沈郎发现这一点的正是冯高，秋末的时候沈郎和李柯收到了冯高的请柬，结婚请柬。收到请柬的时候沈郎很是诧异，都没听说他谈恋爱，竟无声无息的就要结婚了，更让沈郎好奇的是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够让花花公子冯高收心回归家庭，沈郎可是记得冯高以前说过他可要一个人逍遥快活一辈子。随着请柬一起送来的还有伴郎的西装，沈郎和李柯试了下还真是合身，不愧是设计师出身的，光看就能知道沈郎和李柯的尺寸。沈郎美滋滋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说冯高见着咱们会不会后悔请我们去啊”，李柯厚脸皮的顺竿而上“那当然了，到时候注意点，别把人家的新娘拐跑就行”李柯转身摸摸沈郎的头“冯高都要结婚了，你也差不多要结婚了吧，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漂亮伴娘，拐一个回来”，沈郎嫌弃的拍掉李柯的手“你以为你是我妈啊，再说了我这见鬼体质，可不能危害社会”。
　　沈郎和李柯在婚礼的前一天驱车赶到上海，他们没有直接去找冯高而是下榻冯高为他们订的酒店，不愧是发小及革命战友的情分，冯高给他们订的是五星级的酒店，冯高显然也不差那钱沈郎也就不替他心疼了，虽然沈郎和李柯也经常外出工作旅游，基本上都是住酒店的，但是勤俭持家的沈郎怎么可能浪费那钱住五星级酒店，不过说起来差个一星两星还真是差了不少。刚到酒店两个人就依照惯例先补觉，鉴于上次已经来过上海对这里的食物便没有了过多的期待，两个人便专心睡觉，也是为了明天能够光彩照人顺便把新郎衬托的黯淡无光。第二天一早冯高就催他们去做造型化妆，碰到了不少以前的朋友，这些人李柯都是不认识的，自然是要介绍的，归于冯高的功劳，以前的朋友都知道了他辞掉了教师的工作下海创业去了，沈郎便顺水推舟介绍李柯是他的老板，虽然名义上也是这样。虽然本来做完造型的李柯已经是光彩夺目了，经沈郎这样一介绍简直是光芒万丈难以直视，沈郎还明显注意到了伴娘团里一束束炙热的目光，沈郎在心里吧李柯骂了个千万遍，还说让他来拐个漂亮伴娘回去，看来倒是他能够拐几个回去，不过李柯一副高冷总裁的模样杵在那也没人敢上前搭话。
　　这样喜庆嘈杂的环境着实让李柯有些头疼，李柯对着和老朋友叙旧的沈郎招了招手“渴了”，场面突然尴尬了起来，在场的人不太理解这句‘渴了’所带着的语气，是暧昧的撒娇还是霸道的命令呢？沈郎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去给李柯买水，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沈郎给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带了水，可气的是冯高接过水反而看向李柯“谢谢你老板的水”，沈郎气的直咬牙，这两个人真是坏的不相伯仲。伴娘们化好了妆便带着化妆师依依不舍与李柯沈郎为首的高颜值伴郎团分别，准备为新娘化妆。男人们便驱车到教堂里准备，伴郎的流程沈郎已经记住了，冯高紧张的忙进忙出，沈郎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便和李柯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看着忙碌的人群，冯高笑的很开心，是那种不自觉的笑容，呆呆的憨憨的，看来冯高是真的找到了对的人。吉时到，教堂里坐满了人，沈郎和李柯站在冯高的身旁，等待着新娘的父亲亲手将新娘交到新郎的手中，洁白的婚纱，美丽的新娘，可爱的花童抛洒着美丽的花瓣，祝福的人眼里开始满溢泪水，沈郎开始也有点想哭了，像他和冯高这类人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幸福却又惧怕着幸福，冯高能踏出这一步证明他真的很爱他的妻子，对他们的未来抱着最美好的期望，沈郎真的很为冯高高兴，而沈郎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为了生活发愁，不会孤单害怕，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一切都圆满的进行着，本来会以为会圆满的结束的，至少在座的其他宾客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在沈郎和李柯的眼中并不是这样，突然一只女鬼悄然走到新娘子身侧，轻声细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新娘子的表情开始变得呆滞，沈郎不由自主的走向新娘子却被李柯拦住了，一刹那那女鬼便雾气一样的消失了，离开时刚好和沈郎对上了眼，一种挑衅的异味。
　　车上沈郎迫不及待问李柯“刚才那是什么？那只鬼想要干什么？”，关系到冯高的终身大事，沈郎显得有些急躁，李柯拿手掰回沈郎的头让他看前面“有些人因怨而死徘徊于人世便成了恶鬼，而有些人因妒而死留在人世最后变成了魅，专门迷惑人心”，“那怎么办，新娘不会有事吧？”，李柯指了指前面，沈郎才发觉快要撞上障碍物另外急忙打方向盘，李柯安慰沈郎“我不是在这吗，专心开车”。
　　婚礼的晚宴是在沈郎他们住的那家酒店举行，宾客大多都是新娘那边的人。沈郎在酒桌上无所适从冯高居然把他和李柯安排到主桌上陪新娘子的娘家人，酒桌文化和一些礼仪沈郎完全是不知道的，他不同于冯高基本上没什么交际活动，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平常人的家里会有父母家人提点教导的，这些沈郎都没有。沈郎眼下正局促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合乎礼仪，李柯却率先举起了酒杯“新郎官和我们一样都没家里人帮衬着，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兄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委屈亲家公亲家母了，我在这替冯高给二老赔不是”，李柯开了头酒桌的气氛便活跃了起来，李柯很快主导了整个酒桌，而沈郎心甘情愿的当了陪衬。喝的尽兴李柯摇摇晃晃端起酒杯“我在这再敬二老一杯，我们冯高打小就没了爸妈，现在好了，结婚了，以后您们二老就是冯高的亲爹妈，要是日后冯高敢做什么对不起咱爸妈的事，尽管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不放过他”，两个老人家被李柯哄得很是高兴。婚宴闹到很晚，一行人喝的醉醺醺的，幸好提前交代了留几个开车的别喝酒，酒足饭饱大家又赶到冯高的新房准备闹新房，李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耷拉在沈郎身上，看李柯这个样子众人也就放过了他们让沈郎送李柯回去。看着人都离开了酒店沈郎摇摇李柯“好了，人都走了，别装了”，李柯站直了身子，松松筋骨，完全不是刚才一副醉鬼的样子，李柯的酒量沈郎是知道的，一桌子人都放到了李柯也不会有事，沈郎揉着酸了的肩膀“真是看不出来啊，李柯，酒桌上头头是道，把一桌子人哄得，你这是真人不露相”，李柯从沈郎兜里掏出房卡“别贫了，一身的味道，洗个澡换身衣服时间也差不多”。
　　车子停在了冯高小区外的街道上，两个人走到冯高的单元下找了个地方等着，闹了一会所有的宾客都陆陆续续离开。已经是半夜，小区的灯没亮几盏，夜很深沉，天空没有星星月亮，路灯挡不住这浓郁的黑色，显得有些昏暗。不一会，吵闹声传来，那是冯高的声音，新娘子从楼里冲了出来，就往沈郎和李柯这个方向，白天那只女鬼也在，飘然在新娘子身边，迷蒙魅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很诡异，新娘子哭得很伤心显然已经失了神志。李柯沈郎已经准备好了，新娘子经过他们的时候李柯冲了出去一把抓住新娘子的手将她往回拽，脱离女鬼的控制，另一手燃起火焰就往那女鬼身上打，可那女鬼也是反应机敏，李柯现身的一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新娘子还处于疯癫的状态，沈郎上前控制住新娘，这时候冯高也追了过来，看到李柯和沈郎在这一脸疑惑“你们，怎么会在这？”，沈郎将新娘子交给冯高“咱们上去再说”。冯高将新娘子安顿弄好后回到客厅，李柯已经很熟练的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冯高表情凝重的坐下，他其实也猜到了些什么，看到李柯和沈郎的时候“你们是看到了什么吗？”，李柯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品着咖啡，沈郎便开口了“白天的时候你老婆被一只女鬼给迷惑了，李柯说那是魅，蛊惑人心的”，说完沈郎又看看李柯，李柯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沈郎只好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冯高“我觉得魅能够蛊惑人心也是因为人又可以钻到空子”李柯没有说什么沈郎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老婆的事？”，冯高回头看了一眼卧房叹了口气“她怀孕了，总以为我是为了孩子才和她结婚的”，“我说你怎么会在这个季节结婚，原来是奉子成婚”沈郎一脸恍然大悟，李柯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看向冯高“你是吗？”，冯高听到李柯这样问急忙会答“当然不是，我是爱她才会和她在一起，才会想和她生儿育女”，“那她知道吗”，冯高沉默了，别看冯高平时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但他和沈郎一样都不会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或许是害怕。李柯走到厨房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我和沈郎上次回你们长大的孤儿院去看了，孤儿院没了，隔壁的老房子还在，带你老婆回去看看”，“那个女鬼怎么办？”冯高现在已经看不见鬼心里担忧那鬼会跟着他们，“明天一早你们就走，这边就交给我们”李柯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说完径直向门口走去，沈郎拍了拍冯高的肩膀让他放心然后赶紧跟上李柯。
　　第二天一早冯高便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回他小时候的孤儿院。沈郎和李柯站在酒店门口，沈郎看着这偌大的上海市无从下手，这么大的地方到底去哪找那女鬼，看着李柯摸着下巴对着大街看了半天，沈郎有些站不住便蹲了下来“李柯你想好对策没有，话说咱们非得站在大街上想吗？”，李柯突然看到了什么指着一辆慢速开过去的出租车，沈郎顺着李柯的手指看去，出租车的后面挂着婚庆公司的广告，沈郎突然明白了李柯想要干什么，如今十一黄金周已经过了，结婚高峰期也就过了，他们可以守株待兔，李柯说魅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仅凭着一份执念在人世间活动，他们会被幸福的恋人自动吸引过来。沈郎便从网上查询了上海市的婚庆公司，随后打电话假装是准备结婚的新人咨询，问到了哪些教堂何时会举办婚礼，一切就绪就准备好等着那女鬼出现。
　　两个人坐在教堂的最后面，穿着比之冯高那天可是随便了不止一点点，不然的话这样别人还以为他们是来砸场子的。一连蹲守了三场婚礼，沈郎已经感动的有些麻木了，李柯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丝表情。坐的实在有些无聊，沈郎就开始找话题“李柯，你以后结婚想要办中式还是西式的婚礼？”，李柯一脸疑惑的看着沈郎“怎么问这个，你是想要成家了吗？”，沈郎站起身来“就是问问，走吧，赶下个场子”。李柯的算计果然没有错，沈郎和李柯赶到另一个婚礼现场的时候那魅正在蛊惑新郎，沈郎想要上前却被李柯拦住“别惊动了她，虽然她已经变成了怪物没有意识，但是她感知危险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不一会，男人的眼神变得混沌而呆滞，魅的目的显然是达到了，露出得意邪魅的笑，很是渗人。李柯观察了下这周围的环境，和他们一开始估计的差不多便准备按计划行事。
　　新人和宾客皆散场，热闹溢满幸福的教堂回归神圣平静，只见那魅坐在长椅上仰着头呆呆的看着神像，过一会又突然不知是笑还是哭更像是疯癫，又过了一会又变得平静的像是行尸走肉，一个没有灵魂的灵魂。
　　藏在教堂门左侧的沈郎见着那魅走出来便大步上前作势要抓住她，可那魅见着沈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很淡定的向沈郎走过来，见着这情形沈郎吓的往回退，李柯的剧本可不是这样的，按照剧本来演的话，沈郎只是作势要抓那魅，魅看见沈郎后就会往右边逃跑，李柯在右边等着消灭她，可是这魅不按套路来，沈郎就没法子了只有一步步往后退“你别过来啊”习惯性看了下四周才记起来这魅可不怕人世的东西于是扬起手“你别过来，我这手也能冒火的，你过来我可就要烧死你”，显然沈郎的恐吓不管用，那魅还挺聪明的，知道谁才是狠角色，无奈沈郎只好扯着嗓子大喊“李柯，你快救我，你那法子不奏效”，魅一步步靠近，沈郎紧贴着墙壁脖子伸长的跟个长颈鹿似的，趴在墙上又活脱是只壁虎，李柯听到沈郎的呼救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沈郎刚想骂他魅却趴在他身上贴了上来，在他耳畔轻声呢喃“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声音缥缈幽远魅惑异常，一刹那感觉灵魂将要脱离□□，沈郎的脖子都快抽筋了，从魅嘴里吐出的丝丝寒气让沈郎直觉得透心凉“我害怕什么关你屁事，有那闲工夫你还不改过自新，你都害了那么多人”沈郎实在是受不了了“李柯，李柯，你在哪？”，声嘶力竭却没有听到李柯的回应，沈郎气的回过头却正好撞上魅的眼睛，纯黑色的眼睛，连眼白都是纯黑的，像是黑洞一般，魅又开始轻声呢喃，声音比之前更加缥缈魅惑“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沈郎虽然知道眼前是蛊惑人心的魅，可是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一点点任由魅夺走自己的意识。像是睡着了一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沈郎发觉自己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恍惚间沈郎听到了哭声，回过头却看到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哭，哭的很伤心很伤心，这个地方沈郎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这是哪，看着眼前的布置这是在停尸房吧，两块白布盖着两具尸体，只能听见男孩的哭声。这时候魅悄然站在了沈郎的旁边，可是此刻沈郎并不觉得恐惧恶心，魅的声音变得温馨异常“爸爸妈妈死了很难过吧，这么小就一个人生活，一定很寂寞，想不想爸爸妈妈活着，想不想回到他们的身边？”，沈郎突然笑了起来，原来这是小时候的自己，被警察带到停尸房来认尸，沈郎都已经完全忘记了，那魅抓住一点记忆竟妄图把这当做沈郎的弱点，的确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可是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不该对现在的沈郎有任何的影响，沈郎走到小孩身旁抚摸着他的头“人生有悲伤的时候也有快乐的时候，总是沉浸在悲伤里你的世界真的就只剩下悲伤痛苦了”。忽然眼前的场景消失了，一转身又是另一番光景，温馨的画面沈郎看了也不自觉扬起嘴角，李柯结婚生子生活的幸福美满，婴儿的啼哭声显得十分热闹，厨房里传来妻子的声音“李柯，儿子饿了，赶紧给他喂奶”，李柯赶忙放下手里的碗去冲泡奶粉，一转身儿童椅上的女儿哭闹了起来，吵得不可开交。温馨的画面一点都不可怕，也不伤心，可能另沈郎害怕伤心的是这样美好的画面没有沈郎，终有一天李柯会长大成家，进入另一个人的世界，和沈郎的世界越来越远，的确有点害怕落寞，仅仅是一点点，沈郎不去看眼前的幻像，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魅的眼睛，没有一丝畏惧迷茫“你总是问别人害怕什么，那你又害怕什么，害怕别人过得比你好，害怕别人得到幸福？”沈郎一步步逼近，魅一步步后退“我是害怕李柯会离开，我也明白我对他的依赖，可是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来提醒，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的人生指指点点”。忽然一道强光袭来，沈郎反射性闭上了眼，慢慢地感觉不到刺眼后沈郎睁开了眼，自己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魅正往李柯的方向逃走，沈郎追了上去。李柯提前用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魅踏进圈的一刹那李柯将手里的火扔向血圈，只一瞬妖艳的火光燃起，魅只留下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便灰飞烟灭。
　　事情圆满解决，李柯朝着沈郎笑了笑，却没想到沈郎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对着李柯的肚子上来就是一拳“李柯你大爷的，没听到我在呼救吗？”，李柯疼的岔了气蹲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赶到你身边救你，你如今也明白了鬼不能做什么能够做什么的事人，这就是我的话的意思了”，沈郎的怒气缓和了不少伸手将李柯扶起来“我知道”，“你知道还打我，再说了你在那哇哇大叫跟个神经病似的，万一被人送到精神病院我还能救你，要是咱俩都被抓进去了可没人来救咱们”，说的很有道理，有道理的沈郎想要再踹上一脚。
　　第二天冯高便回来了，带着他的新婚妻子，沈郎和李柯和他们告了别就动身回家，看冯高夫妻二人的样子看来是和好，解除嫌隙了。回去的路上沈郎问李柯怎么就笃定了冯高和他老婆回一趟孤儿院就能和好，李柯说刺猬一旦感觉到了危险就会用锐利的次保护自己，乌龟也会缩进坚硬的壳里，他们所要保护的是自己最柔软最容易受伤的部位，人也不例外，这是一种本能，可能对于冯高他们而言孤儿院是不愿提及的地方，毕竟那样的地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痛苦的过去和成为孤儿这样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可是这也是让他们安心的地方，他们第二次的人生从这里开始，这里是收容被世界抛弃的他们的地方。冯高这样做一是能够让他的妻子知道他是相信她爱她的，冯高敢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展示给她，二来可以转移冯高妻子的注意力，，冯高的妻子一直在担心嫁给冯高以后自己会怎样，冯高悲惨的童年勾起她的同情心，让她不再专注于自己，不再钻牛角尖。一番解说后沈郎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李柯不只是捉鬼专家，还是个情感专家。
　　让沈郎挥之不去的还有魅给他看到的景象，他竟真的如此害怕李柯会离开吗？一开始沈郎以为只是对于鬼怪的恐惧让自己对李柯产生了依赖，可是面对魅的时候沈郎知道不是，自从变成孤儿以来，沈郎最害怕的就是别离，害怕到他不愿与任何人结缘，缘起终有散，就像孤儿院的小伙伴，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燕子，还有如今的冯高，结婚了以后冯高便进入了另一个生活圈，同沈郎也将会渐行渐远，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可是沈郎不能因为自己依赖就强行将李柯留在自己身边，他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自由，沈郎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即使明白这一点也不能改变什么，害怕依然害怕，不舍依然不舍，仅仅是分别的时候可以安静的挥手道别，再相见的时候保持该有的热度。